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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在哪儿!”曾文安还是头一次这样凶神恶煞地对人说话。
隆禧的贴身太监喜贵一看曾文安这个样子,登时也是吓坏了,抬手指着书房的方向,“王、王爷此时正在书房、不、不知曾太医找、找我家王爷……”
喜贵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没了曾文安的影子,喜贵瞬间瘫坐在了地上,“曾太医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罗刹模样?”喜贵扯了扯衣领,回过身来之后,才突然想到,这曾太医不会是要对他家王爷不利吧!这么想着,喜贵又立马大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另一头,曾文安一路跑着便闯进了隆禧的书房。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看清来人之后,隆禧眼神闪烁了几下,说话的声音也慢慢低了下去,直到完全没了声音,隆禧低下了头,“曾太医来本王府上可是有何要紧的事情?”
“是,微臣有话要对王爷说!”曾文安今日的气势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隆禧惊愕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曾文安见隆禧没有话说的打算,便继续说道,“王爷,今日皇上传见了微臣,给微臣看了王爷上呈的折子。”
隆禧的瞳孔瞬间放下,然后又猛地地下了头,“既然曾太医已经看到了,又何必再来本王府上?”
“微臣来,是因为微臣有几句心里话不得不告诉王爷,微臣怕待来日王爷迎娶了福晋之后,微臣便再没有机会说了!”曾文安喊道。
“你要说什么……”隆禧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被紧紧咬住的嘴唇,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微臣……”
“主子!”曾文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喜贵就带着一干侍卫闯了进来,“主子你没事吧?”喜贵急急地看向隆禧,发现书房里面的两个人似乎还都算平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自家的主子看来也没受什么伤啊。
“你们先出去,本王要与曾太医单独说话。”隆禧抬起头看向德贵,一脸的平静。
“……是”喜贵又犹豫地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和那个气势汹汹不请自来的曾文安,最终还是退了出去,“主子,奴才就在门外,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喜贵还瞥了一眼曾文安,“要是有什么是就喊奴才。”
“知道了,下去吧。”隆禧摆摆手。
“是,奴才告退。”喜贵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曾文安,一边退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曾太医有话请说吧。”隆禧微笑着看向了曾文安,像是刚刚那个紧咬嘴唇低着头不敢去看曾文安的人不是他一般。
☆、第四十九章
“曾太医有话请说吧。”隆禧微笑着看向了曾文安,像是刚刚那个要紧嘴唇低着头不敢去看曾文安的人不是他一般。
曾文安又向前走了两步,“王爷,微臣……”曾文安看着隆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微臣请求王爷不要迎娶嫡福晋!”
隆禧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了拳头,“曾太医为何这样说?”表情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当年那件事之后,微臣有在自己房中整整三日闭门不出,都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这几年来,微臣也无时无刻不再问自己,微臣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就在昨日皇上给微臣看王爷的折子的时候,微臣明白了,微臣终于想通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微臣不想让王爷娶妻,臣想与王爷……”
“别说了!”隆禧突然高声打断了曾文安的话,“别说了、别说了……”他呢喃着跌坐在了椅子上,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又想到了那天夜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已经伤过了一次,难道还要再伤第二次吗?“曾太医,有些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当年是隆禧一时糊涂坐下了错事,曾太医不必心有愧疚。”
“微臣不是愧疚!”曾文安大声道,“微臣知道自己心里的感情不是愧疚,微臣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更不是在为那日恕罪,微臣只是想告诉王爷,微臣心中有王爷,愿此一生与王爷共度!”曾文安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隆禧脸色白了几分,仍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曾太医,你、你这又是何苦……”他的声音也早已失了平静,原本他以为如今的自己面对曾文安的时候已经能有足够的冷静,可是,听着曾文安说出这样的话,隆禧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他说,他心中有他。
曾文安看着隆禧一脸惨白的跌坐在椅子上,慢慢走到了隆禧身边,“王爷,当年是微臣自欺欺人,才让王爷这样苦不堪言,如今微臣想明白了,微臣愿这一世都守着王爷,绝不再让王爷有半分的委屈。”曾文安蹲了下来,一手覆上了隆禧握着椅子扶手的的手上,“王爷,请信微臣这一次。”
被曾文安碰到的手猛地颤了一下,隆禧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离着自己仅有咫尺的人,突然转过头去,又站起身走到了另一边,“曾太医,当初是本王少不更事,才会犯下弥天大错,当初本王并未想着要因此事困住太医一生……”
“王爷!”曾文安急急打断了隆禧的话也站了起来,“难道王爷还不明白微臣所说话的意思吗?”曾文安只盯着隆禧,停顿片刻,又说道,“微臣说微臣心中有王爷!微臣喜欢王爷!微臣想与王爷执手白头!”
