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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枝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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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晃神,把一只完整的鲜虾扯成了两段,胡乱塞进嘴,又抓了一只海蟹剥起来,含糊答道,“我哪会恨师兄,师兄请我吃鲍鱼,我爱师兄还来不及呢……”
  我低着头一直吃一直吃,猛塞了一嘴好货,并不看他。
  “……你果然是恨我。”他低低的呢哝声传来,令我不得不抬起头来,他嘴边的那抹笑,有点苦。
  唉,我就知道……
  这顿饭,注定是食不下咽的。
  
  我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放下手里肥美的蟹,转而正对他,也正视我自己,以及过去。
  “师兄,知道我眼中的你是怎么样的吗?”
  他抬了抬英眉,表示他在听。
  窗外有干枯残叶被风卷进了漩涡中,打了几个转,我看着窗外那团混乱娓娓道来。
  “自始自终,师兄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谜团,你为什么上山,为什么又不声不响的下山,这些我都不知道……以前我很好奇,那时小,觉得猜谜很好玩,但有些事情我也想通了,再难的谜,也需要谜面,没有谜面,那就不是猜谜,只能说是胡思乱想了。”
  窗外的叶子盘旋了一阵,终于稳稳落地。
  我似乎能听到它在萧瑟的冬夜里无奈叹息。
  “师兄是个谜题,甚至不给我谜面,我只能胡思乱想,但是你走之后也真正想通了,我终究不是师兄在乎的人,因为不重要,所以……”你没有回头望我,哪怕一眼。
  师兄已经默不作声燃起一支烟,点火的手甚至有些打颤,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垂头吞云吐雾。
  “师兄问我恨不恨你,其实你言重了,是,我是恨过你,恨你消失得太干脆。以前我的世界支柱不多,我爸,师父,还有师兄你。后来你走了,我的世界空了下来,现在我爸也走了,我就只剩下师父了……”
  我死死盯着风中的那片生命凋零的残叶,眨了眨眼将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一鼓作气继续说道,“所以师兄,我恨不恨你不重要,我不重要,只是你偶尔回去看看师父吧,你成家立业了他老人家也开心,他年纪大了……一年不如一年了……”
  
  师兄皱着眉猛吸烟,整个人被圈在一团飘渺的烟雾中,我知道他在认真听。
  男人和女人表达情绪的方式究竟不同,女人用眼泪,至于男人,也许用烟丝。
  这时服务员小姐过来,笑吟吟劝说,“先生,很抱歉,因为这里有其他客人,您是否可以去吸烟区吸烟。”
  师兄点头示意明白,冲我吩咐道,“你先吃着,师兄去外面抽两根烟。”
  尔后起身大步离开。
  
  晚风太大,路边那片叶已经不知去向,直到它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海鲜大餐,又动手吃起来。
  平时真的极少吃到,我可不能暴殄天物。
  吃蟹间,短信声在口袋里响起来。
  田鸡发来的。
  ——今天碰到陆丝,我无意中告诉她你回来了,她问你的号码,我……我无意中告诉她了。女侠,不要打小的如花似玉的脸。
  ——不打你,掐死你倒更清静。
  ——对不起,她一直追着我要,我寻思着她迟早要迫害你,还不如早点迫害,你也好早投胎不是……
  ——行了知道了,黄泉路上我会找你一起陪。
  
  这顿饭吃得我心不在焉,不禁苦笑,该见的人一个也躲不掉,命运究竟是不允许我做只缩头乌龟。
  可是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千疮百孔的人生,千疮百孔的人,哪怕我身上的孔比别人多一些,我已经学会不喊痛。
  她向我炫耀幸福又怎样,那就微笑祝福她。
  
  师兄形容萧索地回来,整个人倒没有了往日的自信生气,坐下以后更是一言不发。
  我假装无事人一般指指餐桌,含糊道,“师兄快吃,都冷了。”
  我游移地瞥了他一眼,他再次选择沉默,这是他一贯的风格,猜不透,我已经习惯了。
  我低下头胡吃海塞,却因为吃得太急,事后忘了海鲜的滋味。
  这顿晚餐,真是再糟糕不过。
  
