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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人用温柔的声音叫他小云。
“嗯。”抱著被子扭扭,连云欢喜地答应。
“小云,醒醒,吃药了。”
“不吃。”连云孩子气地把脸埋进枕头,期盼著那人再多叫几声。
“快起来,吃药才能早点好。”
越听越不对劲,朝阳似乎不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快三十了还小孩子脾气,妈妈怎麽能放心?”
妈妈?妈妈!连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睁眼看前母亲正担心地看著他。
“您怎麽来了?朝阳呢?” 连云有点懵。
“你那个朋友出去替我买东西了。我来了好几次都没人,今天好不容易没扑空你却病了。”
“您要来先打个电话,省得白跑。”
“我要是打电话你肯定会劝我别来。”对儿子慈爱的笑笑,连母将药和水递给他。
被母亲说中,连云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病了?是不是工作太忙?我看你确实瘦了不少。”连母还在不停地打量儿子。
“前一段时间出差,吃不好睡不好的。”连云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冒雨跟别人表白结果无偿当了半宿的洗碗工最後精疲力竭被遣返吧。
“怪不得家里没人。”连母没有仔细追究,“你也是,出门也跟我说一声,有什麽要准备的,我也能帮你。”
“我一个人没问题。”连云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云追阳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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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叹息,连母摸摸连云的头:“你也应该找个伴儿了,别总是一个人。”
连云只是干笑。
“真的不能考虑结婚?”
“妈,您知道我不可能的。”
他垂下头,攥住母亲已见苍老的手。
高考以後母亲告诉他要再婚的时候,他就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情和盘托出,眼泪和责备也经历过,事到如今他们还是感情深厚的母子,一切风过不留痕。
相较於别人的苦苦隐瞒,连云觉得自己很勇敢,也很幸运。
“那个姓宁的孩子,是不是你现在的……”连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用词,只能话说一半。
“是。”了解母亲想问什麽,连云欣然点头。
一个肯定不要紧,宁朝阳回来後,连母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尤其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的时候,连串的盘问便开始了。
“小宁是做什麽工作的?”
“还在读书。”
“在哪个学校?”
“H大。”
“家里人都好吗?”
宁朝阳明显一顿,讷讷开口:“还好。”
但连母似乎并未察觉:“父母做什麽工作?”
“我爸在做生意,我妈……去世了。”
“对不起,阿姨不是有意的。”连母歉意地笑笑,转而一叹,“小云也是,爸爸死得早。”
宁朝阳不知该说什麽。
“所以我一直很宠他,有什麽事情都尽量答应他。总觉得那样的话,他就能得到多点的爱。”连母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结果宠过了头,现在还总是莽莽撞撞的,说话也不经大脑,而且……还喜欢男人。”
一旁的宁朝阳还是沈默。
连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打圆场:“我不是要责怪谁,你不要往心里去!”
