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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且进来扶我出去。”说着又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只觉得酸痛。
本来书房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奴才们进出了,李德全自然也是深知这一道理,所以平日里玄烨看书的时候也只在门外规矩地候着,听了玄烨的吩咐虽然心下还是有些顾虑,不过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也只能照做了。李德全打开门,正看见玄烨在费力捶自己的胳膊,一个慌神便跑了过去,“主子这是做什么,主子若是觉着肩膀不舒服了,自有奴才服侍。”
见李德全进了门,玄烨也放下了捶着肩膀的手,“你这么久不进来,我还当你不在外头了,所以就只得自己捶了。”玄烨说着换了个姿势方便李德全给自己捏肩膀,“你这么会儿在外头做什么了?”
“回主子的话,这书房以往是奴才们不能进出的地方啊。”李德全说道。
玄烨却是摆摆手,“哪儿有这么多说辞,对了,这也有几日没去给皇玛麽请安了,明儿下了学去给皇玛麽请安吧,顺道去看看隆禧去,也不知道这小东西长大些了没有。”
“是。”李德全应着。
第二日下了学之后,玄烨就带着李德全去了永寿宫,在永寿宫待了约摸半个时辰以后就去了慈宁宫,只是隆禧虽还不会说话,可是却也黏玄烨黏得进,真是让所有人一头雾水,莫非这素来不善言笑的三阿哥是个招小孩子喜欢的?可是,上次去唐妃的咸福宫看奇绶的时候也没见奇绶这么粘着玄烨,这倒是让永寿宫上下惊诧不小。
“隆禧乖些,三哥日后再来看你,现在三哥可得去和皇玛麽请安了,等隆禧也会走路的时候,三哥带你去可好?”玄烨笑眯眯地看着隆禧,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虽然瘦弱却也不乏可爱之处的七弟。
“啊啊啊!!”奇绶如今也只有几个月的年纪,自然是不会说话,也只能发出些“啊”的音来,坐在奇绶身旁的钮妃倒是用帕子掩着嘴笑了好一阵,“三阿哥,看来这奇绶是喜欢三阿哥的,不如以后三阿哥常来咱们永寿宫走动走动可好?”
“玄烨正是这么想的。”玄烨又逗弄了奇绶两下便离开了,“钮妃娘娘,玄烨还得去给皇玛麽请安,所以就不多留了。”
“你小心些。”钮妃叮嘱道。
等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待通禀的奴才得了孝庄的旨意准玄烨进去的时候,太阳也到了西山边儿了,玄烨看看那鲜红如血的落日,表情略一动,张口准备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那落日看了好半晌才进了慈宁宫才。
时间万物都是抵不过时间的,时光一日一日而过,人活着的日子就一日一日而少,人们的喜怒哀乐贪嗔痴都将会随着那些行将朽木的人而消散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一切,不过是人们虚妄的执念而已,生时如何耀武扬威,死后也唯有黄土作伴,人们,究竟是在追寻着些什么?所有一切都不过过眼云烟而已,之奈何凡尘俗子却禅不透,看不破,身在局中而迷陷局中,等到终于禅透、看破的那一天,却也已经是徐徐老矣的时候。
玄烨踏着夕阳留下的影子走进了慈宁宫,生而为龙却又万事无可奈何的幼童早已被注定了今后的命运,他的命运注定是高处不胜寒,身边的人一个个先他而去,他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子如何?天子又怎样?终究还是敌不过上天的捉弄。此时的慈宁宫,完全笼罩在了落日的余晖之中,看得叫人心生安宁,却又忍不住地害怕。在自己年迈之后,等待自己的到底是功成身就还是荣宠不再?他们,这些芸芸众生,不过这是老天爷手中一枚枚随意把玩安置的棋子而已。
进了慈宁宫,玄烨看见皇后也正在慈宁宫,心中虽不喜皇后,却也只得上前行礼请安,只是,看见玄烨进来请过安之后,皇后反倒是起身跪安了,“皇额娘,臣妾宫里头还有些琐事,明儿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你在哀家这里一整天了也确实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孝庄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待皇后走出慈宁宫之后,才看向了玄烨,“今儿你这小鬼怎么得空来看你皇玛麽了?”
