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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到你登基的那一天,亲眼看着你坐上皇位”乐越再张张嘴,却死也发不出声音.突然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他正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安顺王府的
证物摆在面前,那叠奏折堆在一旁,还没有动过。
昭沅忧心地看他:“刚刚你打了个盹,
是不是梦见了什么々”
乐越揉揉太阳穴:“没有”
昭沅略微放下心。昭漓挑眉瞧了眼乐
越,一言不发。
内宦来报,定南王爷求见。
片刻后.杜献带着杜如渊疾步进来。
此是非常时刻,杜献未穿朝服,而是一身铠甲,做武将打扮.单膝行礼,向乐越禀告这两日皇城的防务及最新战报。
昭漓目不转睛地望着定南王:“原来如
此。”
昭沅疑惑:“啊?”
昭漓低声道:“没什么,我本来在疑
惑,为什么这个和氏的后人连个为他怀孩子的女人都没有。明明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现在才明白”
昭沅更加疑惑了:“大哥,你能不能说
清楚点。”
昭漓微笑:“原来你没看出罴’也难
怪。你还和他连着血契线。总之,肯定万无一失了。”
收兵鼓咚咚响起,兵卒们唱起凯旋的
战歌。夕阳映照着铠甲上的鲜血,绚烂又苍凉。
孙奔在大帐中脱下战袍,吩咐伙头军准
备今晚的庆功酒宴。
篝火、美酒、激昂的颂词、思乡的曲
调,夜色在喧嚣中朦胧。
庆功酒喝尽,天已破晓,兵卒们各自归
营。孙奔回到帐内,在沙盘上构筑接下来的战局。
琳箐站在他身边看,孙奔突然抬起头:
“你有些心不在肯.是不是有心事?”
飞先锋嘎嘎吱吱怪笑两声。
琳箐板着脸道:“没有。我是在想,你
这两天仗打得不错.但别成了骄兵。”
孙奔抛下手中的小棍:“胡说。待孙某
来掐指算算…你是在想乐少侠。今天就是他的登基大典.姑娘不想回去看?”
琳箐的脸色骤然变了变.嘴硬地道:
“回去看他做什么?昭沅和老乌龟罩得住的。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你别打败仗吧。”
孙奔环起双臂:“你就不要嘴硬了。而
且,这几天对仗你有没有觉得蹊跷。安顺王直没出现,这里已经是战局最至关紧要的所在了,他连这里都不顾,还会去哪里。”
琳箐跳起身:“难道他想在登基仪式上
搞阴谋'”
孙奔颔首:“反正孙某如果是他.
定这么干。昭沅和商景终归不如公主你战力强,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压一下场子。”
他话没落音,琳箐已经不见了。孙奔笑
了笑.捡起画沙盘的木棍。
琳箐突然又嗖地出现在他眼前:“姓孙
的,多谢!还有,你打仗真的很厉害,下一场你也肯定能赢!”
嫣然一笑,化光而去。
天刚亮,澹台容月便起身,抱着幼猫走
到廊下,抬头看皇宫的方向,就在那里,马上.乐越就要变成皇帝了。
正厢房中突然传出声东西打碎的声
音,幼猫喵呜一声,跳到地上。
澹台容月追赶过去,听到厢房中传来母
亲的声音。
“老爷,今天新帝登基,你为什么不去
宫中々”
“朝政之事,不要问太多,对你没好
处!”
澹台容月心中升起隐约的不安。母亲
颤声道:“老爷,自从那天晚上,几位大人来过之后.你一直不对劲。我一个妇道人30家不懂朝政,但我不想你做出招致大祸的事情!”
父亲的声音愤愤道:“妇人之见!
人的荣辱祸福,岂能比得上天下与万民的安康々难道你要让我食社稷俸禄,坐视玄法道术继续祸国’”澹台容月的心剧烈地跳起来。她拖过两个丫鬟,回到房中。
“芍药,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换给我,
快!竹桃,你守在房外,母亲问起,就说我病了,想躺一躺!”
