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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紧张,点了点头后,捏着裙边的双手竟开始冒汗。
“听说圣诞晚会那天晚上你把肖楠楠当众掀倒了,是不是?”
他提问的时候,女警察开始记录。
“嗯。”
“为什么要那么做?”
“在那之前她先推了我一下,差点跌倒。”
赵毅朝身旁两人缓缓点了点头,继续向我问道:“以前你跟肖楠楠有过什么冲突没有,或者知道她跟什么人有过过节?”
“没有。”
“这么说,那天晚上只是一时冲动的才会推了她吗?”
说是一时冲动,可我当时的心情似乎是积怨已久,甚至把所有女生围着亚也转带给我的不快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那么,警察会怀疑是我伤害了肖楠楠吗?
“我并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
“亚梨同学,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怀疑你是什么嫌疑人。”赵毅生硬地笑道,看来他并不擅长用表情来安慰人。
“那只是个事故,不是吗?”
赵毅沉默了一刻,然后说:“以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也许不只是个单纯的事故,因为舞台的主心骨部位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人为破坏?”尽管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我还是有些不安,“什么样的痕迹?”我问道。
他抿了抿嘴,然后示意男警察为我解释,男警察翻了一下桌上的一本笔记后说道:“有些主要部位的零件螺帽失踪了,而且肖楠楠出事的那个位置靠近舞台内侧,一般人不会想到站在那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会走到那个地方,然后踩垮了台子。”
“这意思是……”
“有人引她来到那个地方,然后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
警察的话让我震惊,就算肖楠楠因为亚也树敌不少,但也不至于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吧?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是怎样的一番怨念呢?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对肖楠楠的诅咒,不禁后背一凉。
难道……有什么样的力量把我对她的恶意变作了现实?
6。
有了那样的想法,我突然之间控制不住地想去医院探个究竟,但显然以这样的心态去探望重伤者很不礼貌,犹豫再三,我终于在放学后来到肖楠楠所在的医院。
这是我从小到大常来的医院,连三个月前的心脏手术也是在这里做的,按理说这里会带给我太多不好的回忆,但奇怪的是,以前一到医院门口就会产生抗拒之心,而现在却觉得坦然多了,是因为心脏手术后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吗?我再也不觉得医院有什么可怕的了。
阴沉沉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从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进去,肖楠楠再也没有昔日的跋扈,她戴着氧气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摆满了各种仪器,这让我想起刚从手术中清醒过来的自己,那是如此脆弱无助的感受。
毕竟我懂得被病痛折磨的苦痛,这种时候我应该同情她,应该感同身受地为此难过,但为什么从玻璃的反光中我看到自己嘴角渐显出一抹可怕的冷笑。
这还是我吗?
我被自己的样子吓得全身一震,朝后退了一步,背部撞上了一个人。
“亚梨?”
熟悉的声音让我定下心神,转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两年前就从高中部毕业的学长吴司翰,穿着白大褂的他正对我微笑着。
“学长……你是这里的医生?”
“实习医生而已。”他拉起胸牌给我看了看,“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心脏还是不好吗?”
“三个月前做了手术,已经好很多了,今天是来看我同学的。”我指了指监护室内的肖楠楠。
“她也是我们高中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上学期才转学来的。”
他点了点头,“对了,亚也呢?还在玩乐队吗?”
“嗯。他没有联系过你吗?”
“一年前就没怎么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打他电话也不接。”他沉沉地说:“好像在躲着我一样。”
我和亚也还在初中部的时候就认识学长了,因为学长弹得一手好吉他,所以亚也总和他一起练琴,有一小段时间,学长还参加过亚也的乐队,后来到了学长高三的时候,因为课业繁忙,就再也没有和亚也一起排练过,没有学长陪伴的而亚也,从那时候开始便在学校和乐队的其他成员一起排练,经常很晚才回家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故意和学长疏远吧?
“为什么学长会这么想?”
他被我的话问住了,迟疑一刻后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没什么,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可能是个误会吧!”
“是误会最好了,我会转告亚也你在这里实习的事,有些想听你们一起弹唱歌曲了呢!”
我回应了一个微笑,他却很讶异的抬高了眉毛,“亚梨,你不是不喜欢听我们唱歌吗?记得以前你还说很吵,大发过脾气呢,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了?”
“有那种事吗?”可以想象自己当时的态度有多令人难堪,我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 “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嗯!”我笑道:“希望学长有空的时候来家里作客,我很怀念那段时间家里有学长欢笑的日子。”
撒谎,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在撒谎。
也许我要的,只是因为学长的到访,能让亚也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一点,而我,能看到他的时间多一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刘医生听说了肖楠楠的事,惋惜地叹了口气,一边看着我的检查结果一边问道:“对了,刚才看你在跟新来的实习医生说话,是认识的人吗?”
“嗯,是以前的学长,我和亚也还在初中部的时候,他就快毕业了。”
“呵呵,时间过得很快的感觉,是不是?”
“嗯啊!”想想那时候的事情感觉真的像是昨天。
“亚也呢,现在成绩怎么样?”
