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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热。我抬头看见曹彬冲我挤眉弄眼,摆一个“拜托拜托”的造型。于是立马明白了,我尚小可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人物啊?!于是,我用玉溪腔一个娘娘长一个娘娘短的,叫得那叫一个脆声,要不是顾及曹伯母会产生错觉,说我轻浮,一准儿我会把妈这字喊出来。我真敬业。曹伯母笑得花儿似的,拉着我这个假冒的儿媳妇进了家门。临进门口的时候,我回眸冲大家嫣然一笑,然后看见林俊儿小两口整个俩植物人,而曹彬乐呵呵的,脸上像画着个活王八。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觉得这句话用在曹彬身上真是太恰当了。因为到了晚上,曹伯母塞给我一红包。我抬眼向曹彬望去,看见他一副“这个不能要”的表情,我耸耸眉,回复他一个“这个真想要”的表情,然后义不容辞地接受了曹伯母的好意。曹彬见这情形,脸色骤然变绿接着变黑,鲜活的一变色龙,而赵子轩和林俊儿小两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笑得格外喜庆。
我打电话把这事告诉陆一鸣,一鸣一样的落井下石,说曹彬那厮要借用他娘子,跟他招呼一声都没有,付出点显性成本那叫活该,至于隐性成本怎么样,等他回来,再治他。我听了胸闷,我尚小可又不是一物儿,干嘛说“借用“这个词啊,于是我啐陆一鸣叫他飞沙走石地朝前滚。陆一鸣问我想他了吗,我思考一会儿回答说,你问得真惊险真有勇气,我身边帅哥熙熙攘攘的,哪有工夫想你啊?陆一鸣听了挺沮丧,我不好再攻击他,毕竟是过元宵节嘛,于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他。陆一鸣听完后乐了,说后天就回来,早和宣萱商量好了,等到了昆明俩人碰面,然后直接杀到曹彬家,进行第二次洗劫运动。等我听完这句话,我挺同情曹彬的,心想,怎么曹彬会认识我们这群狐朋狗友啊?
本来那晚,我挺高兴,因为后来曹彬那葛朗台要从我手中把银子抠回去,于是千方百计用话激我,我跟他装大头蒜,哼哼哈哈跟他绕弯,一个原则,煮熟的鸭子不能让它就此飞了。曹彬气急败坏之下,要治我,结果被我和赵子轩四人反收拾了。我心想,现在人的宗旨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币服务,我就不相信赵子轩等人经得起人民币的诱惑?
可是,十二点的时候,我接到封啸的地电话,然后心情急剧下降。那时,我们已经回到了旅馆。封啸在电话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他此时正站在海边吹海风,说他面对着汹涌澎湃大海,面对着那此起彼伏的海浪,突然感觉很忧伤。我刚想说点什么,封啸又说,小可姐,今天是元宵节,我本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但是你真的会如此狠心,你吝啬得连一个短信都没有发过来。说完,他便把电话挂了。
撂了电话后,我的心里如同海底的暗涌,一漾一漾地难过,然后我趴在床上就哭了,一开始我还知道压抑自己,哭得比较小心,因为怕同室的林俊儿听到,这丫头一准儿会嘲笑我矫情,可是等我想到封啸一人独对着大海,想起那璀璨的烟花笼罩着封啸孤单的身影,想起他那张充满寂寞充满忧伤的脸,想起他说小可姐你真狠心,于是再也抑制不住,然后我突然感到身体一阵猛烈地抽搐,接着泪水顺着我的指缝汩汩地流淌了下来。我仰着头说,封啸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林俊儿被我吵醒后,上来劝慰我,我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我的嘴角翕动,嘴巴像是不是自己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哭。那些高亢的哭声如同空山魈鬼嚎一般,嗷嗷地冲往九霄云天,飘荡在寂寥的深夜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尚小可 (8)
自从上次哭后,我很少去想封啸了。于是,生活就那样安祥地朝前驶去,不再忧伤。那天,我和林俊儿、曹彬没,赵子轩等人在抚仙湖上一边赏湖纵饮一边等着陆一鸣等人。黄昏的时候,大家喝得酩酊大醉,我望着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一群祸害,忽然觉得我们就是一群败类。以前我们在学校旁边的酒吧纸醉金迷,后来一路横扫到昆都,现在又扫荡到抚仙湖上了,真是旷古铄今!