  吃完师兄送我回刘叔叔家,照旧一路无话,到了小区已经是八点,此刻万家灯火,夜空一轮月白,越发寂凉如诗。
  每一夜,每一刻,月亮之下,总会发生一段属于夜晚的故事。
  或者美丽,或者悲伤,或者混乱不堪。
  
  下车前,我静静坐在车上一会,远处一只野猫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中窜过,我勉强笑笑开口,“师兄,对不起,再见面说了这么些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现在是怨女,窦娥都没我哀怨呢。”
  师兄抿唇不说话,只是用夜一般的鹰眼凝望我。
  “那……再见。”我下车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恍恍惚惚走进黑夜中,死咬着唇。
  
  而身后悉悉索索响起一阵声音,待我回过神,一双臂膀已经在背后牢牢圈住我,我惊得忘了动弹。
  师兄将头埋在我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赤 裸在外的皮肤上,此刻我们是如此贴和。
  师兄的呼吸有些急乱。
  “莫愁……”
  我屏息不说话,实在是惊骇到极点。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这四年我不敢想起你……”
  我不说话,心中的震撼难以描述,却混乱到理不清思路。
  “……对不起,我爱你……但是……原谅我给不了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要断网了,没写完,明天继续补。

休息了好几天,身心发育得很好,谢谢大家耐心的等待,我会抽打自己,把速度加快。

还有,那个……要V了……关于V我就不多说了啊,你们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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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我默默转过身,师兄松了手,将环着我的手放下,近乎忧伤地凝望着我。
  而他黑瞳中的我已经泪流满面。
  眼角的泪滑进了嘴里,尝起来咸咸的,还有点苦,我哭笑了一下,“师兄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师兄不语,只是痛苦得看着我,我恨极了这种沉默,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而他眼瞳中的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是现在?……四年前你有的是机会,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的唇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小了许多,“那时候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只要你对我笑一下,我就能开心一整天,我努力让你不讨厌我,努力让你喜欢上我,可是你做了什么?我问你,你做了什么?!”
  “莫愁……”师兄动了动嘴唇,却又颓丧地选择沉默,他也许无话可说。
  他只是悲伤地望着我,目光粼粼,像片深海,深邃到让人触不到海中央。
  “师兄,我遇到过很多可恶的人,而你,最最可恶!你不该对我太好,不该宠着我,你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而我只需要等着有一天你对我说‘你喜欢我’。”
  我近乎哽咽,身体因气愤而颤抖,我绝望地摇摇头,“可是你一直不说,你让我猜,你让我猜了快五年,在我一点都不想再猜谜的时候,你突然给我谜底,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师兄的眼眶已经湿润,伸手想抱我,我却退了退,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用手抹一把泪,调整了下不稳的呼吸,心酸难抑的心情也有所平息,抬头望着乌云后面那轮月晕,我的脆弱几乎一览无遗,“你知道这四年我是多恨自己自作多情吗?你走以后,我以为你想起我,至少也会写信给我,可是你没有,我就骗自己说你很忙,很忙很忙……”
  越想越心酸,眼泪又成串下来,“你没有写信给我,我倒是写了很多封给你,塞满了抽屉……你走后的第二年我才清醒过来,我在你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你甚至没有告诉我怎么找到你?”
  我冷冷回过头盯着师兄,笑得冷冽决绝,“师兄,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说我爱你,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这是我欠你的。”师兄的声音已经低沉得吓人,像是死死压抑着什么。
  月亮从云后出来,朦朦的光让他的侧脸忧郁得吓人,“莫愁,这辈子师兄唯一欠的人就是你,永远还不了。”
  “你不欠我,我们只是不该遇到。”可是我们终究还是遇上了,却终究只是连根
  排山倒海的悲伤要将我淹没,令人窒息,转身快步就想逃跑,离他越远越好。
  走了两步,我心有凄凄地停了下来,背对着他最后徐徐说道,“师兄,20岁的时候,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会嫁给你……”
  “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
  脸上的泪痕已干,我无意识地急急走着,插在兜里的手冰冷紧握,指甲抠进肉里,有一丝微微的痛楚。
  月色凉薄,开始想念酒的味道。
  酒是好东西,可纵使是麻痹人的酒,也不能让我好受些,酒就像年少的爱恋,当时沉迷,过后惘然,最后只会让人生畏。
  爱情也让我望而生畏。
  “走过头了。”小路边上的无人花园传出的男生吓了我一跳,诧异停下看过去,林白岩正懒懒斜靠在一个路灯杆旁,背后是稀疏层叠的树影,他隐在一片淡淡的金色中,倒也不至于吓到路人。
  这个怪异却温暖的男人,最近一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在我以为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时,他又一次次出现,一寸寸的拆掉我心上筑起的篱笆墙。
  我蓦地发现他很可怕,可怕到我明明不安慌乱,却难以抗拒他眼中的温暖。
  有些人的眼睛,透着善良。
  “你,你怎么在这?”
  “怎么又哭了?”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皱眉头,我盯着他不吭声。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绢,抬手拭了拭我眼角下未干的眼泪,眼波温柔,“你哭鼻子的次数太多,我开始随身带这个。”
  他笑着,而我愣了愣看他动作,只觉得又一阵窒息,蓦地下意识退远些。
  距离的拉开,却不能理清我心头的乱麻,脸上也不由火辣辣。
  深呼吸几下,我歪着头不看他,狠绝的话就这么出了口,“请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我不后悔当初救你,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们两清了。”
  “再见。”我头也不回要离开。
  “我记得你曾经问我没有有中意的人?”他追问的声音就在身后,我的脚步不听话地停了下来。
  “我中意……”
  “跟我无关!”
  我们两个的说话声同时响起,而我的吼声盖过了他,我不让他再说话,随即恶狠狠转过身,冷冷道,“我们不过是陌生人。”

