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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伤还没好,自己还发着烧,如果不是云暮寒出了事,她估计会在房间里睡到死。
“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开大奔的医生是你的采访对象?这么说,你带他回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恩彩的化验报告了?不知道安大记者还通过这样的方式发过那些大稿?”刻薄的话语在身后响起,即便不回头,以陌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按照她一惯的脾气,她应该是会气得立刻翻脸,但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她却松了口气,幸好,他没事。
以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云暮寒,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头发凌乱,衬衫上满是褶皱,看起来有些狼狈,想必是为了金恩彩的事情担心才会弄成这样。
“那些记者发现追错了车,肯定会再回来的,你还是带金恩彩快走吧。”她不去理会云暮寒那些伤人的话,只希望他尽快离开,因为……,她头已经胀得支持不下去了。
“你不用再假惺惺的了!装孕妇,套内幕。故意接近恩彩,你什么手段不用?安以陌,你还有没有良心,恩彩把你当成救命恩人,她信任你,你居然出卖她。”
“我没有!”以陌话刚说出口又后悔了,笨蛋,真是发烧烧坏了脑袋,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到底是在说没有做过,还是承认自己没有良心啊!罢了,既然他早给自己落实了罪名,她又何必浪费唇舌?六年前的事情,谁都不会轻易忘记,如今想起,又怎能不介怀?
“不好了,六楼有病人割脉。”正在两人沉默着想各自心事的时候,值班室内突然穿来呼叫。以陌和云暮寒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一起往电梯口奔去。以陌焦急地按着电梯,该死,韩国人怎么那么喜欢自杀?电梯缓慢上行,云暮寒不耐烦地按着门口的按扭,最后生气地踹了下电梯门,转身朝安全通道奔去。以陌也只好,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慢吞吞地爬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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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笑饮砒霜 (中)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他,不再爱她了。他的温柔和呵护,可以给任何人,惟独,不会再给她。
“不好了,六楼有病人割脉。”正在两人沉默着想各自心事的时候,值班室内突然穿来呼叫。以陌和云暮寒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一起往电梯口奔去。以陌焦急地按着电梯,该死,韩国人怎么那么喜欢自杀?电梯缓慢上行,云暮寒不耐烦地按着门口的按扭,最后生气地踹了下电梯门,转身朝安全通道奔去。以陌也只好,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慢吞吞地爬六楼。
一口气跑到六楼,就看见金恩彩坐在门口哭。医生已经帮她做好了包扎,云暮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将她揽入怀里。
“为什么这么傻?”
“公司说,如果我不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就要和我解约。我的广告代言也会被取消,那些记者都说我是被包养的,说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孩子的爸爸。”
“傻丫头,没事的,都过去了。”云暮寒安慰着她,以陌站在一旁,想走,可腿却像注了铅一般,迈不开半步。
“暮寒哥,如果不能再继续唱歌,我宁可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没脸见人了!”她低声啜泣起来,那声音压抑着,仿佛从缝隙里漏出的悲伤,隐忍却疼痛。以陌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她,一个人抱膝哭泣的时候,又有谁在她身边。那种寒彻心底的恐惧和悲痛,至今她都不敢回忆。
“不就是不能唱歌么,这也寻死,我都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以陌觉得不耐烦,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云暮寒显然听清楚了她说什么,他狠狠地瞪了以陌一眼,目光中的警告,让以陌的心,骤然一痛。
“是她,都是她干的!你让她滚,我不要见到她,滚啊!”金恩彩看到以陌,突然疯了一样地扑了上去。她尖锐的指甲抓破了以陌的手臂,那疯狂的样子,像一直失控的母兽。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吓到她了。”
“那么容易被吓到,她的心难道是兔子做的吗?”以陌腹诽道。
“恩彩,我抱你进去休息,伤口还痛不痛?我帮你吹吹。”云暮寒轻轻地吹着金恩彩手腕上的伤口。别人明摆着不想见到她,以陌也懒得再说什么,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每走一步,脚的伤就疼得钻心。最疼的自然是心,胸口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团乱乱的荆棘给扎了,明明很痛,却找不到伤口的位置。从前,她和暮寒也曾经这样的亲密。
……
“暮寒,三分球!YES!我男朋友真是太厉害了,嗷!”那时候的以陌总是会在球场为云暮寒加油,别人打球,她总是倒霉地被球打。
“以陌,没事吧。”
“你被球砸脑袋瓜试试看,你看,躲球的时候还被擦伤了。”以陌噘起嘴巴,伸出手臂。
“吹吹。”以陌泪眼汪汪地看着云暮寒,装可怜她最在行了。
“吹什么啊,很多人看着呢。”云暮寒看了看身后看热闹的兄弟们。
“我妈妈说了,受伤吹吹就不疼了,你给我吹吹。”
“自己吹!”