玄烨嘻嘻一笑,“皇玛麽这说说得哪里的话,玄烨如今日日夜夜心里只念着皇玛麽,只求皇玛麽能万寿无疆,玄烨要一直陪着皇玛麽。”玄烨说着便走到孝庄身边,坐在椅子下的踏板上,靠着孝庄的腿,“皇玛麽一定也要一直一直都陪着孙儿啊。”
听玄烨这么说,孝庄朗声笑了几声,一把拉起了玄烨,“你这小子,几日不见倒是越发地会说话了。”等玄烨坐到孝庄旁边之后,孝庄才又说道,“这几日,你皇阿玛的身子眼看着是越发地不行了,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大意了,要多去给你皇阿玛请安,常伴你皇阿玛左右才是啊。”孝庄的神色间看起来有些疲惫,想必也是因为顺治的事而操心不已了。
“是,玄烨知道了。”玄烨给李德全递了一个眼色,李德全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皇玛麽,刚才孙儿来慈宁宫之前去了永寿宫,钮妃娘娘和奇绶看起来也不好得很,这奇绶眼看着都七个月了,可那样子却活脱脱像一个初生的婴孩一般,孙儿看了心中实在不忍,皇玛麽,能不能请太医院医正乔太医去给奇绶还有钮妃娘娘瞧瞧?”玄烨握着孝庄的手说道。
“你说的是,钮妃这些年瞧着也是不好了,还有你额娘,前几日你额娘来给哀家请安的时候,脸色更是不如往昔了,你若有时间,还是要多多侍奉你额娘左右啊。”孝庄拍了拍玄烨的手。
“是,玄烨知道。”玄烨应道。想到自己额娘的时候,心里又难免苦涩,自六岁进入太学之后,便搬进了阿哥所,一年之中出了重大节庆之外也是从来都不休息,给孝庄请安都是这样挑拣出来的时间,见自己额娘的时间也就更短了,况且,每次玄烨看见佟妃的时候,心里头总忍不住难过一番,也许不见就可以不想、不念了,所以,玄烨日来去景仁宫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冷不丁被孝庄这样提起,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赶上,想想也有半月有余没有去过储秀宫,心中更是愧疚,也许,再没有像他这样不孝的儿子了吧,“是孙儿疏忽了。”
“你知道就好,想当初你额娘生你的时候,受的苦可没钮妃的少,怎么知道请太医瞧钮妃却不知道瞧瞧自己的额娘?玄烨,皇玛麽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前些日子你额娘来个哀家请安的时候,说她想你了。”孝庄无不感慨地说道,想当初顺治因为董鄂氏一心想要遁入空门的时候孝庄当时的心情怕是再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了。
看着孝庄不同于以往的表情,玄烨也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的不对了,“皇玛麽,孙儿还有一事。”不过,还做得事情还是得做啊。
“什么事?”孝庄问道。
“前儿个,孙儿听闻永干突然在永和宫发起热来,据太医说也并非是天花所致,孙儿瞧着蹊跷便命了小全子把永干平日里的吃穿所用各捡了一些交给了刘太医,竟发现永干平日里所用的被褥里头被人掺进了毒药,刘太医说这毒是慢性毒,发作起来慢,可是一旦误了诊治的时辰,便是姓名堪忧,皇玛麽,想永干才两个月的年纪却被人如此戕害,真是让孙儿心惊啊。”玄烨眼中都满是对永干的担忧,不论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弟弟。
孝庄听了玄烨的这番话自然是震怒,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后宫里果然是有些不安分的东西!竟敢坑害皇子!虽说皇帝病了,可哀家这还活着呢!他们把这后宫当做了什么!”孝庄猛地站起了身来,“来人啊!”守在门外的苏嘛拉姑和顺子闻声而入,“你们两个,从今日起将这后宫里头好好彻查一番!哀家必要知道究竟是那个胆大妄为的竟然敢对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存下阴毒之心!”孝庄说完之后,向后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了塌子上,手还止不住的在抖,眼中尽是狠戾的神色。
过了半晌,孝庄似乎才缓过些劲儿来,面上又重新有了笑容,然后看向了玄烨,“玄烨今儿配皇玛麽用膳可好?”
