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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远。我刚得知时非常惊讶,心说都孽缘成这样了老天你是闹得哪出啊?演肥皂剧么?
但这种纠结的心情很快就被切原赤那强大到叫人汗颜的迷路能力所带过。我已经在邮件中非常明确地回复了,“沿着梦之桥一直走,看见十字路口,往右拐,抬眼应该就能看见花舞的标志。”他却仍然能在十分钟后怨念的告诉我,“还是找不到ORZ。”
无奈下我只得打电话给他,下了JR,边朝摩天轮的方位走,边叫他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五分钟后就能赶到。他大抵也是疲倦了,所以对于我为何也在台场并没有质疑,委屈地向我抱怨一句,“唔……肚子饿死了啦!”
“附近应该有麦当劳啊,饿了为什么不再那儿吃个汉堡顺便休息一下?”
“哎?有吗?为什么我没发现……”
我扶额,孩子你到底是怎么顺顺利利长大的。才想着,就听切原赤也又补充,“呐,你先不要挂,反正很快就能到,也不会浪费你太多电话费的。”
“怎么?你是怕我半道开溜把你一个人丢在摩天轮下耍文艺玩么?”
我开玩笑道,他听完却不说话了。很久,细微地嘟囔声从听筒传达到我的耳里,拼拼凑凑着组合起来,是重复的,“搞什么嘛……”
我在脑袋里幻想着他此刻的状态,是不是蹲在路边一手拔着杂草又一脸的咬牙切齿。突然,就觉着有些想笑,他这副模样,貌似和被丢弃在路边找不到主人的小狗,没啥区别吧?
“呐,我现在走出JR站了,也看到摩天轮了。”
“啊!”他的声音换转成欣喜,并催促我道,“快点快点!”
我恩了一声,加快了步伐,借着附近建筑散发出来的光尽量走的平稳。
其实我看不清楚很多东西,我的眼前,大部分都是一团团的黑色物。黑夜让我这个全色盲显得更加废。我想如果我没有灯光的帮助,特定过个马路就被车撞死,或者,走着走着就掉河里去了。
我侧过头望了眼摩天轮,它是周遭最明亮的物体,传闻中它是七彩的,紧挨着东京湾,乘坐上去,该是能够看清整个东京。我边看着它边绕进它附近的一条小道中,眼前猛地一黑,原本还能勉强辨清的路,突然变得模糊了。
小路的尽头,有梦之桥散发出的微弱光源,但它太弱,根本不足以用来为我照明,于是我只好贴着身边的栏杆,像个瞎子一般,慢慢地朝前走。
兴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交流,电话那头的切原,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星野,你还在吗?”
“啊……怎么?”
“不,没事……啊,我好像看到个人,是你吗?”他问,跟着不等我回答,又道,“咦?你……走路的姿势好奇怪。该该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没有啊。”才这么说着,就听见脚步踩着地面蹬蹬蹬的跑动声。我抬眼,眯细眼睛,视野内有个灰色的身影愈来愈近。
“切原?”我提高音量,不确定地询问,都忘记了电话还是处在通话中的。对方没有回答,隔了几秒,在脚步止住在我面前的时候,才立刻关切道,“肚子疼?还是……脚崴了?”
我总算是看清了他乖戾的五官,于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孩子,我对得起你的父母和学长们了。
“你不是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合上手机,为了不被他看出蹊跷,摇摇头岔开话题。
“好啊……”他很是开心的表示同意,随即又皱眉,“但是……再晚回去一点,副部长铁定会气疯掉的……”
“都已经气了……不如在临死前吃的饱一点……”我介意道,他瞬间摆出一张哭笑不得的脸来,揉揉胃,犹豫半晌,决定先像它先低下头。
我的眼睛仍是难受的紧,酸酸涨涨的,视野内的东西愈来愈模糊。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靠一个人铁定是走不到目的地了,于是只硬着头皮对切原赤也道,“抱歉,我能不能……拉你的衣服走?”
