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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坐回梳妆镜前,容妈妈推着轮椅进来,就坐她身边,“恩恩,越都好几天没来了,你们没事吧?”
容恩一下下梳着头发,镜中,那张脸消瘦得只有手掌那么大,她将头发束在脑后,扎起马尾,身上没有一样多余的首饰,肌肤白净,她从来不用香水,却始终有种很好闻的体香,随着一举一动,那股清新便洋溢了出来。在她眼中,自己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她从不想惹来谁的驻足,“妈,现在的生活,您开心吗?”
“开心,”容妈妈蹒跚站起来,双手扶着轮椅走到床边,“妈妈就想你也开开心心的,现在我的腿也恢复得很好,恩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恩蹲在妈妈身前,将脸靠着她的腿,她重复呢喃一声,“对,都会好起来的。”
在小区外栏了车,容恩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的,赶到公司时,只见南夜爵的座驾就霸道地挡在创新公司大门口,这样嚣张的做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办公室内,苏伦和沈默见她进来,忙上去拉住她,“容恩,你总算来了,他大清早就冲进来了……”
“他在哪?”
“在会议室。”
容恩推门进去的时候,果见南夜爵大摇大摆坐在朝南的主位上,沈默刚要将门带上,就听得男人慵懒启音,“创新公司,原来上次截单的,就是你们。”
沈默一惊,容恩扭过头来,“你先出去吧。”
在会议室的门带上后,她就近坐在椅子上,“你来做什么?”
“找你啊,”南夜爵倾起身,干爽的头发随着空调冷风微微散动,“恩恩,你昨晚真是摆了我一道。”
容恩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一起,两眼谨慎地睨着他。
南夜爵站起身来,颀长的身体越过宽大的会议桌,来到容恩身后,他双手放在她肩上,轻按几下后,忽然手臂绕在她胸前,慢慢弯下腰去。脸紧贴在她颈间,动作亲昵,“谁给你胆子,让你走的?”
“南夜爵,你又想怎样?”容恩呼吸短促,晶亮的眸子定向会议桌上的盆景,“又想将以前的手段重新玩一次吗?”
“恩恩,你是不是以为背后有人撑腰,说话才能这么硬气?”南夜爵双臂环紧,慢慢将她的肩膀收拢在自己怀中,压迫气势十足,“阎越现在,应该正为那斯漫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吧?会有那闲心思落在你身上?”
“你真卑鄙,”容恩轻闭双眼,那样的照片流出去,有谁能承受得住,“你不光是要斯漫身败名裂,更是想逼死她。”
南夜爵环着她的手臂忽然松开了些,俊脸上的玩世不恭逐渐被阴鸷所取代,“你是不是以为,那些照片是我放出去的?”
“不然呢?”容恩对上他墨黑色的潭底,“你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你能那样对司芹,对斯漫,还不是你勾勾手指头的事?”
“反正在你眼里,我无恶不作,再多条罪状也不会少块肉,”南夜爵在她身边坐定,“这半年多,你过得好吗?”
“很好,”容恩脸色平静。“我过的很开心。”
南夜爵掏出烟,点上后深吸一口,狭长的凤目晦涩不明,“当初那样执意要离开我,是为了阎越?”
“不是。”容恩矢口否认,“南夜爵,既然瞒不住你,我就和你说实话,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这世上好女孩多得是,以你这样的身份,只要你愿意,从来不会缺女人,你喜欢夏飞雨,她也喜欢你,那样不是很好吗?”
南夜爵凉薄的唇角在烟雾缭绕中轻勾,他垂下的眼帘缓缓扬起,继而对上容恩眼中的希冀,“我就看上你了,恩恩,跟着我有什么不好?除了名分不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如果我就想要名分呢?”
“我这样的人,是不会结婚的。”南夜爵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容恩两眼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我有什么好,南夜爵,我有什么好,要让你这样死死咬着我不放?”
她语气激动,可男人却始终噙着抹优雅的笑,他翘起腿,迷人的两眼透出某种慵懒的蛊惑,“恩恩,我若能知道你哪里吸引我,我就不会这么非要你不可了,可逆就是有那种力量,让我不想放手,这次,我给你时间,让你乖乖回到我身边,不要再想挣扎反抗了,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力气。”
容恩将脸埋入掌心内,“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回到你身边?既然你要把我逼向绝路,那我若是真的不回头呢?”
