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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啊,你这几日不来找常宁,可是把常宁闷坏了。”常宁两手抱着福全的胳膊,撒着娇。
福全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两个弟弟,微微一笑,“玉栓儿,快给二位爷搬两把椅子来,瞧这一个个着急上火的样子,赶紧着得歇歇啊。”
一旁的玉栓儿见自家主子这么说,也只能嘿嘿一笑,差了两个体健的太监搬了两把椅子来,“三阿哥,五阿哥,快请坐。”
玄烨看着福全还有心思逗弄他们两个心里的担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些,“二哥真是好兴致啊,都病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还有精力逗耍两个弟弟。”说着,嘴角也露出了些笑容,眼底因宁悫妃结起的冰霜也渐渐融化了开。
“三弟这说说得哪儿的话?两位弟弟还记着来看二哥,二哥可是高兴得很呐。”福全笑出了声来,只是刚笑了几声便咳嗽了起来。
“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常宁看着福全咳嗽停不下来的样子急了,“二哥,你可不敢有事儿啊!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说着话,就准备着脱了鞋上床去。
“五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吧,别再扰了二哥养病,想来你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陈妃娘娘必定是要记挂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玄烨拉着常宁,防止这小鬼一个激动就上了福全的床上去,“二哥现在的身子可是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常宁看看福全,又看看玄烨,想了想,觉得玄烨说得也对,便穿好了鞋站起了身来,“那二哥,今儿弟弟就先回去了,二哥好好养病,弟弟改日再来!”说完,也不等福全说话,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福全和玄烨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了。
“三弟,你这么急着把常宁打发走,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福全又往起坐了坐,倚着床帏,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玄烨。
见福全这样开门见山,玄烨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给李德全递了一个眼色,待李德全出去关上门之后,才说道,“二哥,我已经审过李德全了,之前是因为李德全的哥哥在宁悫妃娘娘手上,他才不得已听令与宁悫妃娘娘,那天夜里夜深以后,李德全出门之后,我就跟着也出去了,没想到却看到了长春宫的掌宫太监交给了李德全一个纸包,说是日积月累的服用能让人变得痴傻,后来李德全也交代了,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能护得他哥哥的周全,只是这一个月来,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出那李德全的哥哥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所以才想请二哥帮忙查查李德全的哥哥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福全皱着眉听完玄烨的话,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如今,你那小全子可是信得过?”
“信得过。”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额娘想让我出人头地,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为了我而去害人,三弟,你放心吧,李德全哥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必会找出他来,给你一个交代。”福全说着闭上了眼睛,“唉,我早已经认清了,皇阿玛虽然平日里待我还好,可是,我与那位子却也是一百个不沾边儿的,我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痴心妄想,只是,只是,额娘她却看不清啊……”
虽说这都是宁悫妃自己的过错,可玄烨看着福全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也起身离开了。
回阿哥所的路上,玄烨一直都没有说话,跟在身后的李德全虽然心里担心,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跟着,“李德全,你说,在这宫里头,我们还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做事吗?”
“奴才愚钝。”李德全应道,这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了,只是,李德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从长春宫出来之后,玄烨一副蔫蔫的样子,本就让李德全担心不止,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李德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玄烨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直到回了阿哥所都没有再说话,回了阿哥所,玄烨站在自己屋子门口盯着往日福全所住的屋子看了半晌,才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左摇右摆,又想起刚刚在长春宫时福全脸上苦涩的表情,明明已经是再不能尊贵的皇子,可是,却还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宁悫妃啊宁悫妃,她终究是还是为了她自己,若是为了福全的话,为什么还要逼迫福全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借着为了福全的名义去任意地伤害其他人?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为了她的儿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玄烨笑了笑,只怕福全宁愿是不要的。
“李德全。”玄烨喊了一声。
站在门外听候差遣的李德全应声而入,“主子,您吩咐。”
“去支会后头的小厨房一声儿,今儿我没什么胃口,只熬完翡翠白玉粥便可。”玄烨声音低迷地说道。
“回主子,这会儿子只怕小厨房的膳食已经做好了,不如就先把晚膳端了来,然后奴才再让他们熬一碗翡翠白玉粥来,主子好歹也吃一点儿,这一个月来,主子总是胃口不好,都没怎么好好用膳,别回头让佟妃娘娘又看着心疼,前几日,娘娘已经问过奴才一回了。”李德全小心翼翼地说着。
玄烨看着李德全躬着的身子,过了半晌,才又说道,“也罢,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一会儿端膳食来的时候,拿两副碗筷,再告诉小厨房,熬两碗翡翠白玉粥,去吧。”
“是。”李德全应了一声又关门离开了。虽说心里疑虑玄烨为什么要两副碗筷又要熬两碗翡翠白玉粥,可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奴才的本分就是按着主子的吩咐去做事,旁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是奴才既不该管更不能想的。
约摸着一刻钟以后,李德全领着一众太监端着膳食来了,“主子,晚膳到了,是端到里间儿去还是在外间儿用?”
“里间儿吧。”玄烨说道,人多了的时候,他总是不爱说太多的话,平日里这宫里头能和说得上话的也就福全和李德全了,也就这两个人人才能让他愿意多说些话。
“是。”
等听着外头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没了之后,玄烨才起身出了书房往里间儿走去,还没过去,远远儿的就闻着了一阵饭菜香味儿,闻着这味儿也不禁有了些胃口,抬手一撩帘子,就见晚膳已经放好了,只是那李德全还没有收拾妥当,“得了,不用收拾了。”玄烨说了一句,便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
“是。”听玄烨这么吩咐,李德全便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在了玄烨旁边,“主子,您看今儿的晚膳可还行?”
