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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团战斗队粉碎了敌军的全部进攻,使敌军遭到极其重大的损失。据报告,倒在第23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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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队阵地前的敌人尸体达两千具之多。在第l骑兵师的一支装甲特遣部队夺路进入防御圈、
中共部队突然中止全部进攻行动之后,我立即乘直升机飞抵第23团战斗队的阵地,看到了
数百具尚未掩埋的敌军尸体。
尽管仗打得非常激烈,而且敌人的决心显然也很大,但是,我对这一仗必定打胜是毫不
怀疑的。无论是在地面上同前沿分队呆在一起,还是在他们的上方飞行以更全面地观察情
况,都使我深信,他们肯定能够坚持得祝一旦敌人的这次攻势受到遏制,我的下一步计划就
是发动一次强大的有限目标进攻,以两个师的兵力在汉城以东强渡汉江,旨在切断敌人的补
给线,并包围在西部地区集结的敌部队。原先,我认为,收复汉城在军事上没有什么价值,
因为,我感到,背靠一条无法徒涉的河流我们无法进行有效的战斗。但是,麦克阿瑟向我指
出了重新使用金埔机场和仁川港的重要价值,认为这样做可以加强我们的空中支援,并能减
轻我们在补给上存在的困难。他也认为,汉城几乎毫无军事意义,但他却告诉我,如果我们
能重新夺得汉城,便能在精神上和外交上取胜。我接受了他的意见,并将这些建议考虑到我
的计划之内。但是,我的基本指导思想依然未变,即某一地区本身对于我无足轻重,除非占
领这一地区有助于消灭敌军,保存自己。
一月底(此时,我们正全力向前推进)至二月二十日这段时间,麦克阿瑟将军曾三次光临
我的部队进行视察,每次都对我们的作战行动和作战计划表示十分满意。在他进行第三次视
察期间,我们曾于二月二十日在原州会面。我让他看了一份标有“仅供参阅,不许抄录”字
样的备忘录,这是我那天拟就、打算送给所有军长和南朝鲜军队参谋长参阅的。在备忘录
中,我概略地介绍了制定计划的事实根据和全部作战行动的主要目的,特别是当时正在酝酿
的、派两个师再次渡过汉江的主要目的。在敌情方面,据报告位于平壤一带的中共的四个
军,在实力、武器状况、士气,以及作战企图等方面的情况依然不明。但是,几周来,敌增
援部队很可能在源源不断地由该地区南下,以加强我当面之敌。他们几乎每天都可能出现在
战线上。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情报,我本人也没有掌握其他指挥官所不知道的情况。至
于我们的意图则仍然是:给敌人以最大限度的杀伤,同时尽量减少我们的伤亡;保持各主要
部队建制的完整性;小心谨慎,避免因敌之诡计或我之贸然行动而陷入敌人包围,被其各个
击破。我们的追击要有限度,只能在仍可获得强大支援的情况下才继续追击,或者至少要在
部队能及时与敌脱离接触、进行局部后撤的情况下才实施追击。
正是基于这种思想,我制定了即将实施的代号为“屠夫行动”的进攻计划。我是在二月
十八日(星期日)夜晚、总司令视察的前两天亲自动手拟定的这份行动计划,并且已向美第
9、第10军军长和第1陆战师师长作了扼要介绍。
可以说,这次恢复攻势使我的计划终于见诸行动。从接任第8集团军指挥职务那一刻
起,我就一直在酝酿这个计划,而且,可以说,计划的酝酿工作是在包括总司令在内的各级
指挥官普遍存在撤退思想的情况下进行的。
所以,你们可以想见,在二月二十日亦即目标日期前夕,当我听到麦克阿瑟将军对聚集
在他面前的记者发表的声明时是何等地吃惊,甚至震惊。当时,麦克阿瑟站在聚集在第10
军作战指挥所的十几名记者面前,我靠着后面的一张桌子。他很镇定地宣布:“我刚刚命令
恢复攻势”。
他在提到“我”宇时并没有特别加重语气,不过含意是清楚的,即他刚从东京飞抵这
里,分析了战场的形势,并且就这个问题与下属进行过讨论,尔后才命令第8集团军发起进
攻。不用说,设在东京的远东美军司令部或曰联合国军总部从未发布过任何有关这次作战的
命令。自然,关于我的作战意图,麦克阿瑟曾得到过详细的通报。但是,无论其本人还是其