“你不会的,”南夜爵口气笃定,“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他拿出一串钥匙,拉过容恩的手掌,“御景苑的房子我早就准备好了。”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宽大的会议室内,容恩一个人呆呆在那坐了许久。沈默在外探头探脑,半天后不见她出来,这才推门进去,“恩恩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沈默,”容恩目光有些呆滞,笑了笑,只是很苦涩的样子,“也许,我又要辞职了。”
“恩恩,”沈默弯下腰来,见她眸子定在一处,她和南夜爵的关系,沈默也猜出些许,她推了下容恩的肩膀,一贯的坚强被不安代替,“你怎么就惹上他了呢,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容恩趴在会议桌上,可要她过回那种连呼吸都没有自由的生活,她真的不甘心。
一整天,创新公司每个人头顶都是乌云满布,到了下班的时候,沈默坚持让容恩出去吃饭,但她实在没有心情,便婉言拒绝了。
接到司芹的电话,是在晚上,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对方说话也模糊不清,容恩按着司芹所说的地址找过去,是她和沈默他们上次去的那家会所,进去时,一眼就看见司芹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桌上、地上全是酒瓶。
“司芹。”她急忙上前将她拉起来。
“容恩……对不起,”司芹烂醉如泥,双手紧紧抓住容恩,“我找不到别人,我没有朋友,对不起……我只能找你……”
“司芹,你怎么喝成这样?”
容恩将她搀扶起来,可她摇摇晃晃的,几乎连路都走不稳,“我……我在这卖酒,我……我喝多少,那人就说买多少……”
“你!”容恩气极,可见她这副样子,又发不出火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真缺钱的话,你可以和我说。”
“不行,”司芹摇着头,全身的重量压在容恩肩上,“我不能再拿你的钱,我又很需要钱,卖酒,挺好的……”
“你这样子,你奶奶见了会有多担心,司芹,以后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容恩一手揽住她的腰,才发现她很瘦,长期的通宵熬夜,身体迟早会吃不消。
“容恩,你别安慰我了,”司芹平时话并不多,现在定是醉了,很多压抑的情绪便爆发出来,“我的身体早就被糟蹋了,就算我再怎么珍惜,都挽回不了,我好累啊,有时候想想,死了真好,可我不能死……我好恨,容恩,这样的身体,反正也没有人会要的……”
“司芹,别这样说。”容恩生意哽住,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来。
走出会所,容恩搀着她才要去拦车,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裴琅,她由于是低着头的,并没有先看见。
“容恩。”男人在擦身之际叫住她,她抬起头,只见裴琅一身休闲打扮站在她身侧,容恩不得已打声招呼,“你好。”
说完,就扶着司芹准备离开。
“你们去哪?”裴琅转身跟上来,“她这个样子很难叫到的士,我送你们。”
“不用了。”容恩轻声拒绝,并不想和他扯上太深的关系。
裴琅不顾她的冷淡,硬是将车开过来,容恩招了几辆的士,果然都不肯搭载。
“上车。”
“真的不用。”
“快点,不然我就下来拖人了。”
来来往往的路人一步三回头地张望,容恩只得将司芹搀扶上车,裴琅锐利的双眸透过后视镜望向容恩,“她家在哪?”
“她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回家。”
裴琅点下头,“那住酒店。”说完,便加速向前。
司芹本就醉的一塌糊涂,这样一折腾,便倾起身,呕地吐了出来,“呕,呕——”
“司芹!”容恩瞪大双眸,眼睁睁看着宝马车上的昂贵座椅被污秽弄得惨不忍睹,宽大的空间内,瞬时弥漫着刺鼻的酒酸味。容恩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红了脸,视线移向男人冷毅的俊脸,“对不起,这钱,我会赔给你的。”
裴琅专心开车,并打开车窗,将一盒纸巾递向容恩,他的细心,令她顿生感激,抽了纸巾便给司芹擦着身上的脏污。
“她是你朋友?”