“不要!”以陌死命地拽住云暮寒,身后已经有人起哄。
“喂,云暮寒,你不会被这个高中的小女生给吃定了吧。还吹吹,那是小孩子过家家才干的事情。”
“你们这些光棍是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吧,下次敢拿球砸我女朋友,我云暮寒就用球砸扁他脑袋!”以陌看着暮寒为了她出头,心里甜蜜蜜的。他说“这么好的女朋友”,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夸她好呢。
暮寒小心地帮她挽起袖子,细细地吹着她手臂的伤口。他温热的气息,喷得她手臂发痒。身后的人口哨声更大了,暮寒却不在乎,只是心疼地问她疼不疼。那时候的暮寒,满眼都只有她,只要她愿意,他会将全世界都送给她。
手早就不疼了,以陌却贪恋这种温暖,总是说这疼那疼的,最后云暮寒定定地望着她。这个女孩子真是狡猾,指挥着他吹来吹去的。
“我知道你还有哪疼。”
不经意,暮寒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唇是温暖的,他的吻有些生涩。他们都不会接吻,他的舌探求着与她纠缠。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那个肇事的篮球,早就不知道滚到了何处。
再黑的夜晚,都会过去,转身,必定会等到天明。以陌实在没力气对自己笑,只能用Q精神自我安慰:自己比金恩彩年轻,没了云暮寒,还有陆韶迟,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想就OK了。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他,不再爱她了。他的温柔和呵护,可以给任何人,惟独,不会再给她。
第十四章 笑饮砒霜 (下)
作者有话要说:书上说的,有生之年,谁是你的砒霜,谁又是你的蜜糖。或许,云暮寒就是那杯毒药,可她宁愿含笑饮砒霜,甘之如饴。
窗外的雨,劈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就好像散在地上的豆子。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伞。她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六楼的走廊里,看着窗外的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出古怪的符号,如同一声细长的叹息。以陌看着那倾盆暴雨,就仿佛看着两个世界对峙而立。头实在是昏得厉害,她只好靠在墙上休息,把身体地重量,都转给墙壁。
“你怎么还在这里!”从病房里出来的云暮寒看见低着头蹭地板的以陌,冷冷地问一句。该死,今天变天,她怎么就穿着件单衣靠在墙边打盹。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会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没事了吧。”以陌没睁眼,听着旁边的声音是云暮寒,她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报社。”提到金恩彩,云暮寒的语气又差了起来。若是其他小报记者,他倒不至于这样气愤。可她是以陌,他曾深爱过的以陌。她怎么可以轻易地就利用了他,怎么可以为了她所谓的新闻,就将他出卖?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良心不安,打算在外面陪着恩彩吧。”看着她虚弱单薄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是责怪。
“我就爱站这里,你不爱看就走远点。去病房陪你老婆去,别在旁边跟唐僧一样唠叨。”以陌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她不想走,但是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实在是挪不开步子。
“你!”迟早会被这丫头给气死,云暮寒做了个深呼吸,“我管不着你,你爱站这里吹冷风,随便你。”
云暮寒不再看她,转身朝金恩彩病房走去。砰!身后沉闷的声响迫使他立刻回头。
“以陌,你怎么了!以陌!”
她的身上和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的温度灼得云暮寒缩了下手。该死,这女人发烧烧成这样,居然也不吭声。云暮寒的触碰让以陌疼得拧眉,他焦急担心,却根本不知道她哪里疼。他握紧她的手,让她躺在他怀里。她的手很小,仿佛这几年她就没有长大过。只是,掌心的茧是新长出来的。一个女孩子的手,怎么会这样?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的?那个男人,不会什么家务都要她来做吧?
“云暮寒,你好吵。”不过是一时眼前发黑没站稳而已,为什么他紧张成这样。以陌想推开他站起来,却使不出力气。
“我去洗把脸,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困死了!”以陌扶着额头说道。
“安以陌!你是不是笨蛋!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跟我去急症室!”云暮寒抱起她就往电梯走去。
“喂,感冒而已,不用送去抢救的,你放我下来!”以陌看着云暮寒,他也太小题大做了。
“如果不想我扛着你过去,你就老实点。”云暮寒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她居然这样马虎,如果不是他发现,她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死撑着不看医生?
陈楚洋看到云暮寒,怒气又冲了上来。
“都说没有救护车了护送你那棒子女人离开医院了!你不要再吵了!……,以——,以陌。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干什么抱着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
“她发烧了,还不叫你们医生都过来!”
“我看病需要你教么,要是以陌有什么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以陌,你等着,我让护士打吊针……”
“你们好吵啊,我不要打针,我要回去睡觉。”以陌呢喃着抗议,这两个大男人吵得她的头更疼了。打针?怎么又要打针!明知道她最讨厌打针了,还要她打针!感冒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
“她不像是感冒引起的发烧,以陌,你哪里受伤吗?”看到以陌的神智越来越模糊,陈楚洋有些焦急地拍了拍她。
“好烦啊,昨天摔了一交。蹭破了一点点皮而已。你们不要再说话了,我睡觉。”
陈楚洋立刻卷起以陌的裤角,她的腿已经肿得老高。从膝盖到小腿,伤口翻卷,肉色苍白发亮,一些似脓又似血的浆液浮在伤口,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怎么会这样?”云暮寒吓了一跳,自己昨天才和她见过面,她看上去还好好的,怎么一天时间会伤得这么严重。难道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上车的时候气愤地推开了她,莫非是他害她受了伤?
“这丫头肯定是伤口处理不卫生,也不知道她从哪扯来的脏布缠伤口!幸亏发现得早,不然截肢丧命都有可能!你帮我按着她,我要帮她把感染了的伤肉清除。”
“喂,你不会不注射麻药吧?”以陌那么怕疼,怎么受得了。
“如果病人能够坚持,我的建议是,最好不注射麻醉剂。你按牢她!”
“乖,一会就好了,等处理好伤口我们去吃夜宵好不好?”云暮寒感觉以陌轻轻挣扎了下,他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以陌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没有抗拒。以前,她在医院怕疼,他都是这样蒙住她的眼睛。云暮寒,他把她当做了当年的安以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