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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郎打过三次电话,发过邮件无数,说话的尺度越来越没分寸。他爱调侃我,爱编织一些半真半假的谎言试探我,时间一久,再足的耐性也被磨光。我在某一次他对我说,“我和XX上床了。”之后终于和他闹翻,旁若无人的对着手机大吼,“你这混蛋,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替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女生不值,他却误会了我的愤怒在那头无谓地哼笑,说,“你吃醋了?谁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的。”
他当下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就好像是过耳风一样,让我对他感到非常失望。
我告诉他,“半兽人就该野生放养。”挂了电话便再也没理会过他,无论他是不是天天夺命连环扣,又连着发了多少个对不起。
网球部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切原赤也还是能睡则睡。和一些人的友谊增进,和一些人的关系疏远,
然后四月就这么过去了,气候也逐渐变暖。五月初的时候学校连续放假,爸爸的公司也给了他难能可贵的连休机会,所以他决定带着我和妈妈去大阪玩,顺便探望一下买下我们家地的叔叔。
我由于和二郎的关系还僵着,外带学习压力大,情绪说不上的坏,就推掉了吉泽她们组织的联谊,聚餐等的活动跟着爸爸走,想借此机会散散心。爸爸似乎看出了我这一阵子的不对劲,但也没多问什么,只说,“如果遇到了麻烦不能独自解决,就和爸爸探讨。”
我不清楚二郎是不是对他抱怨了,可我能确定,爸爸从哪里知道我和二郎闹翻的事实,我想或许是妈妈偷看到了我的日记(她和所有母亲一样不把孩子的隐私当隐私)将事情转述给了爸爸,又或者是爸爸比较聪明,比较了解我。
总之,他的安慰还是很有力量。
带了不多的行李——几件换洗的衣服,一部数码相机,一个随身听,一本可以随手写点什么的小本子,跟着坐新干线,三十号当晚就出发。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就不停地回忆着小时候的时光,窗外的景色一幕幕飞速的倒退,仿佛把我的思绪一起牵扯了回去。我想到七岁那年和二郎去爬山,小小的山丘,说不上名字,种很多稀奇古怪的树,可以听见各种鸟各种昆虫发出的叫声。我俩一前一后地走,二郎那会儿精力旺盛的像装了马达,而我容易分神,体力又比较差,所以很快的就掉了队。我气喘吁吁地看着跑到很远的二郎,虽然不甘愿但还是拼了命地追赶他的身影。因为我怕迷路,我这种全色盲万一迷路,只可能是轮到被人贩子卖去帮忙种田的结局。可能是我天生就比较容易出状况,或者,我天生就是个悲剧,在追赶了一小段路后我终于不幸跌倒,还跌在了泥坑里,弄得满身满脸都是泥巴,膝盖立刻出了血。二郎听见我摔倒的动静急忙原途折回,见到我的模样便捧腹大笑,而后不满地皱起鼻子,对我说,笨蛋!你怎么那么蠢啊!爬个山都给我添麻烦。
尽管最后他还是比较人道地背了我,但我还是气了他很久,小孩子嘛,总是会计较很多有的没的,可今天吵架明天就能和好,比大人真实的多。嗯,有些跑题,二郎背着我走到半山腰时遇到了大暴雨,不得已的,我俩只能躲进附近的一间的寺庙。那件寺庙非常残旧,漆掉的都差不多了,还挂有蜘蛛网,风一吹过,便摇摇欲坠的,看上去很可怕,像鬼片里的场景。我找了块干净的木板坐下,无所事事间晃着双脚看天,边想着别跑出来什么没脸的女鬼才好,边在心里害怕。二郎靠着木门难得的安静,估计也怕,但男孩子比较要面子,即使怕也不说,强忍着。缺少了多话让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微妙,哪怕是对两个才七岁的小屁孩儿,所以没多久二郎就憋不住了,轻咳了一声,喊我,喂!我没搭理他,翻翻白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他别别扭扭地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听小豪说你喜欢我……
我瞪大了眼睛发愣,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庙里就突然冒出个老头。二郎的伪装顷刻一起卸下,哇哇乱叫,我更是吓到干脆嚎啕大哭,反抓住他的手瑟瑟发抖。老头很是和蔼地朝我们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根冰棍,说,要不要吃啊?
