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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这种连澄的回答,难得的那一向跟个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精致脸庞出现一股怒意,令得他显得鲜活许多,不再是那么一个活招牌,“在美国的第二天,人就没有消息了。”
“你们老连家做事还真靠谱……”面对这样的回答,沈科阴阴地笑,笑得跟毒蛇一样,脸黑得墨汁一样,“得,你们兄弟还真行,合作得真好,一个弄视频,一个把人弄走,有话是怎么说来的,打虎亲兄弟,还真是亲兄弟,亲兄弟,哈!”
话一丢完,他转身就走,开着自己的车子,大马路上横着来,那股子火窝在心里跟烧他的肉一样,最近着是不是走楣运,合着一个个都把他当成矛头了?
被廉谦那小子给渔翁得利,又让喻厉镜那家伙差点儿把大胆有孩子的事给瞒在鼓里,这会儿,想趁着喻厉镜与廉谦都不在,好好地把大胆的心都捂热点,这不,廉谦还回来得真够时候!
贰仟万是吧!
敢把脏水泼到大胆身上,那就是跟他沈科过不去,先甭管着廉谦那小子,他手里掌握着筹码,才好找廉谦那小子,总不能一个人占尽所有的好处吧,非得让他到一边站着去!
连澄坐在车里,那股子淡淡的怒意还没有散去,微低下(身),把手机给捡起来,拨着差点儿已经遗憾的号码,待得听见那边传来一丝柔媚的声音。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紧,他听着那声音,精致的面容微微黯淡下来,稍稍迟疑了一下,终是张开唇瓣,有些困难地吐出话来,“大姐,是我,阿澄,能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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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二更求月票)
位于南京路上的咖啡馆,有着朴素的外表,一瞅过去普普通通的,与街面上林立着的华丽店铺一对比,有那些个不太协调,又显得特立独行。
外墙远远地瞅过去,都有点斑驳剥落了。
但推开门进去,眼前满是红红的颜色,是那种有火焰一般的金红,每个桌上,有客人的、没有客人的,都燃着蜡。
让人觉得有点神秘,那种金红的墙壁。
坐上一会儿,喝一点酒,慢慢就有了想要倾听,或者倾诉的愿望,两个人会离桌子越来越近,眼睛里的栅栏一点点打开,烛光闪烁里,能看到通往心灵深处的长长的甬道。
窗边的桌椅上坐着两人,那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一个紧紧地贴着桌子,另一个则努力地向后靠去,连脚都不肯往桌下伸,而且垂着眼睛。
秋天的银杏叶哗啦啦地跟着风经过他们的桌子。
“噗嗤——”那紧紧地贴着桌子的是个娇(媚)的女人,一手支着下巴,丰厚的红唇微微嘟起,那个样子好象在期待男子的热烈拥吻,瞅着对面的精致男子一直往后退,不由得从唇间逸出不太雅观的声音来。
有些控制不住,她到是没有一点儿尴尬的样子,往回一扯上半身,坐在那里,左腿搁在右腿上,闪着晶亮的色泽的长指夹起桌面的银质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极为熟练地夹在指间。
火光亮在她的指间,微侧着头,吐出迷蒙的烟雾来,微微遮住她脸上的表情,杏眸微眯,自然地流露出几分不做作的媚意来,“阿澄这样子,别人瞅见,还以为我在逼男为那个什么的?”
嘴里有些苦,不知道是烟薰的,还是见着他的态度后就有的,坐在那里,身子往后倾,削肩的酒红色长裙,脖子间缀着同色系的坠子,透着酒红色的光泽,映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
那男的是连澄,精致的面容在瞅见她点起烟的动作,微有些皱起,下一秒就已经迅速地绽开,眉眼间有些郁色,端起Cubita咖啡,苦味与酸味在他的舌(尖)完美的融合,细致顺滑、清爽淡雅,带着独特的加勒比海风味,古巴的气息仿佛扑面而来。
“阿枫到美国的第二天就没有消息了,大姐有没有接到过阿枫的电话?”他放下手头浅蓝色似波浪般漾开的咖啡杯,双手在桌面交叠成塔状形,“或者大姐的朋友有见过阿枫的?”
