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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儿的眼珠子在李德全和玄烨身上瞟来瞟去,过了半晌才又怯生生地说道,“我爹娘都在,你们是好人吗?”
听了小孩儿的话,李德全笑笑,没听出什么异样来,可玄烨却变了脸色,李德全可能不记得了,可那日在养心殿李德全喝止了鳌拜,必是让那鳌拜记恨住了,玄烨在这面想着,李德全在那面已经又说道,“我们怎么会是坏人呢?我是你二叔,你爹娘一定和你说过我的。”
那小孩儿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啊!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二叔,是好人!你们进来吧。”小孩儿说着便打开了门,让出一条路,刚才藏在门里面的那只手中似乎拉着什么东西,等李德全和玄烨进去看见那门后的东西之后才吓了一条,原来是一条大黑狗,比那小孩儿还要大不少,只见那小孩儿爬在那大黑狗身上,大声说着,“大黑别动,他们是好人!”说着一只手还指向了李德全,“这个是我二叔!”那黑狗倒是也听话,小孩儿刚说完话,它就不动了。
李德全护在玄烨身前,听到里面有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嫂子,连忙说道,“嫂子,家里头什么时候养了一条这么大的狗啊?”
玄烨也看向了那妇人,只见那夫人穿着再寻常不过,一头青丝也只拿一跟簪子束在脑后,玄烨心想,倒是还有几分姿色,看来这李德全的哥哥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玄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人影朝着他和李德全扑了过了,玄烨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李德全,然后一把扇子便把那人影拦住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李德全的嫂子。
那妇人怔楞了一下,看了玄烨一眼突然又扑到了李德全身边,两行眼泪猛地就流了下来,“小叔!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这一下声嘶力竭的喊声,倒是让李德全愣在了原地,玄烨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难道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第十三章
“嫂子!出了什么事?你有话慢慢说!”李德全看着已经淌了一脸眼泪的夫人急忙说道,怎么上个月哥哥给自己的心中还说家中一切无恙,今儿回了家却是这副景象,眼见自家嫂子这么一副样子,李德全才明白为何裕修会在开门的时候问他们是不是好人,才会开门的时候手里还牵着那条狗。
那妇人又抹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前几日,我和你哥在街上做买卖,好好儿的就来了一伙儿人,砸了我们的摊子,还把你哥给打伤了,要不是……当时要不是大黑的话,我真不知道……”那妇人说着便只顾着擦眼泪再说不下去了。
李德全心中一惊,抓着那妇人的肩膀便问道,“我哥呢?他在哪儿?伤得怎么样了?那伙儿人有没有说他们是什么人?你们报官了吗?”李德全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砸下来,那妇人也不知道该从何而说了。
玄烨摇摇头,走到李德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莫急,慢慢问,你这样问嫂子怎么答得上来。”说完又笑着看向了那夫人,“嫂子,我是和德全哥一起在养心殿当差的,叫小烨子,德贵哥现在怎么样了?”
那妇人似乎是被玄烨的笑容安抚了下来,擦了擦眼泪说道,“当天出了事我就去找了大夫来,大夫说德贵伤得不轻,若是在床上好生静养的话,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痊愈,你说……你说这么长时间,让我这个妇道人家可怎么办!家里头裕修还小,什么事都做不了,这些日子为了给德贵养病,已经花掉家里头不少积蓄了,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可该怎么活啊……”妇人说着,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嫂子,我们先进屋去说吧。”李德全说道,“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估摸着哥也着急了,”李德全又看向了裕修,“嫂子,裕修才三岁,一些事情……”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要把裕修当做磕碰不得的富家公子来养吗?一些事情,接触早些反而要好。”玄烨在一旁说道,“有时候,不让他知道比让他知道还要伤害他。”玄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主……”
“好了好了,”李德全那个“主”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玄烨的声音盖过去了,“说了要进屋的,怎么还在外头站着呢?”