澹台容月换上了丫鬟的衣裳,从后角门
出了家门,飞快地奔跑。
她第一次这样一个人抛头露面到大街
上,更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跑得像个疯子。
皇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皇城
守卫森严,怎样才能进去,怎样才能告诉乐越.他有危险?
澹台容月扶住一棵树,喘了喘气,头顶
上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澹台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跟着,一个耀眼的身影站到了她面前。
澹台容月一看清眼前的人,立刻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琳箐姑娘,不好了,你快去皇宫救乐越。他可能有危险。朝廷的大臣要对付他!”
胁
沐浴九次.更换袍服,祭拜列祖皇帝牌
位,前往大殿。
百官列序,鼓乐齐鸣,乐越穿着沉重
的袍服,头戴十二旒珠冠,步上红毡。他的皇袍上既非凤饰.也无龙纹,只绣着山河社稷.乾坤地理。
踏上红毡的一刻,他有点恍惚.老觉得
这事像假的一样。马上要变成皇帝了,他依然想象不来。
昭沅站在半天空中,龙脉在龙珠内喧
嚣。他隐约有点不安,今天九凌竟然没有出现,让他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乐越步向大殿时,天际突然亮起七彩绚
烂的光华,九凌出现在云端,衣衫如同最华美的彩云。
乐越停下了脚步,他的手腕上浮起血
契线,但只有一根,金光灿烂,连着他和昭沅。那根七彩的,他与九凌之间的法线,不见了。
九凌向他抬起左手,他的手腕上.的确
没有法线:“本君与你的血契之线,已经断了。从今后,你和我凤族再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最期待之事,就当是本君送你的最后份礼,你可以放心登基了。”
乐越时无所适从,猜不透九凌这样做
的涵义。
周围的官员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九凌
道:“登基仪式,你可不能这样傻站着,快走吧,去大殿。”
乐越继续一步步向前走,忽然记起,多
年以前,他偷偷找洛凌之玩耍时,总会忘了回去的时辰,洛凌之就提醒他时辰已经不早了,快回去吧。而后,目送他离去,方才离开。
九凌看着那个身穿皇袍的身影步上大殿
的玉阶,一阶.两阶……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周身散发出异常绚
烂的七彩光华。
他早知道自己寿数不多。
那次天谴.他本该粉身碎骨。却因为
乐越.意外地多活了这么多年,他已觉得满足。
乐越,乐越。
扮成凡人,呆在乐越身边,到底是为了
谋算还是赎罪,他已经分不清了。
可能两者都是。
许多年前,他犯下了一个错误,因为自
以为是,扶持了凤祥帝登基。
他从不承认自己会错。
可自那以后,他总不敢想起那个笑容
爽朗的少年,那个被他当威赎罪品的太子和熙。
凤祥帝之后.他便不再管辅助皇帝之
事,都交给同族的后辈们去做。
却不想,凤梧也和他一样,犯下了自以
为是的错误。
血覆涂城,天庭震怒。
他声称凤梧是奉他之命,担下责任,
愿意受雷霆天罚。本以为必定灰飞烟灭,没想到竞阴差阳错被天雷打到了清玄派的竹林内,又阴差阳锚地碰到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更阴差阳错地替他挡下了天劫。
这个孩子说,他叫乐越,他可能就是凤
梧为了斩草除根,血覆涂城,却始终没有斩尽的那枚种子,已然发出新芽。
他应该还是太子和熙的后人。
这到底是天命有意安排,还是巧合比仙
法更神妙?
九凌也不清楚。
他化成了凡问的孩童,混到了清玄派
中.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在慕祯与乐越之间观察,做出选择。
也许辰尚会发现乐越是和氏后人,以此
重新抢夺神位。辰尚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两个人选都被凤族掌握,这局棋黑子白子都属于凤族,怎样都会赢。
真的如此?