宁朝阳摇摇头,脸上带著安抚的笑。
“你的家人呢,不反对麽?”连母试探性地问。
“妈──”连云的喊声传进来,“饭好了吗?我饿。”
“来了!”连母只好端著盘子出了厨房。
宁朝阳则倦意十足地靠在灶台前,似是逃过一劫。
午饭过後连母执意要留到晚上,被连云婉言回绝了。
“你回去晚了,叔叔也会不放心。”
连母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还不忘嘱咐儿子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什麽的。
人一走,连云就把宁朝阳缠上了床,两人挤在一个被子里,连云还不时往对方怀里蹭。
“你在我妈面前好像很紧张?”头挨头、肩并肩,连云对现在的姿势很满意。
“我不擅长和长辈相处。”宁朝阳也累了,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
“晚上一起出去好不好?”连云仍然没有放下这件事,“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出不出去都一样。”
“怎麽能一样?我至少要送你一样东西才行!或者你想要什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去做。”他斗志昂扬,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要世界和平。”宁朝阳勾起嘴角。
“巴以和谈我都管不了!”知道他有意难为,连云赌气转过身。
“我什麽都不需要……”
听到宁朝阳这麽说,他的心都冷了。
“我需要的你已经给了。”
但是冷炮竹也能因为一点点火苗放出花来。
云追阳28
又麽力气写,默默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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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日不算什麽,反正以後的日子还长。
连云放弃了对宁朝阳生日的执著,安安心心计划以後的日子。
只不过是一个生日,以後他们还有许许多多个生日可以待在一起。而且他们之间也不缺少这样一个可以维系彼此的回忆,比如说创造一切契机的那本书,就是最好的印证。
在连云的满心期待下,天气明显转凉的时候拿到了成品书,封面保留了英文版的设计,没有过多修饰,地地道道的教材类书籍。
他将整本书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扉页、自序、出版明细,他可以理解自己的名字被印在一个角落,但是他想不通宁朝阳的名字为什麽被忽略。
“老板跟我说过了,他忘记跟编辑提我的事了。”宁朝阳对这件事反映冷淡,他此时更专注於拖他的地板。
“就这样?”连云无法理解,“好歹你为这本书付出了不少心力,而且最後的那部分根本是你翻译的!”
“只是翻译别人的东西,又不是我写的。”
“那也是心血!”连云抱著厚厚的书本生闷气,“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你应该打电话告诉出版社,至少再版的时候把名字补上。”
“我也不是白干,教授他有给我一部分稿酬。”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连云将书扔在桌上,震得桌子直晃。
宁朝阳终於停下手里的活儿,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但这是我的事,我有权决定该怎麽做。”
“反正你就是嫌我多管闲事!”
连云火冒三丈地喊完,开门就要走。
“连云。”宁朝阳适时将他叫住。
心存希翼地回头,连云在等待对方出口挽留。
“你最好穿上外套再走。”
“我就是缺心眼儿,才会对他有期待!”连云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仍不能缓解胸中怒火。
在一旁作陪的齐扬羽漫不经心点点头,他也不明白连云为什麽放不下宁朝阳,三天两头地惹他发脾气,更没什麽情趣可言。
“要不干脆点儿,分手吧。”
“要能分早分了。”连云每次听这话就矮半截,“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见一个就能忘一个。”
“我哪有?”齐扬羽为自己争辩,“我可是很专情的,要不咱们俩的感情怎麽能地久天长呢?”
“去你的吧!”连云往边上躲了躲,“谁跟你地久天长。”
齐扬羽夸张地长叹一声:“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说完挨了一记白眼,於是转移话题。
“他真的喜欢你吗?”
“应该吧……”连云自己都心虚。
“没看出来。”不算打击,齐扬羽属於实话实说,“你说走,他就让你走,去了哪儿他也不闻不问。平时不主动说话他就不搭理你,是个朋友都不会如此漠不关心,更别提你们现在住……”
“够了!”连云烦躁地打断他,“我是来这儿喝酒的不是找堵的!”
“我也是为你好……”齐扬羽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别走了他前任男友的老路,赖了四年只落个床伴。”
连云先是一愣,然後落寞一笑。
“就是重蹈覆辙又能怎麽办?”他放不开,又不敢问。
“直截了当问问他去。”
“问得出来早问了。”
“那就只能试探一下了。”齐扬羽笑得有点阴。
“怎麽试?”连云凭感觉就知道不会是什麽好主意。
“劈腿。”
云追阳29
忽然觉得好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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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云一脚踹过去,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拳。
跟齐扬羽商量计策,无异於与虎谋皮!
