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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夏雪说着便往梅园里头走去,“那可更得仔细着挑了,可不能折了不好的回去。”说着又转身看向李德全,“看你这个子在同岁数人里头也算是拔高儿的了,这样吧,你和我分走两路,先把这梅园里的梅花看一遍再说,各自在觉着好的梅树下做个标记,然后一会儿在这儿碰头,再一块儿去挑选一番,你说呢?”
李德全也点点头,“全凭姐姐做主。”
夏雪笑了笑,然后两人便一东一西往梅林里边儿走去了,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两个人在这梅园中却走了一般还不到的距离,李德全的细心自是不必说的,只是这夏雪也是头一次没有心急而是耐着性子仔细的挑选着。
等两人又按照原路返回之后,已经有是一炷香的时间了,夏雪抬头看了看时辰,“天色不早了,咱们得抓紧这点儿了,要不娘娘该等着急了。”
“是该快着点儿了。”李德全也看了看天色。
景仁宫里头,佟妃心里还是惦记着玄烨刚刚和李德全说的话,只是虽然她问了,可是玄烨却一直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让她稍等等,一会儿便知分晓,又半个时辰过后,等佟妃再一次问起的时候,李德全已经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些寒气,李德全俯到玄烨耳边说道,“主子,准备妥当了。”
玄烨点点头,然后起身对佟妃说,“额娘,儿子刚刚让李德全出去给咱们宫里头置了些好景头,不如您随儿子去院子里走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院子里的灯笼也都点亮了,映衬着地上的白雪更是好看的紧,玄烨扶着佟妃慢慢走了出来,佟妃也是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致,看着心里也是高兴,“这就是你说的好景头?”佟妃说着看向了玄烨,眼中是再明显不过的笑意。
“额娘这可是说差了,您再看那儿。”玄烨说着抬手一指。
佟妃随着玄烨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雪上,随性的插着几株梅花,红白相间,周围绕着一圈儿红灯笼,在灯笼的映照下,白梅越发的高洁,红梅越发的妖娆,红白相互映衬着,好看极了,佟妃一时看得有些痴了,看着看着便朝着那簇梅花走了过去,一路往过走着,佟妃的眼睛便湿润了,这宫中知道她爱梅的人也许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吧。想当年,她刚进宫,那时候顺治帝还没有见过孝献皇后,那时候她还那么年轻。她只记得曾经顺治也许过要为她绽放一宫的梅花,只是,话犹在耳,情却已逝。
“额娘,儿子不是想让您触景伤情,只是儿子知道额娘爱梅,这几年额娘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儿子着急,儿子只想让额娘能高兴些。额娘!儿子好久没有见过您真心地笑过一次了!”玄烨突然喊道。
佟妃转身看向了玄烨,那是她的儿子,佟妃突然就绽开了一个笑容,在一圈红灯笼中,佟妃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好看,玄烨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额娘也会有这样明艳照人的时候,只是,多少明艳耗费在这无情的光阴中,再美的容颜,也会被岁月侵蚀。佟妃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是有好久都没有这样真心的笑过了,过去,她一直都活在对顺治的思念和对孝献皇后的怨恨中,直到这一刻她猜突然醒了过来,其实那一切都早已经是过眼云烟了,那些她曾经得到却已经失去的,都已不值得她再去耗费光阴,从今以后,她便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玄烨的额娘,她要为了玄烨,努力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看见佟妃终于笑了,玄烨也终是松了一口气,从他记事起他就不记得佟妃曾经这样好看地笑过,任何时候若不是淡淡的笑,就是没有半点笑意,就连对着自己的时候,就算是笑,玄烨也能从她眼中太多不属于开心的情绪。不过,佟妃终于还是笑了,玄烨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无论是对于曾经那些光芒还是屈辱,她都已经放下了,玄烨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佟妃将会活得比后宫任何一个妃嫔都要恣意和洒脱。
佟妃从雪地里又走了回来,她走到玄烨面前,眼中有些湿润的液体,“玄烨,谢谢你送给额娘这样好看的景头,额娘都想明白了,玄烨,从今往后,额娘只为你而活,旁的那些,额娘不会再去想,也没有力气再去想了。”佟妃看着玄烨,眼中的液体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晚上陪佟妃用过晚膳之后,玄烨就带着李德全回了阿哥所。