大姐,是的,大姐,她是他的大姐,永远只是大姐,血脉相连的亲表姐。
于胜男咽下心头那一丝名为苦涩的滋味儿,面上那些个笑意一直未淡去,那是最好的面具,遮住她的心伤,心头永远的伤痕,终是,夹着烟的纤纤手指一颤,烟从指夹没落,掉落在洁白的烟灰缸里。
她没有瞅一眼,已经掉下去的东西,不会再捡起,还会有更好的等着她,不是吗?
“对不起——”
连澄微有些惊讶,眉毛略有些掀起,对面的于胜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那三个字不是她说的一样,却让他心头藏了多年郁结缓缓地松开,“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做什么,大姐?”
于胜男心里有一个秘密,那是她心里最阴暗的秘密,所谓最美丽表弟与她之间的秘密,关于阴暗最好的解释,不过是个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个儿脑残的事儿。
一句淡淡的“对不起”,从自个儿的嘴里说出去,她觉得一整个儿跟苦逼的青春期告别,告别那一段脑残的事儿,告别那一段她可怕的执念,“是呢,早应该忘记的。”
她这么说,杏眸极有精神地瞅着他,那个样子,似乎要把对面的人给看透,看透他精致面容下的某些个东西,那个样子极富有科学家的精神似的,然后下了个结论,“我怕阿澄还记恨我呢,一直呢,怎么就说不出口……”
话到这里,她开始停下,不自觉地露出真心的笑意,融化外层的面具。
“记恨?怎么会呢?”也许,一开始他有那种念头,那种深刻的念头,恨不得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时间真的会淡去许多,“我跟大姐不都是给下*药了吗?最后也不是没真的……”
家族的丑闻,爆发在她与他之间,很简单,有人因爱生恨,这是个狗血的世界,所以就有脑残的人,试图制造一个轰动性的丑闻,那个人成功了。
“是呀,也活该我倒楣,碰上那么个东西。”于胜男一想到那个下作东西,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人给活剐了,“浑不知事儿的,一直都没个消停的。”
这话到是让连澄不禁莞尔,就那张脸,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这么一露出颜色来,旁边的客人都目不转睛地瞅着,双估摸着有些失礼,全都收回视线,暗暗地不时地把视线往这里挪过来一点。
有一首歌叫做《恋人未满》,说真的,要不是出那件事,或许着他真要把那些个孺慕的感觉儿错当成那种感觉,或者说,他更庆幸一点儿,轻装上阵。
“什么时候带回家,让老爷子高兴高兴?”他这么说,端起咖啡杯,浅浅地尝一口,即使多年没来,这里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化,就跟大胆一样,还是那个模样,对着他笑得极尽殷勤。
于胜男敬谢不敏地摇摇头,那个样子,笑意带着遗憾的样子,摇摇头,“老爷子估计得气疯了,那后果我扛不住的……”
“怎么着,你还不想让我见光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肩上就落下两只手来,重重地按住她的双肩,下巴落在她的头顶,那是个身着军装的男子,就是那身透着个威严的四星军装,都掩不住他骨子里藏着那么些个狂肆的因子。
他眼神锐利得很,却是冲着连澄一笑,那话里含着的不悦,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你见得了光吗?”于胜男到是不抗拒他的亲近,红艳的丰厚唇瓣一动,吐出的话到是有几分的不耐,“武烈,想让老爷子立马进医院,你就给我试试?”
武烈到是不在乎于家的老爷子进不进医院的,谁要进医院,他眼皮儿都不会动一下,更甭提去上心了,可就是这么个,他到是不敢,要真气着老爷子再一回,他都可以想象自个儿的结局,孤单凄凉。
连澄到是一笑,起身站起,“大姐,阿枫的事,你要是有消息,打电话给我吧。”
于胜男想站起来跟他告别,偏就那按住她双肩的武烈已经是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一分,就连她想告别的举动都让他极具醋味儿地制止住,一个白眼递过去,坐回去,懒懒的样儿,“得,你到是来得快。”
话里那个嘲讽的味儿,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好说。”武烈当成夸奖,拉过椅子,挨着她坐下,也不叫咖啡,就着她喝过的杯子,端起来就往嘴里喝,“他找你什么事儿,还这么慎重,到这里来?”