参谋人员在“屠夫行动”计划的构想或拟制过程中均未发挥过任何作用。
问题倒不在于这项突如其来的声明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而在于它又使我很不
愉快地想起了我以往所了解的、但几乎已经忘却的那个麦克阿瑟。事情刚过不久,我就不得
不注意起总司令另一次企图使其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永放光辉的做法。这一次,我感到自己有
责任进行干预,因为,这种做法肯定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后果。麦克阿瑟有这样一个老习
惯,即每当一次大规模进攻快要发起之时,他总是要视察他的部队中担负进攻任务的那些部
队,并且,用一个形象的说法,打响发今枪。一般地说,这是个值得称道的做法。指挥官亲
自到各处走一定对部队是一种鼓舞。
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指挥官对士兵的情绪必然会有一个很深刻的了解。指挥官的这种
视察通常很少为敌人所知,一直到事情过去很久才会透露出去。
但是,这里说的是,每当一次大规模作战行动即将开始之时,麦克阿瑟就会由东京飞
来,在前线抛头露面,这已成为一种定规。而且,他在空中飞行时的那种讲究排场的阵势本
身,就几乎肯定会把他的每次飞行暴露给敌人。
这种情报是否会很快传到敌人那里从而使他们能够采取对策,这使我十分重视。因为,
我们即将开始第二阶段的总攻“撕裂者行动”。这次作战如能成功,我们就能打回“三八
线”及其以北地区。我非常清楚,以我这样的身份向麦克阿瑟提出反对他现在视察的意见可
能被当成一种无礼行为、不欢迎上级的行为或者侵犯上级权利的行为。可是,我认为,必须
把问题直言不讳地讲出来,所以就召集了一次很长的会议来斟酌辞句,尔后,将长长的电文
发了出去,表明了我的看法。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总司令表现出他那非凡个性的另一个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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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收到电报后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没有误解电文的精神实质,所以,立即将这次
视察的时间推迟到全面发起进攻之后。
这里,我想插一段有关“屠夫行动”的趣闻。当我选定的“屠夫行动”的代号通知五角
大楼之后,乔·柯林斯马上(但很有礼貌)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指出,“屠夫”一词肯定会
给公众造成一种不舒服的印象。我不明白承认战争就在于杀死敌人这样一个事实有什么可反
对的。好几年以后我才听说,这种反对意见是由于共和党的指控引起的,他们指控杜鲁门政
府在朝鲜的目的就是屠杀中国人。据认为,鉴于美军会付出重大的伤亡,因而以杀敌作为作
战的目标在政治上缺乏“魅力”。我听到的另一种说法是:杀中国人对于第8集团军司令来
说也许是很有吸引力的目标,但是,从战略观点来看,这样做并不能防止北京在今后发动侵
略战中。麦克阿瑟在参院听证会上曾经提出,要想防止北京今后发动侵略,唯有“现在就消
灭其发动战争的力量”。其潜台词就是“现代战争的特点表现在武器装备上面不是人力上”。
但是,即使是现在,我仍然认为应当告诉国内的人民,战争就意昧着杀人。对于任何企
图使人民相信打仗是件流血甚少、只是稍微有些令人不快的做法,我是从内心反对的。
为了打回并渡过汉江,为了再次包围汉城,第8集团军付出了很大的牺牲。但是,如果
我们没有坚持如下方针,则损失还会大得多。这些方针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敌人的最大伤
亡;避兔采取一切不顾后果的无计划的推进行动,这样的行动有可能使我们被人数上居优势
的敌人所包围。推进过程中,有一些推进行动居然伤亡很校有一两次营规模或稍大一点规模
的推进行动,部队甚至没有任何伤亡,因为,这一两次行动有周密的计划,时机得当,部队