“主子,奴才就知道娘娘一定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回了阿哥所,就伺候着玄烨洗漱了。
“额娘一直以来都郁郁寡欢,我看着心里也不舒服。”玄烨笑着说,“这些日子我就一直捉摸着怎么才能让额娘高兴起来,正巧着呢,前几日就下了雪,今儿就又下了雪,正巧着也该挂灯笼了,我就想着折几枝梅花把院子里头布置布置。”玄烨说完,便往书房走去了,“你也进来吧,给我研磨,今儿老师让回来抄写一遍《谏太宗十思疏》,我还一个字儿都没动呢。”
李德全低头笑笑,“是,主子。”
“诶?对了,昨儿个内务府不是才送来了些甘菊,你去给我泡壶茶吧。”
“是。”
“对了,我怎么记着咱们屋里还有些梨子,你一会儿也顺道拿来吧。”
“是。”
“还有,再拿一盏灯来,要不一会儿这蜡烛该烧完了。”
“是。”
“还有……”
☆、第八章
一转眼的时候就到了年三十儿,宫里的年味也越发地浓了起来。白天,各宫妃嫔便打赏了宫中上下的宫人,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也换上了喜庆些的衣服,平日里有些稍显冷清的紫禁城这个时候也变得热闹了起来。过了中午,宫人们的活计也就越发的多了,照着祖宗的规矩,今儿晚上又该是顺治设宴与宗亲同欢的时候了。打理太和殿,置备点心酒水,御膳房也早早忙活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已经有马车陆陆续续地进宫了,一时间宫里也是越发地热闹了。宗亲中的男子们都去了三希堂闲聊,而各府的福晋、侧福晋则得先去给太后与皇后请安,之后才能去给平日里熟络的妃嫔请安。
阿哥所里面今日却是意外的冷清,今儿一年中难得不用去太学的时候,昨儿个在阿哥所居住的那些宗室子弟便回去了,只剩下了玄烨和福全,今儿一早给顺治、孝庄还有皇后请过安之后,玄烨便又回了阿哥所,不过福全自然就得跟着皇后去坤宁宫了,毕竟他现在跟着皇后,行事自然要更加谨慎一些。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现在应该去景仁宫了。”李德全伺候着玄烨穿上了重大节庆时候皇子阿哥们所需要穿的正服。
“现在什么时辰了?”玄烨问道。
“回主子,这会儿是午时刚过。”李德全为玄烨系上了最后一颗纽扣。
玄烨又理了理自己的一副,说道,“已经过了午时了吗?是该去给额娘请安了。”玄烨看看铜镜,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又对李德全说道,“去,把我给额娘准备的贺礼拿上,咱们走吧。”
“是。”李德全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拿贺礼了。
刚进景仁宫的宫门,玄烨就听到一阵不甚悦耳的笑声,不由地皱起没来,他知道佟妃向来喜静,所以素来景仁宫的宫人们,就连夏雪这样咋咋呼呼的平日里也绝对不敢吵闹,真不知道今日这是何人竟敢这样没有眼色。
“李德全,你瞧瞧,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竟然这般没规矩,当这景仁宫是她自家府上吗?”玄烨的说话中已经隐隐带了些怒气。
李德全凑上前去,低声说道,“奴才听说定郡王的福晋与两位侧福晋今儿一个太后娘娘后皇后娘娘请过安之后,就到景仁宫来了。”
“哦?原来是十叔府上的,怪不得。”玄烨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定郡王福晋了,平日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母家的地位平日里在府上便把定郡王的两个侧福晋还有几个伺候的格格压得抬不起头来,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这定郡王却是不闻不问,所以这定郡王福晋的性子也是越发的泼辣了,平日里能让这悍妇听话的也就只有定郡王了。玄烨看看李德全,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于是会心一笑。
进了主殿,玄烨便看见坐在主位上的佟妃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向来这整一年间佟妃都在养身子,除非不得已是不见任何人的,可奈何今日是年三十,所以再不愿意也得强撑着见见这些个福晋还有侧福晋。站在佟妃身边的夏雪看着佟妃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随也是着急,但也碍于只是个奴才,所以也不敢随意插话。
“三阿哥来了!”夏雪正着急呢,就看见玄烨带着李德全进来了,不由地喊了一声。
景仁宫的宫人们一看玄烨来了,都松了一口气,佟妃平日里待这些宫人们便是极好的,所以除了夏雪之外,景仁宫的上上下下心里也是担心极了,也怨极了那位定郡王福晋,难不成她不知道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吗?