“亏得你有心了,”玄烨先端起粥来喝了两口才动手拿起了筷子,“忙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坐下陪我我用膳吧。”玄烨浑不在意地说道。
说这话的玄烨毫不在意,可听了这话的李德全可是千万分的不敢,他只是个奴才,怎么敢和主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何况这还不是普通人家的主子而是这宫里头的阿哥,“奴才不敢,奴才哪里有这个福分,主子还是不要折煞了奴才才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一副碗筷和这碗粥就是给你准备的,若是你不吃的话,那我也不用膳了。”玄烨赌气似的把筷子放下,接着又斜眼看向了李德全,“这里也没旁的人,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只是今儿在长春宫看见二哥那个样子,我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虽说那宁悫妃是罪该万死,二哥却是一点儿错儿都没有,可是,他却还得为宁悫妃的错自责、恕罪,他……”玄烨没有说完,只是神色又落寞了下来。
一旁站着的李德全看着自家的主子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起来,于是慢慢走到玄烨的对面坐了下来,“主子,您别难过,奴才陪您用膳便是了。”
见李德全真的坐了下来,玄烨才收起了一副颓丧的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便放在了李德全碗里,“吃吧,我瞧着你今儿还没吃过饭,想必也饿了吧。”玄烨说着,又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在了李德全碗里,“这一个月来,你也辛苦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记挂着你哥哥,这一个月来,我都没见你笑过,我说了会帮你救出你哥哥,我就一定办到,这件事儿我已经支会了二哥,他也会帮忙寻你哥哥的,放心吧。”
听了玄烨的话,李德全腾地站起来就跪在了地上,“主子,奴才怎么值得主子这样厚爱,奴才受不起啊。”
“起来,这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玄烨一伸胳膊便把李德全拉了起来,“这宫里头,现在我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也只有皇玛麽,额娘,二哥和你了,皇玛麽平日里处理的事情多,虽说是护着我可终究也有护不到的地方,额娘这几年身子更是越发的不好了,二哥现在也是无暇分心了,只有你,李德全,我现在身边也只有你了。”玄烨想到了自己的额娘,自玄烨出生以来,佟妃就一直病着,这几年看上去也是越发的不好了,只可惜自从那孝献皇后董鄂氏薨了之后,顺治帝对后宫更是日渐冷淡,平日里哪个妃嫔身子不舒服更是不闻不问,佟妃本是对顺治帝一往情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被顺治帝重视,佟妃便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现在这样病怏怏的坚持着,也就是为着玄烨这个儿子了。
“主子,主子这是说得哪里的话,这都是奴才的本分。”李德全又坐到了椅子上。
“行了,我知道这是你的本分,今儿要你陪我用膳是因为我想这么说,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你就不听我这个主子的话了?”玄烨故作凶狠地说道。
本想再跪的李德全看见玄烨威胁性的眼神,便打住了这个念头。虽说玄烨如今看着已经没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童趣,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孩子的本性还是没办法抹去的,更别说面对着李德全这样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孩子,平日里人前只能绷着,这现在既然是人后,他也想放松放松,“以后,没有外人的话,就不用跪了。”玄烨又说道。
李德全诧异地看了玄烨一眼,满眼都是震惊和感动,这当真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虽然已经知道玄烨对自己是好的,可是,今日这一来二去,反倒是让李德全有些不安了,“主子,这……不合规矩啊……”李德全小心地说着。
“李德全,我只是想在自己地面儿上的时候,过得轻松一些。”玄烨突然疲惫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李德全便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无论怎么说,自己的主子,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幼童而已,就算是在这吃人的宫里,就算他现在的心智足以抵得上宫外那些年过半百的人,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第五章
“主子,小厨房的厨子说今儿的笋不错,您尝尝。”李德全夹了一筷子青笋放在了玄烨面前的碟子里,“奴才瞅着您最近是有些上火了,得多吃些这种清热去火的。”李德全自己碗里的东西一点儿没动,只顾着玄烨了。
玄烨放下筷子,看想李德全,“你赶紧吃了,别让爷看着硌眼,爷是让你坐下吃饭,不是坐下伺候,别让爷用着膳还不痛快!”玄烨瞪了李德全一眼,然后便把李德全夹道他面前碟子里的青笋吃掉了。
经了玄烨这么一说,李德全才真正开始吃东西,只是看样子却还是有些拘谨,玄烨看李德全这副样子,也只能再心里叹气,只想着以后得多让李德全陪自己用膳了,本来这玄烨也不是什么主子架子大的皇子,再加上少有亲近之人,所以对这李德全也是真心实意相待,不过瞧那李德全的样子,还得多练练啊。
用完了晚膳,玄烨便又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头,想着今儿上午太学老师说起的那些问题,心里还是有些计较的,他素来是不喜欢倡导中庸毫无作为的老子,更不喜那梦蝶却反被蝶所惑的庄子,在玄烨看来,唯有孔子和孟子还值得后人的尊崇。玄烨随手拿了一本论语来看,细读书中所语,直觉得了悟许多。
直到亥时一刻的时候,李德全在书房外提醒了一声,“主子,时候不早了,明儿还得早起,还是早些歇下吧。”
听见李德全的声音,玄烨才中书中抽出身来,刚放下书就觉得身上一阵酸疼,像是看的时间久了,身子也是累极了,便喊了一声,“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且进来扶我出去。”说着又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只觉得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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