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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然。人不喜欢被拆穿或看透,包括我,不过当鱼儿上钩的时候我还是会有分寸地接受鹇的刺激感。
5点50分以达外博港口,是暑假来钓鱼的第三个星期第三次的同样时间到达。一开车门一下车的第一口海边的空气,舒畅惬意,仿佛上了瘾似的恋上海边的清新气息。有时候,老爸在长堤边钓鱼而我会四处走走,最后待在防波堤上看海发呆,这里没有正当示大哥奇顺,没人会把我的思绪揭穿,只有三三两两的钓客远远举扯着车竿的画面,我可以拥有随心所欲、无边无际的想像空间。
水泥为海洋铺了一条弧度好看的白色防波堤,同时区隔出了水陆两世界的隐约边线,非自然而成自然。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我蹲坐在白色防波堤上眺望远处,天空似乎轻轻覆盖上一层淡蓝灰色的纱绢,映出一幢一幢余影余晕的口袋。微凉的海风指面而来,很舒服。于是干脆在防波堤的斜边爷躺下来享受一番,时而闭目休息,时而眯眼看着蓝蓝的开空。我想,住在海边一定很舒服吧。
“妹啊!提着咸鱼干去哪啊?你哥哥咧?”一个老奶奶操着闽南语的声音从防波堤的另一边传来,没有挪云协安逸的姿势,我用手枕着头安安静静地听。“阿芬婶婶早!诚哥要我把鱼干拿去他的店里寄卖啦。海哥哥在港边补渔网啊。”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幼嫩稚气却透露早熟的言矢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而且,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一切让闭目享受的我不由得睁眼并爬起来往另一头看过去,一探究竟。
一个穿连身白衣裙、梳两条细辫的小女孩把手举得高高地提了五串大鱼干,面带微笑缓步走着,看起来小女孩把提鱼干 看成是一件极慎得的事情。唔,她不就是那天和跳海的抓鱼少年在一块的小女孩吗?虽然身材小瘦弱,却能看得出这孩子眼神中的英气十足,好强不服输的凛凛气势。没有发呆或思绪飘摇,专注地望着小女孩蹒跚吃重的身影越缩越小,看着她,想起那个始终不开口说话的海堤少年。
算了,搔搔准确性回身半坐,双手往后撑着上半身没有目标地四处张望,忽然感觉到我右方不到两米的地方,有人!猛一转头!唔?“你知不知道海在一年这中吃掉多少人?你说说看海对你的意义有多在?你喜欢海吗?”有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我身边,直愣愣地僵直了身躯再贼兮兮地偷瞄,她……应该不会是在跟我说话吧。想装死人家不买账,就在这时,她眼下望着不着边际的海,身子地平行地向我身边挪动,比邻而坐。
现在是怎样啊?故意往左侧看到假装没看到她,想顺势挪动我的身子往左去结果她一只手忽然轻拍住我的大腿,我惊讶地马上转头看着她,接下来她缓缓回头盯着我说;“你喜欢海吗?”主罢还微微地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手轻收回去还若无其事地回头继续看海。“我、我还蛮喜欢的。”我在干嘛啊?为了一个天真自然派的笑容回话。有鬼,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咽了咽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口水,我鼓起勇气回头上下打量了她的一番。
长度及腰的准确性配上蓬松大卷的波浪,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连身深蓝色的白碎花洋装,没有穿鞋子却有一双白皙的脚,脂粉未施却能看出端正突出的五官,看起来也算中等美女了,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黑眼圈和略白的嘴唇,还有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失神得差不多了。
她应该只是想找人聊天,没有危险性吧?谁知她忽然眉头一皱冷冷地说;“是吗,可是我不喜欢海。”盯着暖暖的海面却使出一副冷漠的眼神。真糟糕,我是不是踩以她埋的“地雷”了?我刚才应该顺着她的意配合说“是”的,但是来海边散步的人多半不就是因为喜欢才来的吗,真是个怪人。