“对。”容恩点点头。
裴琅在没有开口,来到酒店门口时,司芹一惊熟睡过去,容恩望向车外,见裴琅找的居然是家五星级酒店,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包包,她似乎并没有带那么多钱。
裴琅瞥见她的小动作,嘴角轻勾起,打开车门,司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索性便拦腰将她抱起,“我在这儿有长期包房,反正不住也是浪费。”
容恩跟在他身后,看见男人背部挺得很直,修长的背影很有型,双臂有力,最重要的是,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居然没有嫌弃司芹的满身酒味,容恩安静地跟他来到房内,里头应有尽有,豪华的大电视、舒适的沙发、观景阳台,简直就是家的感觉。
裴琅将司芹放到床上后,便起身退了出去,他在外面的休息室内看起电视,容恩拧了湿毛巾给她擦了脸,换下衣服后才走出去。
“好了吗?”
容恩面有倦色,点点头。
“那走吧。”
“去哪?”
“怎么,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算数了?”裴琅起身,“我的车子还得拿去清洗,你不会想一走了之吧?”
“噢,我差点忘了这事,对不起,”容恩向外走去,“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来到酒店门口时,容恩刚要走下台阶,便被男人抓住手腕,“你留在这,我去调头。”
她站定脚步,身子就紧紧挨着裴琅,男人掌心内的滚烫透过她的手腕传入体内,恰在此时,刚下车的夏飞雨饶有兴致地瞅见这一幕,她忙缩回车中,拿起手机将两人拍下来。
当然,那酒店的背景也被清晰存入手机。
容恩将手抽回来,裴琅不以为然地轻耸下肩头,“那一起走吧。”
夏飞雨下车,迎上前时,满脸暧昧的神色,“裴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爵式的夏主管。”裴琅含笑,眼神却很冷淡。
“这不是容恩吗?离开爵式,过的还好吗?”
“多谢关心,”容恩望见她脸上的笑时,脑中不由便浮现出司芹方才的狼狈,“没想到夏主管亏心事做的太多,半夜还敢出门。”
女子精致的眼角垮下去,“容恩,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
“哼,”夏飞雨冷笑出声,不屑的神色在转向裴琅时,多了几许恭敬,“裴公子这会应该是如愿以偿了,恭喜。”
男人没有否认,手臂拥住身边的容恩,“既然你知道了,就该对我的人客气些。”
夏飞雨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但多年在职场的经验使得她应变能力方面是游刃有余,“裴公子说的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容恩将肩膀上的手拉下去,“我们只是偶尔遇上,并不像你说的那般龌龊。”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夏飞雨冷笑着望向裴琅追出去的背影,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就算全身长满嘴,也抵不过她手里一张照片。
今天本来是到这预定酒店,并察看下环境的,爵式明天有几个大客户过来,没想到,就被她撞上这么一出好戏。
夏飞雨环起双臂,晚风依旧炽热无比,可女子嘴边的笑,却生生令人觉出阴冷。
裴琅三两步追上容恩,“难道做我的人,有那么龌龊吗?”
她站定在男人车边,扭过头去,脸色平静如水,“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裴琅旋身,姿态优雅地背靠着那辆宝马车,“找个靠山多好,出门在外也风光无限。”
容恩只觉得他的笑耀眼无比,她认真地盯着他,须臾后,试探道,“裴琅,你的势力是不是很大?”
至少,南夜爵对他是有所忌惮吧。
裴琅掏出一支烟,只是夹在指间玩,“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和你讲个故事吧。”容恩抬起头,表情冷毅。
“好,上车。”
裴琅将车子一路开到洗车店,容恩却是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始终没有开口,毕竟,她和裴琅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也不敢就将这些事都告诉他。
在休息室内,男人亲手给她泡了杯奶茶,车上的座椅套子全部换新,容恩深感抱歉,“对不起,一共多少钱,这钱我来出。”
“容恩,”裴琅抿口冰镇绿茶,“这些小钱你还计较,改天你要把我车砸了,我就非让你赔不可。”
容恩不由浅笑,男人将身体舒适地窝入椅背中,“你方才说要和我讲个故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