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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认真的看着他,投去几分赞赏,“说说你的理由。”
“对于他们来说,当时的泷泽凉月比任何人都来的重要,虽然时间上是吻合的,但是,行为上绝对有悖常理,如果是得知她流产的消息话,不可能还会去接一名私生子,只会掉头。”
“可是,并没有被下药的痕迹。”白石藏之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叹了口气,“法医有可能检查不出来吗?”
“几率微乎其微。”半晌不做声的手塚终于开口了,“这件案子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警察不会马虎。”
卷宗是手塚千方百计托熟识的刑警调出来的,两个人都担了极大的风险,如果不是对方对此案有疑惑,也不会随便将它交给手塚这样的十六岁的少年。
“下毒、下药都是不可能的,血液中肯定会有残留,没有哪一种物质可以被新陈代谢的那么快速。”熟悉药剂的白石插话道。
“是的。”懂医学常识的柳生点了点头。
“你们有没有发现,在高速路上能避开那么多的车,而且,一开始的时速很正常,这说明开车的人还是有理智的,并且车技很好。”乾指着重复了很多遍的录像说道,“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的状况是慢慢恶化的。当然,这个前提条件是,他们被下了药。”
流萤伸手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芒果”,画了一个圈圈住了这两个字,“准备一杯芒果汁,一个盆和冰袋。”
“什么?”迹部不明白,他不明白尸检报告中提到的死者胃部发现的芒果肉和现在她的举动有什么关系,蹙眉看着她的背影,但还是拿起了电话,要来了她所需要的物品。
当试验所需的东西准备好之后,流萤走回桌子旁,撸起袖子,接着银色刻花的盆,将半杯芒果汁倒在了胳膊上。
几分钟后,在看到流萤的胳膊后,大家恍然大悟,此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满头大汗的少年,没了往日的轻佻,认真且严肃的说,“他们的死有疑点!!”
少年看到流萤的红肿的手臂和那半杯芒果汁后,走了进来,关上门,“原来你发现了。最好处理一下,不然还要肿。”
流萤挠了两下红肿的地方,说道,“泷泽家的人,都对芒果过敏。”
“胡来!”手塚将冰袋覆在她的胳膊上,“迹部……”
“我知道了,脱敏药!”迹部哼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自虐的行为?”
“怎么会这么严重?”不二皱紧了眉头。
“她说过,闻到味道都会头疼。”乾翻着自己的小本子,“我还以为她敷衍我呢。”
“泷泽家的人生来就对芒果过敏,他们怕自己的弱点被别人发现,所以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忍
足坐下来休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大家都以为泷泽只是讨厌芒果,不想是因为只要服用一点点的带芒果的食物,都可以置他们于死地。本来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正巧我今天发现家里新雇佣的厨子竟然就是以前泷泽家的厨子,也是无意中听他提起泷泽家的饮食习惯。所以推测出这个结果。”
流萤推开手塚的手,拿下冰袋,看着通红的胳膊,刚吃了药不久,还没有见效,她也是想碰碰运气,看到底是不是因为过敏的关系导致泷泽谦之的失控,同时也在庆幸,由于自己本身就对芒果过敏,所以没有给楚忘渊买过任何带有芒果成分的食物,“现在就清楚了,尸检报告中提到的蛋糕含有的芒果成分,是小剂量的,所以才导致迟缓反应。”
“虽然光凭这一点不足以定位为谋杀,但是,泷泽谦之怎么会这么大意的吃下含有芒果肉的蛋糕?而且他的夫人也在,是谁让他们这么放心的吃下东西。”不二自言自语道,“假设,泷泽家的人从祖上开始就对芒果过敏,而泷泽谦之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芒果,以至于不知道它的味道。芒果味道很大,跟他一起的夫人不可能闻不到,闻出来,一定会阻止他食用。所以,蛋糕里的芒果含量应该是极其微小,他的夫人也没有闻出来,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泷泽谦之可以开车坚持那么久的原因。再假设,这种蛋糕是他常吃的,所以毫无防范之心的吃了下去。这样一来,必定是非常了解他身体状况的人,将芒果放进了蛋糕里。”
“我们对什么人能好不防范?”幸村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死党、爱人。”
流萤走回黑板前,又拿起笔,写下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些是少年们所不熟悉的,“山本由贵、向井雅矢,柴田香多里,南里结衣 。这四个人与泷泽谦之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的朋友,并且关系极为亲密,一直保持到去年为止。向井和柴田是夫妇,常年住在国外。泷泽夫妇出事时,他们还在西班牙,所以可以排除掉。”
流萤擦掉了这两人的名字,剩下的,只有“山本由贵”和“南里结衣”。
“或者可以叫她菊川结衣。”手塚冷冷的突出话语,瞪着黑板上的名字。
流萤点了点头,“去年,她在国内,他们一下葬,她就去了法国去找她的丈夫和女儿。”
“那时候,菊川叶子不在国内。”忍足抱着胳膊说道,“我记得她是八月底去的法国。”
“所以说,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两个人。山本由贵是泷泽家的家庭医生,一定知道泷泽谦之对芒果过敏。而菊川结衣也是有可能知道的。”
流萤叹了一口气,“山本由贵当时在札幌,泷泽回到家后,他才乘坐私人飞机赶回来的。”
山本由贵有不在场的证据,只剩下菊川结衣这条线索了。
“这两个人串通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在迹部说话的空闲,流萤走回桌旁,抽出了一根烟,点燃,蹙着眉看着他,“菊川结衣曾经是泷泽的情妇的可能性有多大?”
