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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甭管怎么擦,他还是他,骨子里变不了,要是真待在部队里五年,他变成个五好青年,还真要吓死人的。
“——”她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儿,那是忍不住岔气了,自顾自地开着车,也不看他,唇瓣儿一动,“我有什么可不舍得的,你谁呀,都是谁呀,我用得着不舍得的?”
还真是干脆,让连枫那双美丽的眼睛儿给一眯,有些个不悦的色彩儿闪过,就是再好的脾气儿,也给她的不领情给弄得没个没劲儿,再多的热情,被水给浇浇,也会冷却的。
他圈着她,诱着她身上清新的味儿,有些留恋的神情,不舍得居多,还是咬咬牙,跟个豁出去一样儿,“老师,你压根儿没想过吧?一直都敷衍我的吧?”
“想什么?”她问得自然,被他乱嗅的动作,弄得有些方寸大乱,双手到还个镇定的握住方向盘,至少清秀的面上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跟她的话配合得极好,“我有什么地儿敷衍你了?”
她问的理所当然,至少她没说过,压根儿啥话也没有说过,更没有给过他希望儿,真没做过一星半点儿,更别提有没有有意或无意儿地给他称得上是暗示的话。
“停车——”
连枫那个面色一下子变了,满眼的笑意儿一下子隐去,变得个叫森冷的,跟个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儿,盯着她,那种目光让人觉得害怕。
大胆这些年虽说是受过两个死讯的“折磨”,可大多数时间里,她还是过得很安逸,连个钉子都没有,喻厉镜可把她护得牢牢的,谁也突破不了喻家的马其顿防线。
她过得安逸,反应都迟钝些,这会儿,打了个机伶,给吓得立即把车子停到路边,双手下意识地从方向盘那里缩回来,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跟个预防着被侵(犯)一样,乌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像是给惊着的小兔子。
就是这个样子,他牢牢地记着,男人大抵都有种恶趣味,女人越是这样子,就越是兴奋,他不是还没成熟的小孩子,他是个成年男子,自然有他的渴望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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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连枫压抑很久,面前摆放着他最想得到的,却一直没有得手,他需要,他想他是需要的,年少时那些冲(动),早已经不复存在,他如今是个成熟的男人,学会等待,学会守候。
漫长的五年,寂寞的日子里,他就像一扇孤寂的窗,一直敞开着,等待着有人来,来人把窗子阖起,轻轻地拥住他,情人般地在他的耳边低喃:我回来了!
他真那么想,不再是圈住她的腰,直接把自个儿往她身上倾去,嘴巴就做出他一直想做的事儿来,咬向她的脸颊,利齿一触到肉,忍不住地咬下去,重重地一口。
大胆深深地感觉到痛意,那种是血肉里要被撕开似的痛,她一把就推开他,那手心慌忙地摸过那里,觉察到一点湿意,伴随着透明的湿意还夹杂着一丁点血色。
“你是狗呀,这么咬人?”她真是个愤怒的,扬起手,就要扇向他的脸,却见着眼睛里微有些湿意,直勾勾地瞅着她,那个样子,充满着委屈,瞅着她要是把手挥过去,他就要哭给她看的样子,让她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她索性地收回视线,不看他一眼,有种浑身脑袋疼的感觉,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她愣是想不个明白,“哎,你别给我哭出来行不?”
大胆真无奈,就是任何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她也受不住,何况是这么个男人,妖孽般的男人,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见湿意,竟让她的心都觉得在发颤,发颤得连个双手双脚都有种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儿。
“你不理我,一直不理我……”
哎哟喂……
这是堂堂的军人说的话,听听,都听听,她的耳朵都快烂了,怎么就把她的耳朵就没长到脚板那里去,也省得听这么个话。
“我哪里有不理你的。”
除了表现得不太热络外,她还真没对他做出过“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来,也就不明白他这个话从哪里来,脑袋里感觉着一抽一抽地疼,手还摸着自个儿被咬的那块儿,忍不住到抽一口气,这回去,可怎么说才好?