他听了这话后呆滞地眨巴眨巴眼,跟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哎……哎??哎!!!”他挠挠头发,开始局促地这个那个起来。
我见他被我的奔放搞的手足无措,只好掰过他的身体让他背对着我,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衣角,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这样就好了……恩……拜托……谢谢……啊哈哈……”
我不清楚切原赤也在那一边的表情,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尴尬的只想把自己丢到水泥罐里石沉东京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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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当劳解决晚餐,吃饭的那会儿切原赤也一句话都没讲,只顾着啃汉堡。我瞧着他饿急了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多废话,生怕说出点让这位单纯少年心理承受不了的东西,从而害得他活活被噎死,我被网球部的后援团追杀。
跟着差不多吃完了餐点,盘中剩着薯条和饮料时,切原赤也才开了金口,大抵,也是觉察出气氛的微妙,想要打破。
“唔,说起来,你怎么会来台场呢?”
我侧开脸,对着空气翻了个欲/仙欲死的白眼,心说孩子你还能再后知后觉点么。
“给我爸爸送会议资料。”我回答,他点点头表示了解,跟着躲开视线,牙齿咬的吸管嘎嘎作响。我挠挠鼻尖,塞了跟薯条,突然起了捉弄心理,于是便弯起嘴角补充,“貌似我爸住的地方,跟你要去的旅馆是同一家。”
我说完,他就果断地喷出了嘴里的芬达,连连咳嗽。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脸上黏糊糊的玩意儿,眼皮不可抑制地抽搐着。
“你……到底……是……多……恨我……”
我一字字的憋,张眼,看着周围朝我投过来的注目礼,听见四周捂住嘴的窃笑声,真想shi了一了百了。
切原赤也哗啦一声站起来,连连道歉,顺便拿了纸巾,替我擦拭。我瞪着他,他动作慌乱,力度也掌控不好,我都感觉自己的脸不是脸而是马桶,他拿着的纸巾不是纸巾是马桶刷子。
擦到一半,他动作突然停住,跟着不知怎么的就说,“那那那什么……很晚了……我们走吧。”说着就丢下纸巾自己先走出店门。我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抹了把脸,不由地在心里咆哮,妹的我想去趟洗手间啊喂你怎么火烧眉毛是闹哪样啊!
所以说,捉弄切原赤也者,必定会被报复吗?那试问,我那尊敬的网球部部长大人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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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舞门口,切原赤也还没站稳后领便被人提住,真田前辈气地眉心打结,也不管是不是站在大厅里,对着切原的耳朵就威武地吼道,“你太松懈了!现在,立刻去网球场挥拍一千下!不做完不许睡觉!”
切原赤也哭丧着脸乖乖认栽;幸村前辈微笑着同我打了招呼,口吻是意外,可从表情却一点都瞧不出来。
“咦?星野桑?”
“啊……前辈们晚上……那个好= =”
幸村前辈点点头,过后才接着问,“呵呵,你专程带赤也过来的吗?”
“不……没有专程,我父亲刚巧也住在这里。”爸,你听,我把你的称呼都改了。
“啊……这样?”幸村前辈道,“那么,还是很谢谢你。”他说着,转身拍拍切原赤也的肩膀,口气的那叫一个慈祥,笑的那叫一个温和。
他说,“走吧,训练去。挥拍后,跟我打一场。”
切原赤也一个颤抖,表情都快赶上外星人轰炸地球了。他耷拉下脑袋,苦逼地回答,“嗨,我知道了。”
跟着网球部的离开,我仍是不确定幸村前辈他们为何会在台场,而且集体住旅馆。但我猜测,八成是为了看都大赛而来的。几天前我从吉泽这里知道,这个周末的两场比赛,其中有一个学校曾经从立海大这里拿走过全国大赛的锦旗,我想幸村前辈仍介怀这件事,对于他们,丝毫不敢松懈吧。
我理好思路,找到爸爸所在的房间,到的那会儿他刚好在码资料,于是也没怎么搭理我,让我把东西丢到桌子上,自己找乐子去。
累了一日,我眼下只想洗个澡,于是一头就扎进了浴室。洗完后老爸仍是坐在原处巍然不动,咬着香烟,眉心紧皱。