可能是火气发了出去,连云走在街上心情好了许多,至少宁朝阳关照他穿了衣服再走。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看看时间,赶在宁朝阳睡前回家,也许还有机会道声晚安什麽的。
连云知道自己越活越没出息了,每次发了脾气就跑出来找人撒气,然後回去再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以前谈恋爱也没这麽累过,顶多是偶尔被放鸽子,事後自己还要骂对方个狗血淋头才能了事,要不就是一大堆的赔礼道歉、甜言蜜语,总之他总是被呵护被宠爱的那一个。
现在乾坤算是颠倒过来了,虽不呼风唤雨也算耀武扬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更保不准那天宁朝阳冷不丁地也对他说──分了吧。
连云打个寒战,心里空落落的直没底。但是宁朝阳来者不拒,万一哪天又有个比他还死缠烂打的家夥上钩,自己该摆在哪?
和徐嘉明并排站齐?他才不要,死都不要。
所以,打破砂锅问到底吧!他可以不问过去,不想未来,可是现在,他豁出去了。
“朝阳,你说我们算什麽?”连云问的极为郑重,还敷了一脸的深海盐泥,美容的同时又能用来遮掩僵硬的面部表情。
“住在一起。”简洁明了,实事求是的标准答案。
“那明天我要是搬回去呢?”稍微有点激动,嘴角便掉了一块泥。
“不住在一起。”
连云软了,但没放弃,继续循循善诱。
“难道说你能随便跟个人睡一张床?”
“咱们不就是这麽睡过来的?”宁朝阳很正直地说。
连云差点没一口气噎死,但是缓过气来悲哀地发现这就是那该死的事实!
“那你现在去拉一个回来试试?”说完就他後悔了,自已抽自己都不多余。
“太麻烦,给嘉明打个电话就行。”
“你敢!”连云猛地起身拉过宁朝阳,“你要是敢把他招来我就……我就……”
“逗你的。”宁朝阳莞尔,按了按他的脸,“都掉了。”
连云被按得有点发热,幸好有一层厚泥遮羞。
“那你说,我是你的什麽?”耍赖般靠在宁朝阳怀里,连云注视著他的眼睛,里面有自己的影子,还有一张覆盖了泥巴看不清长相的脸。
“你知不知道……”宁朝阳徐徐开口,手指轻轻抚著他的头发,嘴角带著含蓄的笑,连云不觉有些呆滞,心底又忍不住窃喜。
“你这个样子很好笑?”
窃喜变成恼羞成怒,连云扑过去就是一个狼吻,末了还用力在他脸上蹭,直到把宁朝阳的半张脸都涂花才得意洋洋地松手。
“让你也尝尝满脸是泥的滋味!”
宁朝阳抹抹脸,蹭了一手泥,也没有反击,直接跑去厕所。
连云此时也只能收起玩笑暗自叹息,又被绕过去了。
自己终究是不忍心逼他……
云追阳30
这文已经偏离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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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耗著吧……连云相信终有一天宁朝阳会对他敞开心扉,至於自信的来源,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世上说不清的人和事情多了去,件件追究还不得累死。
例如齐扬羽,给他当了这麽多年的出气筒,俯首帖耳兢兢业业,至今没能改善待遇。虽说连云在夜绯的出现给作为老板的他多少带动点儿经济效益,但是连云还是觉得他得不偿失。
这其中当然有原因,只是人家不提,他也不愿多想。
窗户纸很薄,捅破了,除非全撕破,否则很难补。要是漏一个大洞,也怪难受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的!”连云趴在床上,手指点著宁朝阳的鼻尖,信誓旦旦的样子有点好笑。
宁朝阳枕著自己的手臂,眼睛弯弯的,里面的眼珠碎光闪动。
“我就奇怪了,你的眼睛怎麽总那麽亮?”匍匐向前凑了凑,连云扳住那张脸仔细看,“总恍我。”
“挖下来给你。”宁朝阳轻声说。
“肃、静!”连云拍拍他的脸颊,“没看我正仔细研究呢?再说要给就连人打包一起给,换下来的旧零件谁稀罕。”
“你很喜欢这张脸?”
“毕竟你也就脸可取。”连云撇著嘴嘟囔,“嘴不好,人又随便。”
“这麽差劲你还要打包?”
“我喜欢有残的,衬我多合适。”
“原来你也不怎麽样,用个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