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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长好久不见。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您,今天是我们公司新游戏的发布会,本来邀请您参加的,前几天跟您秘书通过电话,您贵人事忙,我只好打算过几天再去拜访您。”大堂里响起的回答,让陆韶迟眉毛跳了一下。
原来是云暮寒请了这些媒体的老总们,千料万料,以陌应该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做吧。
“原来是云总,新游戏发布是好事啊,咱们自主创新的民族产业就该多宣传宣传,不要没事就把注意力放到一些绯闻丑闻上。奥运虽然结束了,但是我们的报道还是该以正面宣传为主,主旋律的东西不能丢,方向感不能错,舆论导向的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啊,你们说是吧。”部长一脸慈祥,一句话说完,众人连连称是。
陆韶迟抬头看了眼李部长,姜还是老的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今天请他办的事情传达下去了。
“李部长您说得是,今天咱们和云总也谈到了这个话题呢。最近啊,我们一些记者的关注点,的确是有些狭隘了。央行六年来首次下调利率,咱们云泽企业受益最多,还有马上要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咱们台也密切关注着呢,到时候我们打算做个系列报道。”电视台杨台立刻陪笑着接话。
“是啊,经济问题是根本!现在我们有几个贫困区今年财政收入突破20亿,我觉得这件事情就可以重点报道下嘛。还有,上个月陆书记回云泽视察的时候,不是特别提到了经济要上去,必须带动全民创业。像咱们云总这样的本土企业家,就是全民创业的典范啊,你们就该多报道,多宣传。报社可以做人物通讯嘛,电视台做几个专题片,杂志社可以登人物专访,这些好事大事,报道的时候就该不计版面不计成本的!”
“部长您过奖了,我这样的小公司,是多亏了云泽政策好,才成长得这么快。”
“你不要谦虚了,你交的税可不像小企业啊。是国家政策好,才吸引你们这些海归学子返乡创业。给你介绍,陆韶迟,不得了啊,医学博士,后生可畏。美国政府当年为了留他可没少花心思。”
“陆先生你好,云暮寒。”云暮寒伸出手,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陆韶迟。面前的男子儒雅俊秀,笑起来的时候,金丝边眼镜框,挡住眼中淡泊的眸光。只是这样一个温和的男子,却带着不可亵玩的疏离高贵,让人不自主地敬畏。
“你好,陆韶迟。”陆韶迟握住了他的手,手上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道,对方也毫不客气地暗中使劲。上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是在医院的电梯前。陆韶迟看着他,面前的人眉目清俊逼人,有着利落的面部轮廓,相貌精致得如同刀刻。他清朗犀利的目光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让人不自主地感觉到压力。
“你们可都是咱们云泽的骄傲了。我就说了,媒体就该报道这样的人才,至于那些俗不可耐的新闻,根本就不该报。媒体,要有社会责任感。我赶时间,你们也别送我了,韶迟啊,暮寒啊,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陆医生,云总,我们也先回报社了。”大家纷纷告辞,一个接一个钻进了门口的那排房车里。
“外面雨下得很大,要不我们去顶楼喝一杯?”云暮寒提议。
陆韶迟看着门外潺潺的水帘,远远望去,江水连天,整个外滩在水雾中若隐若现,高耸的建筑,绰约如海市蜃楼。听到云暮寒的话,他转身,对上那双深黛的眸子。
两个男人心领神会地注视着对方,虽未曾开口问候,眼神却已经交锋数次。心中电光火石,面上却不肯显山露水。
“好啊,我也正想喝一杯。”陆韶迟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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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打算在网上加一些实体里米有的小番外哦。
嘿嘿。
第二十四章 剑拔弩张 (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人那样深奥,让他琢磨不透。可他却仿佛透明,被他一眼看透。这种感觉,太可怕。 窗外天色低沉得仿佛随时都要亲吻江面,餐厅内巨大的照明灯投下暗橙色的光线。陆韶迟和云暮寒,隔着尘埃似的光亮注视对方,眼神中也沾染了些细密的暗黄。
“这里的红酒不错,我请,算替以陌谢谢你。”陆韶迟举杯,云暮寒的眼神突然黯了一下。
替以陌谢谢你。这句话让云暮寒觉得很不舒服,他凭什么替以陌谢谢他?他又怎么会稀罕他的感谢?餐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让人觉得燥热。窗外雨覆盖了整个城市,玻璃上结了寒霜般的白气,一眼望去,心里却是冰凉的。
“你不用谢我,我没有为她做什么。我让媒体停止对她的报道,只是不想我在婚前还有什么负面新闻。至于投给他们的那些广告,的确是新游戏宣传预备支出的经费。你也不错啊,连市委常委都能请出动。”云暮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稳冷漠,他不想让面前的男人看出,他在紧张以陌。
“是父亲的旧友,只是一顿普通的中餐而已。我想提前告诉李伯伯,我和以陌的婚讯,小时候他把我当儿子看待的,好消息自然要早点通知他。”陆韶迟摇晃着酒杯,杯中暗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透明。
云暮寒手一倾,杯中的红酒差点就洒了出来。他有些庆幸这家餐厅昏黄的灯光,不至于令他的失态都暴露无遗。
……
“暮寒,你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你不要念大学吗?”