隆禧听着曾文安的话,曾文安每说一句话,隆禧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了墙根再无可退,曾文安几步走到了隆禧面前,“微臣是真心的!”曾文安继续说道,“所以,微臣才知道了为什么当年看着王爷受伤的样子会心疼得不得了,今日看着王爷请皇上赐婚的折子会愤怒地不得了,微臣终于知道了为何微臣不愿意看见王爷与任何人走得太近,甚至是皇上微臣都希望王爷能离得皇上远远的,微臣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这几年王爷再不看微臣一眼时,微臣心中的痛苦,如今,微臣已经全都明白了。若不是因为微臣喜欢王爷?若不是因为微臣心中在意王爷?微臣又何故会那样?”
隆禧被曾文安逼着后背紧贴着墙壁,一阵阵的凉意从隆禧的外衣渗进了他的身体,隆禧的身子止不住轻微的颤抖,他只是看着曾文安,听了这些话,心中酸涩感觉有眼泪要流出来,可是眼眶却只是干涩得发疼,隆禧抬手揉了揉眼睛,“曾太医,我……”隆禧早已经被曾文安说得那些话逼得失去了招架的能力,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自来。
“王爷,皇上给了微臣一个月的时间,皇上说,微臣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乞求王爷的原谅,若是一个月之后,王爷依旧不改迎娶嫡福晋的初衷,那皇上自会为王爷择一门好亲事,绝不会亏待了王爷。”曾文安说着,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些过头了,连忙又后退了两步,见隆禧脸上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下只觉得苦涩。
隆禧绕过曾文安,踩着虚浮的步子又坐回了椅子上,“曾太医,既然、既然皇兄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那……那曾太医也要给本王时间……本王……”
“微臣不会逼迫王爷,微臣今日来也只是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王爷,微臣还要回宫为主子们请脉,这就要回去了。”曾文安行了一个大臣的礼。
“好好,曾太医慢走。”隆禧急切地说道,说着便喊道,“喜贵儿!代本王送曾太医回宫!”
喜贵应声而入,满心怀疑的盯着曾文安,像是曾文安已经把他家主子怎么了一样,“曾太医,请!”说话的语气也不善了起来,直直地一声喝便炸进了曾文安耳中。
曾文安疑惑地看看喜贵,之后又看向了隆禧,“王爷,微臣今后每日都会前来拜访,若王爷不让微臣从正门进府的话也无妨,微臣知道王爷府上共有前门,后门,偏门五扇进府的们,本来侧门应该是府上女眷所用的门,不过既然王爷府上并无女眷,那微臣便要失礼走上两趟了,后门是奴才们出门时走的门,微臣自然也不会介意自贬了身份,另外,奴才还知道,王爷府上哪面墙比较高,哪面墙比较矮,奴才又够得着哪面墙,若是王爷把所有的们都封死了的话,奴才倒也不妨做一次爬墙的登徒子,若是王爷连墙都不让微臣爬的话,那微臣便要去和皇上请旨了,毕竟,就算身为王爷,也是不可抗旨不遵的。”曾文安说完,眼中带着笑意看着隆禧。
“你……!”隆禧不可置信地看着曾文安,他当初怎么没看出来曾文安还是这样一个厚脸皮的人?