我很没定力地说要,二郎倒是警惕了一会儿才接过那灰色包装的袋子。
喜欢不喜欢的话题很快被忘记,但我记住了那冰棍的味道,是草莓。
想着这些往事,困意越来越浓烈,实在无暇再欣赏景色,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爸爸的肩上,他的肩膀是我安全感的由来,我从小就喜欢靠,闻着熟悉的气味,我渐渐地入了梦,梦里我再次回到那片树林,只是身边的二郎,居然变成了切原赤也。
醒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停站,看来我的生物钟还没有老旧,它很好的敲醒了我。下车,跟着一批批人流一起涌出,我提着我的行李是哈欠一个接一个,恍恍惚惚的,又老想起切原那家伙的脸,人显得很萎靡不振。
爸爸说,“就在这儿等吧,有人来接我们。”
我问,“谁啊?”
“唔……”爸爸垂下目光思考怎么解释来人的身份,不足一会儿又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说,“他!”
我一愣,顺着爸爸的指尖看去,看到一个即使在人潮了也不会被埋没的男生。他穿着卫衣和牛仔裤,模样跟我差不多大,轮廓柔和五官立体,散发着淡淡的成熟。他在爸爸呼唤了一声过后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犹疑了一下就咧开嘴笑,挥了挥手,手腕上不知为何缠满了绷带。
爸爸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说,“你是白石韧的侄子吧?”
少年点点头,儒雅地笑,回答,“是,叔叔让我来接你们。”
爸爸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指了指妈妈,“这是我的妻子。”然后把我推上前,揉着我的头发说,“这是我女儿,冷礼。”
他先是跟妈妈打了招呼,之后便看向了我,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一样的波澜不惊,只是笑容似乎轻松了几分,不似对着长辈时的客套。片刻后,他向我伸出了没有缠绕绷带的手,笑容扩大,他说,“你好,我是白石藏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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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修BUG】
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我想可能是我在车上睡的太沉,此时此刻,我的脑袋里像有块冰始终卡在那儿似的,无比的清醒。
肚子很饿,但由于在别人家中我也不好意思爬起来折腾,就只得盯着天花板愣神,顺便想些琐碎的小事。
白石叔叔家的公寓紧挨着大阪的海,从我住的房间看出去,可以清晰的看见沙滩还有灯塔,海浪的声音一波接一波,水面和沙子摩擦的动静形成了一曲纯天然的音乐。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听越饿,估计是想到了新鲜的三文鱼还有海胆,甘醇又滑腻,沾着酱油芥末一口咬下去……
我想的泪流满面,并觉得自己无比可悲。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竟三更半夜的躺在床上YY美食,再怎么也该和阿寻一样,有个想起来就能微笑的对象吧。我唉声叹气地掀开被子,明白自己今晚是甭想睡踏实了,我的胃,它可恶无比,已经做到了跟我这个主人死扛到底的决心。
'丫的谁怕谁,大不了我明天的天王寺不去参观了,留在这里补眠!'
我的心恶狠狠地说,也搞不清到底在和自己较什么劲。下床,披上外套,跟着推开了阳台的门。五月夜晚的气温还是很低,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湿湿的,贴着皮肤很是惬意。天气很好,还有星星挂着,我的文艺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突然的,就很想要记录下这样的画面。
于是我又迅速折回房间,取出数码,火速地冲回阳台,我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拍流星雨呢。其实我性子里的某些部分还是很急躁的。
我对准被天际按下了快门。虽然我是色盲,但我有着摄影的强迫症,喜欢随时随地拍下我认为值得储存的点点滴滴。因为我总是祈祷有那么一天我能治好这毛病,然后翻越我曾经拍过的东西,对自己说——原来它是这个颜色啊。
正咔嚓咔嚓的起劲,身边冷不丁地冒出了另一个声音,“睡不着吗?”
我必须承认这嗓音确实很要魂,非常好听,可这大晚上的,在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我的心脏还是比较脆弱的。我手里一抖,吓得魂魄脱离了肉体一秒,唯一仅有的数码差点儿整个掉到一楼。
僵硬地扭头,看着隔壁阳台的白石前辈,抽着嘴角问:“啊……前辈也是吗?”