游艇在抚仙湖上疾驰,此时,落日的余晖投到湖上,波光潋滟。我和林俊儿拉手站在甲板上,风把我俩的长发掀起来,飘扬在空中,宛若俩女神。我仰着头朝着蔚蓝色的天空大声呼喊,我说,林俊儿,你什么感觉啊?林俊儿这妞儿特花痴,在原地蹦两下,然后才喊,小可姐姐,我今天真是高兴极了,痛快极了,带劲儿极了。我看到林俊儿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感觉心中有荡来荡去的忧伤,甚至忽然想起两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每天我都横冲直撞在学校里,活蹦乱跳得跟一脱兔似的,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与伤感。可是,现在的我成天凄凄惨惨,怎么跟宋朝的那个李姐姐似的?
我正琢磨着哪天自个儿人老珠黄了,就去找陆一鸣来养我,听见杨金禄在后面喊。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杨金禄的表情特有涵义。他说萱萱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林俊儿一听这话,立马兴奋异常,那神情跟中了双色球特等大奖似的。林俊儿说,小可姐姐,那活司徒南终于到了,怎么?你还不去接风?我学着《甲方乙方》中那位少东家夫人说,是吗?他回来了,那就把咱家的驴啊马啊骡子啊,都一并歇了吧!林俊儿鄙视我虚伪,说哪有这样对自己宠物的?
赵子轩与林俊儿小两口去接萱萱和陆一鸣了,而我在湖边的沙滩上优哉游哉地溜达。我心里盘算,几日不见,陆一鸣这小伙整个啥造型来捧场啊?可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只看到萱萱一人跟在后面,一鸣这厮却不知躲在哪边。我心想,丫这呆子又闷骚,都老夫老妻了,况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流行躲猫猫,矫情。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神情特古怪,好像遭雷劈了,各个都是黑无常。直到萱萱拉我一边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才明朗那些古怪神情的深蕴,然后感觉心里忽然被抽空了,而自己的脚下像踩在云中,不知身在何处。
当时,萱萱的表情特痛苦,就像对我做了亏心事似的。于是,我跳起来说,萱萱姐姐,麻烦你痛快点,你要做了对不住我的事儿,我原谅你就得,但是求求你痛快点,要不一准儿我会被整得精神失常。萱萱咬了咬嘴唇,然后才说,陆一鸣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不过来了。我松了一口气,说,赶不来就赶不来吧,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就是这呆子又闷骚,丫没去化缘,去网吧发帖了。萱萱,变飞虫溜进去,看丫是不是在论坛发帖!要是看到《粗犷帅哥游车迟国,巨多PP,请轻砸》,给他拍两砖!
萱萱听完我的话,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然后她摇着我的肩膀冲我喊,小可,你丫就一傻B,陆一鸣那王八羔子哪点值得你对他好。你知道吗?那王八又要说和你分手,说他再也不会回昆明,说再也不会见你……
我一下傻了,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好半天后,我的脑海里才划过一记闪电,而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拿出电话,哆嗦着手拨陆一鸣的号码,也许是过于紧张,在我拨了几次后电话才接通,然后听见陆一鸣“喂”了一声,在那一刹那,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感觉好害怕好害怕。但是不管我怎样害怕,灾难还是被证实了。陆一鸣沉默了半天最后说,小可,对不起。然后没等我开口,电话就挂了。我一时失手,电话“哐”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林俊儿等人见这情形,也挨了过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安慰我,可是我一句话也不想说。萱萱急了,说,小可,你倒是说句话啊。她边说边摇撼我的身体,小可,小可……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要是实在难受,你哭啊 ,你别憋在心里!
我望着萱萱突然就笑了,然后挺从容地拿出太阳镜戴上,又拢拢额前的留海,而后朝前大跨步走去。临走之前,我回过头,挺平静地对几人说了一句我没事。可是,等转过身,一阵暖流突然滑过我的脸颊,流到了地上。
我一步步朝前走,一开始我走得比较慢,到后来开始小跑,我知道他们在后面跟着我,我只是不愿意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是,这一群跟屁虫继续尾随我身后,继续絮絮叨叨,令我很心烦。于是,我回过头来对他们说,你们别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我说这话的时候,一行暖流不知不觉间就滑入了我的嘴里,挺苦涩。可我没心情理这茬儿,我继续冲他们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会想不开啊?告诉你们,我不会,但是我也警告你们,你们若再跟着我,我一准儿会跳进湖里,借你们仨胆儿,你们试试?!