曾文安嘴角掀了起来,“王爷是不是没想到微臣竟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可是王爷可曾想过,若非臣是一个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又怎得得了皇上的信任,做得了太医院的医正?”
“原来我竟没有看出来,还只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隆禧有些失神地说道。
“是不是正人君子微臣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微臣倒是知道微臣有的是耐心,”曾文安笑了两声,“王爷,您且在府上将养身子吧,微臣还会再来的。”说完,也不待隆禧说话,只对着隆禧眨眨眼,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曾文安当真是说到做到了,喜贵因着那日见曾文安对自家的主子不恭敬,便吩咐了守门的侍卫从今往后不准再放曾文安进门,侍卫们虽不知是为何,却也是听了喜贵的话,再不愿意放曾文安进府了。
原本喜贵想得是虽然曾文安说会走偏门和后门,可是喜贵却是不信的,毕竟曾文安一位堂堂太医院医正,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事情,可是,喜贵还是想错了,曾文安原本没有做太医之前,就是混迹于各种下九流的地方,以便于采集一些寻常大夫不懂的救人良方,一日两日还好,可这几年下来,曾文安便也染上了不少市井气息,当初玄烨若不是看上曾文安那一身的不畏权贵的市井气也不会用不着应试便将曾文安招入宫中的。
之后的几日,每当到了太医院值勤完回府的时辰,喜贵便带上几个人在正门上拦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让曾文安闯了进来,只是左等右等地等了一个时辰,却也不见曾文安的人影,喜贵这才放下心来,又进了府去,可是每次到了隆禧的书房的时候,就总能看见着了便装的曾文安正坐在自家主子的对面,兀自滔滔不绝地不知道是说些什么,于是,喜贵有些抑郁了,难不成这曾文安真是不要体面不要礼数地走了偏门后门进了府的吗?
于是,喜贵又派人严防起来出了正门之外的偏门和后门,可是防来防去还是能在自家王爷的书房里看见这个没皮没脸的太医,于是,喜贵气愤了。
“你说那曾文安连着几天都从偏门和后门溜进隆禧府里头去?”玄烨听着李德全说得关于曾文安的近况,不由地笑出了声,“这个曾文安,我还当他做了几年的太医已经收敛了那些个市井气,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一副样子,估计着隆禧过几日就要进宫来跟我诉苦了。”
李德全也是笑笑,“真是没想到曾太医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听说纯亲王府上的喜贵这几日防曾太医方得厉害,又一次喜贵把所有门都派人守了住,却没想到曾太医还当真是从墙上爬了进去。”
“哈哈哈哈……”玄烨大笑出了声,“这个曾文安,还当真是没皮没脸了不成?”玄烨说道,“你找个时间跟他说让他收敛些。”
“知道了。”李德全点点头,“不过,看样子曾太医倒是当真上心了。”
玄烨点点头,“是啊,除了关于医药方面的事情,我还从没见过曾文安对什么事情这样上心过,记得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曾文安就正抓着一个小孩儿逼问那小孩儿的祖母是用什么偏旁医好小孩儿爹爹多年来的旧疾的,当时我看那小孩儿被曾文安逼着都要哭出来了,便将那小孩儿从他手中救了出来,却不料反被他给臭骂了一顿,记得那还是我第一次被人那样痛骂啊。”玄烨说着又笑了笑,“你说说,哪有他这样的大夫?”
“所以,纯亲王爷就独独对曾太医动了心啊。”李德全说道。
“你此言差矣,我猜啊,隆禧还没见过那曾文安的真面目,这几日估摸着隆禧还没搞清楚呢,等他真的清楚了,就该进宫了。”玄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德全。
“那岂不是……”李德全心中不由替隆禧往捏一把汗,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他还以为隆禧就是喜欢曾文安这样的性子呢。
果然,又过了几日,一直称病不来早朝的纯亲王进宫了,而且据亲眼看见纯亲王进宫的人说,那纯亲王当日走的特别快,像是再躲避什么一般,简直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地进了宫,当然,此言是真是假,除了当事人大家也就都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