于胜男拿他是没有办法的,拿眼觑着他极自然的举动,遗憾自个儿才喝那么一口,微微叹口气,“我们家的那个小妖孽在美国,人不知跑哪里去了,谁都没有消息。”
是的,小妖孽,于连两家都是这么个意思儿,那连枫就是个妖孽儿,都给强制地送出国,还不消停,想他那个样子,不是个轻易能罢手的主。
“哦——是他呀……”武烈极不以为然,人自然见过的,都是出自同样的家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古铜色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毛都没齐儿就晓得作怪了。”
这是他的结论,说得一点儿都不心虚,惹得于胜男不太雅观的翻翻白眼,这叫做有嘴巴说别人,没力气抽自己耳光,他当年做的那些事儿,不够阴的?不够毒的?比连枫如今的年纪还小些吧!
她抽回自个儿的手,手背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手指儿轻触着手机屏幕,拨一个电话,待得那边接起,没让那边先说话,自个儿就递过话去了,“你自个儿注意点吧,你哥那个人敏感得很,已经找上我了,自求多福吧。”
话很简单,就几句,她讲完就果断地挂电话,也不等那头的人说些什么。
“不是说有军演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有这么个回事,身子一往后,靠着他的手臂,手掩住艳色的红唇,悄悄地打个呵欠。
武烈到是喜欢瞅她这份懒懒的样儿,跟猫儿一样慵懒,最好就窝在他怀里,哪里都不要去,伸手把桌面的烟盒给捏得变形,直接地丢入烟灰缸里,在她瞪大眼睛的那一刻,把杯里还未喝完的咖啡给浇上去。
动作很快,快得等于胜男反应过来,那整盒的烟都已经报销,连半根都没有留下的,她到是没有伸手去拦,更是没有动一下,就那么个眼睁睁地瞅着,神情懒散,仿佛不在意。
有些个男人,你一拦,他愈来劲儿,就是这么个理儿,她总结出来的心得。
“帮阿镜一个忙呗。”武烈说得没有一丝的罪恶感,仿佛那不过就是个吃饭一样儿的小事儿,风呀淡呀的,云呀也跟淡呀的。
于胜男忍不住叹气,真是忍不住,那个叫陈鸳鸳的,差点儿了她表弟媳儿的,怎么着就惹上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她到是了解些,一个个地都跟武烈似的,没哪个是简单的,都不好惹。
斜眼瞅着身边跟霸(王)似的人,她觉得有一句话特别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今天的二更奉上………………哎…………蛋疼呀
112(三更乃们懂的)
“委屈了?”
廉谦就这么一句话,惹得大胆直往他身上靠,那个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哗啦啦,没个关的,一直流,双肩还颤得厉害,哭得老伤心。
“这么伤心?”他腾出只手来,轻轻地拍拍她的小肩儿,斯文的眉眼间那股子温柔的意儿只对着她,她这么一哭,顿时觉得在部队里锻炼得刚铁一样硬的心,刹时就变得柔情似水,软得没法了。
她是真伤心,伤心得没边了,才半个月儿没见人,这再一见的,合着就跟几年没见似的,心里那个激动的,两手臂儿想圈住他的腰,不知是他腰身太结实,还是她手臂太短,圈来圈去两手臂儿没有顺利会师。
没会师,她哭得更大声了,惹得廉谦还真是停下车来,叫了个人来开车,自个儿则光明正大地抱着她入后车座,打算着好好地安慰一下。
她已经不哭了,瞪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那里面还带着湿意儿,眼泪在脸上还没有干,清秀的脸哭得红扑扑的,仰在那里,一副要跟他算账的样子。
廉谦抽出面巾纸,手下轻得很,就怕把她给弄疼,末了,还亲呢地捏捏她的脸,“怎么着,哭得这么伤心,让哥哥瞅着都心疼……”
听听,这话给说的,就是那前面开车的兵哥哥儿,觉得那个儿全身的汗毛儿一个劲地给冒起,手里还差点儿一抖,把车子那方向儿一歪,幸得他也算是心理素质过硬,才稳定下来,那个正襟危坐着,耳朵当没长自个儿身上一样。
不止他,就连大胆这个当事人之一,都听得脸红,本就通红的脸,现下子跟成熟的蕃茄似的,一碰,就能滴出鲜嫩的汁儿,让人瞅着都恨不得吞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