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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受伤?撞到哪里了?”如果不是在飞机上,不二恐怕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彻彻底底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乾紧张的握紧拳头,“真的不要紧吗?要叫梅田来再看看吗?”
“姐?你真的没事吗?”他扯开保险带站了起来,蹭到菊丸腿前,伸手,摸着流萤的脸,“姐,怎么回事?”
流萤拍着他的手,“过去,坐好,下了飞机跟你讲。”
“小鬼头~~”菊丸抱着楚忘渊,往后拽了拽他。
楚忘渊瘪了瘪嘴,坐回原位。
手塚蹙着眉,表情并不轻松,低沉的声音,犹如极地千万年不化的冰雪,“到底怎么回事!”
流萤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拽了拽毯子,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直到她的手腕传来些许疼痛,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她并没有叫他松开手,而是伸出了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扳开了他的手指,抽出自己的手腕。
流萤撑着头,瞥向手塚,压低声音,“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动不动的碰我,这让人厌恶。”
“姐~”楚忘渊在后面叫了声。
流萤回头,“又怎么了?”
“我耳朵疼。”楚忘渊疼得皱着鼻子,看样子很不好受。
流萤从包里掏出ipod和零食一起递了过去,“塞上耳机,吃点东西。”
过了几分钟,身后传来嘎吱嘎吱像老鼠啃食食物的声音,对于流萤来说,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扬起。她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突然响起的一句“大姐”,差点让她把咖啡喷出来,当然如果不是另一只手堵住嘴的话,“咳咳咳~~”
手塚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菅生,用自己的手帕擦着她指缝里流出来的液体,流萤接了过去,抬头看着菅生,“怎么了?”
菅生耸了耸肩,“七班班导让你过去,莉香推到了他们班的山田花太郎,”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撞破头了。”
流萤收起了置物板,站了起来,冷冷的问道,“原因。”
手塚和乾也站了起来,“严重吗?”
“莉香不说,一个劲儿的哭。”菅生瞥了一眼两个人,嘟囔着,“就擦破了点皮。”
“姐,你去哪里?”楚忘渊摘下耳机问。
“处理点事情,坐好,别乱跑。”说完走向前面的机舱。
当流萤就要靠近时,几名老师围站着,还有空姐担忧的看着受伤的男生,梅田弯着腰,正在处理男生额头上的伤口,那个人应该就是山田花太郎。
“你来了正好!”七班的班导是名女性,眉头稍有皱褶,平淡的对流萤说,“三木老师走前说了,13班所有事情交给你处理。”
“紫式部老师,我没关系的,大概这位同学被我吓到了。”山田花太郎爽朗的笑了笑,挠着头。
“流~~”藤原莉香抽泣着朝流萤走来,“我不是故意的~~”
流萤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各位老师,“这件事稍后再说吧,飞机上并不是处理问题的好地点。”她低头看着梅田,“严重吗?”
“不要紧。”梅田贴好创口贴后,站直了身体,收拾好用具。
流萤握住莉香的手,擦掉她的眼泪,在观察莉香旁边都是不认识的男生后,对身边的菅生说,“你和她换位置吧。”
“嗯。”
“莉香,快来!”坐在最里边的女生朝她招招手。
“莉香。”流萤叫了一声,“还有你,山田花太郎,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下来,下飞机交给我。”
“OK!No problem!”山田俏皮的耸了耸肩。
“希望能给我们个满意的交代!”
“对,受伤的可是我们班的!”七班的学生们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都冲着流萤来了。
山田花太郎笑吟吟的将手指压在唇上,“嘘~~亲爱的同学们,你们的山田身强力壮,不会被这点小伤打倒!!”
说完,做了个大力水手的????,惹的周围人哄笑不已。几句话摆平了同班同学,又对流萤眨了眨眼,示意她没事了。
流萤朝他微点了下头,于是向几位老师鞠躬,“添麻烦了,抱歉。”
“给我们个结论就可以了。”七班的班导,脸色并不是很好,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梅田拽住了欲走的流萤,问道,“你头怎么样?难受吗?”