玄烨知道夏雪的心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几步走到了佟妃面前,“儿子见过额娘。”玄烨给佟妃请安道。
“你这孩子,还不赶紧起来。”佟妃笑眯眯地把玄烨拉了起来。
刚刚站得远玄烨还没看清楚,只以为佟妃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如今靠近了一看,玄烨眉又皱了起来,对那定郡王福晋心中的不满更是越发地多了,“儿子听刘太医说近日来额娘又休息得不好了,更是嘱咐了儿子中午的时候一定要让额娘午休半个时辰,今儿额娘怎么不去好好歇着了?”玄烨这话说得摆明了是把定郡王福晋不放在眼里了。
“难不成是许久不见,到让三阿哥把我这个十婶给忘了?”定郡王福晋一听玄烨那话心中便有了气,于是开口不阴不阳地说道。
玄烨本不想理那悍妇,可是听她那话却是有些不满自己的无视了,于是转身,笑眯眯地看着那夫人,“哟,这不是十婶吗?刚刚玄烨进来的急所以没看见十婶,还望十婶莫气啊。”本不想理她,可是不理又不知道这妇人会说出些什么来,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是吗?三阿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不想见着十婶吗?再怎么说,我好歹也还是你的长辈啊。”虽然玄烨已经让了一步,可是明显这定郡王福晋却不识好歹。
长辈?玄烨心想,就她也配?“哦?十婶这是什么意思?玄烨怎么不明白。”
没想到那定郡王福晋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故意当没看见我!”
玄烨看着定郡王福晋那剽悍的样子,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可是,这里好歹是景仁宫,还轮不到这泼妇在这里撒野,“十婶好大的脾气啊,只是不知十婶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景仁宫,我现在说的是你这小子的无礼之举!你见了我怎么也不知道请安!”定郡王福晋一直不依不饶,她身边的两个侧福晋却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不就是景仁宫?十婶你好大的口气啊,对,这里确实不是慈宁宫或者坤宁宫,但是,住在这里的是我三阿哥的额娘,是我皇阿玛的妃子,而你,”玄烨不屑地看着定郡王福晋,“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我向你赔罪请安?你,也配?”
听了玄烨这番话,定郡王福晋更是气极了,一抬手便掀翻了一张桌子,“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本福晋说话!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皇上不宠爱的阿哥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可知道皇上的江山也是要靠我家爷去守着的!”
果然,人是急不得的,这一急,就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就算事情确实如定郡王福晋说的那样,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景仁宫这也是紫禁城里头。所以,玄烨知道,用不了多久,定郡王福晋这番话就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去了。
“十婶,你可知道,自古以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玄烨淡淡地笑着看着定郡王福晋。
这时候,定郡王福晋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话,心中才有了恐惧,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定郡王福晋瞪大眼睛看着玄烨,明明只是个七岁幼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