“很好。”
“那孩子,整天玩这样那样的成绩也没落下,真是聪明。”
是啊,上天真是不公平,亚也优秀得没有丝毫缺点,那么让人自惭形愧……
“哎呀,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亚梨也是聪明的孩子哦,毕竟是双胞胎嘛,不会输给你哥哥的。”
我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胸痛,呼吸困难的症状?”他一如往常对我和善地笑道。
“有时候还是会难受……”
“从检查结果来看,一切正常。”
刘医生是心脏外科的权威专家,又是妈妈的老邻居,他的话应该是很让人信服的,不过因为害怕心脏又出问题,我还是有些担心。
“别愁眉苦脸的,小亚梨。”他刮了下我的鼻子,“你的手术是我亲自动刀的,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以后都不用担心?可是……我记得从小医生就说过我的心脏病一般的手术是不能根治的。”
“这次的手术可不是一般的手术哦。”
“那是什么手术?”说实话,当时因为抢救紧急,亚也忙里忙外,一直到手术完成我也没敢仔细问过。
刘医生正在书写的手停顿了下来,转头笑道,“总之是非常成功、非常有效的手术,这个以后会详细告诉你的。”
“可是……虽然没有以前严重,最近的确会有些不舒服。”
“哦?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想起圣诞夜那天亚也对我的态度,隐隐地疼痛又从胸口弥漫出来。
“酸痛。”
“酸痛?”他哈哈大笑起来,“这可不是手术后的不良反应哦。”
“可是……真的很痛,感觉心里闷得慌,有时候心跳得也好快,脸也会憋红……难受死了。”
“是在生气吗?”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过分激动吗?等身体恢复过来,再适当地调整,现在还没到时候。”
“我……”
“还是说……”他又弯又粗的眉毛舒展开来,“小亚梨恋爱了?”
“什么……什么啊!我才没有!”
“可是你刚刚说的‘症状’更像是‘小鹿乱撞’,哈哈哈!”
脸颊早已通红,我咬了咬唇,半天才结巴着叫道:“刘医生!您坏死了,以后我有什么不舒服都不要告诉你了!”
“哈哈,我开玩笑呢,别生气。”他拍了拍我的脑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而且,恋爱也没什么不好啊,有了健康的身体,我们的小亚梨迟早会恋爱,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亚也的身影,那种紧缩、酸胀的疼痛又蔓延开来。
会恋爱……会幸福吗?
疼痛的深处,我自问道。
1.
寒假的第一周总觉得有挥霍不完的时间,看着窗外飘零的白雪,我开始希望把那些美丽的雪花留在眼前,不知道怎样的灵光一现,我有了剪纸的冲动,兴致勃勃地从网上下载了几种雪花的剪法,竟然很快就上了手。当几朵漂亮的雪花完成后,我决定将它们贴在了玻璃窗上,窗外依然飘着雪,透过玻璃,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门外徘徊。
“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太客气了,亚也……哥哥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吧,学长。”
他穿得很单薄,鼻尖冻得通红,虽然不知道找亚也有什么事,但也不能让他在门外站着,我自然把他请进了屋里,端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茶,眼中充满疑惑。
“怎么?学长不喜欢红茶吗?”我伸手去拿红茶,“那我换咖啡给你。”
“不,不是。”他阻止了我。
“欸?”我不懂他那眼神的用意了。
他尴尬地笑道:“不是茶的问题,只是有点惊讶……”
“惊讶?”
“嗯……以前你可没有这么细心地招待过我。”
他随口说完,端起红茶抿了一口,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
“多难堪啊……”
“嗯?”
“请学长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心中有种被误解的怨气,我认真地对他说道,“现在的我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我希望学长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个虚弱又自闭的亚梨了!”
虚弱又自闭?!
我竟然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以前的自己,这连我本人也感到惊异万分,别提学长了,他此刻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连红茶都差点倾斜洒倒。
“对不起……”
他条件反射地道歉,而我惊觉自己的失言,慌乱地低下头来。
“我才该说对不起,说了这样的话……”感觉到自己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我不自觉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我有点奇怪。”
“奇怪?”
“啊?没什么啦……”我一边喃喃,一边收拾茶几上的纸屑。
“你在剪纸吗?”
“嗯。”
学长举起一片雪花剪纸,透过屋内仅有的光线仔细地琢磨,“很漂亮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投射出明亮的光芒,突然,那片光芒牟然湮灭,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纸片站了起来,“我看亚也现在还不会回来,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不容我挽留,他急匆匆地告别走向大门。
“不用告诉亚也我来过,以后我会联系他的。”
换好鞋后他说道。
2。
班主任正用蹩足的普通话交代寒假的课外作业,而我的心思却停留在前排的亚也身上。
天气很冷,教室里没有空调,他单薄的背影让我担忧,外套就在他的椅子靠背上,我多想上前催促他穿上,可我没有关心别人的资格,因为当下课铃声刚刚想起的时候,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的是我。
“亚也,把你的外套给亚梨穿上,她刚复原,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该照顾一下。”
班主任说完离开了教室,而这番话让亚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取下外套转头扔了过来。“不是叫你多穿点吗?老是这么给人添麻烦。”
“对不起。”
我低下头的那一刻,亚也已经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亚也对你态度还是很差咧,有点过分了……”
说话的是我在班上最谈得来的一个朋友朱玲儿,这番关切的话我应该感动的,但却无法对她有所感激,特别是在她拿起亚也的外套的那一刻,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和我无关的情愫。
“需要我去跟亚也谈谈吗?”她还触碰着外套不肯松手,笑着对我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
“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