  24

  我就这样豁然走了,头也不回,心里没有太大的起伏。
  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趁着深陷漩涡之前抽身走开,对我好,对他也好。
  或许他只是一时情迷,而我缺个肩膀,才会彼此产生这种理不清的混沌感。
  我知道我有点开始依赖了,这不好,是纠错的时候了。
  回到刘叔叔家,我刚在穿拖鞋,叔叔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摘下了老花眼镜道,“莫莫,那个方其回来了,这小子急着想见见你。”
  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叔叔,我想见他。”
  婶婶也出来了,跟叔叔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问我,“莫莫,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要告的话,咱们赶紧找个好律师,婶婶认识几个很资深的……”
  叔叔面容严肃地盯着我,也在等着我的答案。
  两双殷切的眼神望着我,我心一沉,双手横抱靠在墙上,感到略微有些疲惫,想了想,将思考许久的想法透露给叔叔婶婶,“这要取决于他了。”
  我看着叔叔,微微叹气,“叔叔,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终究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替我爸鸣不平,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就是鱼死网破也不管不顾。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倒想得多了些,考虑的事情也多了些。”
  “这事告上法院一闹大,会牵连很多人,他,他的博导,A大的声誉,说不定还有别人奋斗了一辈子的乌纱帽……”
  我皱着眉缓缓踱向窗口,远方A大的古老建筑在夜里呼吸,就如过去那一百年一般,它经历过太多风雨变迁,却依然执着于最初的信念:教书育人,反哺天下。
  那个圣洁的地方,有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我对它有很特别的感情。
  “叔叔,我心软了。我之所以妥协,倒不是畏强权,我只是……不再感情用事。他固然可恶透顶,值得受到惩罚,但我这中间的事有些复杂,我得顾虑很多人,我也不想让他为难……我这几天一直在问自己,究竟是毁了一个人,毁他十年寒窗的苦读,让自己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意,还是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我只要他把我爸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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