让她跟阿镜说,给条小狗给咬了吗?
那阿镜还不得急着带着她去打狂犬疫苗儿?
想想那个画面,她连忙着把这个想法给打住。
“你现在就不理我。”
他又来个一句,就着那精致的脸,吐出这么个话来。
她跟给雷劈了似的,久久个不能回神儿,那手还摸着自个儿的脸,用手轻轻一摸过,就觉得有丝丝的疼,还能摸个道道来,估计着留下个痕迹来。
“你还要我怎么理你,就因为你,我中午都没过去跟阿镜吃饭——”她用力地甩出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清秀的面容控制不住地的有些个扭曲,那是给他惊着的。
她晚上还得跟那位省委书记好好地请罪,哪有功夫,跟他在街边路头的地儿穷蘑菇来的?这种人来人往的街头,让她胆战心惊的,生怕让人给认出来,她是谁来的。
身为已婚女人,她过得很有压力的好不?
连枫朝着她趴过去,上(半)都趴在她的身上,比刚才跟水蛇般的样子还要亲密些,透着点粉*人光泽的薄唇凑上去,对着她的嘴角就轻轻地啃过去,小心翼翼地跟对待着最珍惜的东西一样。
“老师,还记得这里吧,你跟那位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可不就在这里让我给拍了照片的吗?”他一边轻啃着她的唇角,似蜻蜓点水般地把鼻间的灼热呼吸都密密麻麻地覆住她的脸,瞅着她的脸更加胀红,不由得类似于得逞般的笑意。
此时,他眼里哪里有个湿意的,仿佛着刚才就是她的错觉,让她好生无语,只得用手把试图推开他,让他别靠得太近。
“还提这个事做什么?”她立即变了个脸色,跟个晚娘脸一个样,那双手试着动了动,还真想往他个脸上狠狠地抓上几下,毁他那张妖孽的脸,刚才还让她有一点儿的内疚,这会儿就已经笑得跟个什么似的。
那回的事,她慢一拍才想起来,大体来说,她是个好了伤疤就忘记疼的人,事情都隔那么长时间,要是他不提,她指不定早就忘记了,牢牢地压在记忆的最底层,压根儿不会翻出来瞅瞅。
“因为刚才有人拍了我们。”他说得很慢,身子往后一退,指着那边里从车子旁边开走的黑色车子,“也许我们明天上个头条的什么。”
“去你的——”她忍不住爆粗口,急着就要开车追上去,那个样子,急得不行了,脸胀得老红,跟个熟透的石榴一样,快把个口子儿暴开,“要是真有事儿,我埋了你!”
“老师,你用什么埋呢?”他到是好,仿佛来个兴致,还问她,那眼睛儿都亮亮的,跟想到个什么似的,“老师,要不,你埋我之前,让我尝尝鲜怎么样儿?”