李德全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嫂子,你先带裕修进去吧,我和……和小烨子有些话要说。”
那妇人的看了李德全和玄烨几眼,等裕修把栓大黑的绳子绑在柱子上之后,那妇人便先带着裕修进屋去了,只留了李德全和玄烨在门外。李德全看向了玄烨,问道,“主子,莫非是鳌……”
“嘘……”玄烨嘘了一声,向屋里看看,然后拉着李德全走到了院子的另一端,“你也想到了吗?鳌拜那人素来就是个爱记仇的,你那天在养心殿那样顶撞他,他当着我的面不好发作,就必定会在背地里做一些事情来报复。”玄烨看着李德全瞬间苍白下来的脸,心中不忍却仍旧说道,“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一定是鳌拜所为,你我平日里在宫中,对外面的一些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你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
李德全连忙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这只是个开始,”玄烨说道,接着又问,“莫非是你以往去见黄锡衮的时候被鳌拜知道了吗?”
李德全摇摇头,“不会的,奴才每次去的时候都是仔细瞧过了,从来没有被人跟踪过。”
“难道鳌拜就只是因为养心殿的事情?”玄烨心中愈加的气愤,“他当真以为朕是死了吗!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
李德全无奈地叹气,“都怪上次奴才一时冲动才……”
玄烨抚上李德全的肩,“不是你的错,而是鳌拜他气焰太盛了,今天回宫之后,你再去找黄锡衮一次,告诉他,朕最多在等一年。”玄烨低声说道,“朕不想再留这个祸患太久了,皇玛麽也说了,鳌拜这个人野心太大,又自恃甚高,仗着身上有军功且身为辅政大臣,便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玄烨说着,又看了看四周,“你哥哥这个院子是不能再住了,鳌拜既然查得到你哥哥在做什么,就必定能查到你哥哥在什么地方住,这样吧,一会儿咱们去二哥府上的时候,和二哥说一下这件事情,若是二哥同意的话,你明天便把你哥哥还有嫂子和侄子都送到二哥家去,我想,就算鳌拜他再自恃甚高,也不会公然闯进王府,中去闹事。”
“可是……”李德全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的话,恐怕会让裕亲王多有不便啊。”
玄烨摆摆手表示不碍事,“二哥素来便看不惯鳌拜,而且自从朕允了二哥参与议政以来,鳌拜便总是挑二哥的错处,二哥便索性做了一派散漫的样子给鳌拜看,二哥这样以来,倒是也让鳌拜放松了警惕,不再紧咬着二哥不放了,不过,把你哥哥送到二哥府上去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谢皇上。”李德全说着便要下跪,被玄烨拦了下来,“都说了我是跟着你在养心殿办差的,你要这会儿给我跪下了,让你嫂子看见了可怎么办?”玄烨说着笑了笑,“好了,先进去看看你哥哥吧。”
“是。”李德全应了一声,便连忙进屋去了。
玄烨跟在李德全身后进了屋,进了内室,玄烨只看见李德全的哥哥满身是伤的躺在床上,整张脸都青肿着,看起来当真是快打得没有人样儿了,便出声道,“德全哥,你出宫前不是说给德贵哥带了些银子吗?如今看来,家里也正是用得着银子的时候,你快些把银子给了德贵哥和嫂子吧。”
李德全一愣,看向玄烨,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又看到自家哥哥和嫂子都看向了自己,便笑了笑,把袖筒里的银子拿了出来,“哥哥,这是五十两白银,你先用着,这些银子应该是够了。”虽说五十两银子不少了,可是看李德贵的这个伤势,要痊愈只怕还是要费些时日的,而且……李德全现在只担心鳌拜的人会在药铺方面动手脚。
“德贵哥,我和宫里头太医院的一位太医还有些交情,若是你买不到药的话,我也可以向那位太医讨要一些。”玄烨突然说道,他也是想到了,也许鳌拜的人会在药铺上动些手脚,只怕到时候,没了大夫和药材,这李德贵的伤会好得更慢了。