“小渊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吗?”不二急忙问道,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如果楚忘渊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那也是他母亲告诉他的,这样一来,就能肯定对方是泷泽谦之的情妇之一。
“不知道。”流萤的一句话,打击了大家悬着的心,场面再次陷入了僵局,现在证据严重不足,连是不是谋杀都不能下定论。
流萤含着烟,走到窗户边,看见楼下院子里正狂跑、玩儿的不亦乐乎的金毛,冷哼一声,“泷泽谦之曾经与十几名女性有染,这只是查到了的。”
少年们知趣的闭嘴,手塚将写满的黑板擦干净,拿起笔,写下两个名字,“泷泽凉月和菊川叶子不可能不认识,无论从家世,还是从她的反应上来看。我母亲和菊川结衣曾经是中 学同学,我也询问过了,母亲回忆说,菊川结衣曾经提到泷泽谦之这个人,但是不多。而且,最近菊川的精神不怎么稳定,所以才会让菊川叶子回国。”
手塚看了一眼流萤的侧影,继续说,“她膝盖受伤住在我家的那几天,菊川叶子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我母亲告诉过她母亲家里住进来名女生,却没有提姓名。菊川叶子知道所有的事情,却在见到她后,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更没有表现出气愤的情绪,而是选择不认识。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引起怀疑。”
“菊川叶子要知道泷泽凉月的近况很容易,只要通过她母亲就可以了。”幸村喝了一口茶,“按手塚的意思来理解,菊川是个卒子。她要在你家住多久?”
“上个月搬回旧居去了。”乾替手塚回答了,“现在和管家住在一起。”
“有人监视你。”迹部挑眉,“不然怎么会知道你住进手塚家?”
手塚走到流萤的面前,低沉的说道,“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和他们要保持距离。”
流萤微怒,抬头,“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
“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做赌注。”
“小菠菜没有问题。” 流萤住在手塚家这件事只有清泉兄妹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就说明,流萤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她知道他是正确的,可打从心里并不认为小菠菜有任何的牵连,严厉的回绝道,“你不用再说了。”
好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少爷,膳食准备好了。”
迹部瞥了一眼流萤,站起来,“先吃饭吧。”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柳生看着流萤微微一笑,“肚子饿了也不利于思考问题。”
流萤轻蹙着眉头,叹了口气,拽了拽衣领,往门口走。少年们跟在她身后,被管家引领着朝楼下的餐厅走去。
她若有所思的往前走,头脑里纠结着菊川结衣与泷泽谦之到底是什么关系。思及至次,灵感突现,不论什么关系,首先要证明菊川叶子是不是泷泽的私生子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刚要开口,身后的少年惊叫起来。
流萤的左脚踩空了,下意识的想去抓扶手,还不等抓住,人已经向侧面倒下,跌在了楼梯上,向下滚去,几名少年纵身跳下,阻挡她滚落的去路,剩下的,不是用手抓就是用脚勾,形成了可笑的状态。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撞在了一起却错过了抓到她的机会,最后,她滚落在了地上,侧躺着一动不动。
“快去,快去找安腾医生来!!”年迈的管家着急的差使人去叫一声。
三四分钟后,流萤浑浑噩噩的睁开眼,身上酸疼得要命,嗯哼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周身围着的少年们已经面如土色。
刚刚跌下来的那瞬间,惊恐之余竟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突然,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们呆住了,又不敢动她,只能任她笑个够,因为不管她怎么笑,都能感到其中的哀伤,笑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遮住了眼睛,呢喃的说着,“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从前,有个在大企业工作的女人,陪同上司去美国出差,回国前夕却死了。你们猜猜她怎么死的?”
手塚立刻明白了她要讲什么,咬紧了牙,压下怒气,握住她的手腕,“别说了,休息一会,医生马上到了。”
“她啊~~”流萤抽了抽鼻子,带着淡淡的哭腔,“因为是私人飞机,蹬悬梯的时候,站在机舱门口的空姐的裙子被一阵风吹了起来,被掀的老高,然后金灿灿的毛就进入了她的视线中,人一愣,脚下迟疑了一步,可就是这么寸,高跟鞋的后跟在这个时候断了,她朝后仰跌了下去,摔断了脖子。”
少年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讲这席话的意思,唯一明白的那个,只想好好把她抱在怀里。擦去她流出的那些眼泪;只想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活着。
“她啊,是个恶人,杀了自己的男人。是个该下地狱的女人。所以,死了活该。报应啊。”
“够了!”忍无可忍的手塚狂吼了一声,惊得所有人都瞪着他,“闭嘴!”
流萤听见哼笑了声,稍稍动了动脖子,发现没大碍,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额头火烧火燎的疼,拿手一摸,黏糊糊的,低喃了一声,“Shit!”
手塚安抚下一颗震荡不安的心后,抱起尚不能自由活动的流萤,对迹部说道,“找间房。”
饶是一直作为旁观者的迹部,都被流萤搞得头大,嘶吼了起来,“楚流萤,你就不能好好的走路吗?”
“幸好没有带眼镜。”柳生从楼梯上捡起已经摔坏了眼镜,装在裤兜里,随便擦了擦磨破的手掌,不以为意,一路跟随大部队,来到一间卧室内。
只有一名少年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捂住了脸。
“我说,你不如拜我为师吧。”乾推了推眼镜,揉了揉青紫的肘部,“你那讲的什么笑话啊!”
流萤躺在床上,捂住额头,闭目养神。
幸村蹙着眉,轻轻的说,“让她自己呆一会吧。”
室内安静了,就连手塚也出去了,流萤睁开了眼睛,说着中文,“真是好笑,竟然是鞋跟断了,?????的东西怎么那么残。”
十分钟后,一名六十多岁的男性医生走了进来,面目慈祥,站到了床边,为流萤做着各种检查。
“楚小姐,暂时没有关系,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坐下检查,以免外面那些年轻人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老医生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