她瞪他一眼,见狭长的丹凤眼里全是个浓浓的情意儿,那种似要把她都给罩住的样儿,让她忍不住打个哆嗦,一踩着油门,车子就狂飙出去,追着前面的车子,跟个追小偷一样,追得可勤快的。
“你别给我贫嘴。”这男人的嘴太利,真是让她伤脑筋,说不过人,又打不过人,她能怎么办,只能安抚着自个儿的小心肝,让自己蛋腚些,蛋腚再蛋腚,世上最可恶的两个字就是“蛋腚”,可她不得不蛋腚。
她追得快,前面的车开得更快,真个像警匪儿似的,她生平头一回放出胆子去,跟个搞特技的一样,直接地超越过去,直直地堵住前面的窄路,跟个霸王似的。
大胆觉得自己挺行,还觉得很有能耐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打算下车去跑人理论一番,最好是让人删了相机里的照片,一张也不留的。
谁曾想,她的手刚推开车门,想要下车,就被人一个大手指地戳到面前,迎面喷过来,好一阵湿意,噼哩啪啦的话就兜头冲着她过来。
“作死呢,这么疯开车,你当老子没见过你这个破车玩意儿, 还敢堵老子的路儿,不想活了是吧?……”
比起她刚才爆的粗口,人家那才叫真正的粗口,粗得不能再粗的,整一个让大胆给愣在那里,也没个见着啥子相机的,就见着两个魁梧的男人,黑色背心,那背心上还另类地弄着骷髅头,再加个满脸的戾气,真个吓人的。
这种架式,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自己让人给耍了。
大胆那个给气的,真是七窍都生烟儿,恨不得把车里的家伙给拉出来让这两位给狠狠地教训一下,可人家是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人,两个大汉,估计也碰不了他什么的,这个男人,就是瞅着好看,内里嘛,要怎么毒就有个怎么毒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手上路,一开车就有点兴奋,控制不住自己,两位、两侠大哥大人有大量儿,就原谅我这一回……”她眼角的余光一瞅车里的人,见没个动静,一咬牙,自个儿去认错了。
她的姿态摆得很低,硬是没说她是省委书记的老婆,还不快给她滚一边去,省得她见着他们两个,污染了眼睛,污染她眼睛不要紧,污染这一城市人的眼睛,可是大事儿!有些话,真是不能说,她要是这么说,就是个傻子,还给阿镜给惹来麻烦。
那个先前憋着一肚子火的大汉看架式还得骂上一回的,忽听得从车里传出来奇怪的咳嗽声,他先是一僵,然后那个胀红的脸,硬是挤出笑脸来,就跟着大理石面突然间长出朵花来似的。
“应该是我请你原谅,是我不让车,没看出来你是新手,还一个劲儿地争着道儿,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
这话还没有说完,两个大汉那跑得叫一个速度的,迅速地回他们自己的车上,往着旁边的小路硬是生生地开走,让大胆给愣在原地,一时间,真是反应不过来。
“见鬼了?”
她挠挠脑袋,另一手则按着车门,两眼茫然着一片,待要上车,发现驾驶座那里,已经让连枫给占了,她到是好,也没有绕过去坐在前面,反而拉开后车门,自在地坐在后面,把个少校军官当成司机使唤。
“你真行——”她有气无力地倒在后面,整个人都松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倒在那里,就连着质问声都软软的,没个气势,听起来在跟人撒娇一个样儿。
开车的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方向盘,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个眯起,从后视镜里瞅着车后座里没什么个形象的瘫软在那里的人儿,落在他眼里就完全是另一个景象,诱着他的景象。
喉间微动,他不能克制,“老师,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赢了我,我以后就不再来烦你——”
后面的人一听,立即跟个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的不得了,“好,你说吧。”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玩的游戏是什么,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得把自个儿快要脱轨的东西往正道上引去,至少他是连澄的弟弟,她不能,一点也不能沾,她有三个了,还不够大新闻的吗,还得再带一个吗?
她没有那种力气,也没有那种气势,能让自个儿自得其乐的。
——————冲冲冲——朝前冲————月底了,月底,握拳,努力
168
白天就开门营业的夜总会。
除了天涯海阁,还会有哪里?
那是连枫的地盘,他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打赌的内容,很简单,又很无聊。
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是男是女?
一局定胜负。
天涯海阁里没有人,一个也没有,全都清场了,也不许各自在背后搞小动作,诸如打电话安排能决定自个儿胜负的人来。
一个小时,没有人来,让大胆等得有点心急。
“白天,谁会来这个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赌这个无聊的东西,连枫让她先选,她选的自然是男人,夜总会嘛,当然是男人来的居多。
她是这么认定的,但是等上一个小时,连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连枫倒是站在吧台后,身上的军服已经给换了下来,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已经卷到肘间,动作熟练地调着酒,把一杯艳色的液体推到她的面前,“老师,别心急,慢慢来,先喝点东西,慢慢等着。”
她接过,都没心思去注意问这酒都掺合了什么,接过去,就狠狠地喝上一大口,似在沙漠澡的饥渴旅人一般,一口就已经喝了大半杯,才觉得酒味儿十足,还夹着蕃茄汁的味儿。
她的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