或许两者都不是。
做洛凌之时,在红尘之中的那一段时
光.竟然最让他怀念。
有时候他会忘了自己是风君,只当自己
是洛凌之。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谁都不信。
倘若没有是非,没有恩怨,没有谋算,
本君与你,只是在凡尘俗世间的一段简单的尘缘,那该多好乐越猛地回身,却见云端之上.九凌的身形在绚烂的七彩光芒中浅淡消融。
百官都没再议论他的举动,囚为所有人
也都在抬头看天上。
“快看!祥光!天降祥光!我朝社稷定
能万年昌盛!!,'
乐越愕然地站着,浑身像被掏空了。
九凌最后的笑容依然温和:“登基仪
式,不容分心.你该继续往前走了。”
“越兄,时辰不早,你该回去了,当心
令师责骂。’
有什么堵在了乐越的咽喉处,又有什么
糊住他的双眼。
洛凌之,九凌。
朋友,风君。
为什么你总不说实话。总自以为是,总
欺瞒,总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来最要命的一手?
有意思么?
“说来可能你不信,本君有时候会一时
间忘了自己是谁,以为我只是一个凡人洛凌之而已。”
这话谁会信?
口口声声说,真的是朋友,却一点真话
都不说。
到底是为什么’
琳箐踏云冲到皇宫上空,便看见九凌的
最后一丝影子随着七彩光芒融进空中,一时愣怔。
无法施救的昭沅木然地站在云上。下
方,乐越恍若泥塑般立在殿前。
片刻后.乐越缓缓转过身,迈上最后一
阶台阶,走向大殿的大门。
琳箐咬了咬牙,冲向昭沅:“别发愣
了.小心看着乐越!有大臣要对·”
她话未说完,下方的官员中,突然迈出
一个身影,甩下官帽,高声道:“且慢!殿前的这个人,没有资格继位I”百官一片哗然,侍卫蜂拥而上,万二枝弓弩一瞬间对准了那个人。
乐越缳缓转过身。
那人浑然不惧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露出真实面孔。
竟然是安顺王慕延!
“殿前的这个少年,根本不是和氏血
脉,不能继承皇位!”
定南王摆手调遣侍卫:“慕延,你在殿
前一派胡言,已是千刀万剐之罪.快快束手就缚l”安顺王冷冷道:“若我有证据该如何?”他举起一样东西,“不知乐少侠可认识少青山下的胡员外。”
乐越脸色微变。
安顺王道:“我愿束手就缚,请乐少侠
找一间静室,我有些话想说。”
众官立即纷纷反对.乐越却重重一点
头:“好!”即刻下令登基大典暂缓,命人将安顺王捆起,送到大殿旁的静室中。
安顺王被五花大绑推进室内,神色依
然泰然若素:“乐少侠,请你让人取一碗凉水来。其余人都退下。杜献和他儿子可以留下.做个见证。”
乐越即刻按他要求吩咐。门扇合拢,室内只留下乐越、安顺王、定南王、杜如渊四人。
昭沅隐身站在乐越身后,隐隐不安.琳
箐嘀咕道:“安顺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昭漓摇头叹息:“这都是注定的。”
安顺王道:“杜兄身上带兵刃了吧。请
你划破本王的手指,滴一滴血在水碗中。”
定南王依言照做。安顺王的双手被捆
在背后,定南王取出一把匕首,划破他的手指.弯腰接了一滴血在水碗内。
安顺王再道:“也请乐少侠也滴一滴血
进来。”
乐越的脑子轰的一声。双手微微颤抖,
一把夺过匕首,划破手指。
血滴进碗中,与碗底的另一滴血触碰,
融在了一起。
匕首咣啷在地,乐越跌坐到椅上。
安顺王道:“如果觉得我做了手脚,可
以让你们的神神仙仙,过来验一验。或者再重新试验几次,皆可。”
乐越浑身的关节喀喀作响,安顺王直视
着他面无人色的脸:“你不该叫乐越,也不叫和越,你本应姓慕,是我儿子。”
“你们关起来的,以为是我儿子的太
子,实实在在是和氏的血脉!你们扶上皇位的这个,才是我的儿子!一群自以为是的蠢材!一群只会坏事的所谓忠臣!天不容和氏血脉.我慕家数代,殚精竭虑,瞒过了天的眼,瞒过了神的眼!却坏在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忠臣手上!”
安顺王浑身的筋肉将捆缚的绳索绷紧,
轰然一声,绳索尽碎。他扑上前,一把抓住乐越的领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