“少抽点。”我提醒道,我爸每一回要写什么东西时,就会烟不离口。他摆摆手表示知道,跟着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冰箱说,“里头有冰西瓜,自己拿着吃。”
我屁颠屁颠的拿出西瓜,抱着在怀里,就坐在地毯上一口一口挖地起劲。空隙中,老爸这儿的敲打键盘声断断续续,在某一个点上时,戛然而止。
“冷礼,烟没了,帮爸爸去买。”他转过头,对我说。③
我立刻否决,“不要。”
“拜托了,爸爸没烟写不出东西。”他的眼神里有些隐忍着地烦躁。我见苗头不对,只好答应下来。
从旅馆到便利店的路并不远,但路途中,会经过许许多多的美食店。其中,中国料理尤为多,我明明刚吃过东西没多久,眼下闻见类似煎饺的味道,又开始饿。可惜店里并不能外带东西,于是我打算绕远路去旅馆后的牛肉饭店,把爸爸的宵夜一并买了。
我从昏暗的小巷子路穿越而过,摸着墙壁一路走得那叫一个销魂。然后,待我好容不易挣脱了黑暗,却突然听见一阵阵的击打声。我凝了凝神,侧耳去听,跟着竟鬼使神差地顺着声音来源走去。
几分钟后,我看见拐角处的一个露天网球场。灯光很亮,却还不足以让我看清谁是谁。但我知道,除去切原赤也他们,不会有别人。
我隔着铁网看他的练习。幸村前辈凌厉的攻击我不是没有见过,所以我懂切原赤也的苦逼。他频繁的摔倒,又屡屡站起,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疲惫不堪。但尽管如此,他却从没有一次,爬起来的速度是慢的。跌倒了又怎样,如果连重整旗鼓的勇气都丧气,那么,从一开始,很多失败就会构成注定。
兴许是我看的太专注,没有留心周遭的环境,所以当自行车的叮叮当当声在我耳边急促的响起时,我本能的反应,是扭头去看而不是躲避。
在日本,大部分的自行车到了夜里,都会开启龙头前的探照灯,那种灯光扩散的小,却特别强烈。所以,我的眼睛和这种灯光对上时,立刻像是被灌入了硫酸,胀痛到无法张开。我吃痛的呼了一声,立刻用手遮挡,几秒后,就有眼泪被刺激出来。只是源于本能,并非我想哭。
兴许是我的声音大了些,切原赤也和幸村前辈都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我听见脚步声朝我靠近,于是一个劲地抹眼泪,可惜它偏偏就是破了洞了,完全阻止不了。
全色盲对于光线特别敏感这一点到底是有多杯具?
“啊……星野……你哭了?”切原赤也的嗓音。
我吸吸鼻子,摇摇头,“不是。”
切原赤也却不相信,废话,人又不清楚你是全色盲,看见你巴拉拉地掉眼泪,当然会误以为你受刺激了。
“为什么?”他问,“该不会是……啊……星野,不用这样……虽然你能为我感动,我很高兴。”
我身体一个僵硬,脑袋里犹如几部轰炸机轮着番地轰炸着,晴天霹雳,流星赶月,直接囧到死。孩子!姐我只是眼睛酸啊。
“没……其实……”
我边揉眼睛边解释,视线稍微清楚了一点。可惜,也就是因为看清了切原赤也那单纯的双眸,我接下去原本要说的话立刻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吧……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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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买了什么?”
回去的时候爸爸仍旧埋身于他的事业之中,没有看我,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牛肉饭。”
我回答,跟着轻轻地搁下他的宵夜和香烟,又拆了自己的,默默坐到一边开始吃。
房间没有开灯,昏暗的灰色光线从阳台外散落进来,照着爸爸的后背,萤萤的一大块。我知道他创作的习惯,香烟,冷气,冰茶,以及不能有太过明光的光线。所以,即使好几次牛肉饭都快塞进鼻孔了,也不敢贸然的跑去开灯。我曾试过一次的打扰,在尚年幼的时候,那噩梦般地大发雷霆叫我印象深刻,于是本能的,在他创作时都想退避三舍。
说其他的工作,是要魂的,某杂志的编辑,在那个目前看来,略有知名度的会社中,一做就是二十年。听闻在他还未认得我妈妈的时候是个自闭到骨子里的人,由于他的想法独特,又常常无缘无故的走神,总被人贴上怪人的标签。二十年过去,我不清楚过程里他受过多少人的气,被嘲笑过多少回,总之最后,他还是用他的勤勤恳恳和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成功坐到主编的位置。
他曾在他的专栏中说过,“现实世界多残酷,不如让我们一起活在幻想里好了。”这貌似是那种,对世界表示不屑却又想不到如何去与它的现状抗争的孩子才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