“念大学哪里有做云暮寒的老婆好?那这样,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安以陌,你的笨蛋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小小年纪,天天想着嫁给我,好吧,等你大学毕业,我就勉为其难娶你做老婆吧。”
……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午后雨微沉,这个时候就餐的人散得差不多,餐厅里逼人地安静。餐厅一角,有年轻的歌手弹起吉他,在客人疏离的时候用略显低沉的嗓音轻弹浅唱那首《当爱已成往事》。
想到以陌的时候,云暮寒脸上凌厉的线条慢慢舒展开来,目光在灯光下泛起温柔的鹅黄。他将杯中的酒饮尽,红酒太过醇厚,不够毒烈,不够让他宿醉一场。一直说服自己,不用去想那个女人,是她先背叛,他应该毫不怜惜的放弃,可真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会舍不得。爱上的人,的确擅长自我催眠。常常告诉自己,恩彩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她温柔她专一她单纯,不似安以陌任性世故虚荣。可为什么,他即将娶她却并不开心?而听说安以陌要结婚,心中却会不可遏止地疼痛?就好象完整的生命被切割,一些最不愿意割舍的珍贵在远走,就好象下一刻,自己即将一无所有。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餐厅的驻唱歌手模仿着张国荣,把歌曲唱得怀旧凄迷。云暮寒仿佛忘了对面坐着陆韶迟,他一杯接着一杯。学生时代的以陌在对他笑,说要嫁给他。如今她要嫁人了,嫁的对象却不是他。
陆韶迟的胃口却很好,点了一份烤薯条,一份水果比萨。之前只顾着和李部长谈事,一顿午餐吃得心不在焉,下午茶自然要好好享受。而对面的男人显然不懂得安逸,用昂贵的红酒买醉。
“怎么,这些点心不合胃口,要不停地喝酒?”陆韶迟用叉子叉了小块比萨,尝了尝味道。
“怎么,你没带够钱买单?”听见陆韶迟的提醒,云暮寒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不是不想醉,而是,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再喝十瓶都没问题,只不过你喝我不喝似乎说不过去,可我喝了酒再开车,以陌会担心的。你明白,那丫头平时自己粗心大意,可碰到在乎的人,总是一惊一乍的。我要是晚点回去,她准唠叨得和祥林嫂一样。”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怎么,你还不习惯吗?”云暮寒冷笑着望着陆韶迟,想要在他面前炫耀幸福,可别忘了,他是先遇到的那个。
“我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习惯。”
“看来安以陌挑了只狐狸。”云暮寒不客气地说道,陆韶迟绝对不是温柔的小白兔。他有爪子有利牙,只不过隐藏在笑容背后,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狐。
“狐狸比狼要好,因为他们不仅用爪,更懂得用脑。”对手并不简单,重要的是以陌对他并未完全忘怀,不过怕什么,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去忘记过去。
“你隐藏得再好,狐狸尾巴也会露出来的。”
“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一匹狼来慈悲提醒。更何况,那匹狼都已经没有了角逐的资格。”
云暮寒猛地站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陆韶迟。陆韶迟正低头将番茄酱抹在薯条上,对他的愤怒,仿若不知。云暮寒突然觉得心惊,创业到今天,他第一次感到了背后发凉的惊慌。陆韶迟远比他想象中难以对付,他不动声色就找到了他的弱点,是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的手段,他以什么身份,却阻止以陌嫁给这只狐狸?
这个男人那样深奥,让他琢磨不透。可他却仿佛透明,被他一眼看透。这种感觉,太可怕。
第二十四章 剑拔弩张 (三)
作者有话要说:以陌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赌注。” 从餐厅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的云彩带着傍晚特有的粉紫色,就好象孩童时候的水彩,一条条地澄澈透亮。夕阳洒在脸上,温热中似乎能听到阳光亲吻皮肤般细碎的声音。外滩的行人多了起来,趴在栏杆上看江面未散尽的水雾袅袅,在夕阳的余辉下变换出霓虹般的七彩。
“居然这个时候还有人出来跑步。”云暮寒看着外滩上慢跑的几个老年人感叹道。
“年纪大的人不习惯健身房,平时都在外面跑步。这几天下雨估计憋坏了,雨一停就出来了。”
“有没兴趣,一起?”云暮寒看向他。
“就咱们这样?”陆韶迟看了看两人西装革履的模样,皱了皱眉。
“附近就有Nike,怎么样,怕跑不过我?”
“跑完再说!”
夕阳钻过香樟树那些圆润叶子,落在湿漉漉的水泥上。两人白色的球鞋被路面积留的水渍溅得斑斑点点。他们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脸上浮起晶亮的汗珠,显得年轻活力,有些像还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深巷逼仄,陆韶迟在小卖铺卖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云暮寒一瓶,自己靠在电线杆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云暮寒将手中的空矿泉水瓶捏得劈啪响,朝着对面的垃圾桶一丢,矿泉水瓶准确地砸进垃圾桶。
哐当一声,垃圾桶内又多了一个矿泉水瓶子。几个放学的女中学生看着晚霞下慵懒的美少年,也不禁尖叫。
“准头不错啊,去打球啊,是个好对手。以陌以前经常给我加油的。”
“我倒不知道以陌有这样的爱好,她平时很懒,赖在床上就是大半个上午,拖都拖不起来。算了,我今天也累了,球就不打了。”陆韶迟含义莫明的话语,让云暮寒有了薄怒。
“累了?陆医生,才跑一个小时而已,你不行啊。”
“年纪大了,不像你们二十多岁的人。锻炼身体,靠的是持之以恒,不急在这一次。有些事情,坚持到最后的,并不是开始冲在最前面的。”陆韶迟不急不缓地说道,他倚在电线杆上的身体微微挺直。阳光被他隔绝在背后,勾勒出暗色的剪影轮廓。他抬头看那一排排的民房,亮若游丝的光晕亮在他眉角,衬出和煦的气度。云暮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寂静的小巷中有人养了鸽子,一群群的鸽子扑扇着翅膀在屋檐上落了一排。他心不自觉地颤动了下,就好象失调的琴弦,无意被人拨弄,嗡嗡地只能颤出暗哑声响。
“以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