正当我盘算着怎么逃走而不会被她一手抓住的方法之时,她忽然悠悠地唱起歌:“我是天使,一个孤单浪漫的天使,喜欢绕着地球飞,却为打不到甜蜜爱情而心灰;你是海豚,海是座没有围墙的城,仰望有彩虹的天空,你心里有失去爱情的伤痕……”她的声音出乎意外地好听,轻轻柔柔的甜美充斥着空气中的感觉。我几乎停住自己想逃天的念头而被她的歌声牢牢地吸引住,这歌声中还透露出一股忧郁和委婉的气氛。“天使好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情海那么神秘那么深,海豚想给天使一个拥抱,可是天使的家住的那么高……”她只是微微张合嘴唇,竟能这么特别的乐音,有点意外。
也许她不是脑筋有问题的人吧,她是一个失意的人吗?蜷着双膝看她唱歌想着关于她的背景,倏地歌声戛然而止,她竟然回头笑着对我说:“我要去死,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声音平静清澈,却让我从歌声的幻境抽回现实状态,天啊,什么失意失神?我看她问题可大了!我干笑两声再搓搓手臂,一边想这女人的莫名其妙一边缓缓起身想逃,忍住颤抖勉强地说:“免了。我先走了, Bye!”不等她回头,很快地猛起身在防波堤上奔跑了起来,跑差不多有50米远才放慢脚步,提心吊胆地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当我发现那个女人没有跟上来,冷静下来的我便一边看着还坐在原处的她一边倒退着走路。海风吹指,她的卷头发跟着飞扬飘逸,碎花裙像小波浪一碎一碎的摆荡着而她仿佛还唱着歌……真的好奇怪。掏空脑子思索无用,那女人看似正常却有奇怪的行径,让人觉得可怕。长叹一口气,我一个转身打算往回走。
忽然,一个身影像是慢动作似地和我错身而过,脚边有一张正被拖曳着的渔网。嗯?当我想起些什么再度转头看,是那个海堤少年!一阵海风吹指,我一不小心踩住他的渔网也同时扯住了他的脚步,只见到他自然随意地抓抓头发,然后回头检视渔网是被什么勾住,他看着我的脚踩着渔网又抬头着我一眼,没什么表情。我赶忙移开脚步不好意思地说:“对、对、对不起。”语毕,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转头继续沿着防波堤走去。
还没回过神的我从背后看着这个少年,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发现,原来他有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还有一对啬深邃效果的内双眼皮。有点惊讶少年的稚气未褪却有种沧桑的早熟味道,跟刚才看到的小妹妹类似,令人匪夷所思也容易让人心疼。我注意到他像上次一样穿着圆领边还有点破的白色T恤和一条蓝色旧牛仔裤,裤管边已经破旧得牵布丝,膝盖的、大腿的布料也都破损了。他反手扛起渔网的手腕缠着红绵绳,赤脚轻巧地走着笔直的路径,皮薄骨现的脚踝上还有一种落落洒脱的味道。
“他,真怪。”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后耸耸肩接收他的反应,反方向地往码头走回去。“叭——叭——”老爸已经收好钓竿开着车在防波堤的另一边等我,我用力招手再缓缓爬下去,无意间回头再看看少年的身影。就正巧在这一刹那,海堤边的少年和穿碎花裙的女人几乎要擦身而过,那种感觉真的好怪,我甚至怀疑时空是否暂时停住或慢动作播放这类的,一切都不对劲。
要不是这个暑假,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纯朴的海边也会有爱情出现,而且还是以不说“你爱我、我爱人”的姿态出现,这可能也是恋爱经验丰富的歪妹始料未及的吧。
带着满腹不对劲上了车之后,老爸帅气地将车头一弯,海沙扬起,风尘暂时布满眼前的天空,发呆的我又不经意地回头往防波堤看去,“啊!没搞错吧!”我回神大喊一声。“儿!你干嘛?”老爸被我吓了一跳,还跟着大叫。我整张脸都快贴在车窗玻璃上了。
风沙飞扬的白色防波堤上,那个穿碎花洋装的女人突然拉住了错身而去的海堤少年,一转头,贴上少年的唇。
第一卷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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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开空有种跟着一块飞翔的感觉,太阳公转,地球自转,不管全世界哪一个角落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阻止太阳和地球的运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纵逝就伤心地停止动转,无关男女老幼富贵贫贱一律平等。那种感觉乍听之下觉得特别公平公正,任何人事手都一样不由自主地生灭着。