之间能密切配合,尤其是步兵、炮兵和空军采取了老式的协同方法。
中国军队的数量大大超过了联合国军,他们能够大规模地增援己方前线部队。但是,我
们的火力优势能够压倒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然面,在以前,我们由于缺乏严格的训练,采
取的追击战术分散了兵力,而且,变得越来越依赖公路,因而一直未能发挥这种火力上的优
势。一九五一年二月,在美国经过集中训练、早就计划用于朝鲜战场的许多野战炮兵营,开
始编入第l军和第9军,从而使这两个军的部队得以重新采用标准的老式协同战术。
我们的火力在集中使用时确实具有令人胆寒的威力,在“屠夫行动”中,第9军成功地
肃清横城——原州地区之敌便是明证。这两座城市基本上位于半岛东、西海岸之间的正中位
置,在汉江以北,地处对沟通南北交通起重要作用的主要公路线与铁路线。第9军沿杨平—
—胡津一线发起了进攻。七天时间内,估计在这一地区打死五千名中国人,我们牢牢地控制
了这一地区。
这次重新采取的攻势有一个特点,就是南朝鲜军队的作战技能有了很大提高,其中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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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鲜分队在作战上可以同第8集团军的任何部队婉美。南朝鲜军队得力的指挥人员仍然非
常缺乏,我们后来不得不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是,那些指挥得当的南朝鲜部队总能取
得显著的战果。在“撕裂者行动”(一九五一年三月七日开始实施)期间,南朝鲜第2团第1
营歼灭敌军一个营,自己则无一伤亡。该营一支巡逻队发现第l连的前方集结着敌人部队。
营长李洪顺少校遂命令首先发起突然袭击,尔后实施两翼包围。第l连由正面实施攻
击,第2连和第3连分别由左、右两翼发起攻击。敌军发觉上述行动后企图撤退。于是,李
少校命令立即发起攻击。这次进攻速度之快,就连南朝鲜部队本身都感到不胜惊讶。他们顽
强地向前推进,毫不留情地将敌人扫倒在地,自己无一伤亡。战斗结束之后,战场上躺下了
二百三十一具敌军尸体,此外,第1营还缴获大批完好的装备,其中有四门火炮和七门迫击炮。
尽管后来有不少是小部队行动,而且,推进时往往是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但是,部队
还是又打了不少引人注目的胜仗。三月中旬,第8集团军在汉城以东出敌不意地渡过了宽阔
的汉江,并夺取了一座瞰制着汉城地区之敌主要补给线与交通线的、南北走向的山岭。这次
作战行动的计划是由我亲自拟制并命令付诸实施的,而且,在开始实施这一行动时,我还亲
临现场加以监督。最初,我在地面上与美第25师所属先头步兵分队待在一起,后来,则乘
坐我的L—19型轻型座机进行监督。象以往一样,飞机照例由勇敢而不知疲倦的麦克·林奇
驾驶。
当我们的步兵艰难地沿北汉江河谷向前推进时,麦克和我在天上忽高忽低地飞行,最
后,总算在平坦、干涸的砾石河滩上发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降下了飞机。于是,我走下飞
机,来到这次进攻的先头部队士兵中间。这样做,总是使我从心底感到愉快,而且,我认
为,这还会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因为,当作战不顺利的时候,他们总是愿意“老头子”能
前来同他们待在一起。这样做还可以使我有机会分析作战的进展情况,直接了解到我能够帮
部队做些什么事情。
这次作战行动很快便取得了彻底胜利,几乎无一人伤亡。我们达成了预定的目标(前一
个夜晚,我曾向聚集在一起的随军记者扼要地介绍过这一目标):在敌人心脏,其实就是在
敌司令的头上,插上一把匕首,迫使其作出两种选择,要么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因为我们
控制了制高点)对我发起进攻,要么放弃南朝鲜首都。三月十四日,南朝鲜第1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