流萤抽回了胳膊,冷淡的回道,“还好。”
当她走回座位时,乾贞治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藤原和山田的资料,站起来,给她让道。
“山田是七组的班长,人不错。”乾低头看着流萤从他身边走过说道,“你们班的藤原莉香原本成绩还好,挺开朗,可是升高中前突然消失了半年,再见她,人就变的内向不爱说话,成绩也一落千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乘客们,我们即将经过一段不稳定的气流,为了各位的安全,请留在座位上,将安全带系好。谢谢。”空乘人员的话音未落,飞机开始颠簸,还未坐下的流萤,失去了重心,跌坐在了手塚的腿上。
手塚情急之下,单手搂着她,一手抓紧了椅背,防止在颠簸中,被甩到空中。两个人暧昧的贴在一起,引得周围一片口哨声,最先起哄的就是坐在走廊另一边的白石藏之介,就连走过来的空姐都多看了几眼,笑意挂在嘴角,“请您系好安全带。”
流萤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与他分开,头皮却被扯得很疼,闷哼了声。
“别动,头发缠到扣子上了。”手塚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后,不急不忙的分离她的头发。
对于他的慢动作,流萤显然是不耐的,冷淡的说,“快点。”
“拔下来吧。”乾说道,“缠了个死结。”
手塚听取了意见,将扣子拉扯了下来,流萤坐直了身体,头发上还挂着扣子,人显得相当的有趣。她迫不及待的要站稳,却被一股股的袭来的气流逼得又坐到他的腿上,飞机在颠簸了几下过后,她的胸前多了一只白皙的大手,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然而,这只手的主人,没有意识到,它所处的位置那么的不合适宜。
少年收了收手指,才发现手中的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似乎还有小小的凸起,手指情不自禁的按压了几下,惹得怀中的人身体僵硬。与此同时,他身下通过大脑传来的感觉,犹如电击般让他彻底清醒,他急忙收回的手臂,可惜这并不能阻止流萤朝他腹部击去的肘关节。
流萤站了起来,俯视着捂着腹部,咬紧下唇,忍着痛楚的手塚,他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了汗水,握成拳头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就这两点很能说明她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痛楚。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她的眼角瞥见了他两腿之间撑起的帐篷,嘴角抖了抖,抓起座位上的毯子扔到他的身上,“丢人。”
手塚心中也来了股怒气,到底是怒气还是羞愤,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也是因为你!”
流萤坐下,系好安全带,冷哼了声,打开遮光板,撑着下巴欣赏小小的窗口外浮动的形状各异白云,“你见过母猪能上树,还是公猪能下仔①?”
“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泷泽谦之。”手塚开口道。
“是的,那是因为多数男人没他有钱,有权,才不会如他那么放纵。”流萤回过头,挑眉,“就算没钱没权的,也可以靠一张脸一张嘴和你们两腿之间的脏东西。”
手塚很清楚,她说这番话是事实,却还是反问道,“那他呢?”
流萤瞬间脸色煞白,阴郁的看着他,轻蔑的挖苦道,“你能跟他比吗?”
“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手塚认真的对她说。
“啊哈。”流萤淡淡的一笑,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她都要给他鼓掌了,“你机会还少吗?”
手塚思趁着这句话,如她所说,他靠近她的机会比其他人多得多,只不过,是他没有好好把握,但是就算没有以前的矛盾,她的心也不会属于他,而这一点,是在学园祭之后他想明白的,他摇着头,“你从没有给别人半点机会。你以为这是他所愿看到的吗?”
流萤欺身过去,拽着他的领带,仰视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她和他能听见,冷漠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手塚微蹙眉头,轻轻的说着,“你不需要给我机会。”他力持自己的手规矩的放在腿上,接着道,“你只需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不该这么下去。”
流萤的双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松开了他的领带,蹬掉鞋,侧身蜷缩在椅子上,关上遮光板,枕着自带的“枕头”合上眼,排除一切干扰,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总不能平静,他总能成功的干扰到她的情绪,想到这点,她突然睁开眼,用力打了下小桌板,声音很响,引得周围人都注意到她的怒气。
连塞着耳机的楚忘渊都怯怯的不敢大声咀嚼食物,僵在座位里一动不动。
“可怕~~”菊丸蹭着椅背往后缩了缩,又看了看瞪着大眼,努力吞咽唾液的大石,低喃道。
空姐走了过来,仍旧带着笑意,“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手塚替流萤答道,“抱歉,再给我一杯咖啡,热一点,谢谢。”
“好的,请稍等。”
空姐走后,乾眼尖的发现她手掌侧面出了两道划痕,渗着血,推了推手塚,说道,“流血了。”他随后掏出了几颗糖,“脾气这么爆,估计是缺糖分了。”
流萤也自觉失态,拄着额头,一言不发。
乾俯身将糖放在了小桌板上,这时,手塚也从包里拿出了创口贴,他拿起她受伤的右手,却被她抽走,并被夺了创口贴。
“以后生气了,打我们就好,别这么自虐。”乾嘟囔着,“手塚抗打,打他不要紧,放心的打。”
流萤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稍微比刚才好了一些,处理好伤口之后,拿起了糖,剥开了糖纸,吞了下去。
这之后,没多久,广播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流萤打开了遮光板,飞机正在下降,太阳西斜,黄昏已尽。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外面温度十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 机室中转柜办理。感谢您选择全日空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站在机舱内的流萤,满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窗外,这是她魂牵梦萦的土地,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①:这段对话的意思是,手塚说他只是因为她才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流萤则是顺着这句话,将这个点扩大,说到了其他男人的身上,意思是,男人们如果真如手塚所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有外遇、朝三暮四了。当然,这与现实是相违背的,才会说,“母猪都能上树了”,这句话。
C7 倒霉的日子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飞机停好后,人们纷纷站了起来,从行李架中取出行李,由于流萤和楚忘渊的行李多,都办理了托运,她只需拉着她的弟弟,随着人流往前就可以了。
下了飞机办理了入关手续,通过了安检,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去领取行李,流萤也不例外,她让菅生带着楚忘渊先出去,泽田则坚持要留下帮她提行李,当然,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从一组和二组的某些人手里抢下来的。
“就这三件?”泽田以为她带了许多行李,挑着眉。
流萤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箱子,拉出拉杆,“还不多?”
泽田看了看周围,“你算是少的了。”
“走吧。”两人一起走出出口。
“你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