心脏除了跳动的节拍之外,偶尔也发出微微拦动的旋律。那是一种情绪的表现,器官的情绪。在人类的身体里面任何器官都不用担心自己过于涉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说法完全适用。人类是世界,甚至变成了宇宙。每一个细胞都重要到不能忽略的地步,缩小版的宇宙观是比较便于解读的,让人觉得伟大,更能让人继续充满活力走下去。这是我曾经告诉歪妹的“人类是世界也是宇宙”理论,看她听得很认真的样子还以为她也认同,谁知道这家伙先是拍拍手大声叫好,又马上俯着奇顺的肩头狂笑了起来。
晚的思绪容易飞出去,总是在天边绕了好几圈才被收回来细细品尝。沾沾自喜之余,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落寞了,似乎是在海边看到的古怪美人和沉默的海堤少年之后,深有感受。我不是歪妹也不是奇顺,我不知道死党的“宇宙”长得什么样,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每天一个个跟我擦肩而过的人的“宇宙”长得什么模样。
其实,那股失落真正叫我气馁的是,我发现自己缩小版的宇宙观正如歪妹狂笑得到的意义相同,那只是名词的不同或措矢的升级罢了,总而言之,我就是把问题踩在原点,毫无长进。因为不了解也无法从信任点上获得解答,这么说来,人类即使是宇宙也没啥了不起的。
“儿,吃饭在发什么呆啊?没礼貌。”老妈的口气好像注意我很久似的,她夹起空心菜没好气地说。唔,我也太夸张了,竟然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筷子还凌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地发起呆来。“啊,我在想事情。”讪讪地笑着夹了一块咸猪肉塞进嘴里忘了配饭。该死,满脑子都在想今天早上发生的怪事情,画面不断地重复播放着古怪女人拉住海堤少年,两个人接吻的画面,这真的是太诡异了。他们认识吗?看起来也不像,但若是不认识,怎么会有如此亲密地举动?忘神地扒了几口饭塞进嘴里又吞了几口空心菜,随口一问:“爸,明天我们还要再去外埔钓鱼吗?”也许再看到他们一次说不定能确定些什么……但确不确定又不干我什么事情,我在干嘛啊!
“刚才不是说明天要你看家,我和爸爸要去台北二伯家吗?你话都听到哪去啦?乖孩子。”老妈摇摇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老爸笑着说我神游去了,糟糕,只好傻笑蒙混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暑假过处太闷亲着没事做,还是真的爱管别人宋事爱挖人家隐私,反正我躺在庆上一整晚都好想去海边,想知道海堤少年和小女孩一天是怎么过的,想知道海堤少年,太多“想知道”在我脑袋里打上了千千结。
隔天一大早,爸妈把睡眠不足的我拉起床,叮咛完所有该注意的事情,之后便驱车出门了。都是因为昨天的“想知道”搞得我失眠,不支倒床的我在进入梦乡之前还看到闹钟指针停在3点,而起床也不过才7点的事情,现在头正发痛地想钻进被窝里再睡上一整天。
瘫躺在沙发上的我按着头喃喃地喊痛,拿着抱枕把自己的头压住想着今天一天要做啊些事情,今天老爸出去不能钓鱼也不能去外埔,没钓鱼也不能去……,顶着蓬松乱发的我猛然坐起,脑子突然开了窍,转了弯地说给自己听:“不过,是谁规定没钦鱼就不能去海边的?去!”
一头探出温热的窗外,院子里村上的麻雀被氏 开窗的声音一吓,全散飞向白云里和湛蓝色的天空之外,看样子今天的太阳不算大。我望着天空有种跟着一块飞翔的感觉,太阳公转,地球自转,不管全世界哪一个角落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阻止太阳和地球的运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纵逝就伤心地停止运转 ,无关男女老幼富践贫贱一律平等。那种感觉乍听之下觉得特别公平公正,任何人事物都一样不由自主地生灭着。虽然如此,我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空虚,当定律坚固得不容许被破坏的时候,人类会绝望地接受那些定律之下的理所当然,多可悲多无情!即使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也有残忍且不易被发现的一副假面。
白色薄衬衫在我的身上随风摇摆,阳光洒下,让我像是顶着芒刺的发光体。一路上我哼着歌边带用灵敏的鼻子追寻漂浮淡淡咸味的海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期待和舒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膛有一股难言的自在,就像骑着脚踏车在乡野之中会兴奋地起身蹬脚大呼小叫的那种轻松一般。我想,也许是长年在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