我冲进车里,发动油门,车噌一声向前蹿去。汽车以一百二的速度直直地望昆玉高速上驰去,一路上感觉自个儿恍若是在梦中,我的大脑里来回晃荡着陆一鸣的身影,挥都挥不去,然后我的眼泪不断线地往下淌,我的眼前迷糊了。等快到高速入口的时候,一辆单车奇兵天降,突然就到了我跟前,然后我的大脑像忽然被锤子捣了一下。我手忙脚乱地踩刹车,车终于在离那人几公分的时候停下了。我靠在驾驶座上呼呼地喘气,窗外面有人抱着单车上的小男孩不停地安慰,我望着这种场面,想想自个儿忽然间成了孤家寡人,然后趴到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起来。
尚小可 (9)
男人就像洋葱,当你流着眼泪将他们一片一片剥开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心。以前看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感觉说话这人不是一怨妇就是一毒牙,可是现在才发觉这话就一真理,精辟。
在我和一鸣分手的第二天,我突然释然了。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一男仔嘛!这世界上谁离不开谁呀,谁死谁活着,太阳依旧会升起来。所以,我看开了。于是,那段日子里每天我都猫在家里山吃海喝,顺便听听歌,跳跳舞,在网上打打小怪兽钓钓金龟婿,小日子过得蛮滋润的。
可是,我释然了,别人似乎没如我这样洒脱,譬如林俊儿和萱萱。那天,这俩人跑到我家来看我,那小脸色跟病危接到通知单一样,而且俩人说话格外小心,似乎有意避讳一些话题。我就不明白了,我尚小可是那种轻易殉情的傻妞儿吗?于是我说,你俩矫情不矫情,是我分手了又是不你们,你们干嘛一张苦瓜脸啊?林俊儿和张萱萱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估计没有想到我尚小可分手还分得这样旷古烁今,这样心花怒放。林俊儿问我,你真的放开了?我说嗯,可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心情猛然跌进了低谷。我想,也许,感情真不像一页文档,说Delete就能Delete,感情也并非病毒,忘记它不可以让杀毒软件代劳,只能自行了断!
萱萱学姐见我神情恍惚,挺同情地看着我,欲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说。我拍她的大脑门,大咧咧地说,放心吧,我尚小可指定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身边的帅哥排成一条长龙,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龙的传人!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是saber,他说好久不见我了,看看我是否更加国色天香了。我回答他那还用说,然后借用鲁迅老爷子的话接着戳了一句:那简直是一定的。saber嘿嘿一阵干笑,说今晚有没有时间赏脸去看看他,怎么说也是他过生日的?我说,既然你盛情拳拳,我一定来。
晚上,我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去参加saber的生日宴会。到了风波庄,放眼望去,桌旁黑人、白人、黄种人都有,那叫一个光怪陆离。我正在纳闷,听见saber问我,陆一鸣呢?怎么给他电话,总是关机啊?这都要开学了,咋还没来报到啊?丫是不是又有新欢,乐不思蜀了?
当我听完这句话,我的心里忽然飘来了一阵莫名的忧伤。之后的刹那,有关陆一鸣的点滴立即充斥了我的脑海。
我想起了曾站在熙攘的街头大声说小可我爱你的陆一鸣,想起了吵嘴时我要他还我送他的维尼熊他坚决不还的陆一鸣,想起了和我下棋允许我悔棋的陆一鸣,想起了那个被我日日欺压嘴上怨声载道但无论走在哪里总会紧紧握着我的小手不松开的陆一鸣,想起了我哭鼻子时候把用过的纸巾塞到他的口袋他却一脸包容地望着我的陆一鸣,想起了那个打电话嚷他宿舍里的热带鱼生小鱼了的陆一鸣,想起了雨后的清晨陪我去花园我用小树枝把失足落水的蚂蚁送还陆地而他在一旁帮我的陆一鸣……
我曾经以为,有关与陆一鸣之间的回忆就会这样慢慢化作泡影,最终漂洋过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等我听到他名字的时候,那些记忆的种子却忽然复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