“唔,我一放假时差就有点混乱。”他微笑着回答,看看天,侧脸线条完美的挑不出瑕疵。
“嗯?为什么?”
“晚上做事比较有感觉啊。比如看书,写点日记什么的。”
“啊,我懂。”
其实我不懂,因为我很少会在夜里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他或许觉察出了我只是出于礼貌才这么答了一句,于是转移话题,问我说,“你饿不饿?”
这话简直跟雪中送炭一般令我感动,我下意识地揉揉胃,用心灵交流地方式对它说'你丫的果然是比什么都重要。'再抬眼准备回答他时,却发现他闪入房内的衣角,跟着不出一分钟,他又返回原处,怀里多了几袋杂七杂八的零食。
“嘛,虽然这些东西多吃不好,但眼下也没其他东西能填饱肚子了呢。”
说着,他单手撑住阳台的围栏,轻轻一跃便越过了隔着我和他之间的那个小小空隙。
突然之间变近的距离,让我立在原地没有多久就尴尬地朝后退了几步,也不敢再去看他。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添上我的鼻尖,不是苦的,而是类似薄荷的清香,但又并非薄荷,很难具体的解释。对我这种色盲来说,这种特别的气味等同于他的标志,即便我和他以后不再有机会见面,再闻见这种气味,也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吧?
“喏,给你。”他将手里的薯片甩给我,我牢牢地接下,道了一声谢谢便拆开来就食用。
柠檬的酸甜混杂着马铃薯的清香,我不知不觉就吃得停不下来了,并且越吃越饿,多想他能像多啦A梦一样,给我变出一碗热腾腾的豚骨拉面。
他始终在淡淡地微笑,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礼貌又恰当好处,就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可以靠近的,却又觉着不能完完全全地靠近。他咬了一根POKEY在嘴里,不吃,只是咬着,双手交叠在脑后,靠着墙壁眺望着天空。我看了他几眼又低下头,舔舔手指想要问他讨他放在阳台围栏上的鲜辣味虾条。他的视线即便没有停留在我身上,也一样知道我的花花肠子,揉揉鼻子说,“想吃就拿吧,不要客气。”
“哦。”我听话地丢掉吃光的薯片又拿走虾条,继续嘎嘣嘎嘣。他微微侧了点脑袋,看着我没几秒,突然将食指按在唇间,表情凝重下来,示意我不要说话,“听见什么没有?”
“哎?”我皱了皱眉,伸长耳朵仔细地听,发现除了海水哗啦哗啦地动静,没有其他的声音。我摇摇头,他加深了笑容,对我解释说,“好像是红色海鸥的叫声哦,听说这种海鸥只在五月的深夜出没,如果能够看见它的真实面目三次,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啊?真的假的?”
他皱起眉头喃喃了一句,“真的假的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耸耸肩,“星野桑,如果被你看到了红色海鸥,你会许什么愿?”
“唔……世界和平?”
“你太敷衍我了哦。”
不是我敷衍你,是我无法辨认它的颜色。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不敢这么告诉他,就咬着虾条含糊道:“我貌似没有什么愿望呢,因为现在过的很好。”
“是么。”他点点头,站直了身体,抓抓头发似乎很无奈。我觉着挺抱歉的,气氛都被我弄僵了,于是我刚要改口随便加一条少女些的愿望,便见他双手插着口袋,走到我的面前,口气不轻不重地问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找看,它应该还没有离开。”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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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在夜晚的威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它像只会吞噬人类的猛兽,把人的身体完全的裹到了他的范围之内。我顶风前进,跟在白石前辈的后面,视线被沙子弄得模糊不清,根本不敢张开眼睛。灯塔在不远处为我们照亮前方的路,晃动的轨迹从左至右,从我的角度看出去,沙滩和礁石一片惨烈的莹白,幸好我是眯着眼的,否则我估计我又会泪流不止了,全色盲对光线这么敏感的这一点,还真是悲哀。
我们在沙滩走了不足十分钟,我的鞋里就全部都是沙子了,因为踩着很难受的缘故,我很想停下来把它倒干净了再继续寻找红色海鸥。白石前辈的脚步突然止步,左顾右盼了一阵子,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全他的表情,就只好问他,“找到了吗?”
他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