“如此说来倒是麻烦这位公公了,只是,太医院是何等地方,怎么能随意讨要到药材?”李德贵苦笑着说道,自从当年被宁悫妃抓到在长春宫的偏殿里关了那些些日子之后,李德贵就知道了,在宫里,就算一个地位再低的太监和他们这些宫外无权无势的百姓相比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况是那些只给皇亲贵胄诊病的太医们,李德贵就算平日里性子再轻佻也是知道宫里那些人情冷暖的。
“无碍的,那位太医性子素来温和,对我们这些个奴才也是再好不过的。”玄烨说道,“德贵哥不用担心,必定能讨到药材的。”
“那就谢谢公公了。”李德贵说道,“这几日内人去药铺买药材的时候,药铺总说药材已经卖完了,所以我这一身的伤才拖到了现在。”
“德贵哥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年纪还小,在养心殿难免出错,若不是德全哥处处维护的我,恐怕我早已经被感到辛者库去了。”玄烨笑着说道,不过听到李德贵那句买不到药材的话时,心还是往下沉了一下。
又在李德贵家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玄烨和李德全才离开,虽说李德全的嫂子一直说要他们留下吃午饭,可是看着她既要照顾李德贵还得给他们做饭,李德全便推辞了说宫里还有别的差事,不能多留,便离开了。
走在去裕亲王府的路上,李德全变得格外的安静,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玄烨看他一眼,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想必二哥也不会推辞,若是二哥同意的话,我明天自会让二哥把他们接过府去,进了二哥的府,就不愁买不到药材了,若那鳌拜真的胆敢连二哥的面子都不给的话,大不了朕让曾文安去医治你哥哥便是。”
“曾文安?”李德全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玄烨。
“他以前得过额娘的恩惠,在太医院也是个品阶低的,却也是个医术好的,朕曾想过升他的品阶,他却说不在其位亦能谋其事,位高反而倒是要有些高处不胜寒了。”玄烨想起那个性子过于有些超脱的曾文安也是一笑,“他也是朕在太医院中除了刘太医之外最信得过的一个人。”
“奴才、奴才……”李德全不安地看着玄烨,“主子为何要对奴才的事情这样伤心,奴才不过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玄烨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德全,随即又笑开来,“只是一个奴才吗?可是在朕的眼里你却不只是一个奴才啊……”玄烨低声说道,而后又转高了声音,“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你或者是你哥哥的事情了,只要涉及到鳌拜,那边是朕不能不管不顾的事情了,况且朕也不想看见你……”玄烨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两人一路走到裕亲王府的时候,气氛都有些沉重,等见到福全之后,这种沉重的气氛才慢慢消散开了。如今的福全也长成了一个挺拔的少年,只是少了小时候的俊秀之象反而是因为勤于练武的缘故面容变得越发的硬朗了起来,福全以前就对玄烨说过,要做贤王,不是只说说就可以的,做贤王就要成为能随时随地都可以为皇上尽忠效力的人,如果就凭福全以前那副经常生病的身子来说,确实是不行的,所以,自从出宫建府以来,福全就请了师傅日日勤练身体,到如今,不仅再不生病了,更是比从前壮硕了不少。、
三人进到正厅,福全遣退了出了玉栓儿之外的一干奴才,“今儿这是什么风?竟把皇上三弟吹到我裕亲王府来了,当真是让我这二哥惊喜得很啊。”
虽说这福全也已经娶了一位侧福晋,可这跳脱的性子却没有一丝儿的改变,玄烨看着福全这副样子,不禁笑了笑,说道,“二哥,今儿朕来你府上是有事情要与你商量的。”
“哦?什么事竟劳得你亲自来我府上?传我进宫不就得了吗?”福全有些惊讶,然后看了一眼玉栓儿,玉栓儿心领神会的站到了门口,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对福全点点头,福全才对玄烨说道,“你说吧,玉栓儿你也知道,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