玄烨笑容越深,就连眼中都是满满地笑意,“好。”
等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刻了,玄烨不说话,跟在他身后的李德全也闭口不言,他当然是知道今日玄烨将他遣出去之后和孝庄说了些什么,这件事情玄烨和李德全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自从那日李德全对玄烨坦白实情之后,玄烨和李德全便接连收买了宁悫妃身边几个太监和宫女来监视宁悫妃的一举一动,虽然那些人也不甚可靠,可也总比没有要强地多,还有储秀宫里头额娘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也帮了玄烨不小的忙,所以才能抓住宁悫妃一时疏忽露出的马脚。
等回了阿哥所,玄烨看四周无人之后,才和李德全一齐进了书房,“宁悫妃之事你知我知,若是这件事被人挑了出去的话,咱们绝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玄烨神色严肃地说道。
这栽赃嫁祸,玄烨也不过是第一次做而已。
“主子,奴才晓得。”李德全低着头应道,心中还是在后怕。
玄烨闭上眼睛,眼前便都是永干浑身通红滚烫的样子,心中越发地愧疚起来,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必得更加好的待永干,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心安。
又是几日之后,便从福全那面传来了好消息,这几日福全痊愈之后,仍旧住在长春宫没有搬回阿哥所,也就方便的寻找李德全的哥哥,本来宁悫妃就宠福全宠到不行,长春宫的奴才也就更不敢说些什么了,为了不引人注目,白天的时候福全就让玉栓儿去打探,等到晚上宫人都歇下之后福全再才偷悄悄去寻找,虽说这样有些费时,不过倒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长春宫一座废弃的偏殿里头的一间柴房里面找到了李德全的哥哥,为了不让宁悫妃有所察觉,福全只是确定了李德全哥哥所在的地方之后便回了去,现在他也只需要把这件事情告知了玄烨便可以了。
得知福全找到李德全的哥哥之后,玄烨就知道时候到了,于是便命了那些早已经安排好的暗线开始行动了,要想救出李德全的哥哥就必须先扳倒宁悫妃。福全自然知道玄烨是要做什么,随着在长春宫里查找李德全的哥哥,福全也知道了一些宁悫妃不为人知的事情,失望之余,福全自然也希望自己的额娘能清醒过来,可是……福全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现在,他只盼着玄烨在做的这件事不会让宁悫妃送命就好。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超出人们的预料,本来玄烨这次的目的也只是扳倒宁悫妃,可是没成想孝庄一声彻查令下来倒真是查处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已逝孝献皇后的四阿哥的死因。当初,四阿哥死后,孝献皇后便一蹶不振,最后郁郁而终,而顺治帝也因为孝献皇后的死而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就一直再没有好起来。当初四阿哥死的时候宫里的人因为都忙着安抚孝献皇后和顺治帝,也就没有人去怀疑四阿哥的死因,没想到如今却被查了出来。
“什么?四弟是被宁悫妃娘娘害死的?”正当玄烨和福全一起在福全的住处用完膳的时候,玉栓儿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玄烨不敢相信,他从没想过宁悫妃手上居然真的沾着人命!“李德全,赶紧去打探打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玄烨连忙差了李德全出去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应了一声,李德全就跑了出去。
“二哥,你信我,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玄烨见福全脸色一片煞白,连忙解释道,他从来都不希望因为宁悫妃的事情而与福全决裂。
“三弟,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额娘她居然真的、真的……”福全手中的筷子跌落在了地上,他两眼无神的看向玉栓儿,“玉栓儿,你再去打听!!”福全猛地站了起来,却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玄烨连忙站起来扶住了福全,“二哥,我已经让李德全去打听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得好好保重身子。”玄烨对福全说完,又对站在一旁的玉栓儿说道,“赶紧扶你家主子进去歇着,现在你只需照顾好二哥便是,其他的自由李德全去做。”
福全本想再说什么,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于是便由着玉栓儿扶着自己进了里间儿歇着去了。
虽说福全平日里也一副大人样子,可说到底也只比玄烨大一岁,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