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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次,她发病的时候再次伤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肝脏那么简单了。或许,是心脏。一想到可能会亲手杀死他,她整个人像是痉/挛一般,抽/搐难受不已。等到她清醒了,看见自己伤了他,又该怎么面对呢?
司徒皇却摇摇头,固执地说道,“不管是下一次,还是下下次,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的意识里还有我,我就不会放你不管。”
“别再说那些……让我别管你的话……语……”
“我有点累……你不要走……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陆小语无奈地点点头,知道这是他不让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她握着他的手,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而他的掌心,终于因为她的紧握,而慢慢有了温度。能够这样看着他,竟然已经是最为幸福的事情了。
房间外,杰穆斯独自一人守侯着。他偷偷地打开了房门,透过那一条小缝隙,望着房间内的两人。只见司徒皇沉沉地入睡,而陆小语则坐在床沿,沉默无声。其实刚才,他已经全都听到了他们的话。
心里不禁感动又是心悸,为了他们这两个人。
陆小语说得并没有错,她现在发病几率越来越高,发病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幻觉会让人产生自杀念头。如果有人接近,很有可能会将这种念头转移,从而杀了对方。按照殿下对她的爱护,又决绝不会放任她不管。
这一次只是伤到了肝脏,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他们该怎么办呢?
他懊恼地叹息了一口气,又是将门轻轻地关上了。
原本只打算给她10分钟时间,让她看望殿下。可是现在。他竟然动容了。不知道她下一次意识清醒会是在什么时候,而他也只能让她在她清醒的时候,多让她陪陪殿下。相互扶持的两个人,才能更加顽强更加坚定信念。
生病,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人的意志。
至于江森那里,之前发过一个邮件给他。通过邮件上的公式以及配方,他也始终配制不出那最后一味药剂。犯难了几年的困惑问题始终不能解开,病毒的最后期限却已经慢慢临近。
十二月都已经过去了,一月都过了好几天了。
春天,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呢?
病房里,陆小语沉静地思索了半天,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不能在这样呆在他身边了,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她最能伤害到的人就是他了。她要离开,她一定要离开。可是,她又该怎么离开呢?连走出这幢别墅都是个问题,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当日的一切。
「也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明白你的脾气,我也不愿意多问。等你哪一天想时间货的时候,就告诉我!」
「对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这个东西给你,可以随时联络到我!」
「这张晶片,无论是放在电脑里,或是手机,或是话机,一切可以通讯的设备,全都能使用。而且,它会直接联系到我!」
「有什么事情需要表哥了,记得跟我联络!」
陆小语心里一惊,双眸迸发出一抹精光。对的,表哥,是的,裴焕一定可以!只要他来救她,只要把她带走,就不会伤害到司徒皇了!可是,那张手机晶片呢?她放在自己的包里了!她的包呢?
正文 黑道之王:都是傻瓜
陆小语紧张地望向房间外,发现房门紧闭着。她又是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他的确是睡着了,并没有一点点苏醒过来的迹象。这才转过身,匆忙地在房间里查找着自己的包。
她明明记得包最后是由土拿着的,放到哪里去了呢?
陆小语慌张地在房间里翻找着,她不知道那只从台北一路背来的背包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只是剩下这条唯一的去路,她千万要找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橱柜,一低头,果然在橱柜的下层看见了那只包。
这只挎包,款式并不新颖,也不昂贵。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完成任务之后,叔叔送给她的礼物。想起叔叔,她又不禁会好奇。叔叔临死之前,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告诉她,自己和司徒皇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但是DNA的报告上,明明不是如此。
脑子又是一阵慌乱,她来不及去细想这一切。
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现在,她不得不悲戚地发现,就算他们真得是兄妹,她依旧爱他如斯。只是,她没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如果她真得要死去,也不能死在他的面前,她要独自一个人死去。哪怕是让他觉得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也没有关系。
他可以花一生时间去寻找,也许会找到另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想着,心里更是发堵。
陆小语急忙蹲下身去,翻找着包里的手机,以及那块手机智能晶片。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急忙按下了开机键,庆幸地发现手机的电格竟然是满格。真是太好了!上天虽然对她并非过于仁慈,可是这一次,她还是感谢。
她将手机和智能晶片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又是按了按,这才深呼吸转过了身。
装作若无其事,再次走到床沿,深深地注目了一眼他的俊容,将眼眶里的泪水全部屏了回去。这才转过身,迈着颓踏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杰穆斯独自一人站在楼道里抽着烟。
门慢慢打开了,他瞧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人,连忙将烟头丢弃在地,用脚踩灭了。上前一步,恭敬地低下了头,“羽堂主!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还好,杰穆斯,我问你,病毒还要多久会彻底侵/蚀我,我什么时候会死。”陆小语轻声问道。
此刻,她竟然不是问自己还能活多久,而是问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杰穆斯心里一惊,最怕人没有那份活下去的心。他急忙抬头,沉声说道,“羽堂主!抗病体药剂已经在研制过程中了,只差一点点,你一定要坚持,否则就是功亏一篑!难道你想让殿下……”
“杰穆斯!告诉我,如果我走了,你会留在殿下身边吗?”她打断了他的话,扬起嘴角。
“……”
“会吗?”她又是固执地问了一遍。
杰穆斯镇定地点头,没有二心,“会!我会一直留在殿下身边!我想除了我,肯也是!五行更是!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会永远留在殿下身边!”
“谢谢你……谢谢你们……”陆小语轻声说着感谢。
她自顾自地转身,独自走在楼道里。而楼道尽头,特护已经久等多时了。
可以了,只要你身边还有人陪伴。喂,司徒皇,谁说你是孤单一个人的?你的身边,不是一直有很多人吗?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听说,上帝每会派一个人下来,那个人就会有自己的使命。那么她的使命,是不是就是教会他学会去爱呢?
第二天清早,陆小语乘着特护正在收拾床褥,自己偷偷地走到了书房里。她拿起一本书,坐在摇椅上看书。而特护一转眼瞧见她不在,连忙又是跑过来看个究竟,发现她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如果不舒服了,我会马上大叫的!”陆小语微笑着说道。
她说着,转过身去,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
只拥有短暂的清醒时间,她能看见这片蓝天的日子还有多久呢?
她终于伸手将手机以及智能晶片一齐拿了出来,颤抖着双手,将晶片插/在了手机里。果然,再次开机后,屏幕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手机屏幕的左上角,多了一个符号,显示已经连通国际网络。
再次翻找电话本,里面已经多了一个电话号码。
号码没有显示任何名字。
陆小语颤抖着按下了号码,低下头,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难受,胸更是窒闷到不行。脑子里“嗡嗡——”地响,可能又要发病了。她已经有这种预感了,心里焦急着表哥怎么还不接电话。
电话终于接通了,她等不及对方应声,急急地说道。
“表哥……我现在不方便说话……你听我说……”
“我现在在意大利罗马……郊外的葡萄大庄园……是卡登家族总裁司徒皇的别墅……你来救我……表哥……”
电话那头,裴焕听到她这么说,再也无法忍受地低吼,“小语!你怎么样了!小语!你没事吧?为什么你在意大利?小语?”
“表哥……我挂了……不要打过来……千万千万……”
“来救我……”
陆小语急忙挂断了电话,双手颤抖到不行。她费尽了力气,才拆开了手机,将那张智能晶片取了出来。手机被她胡乱地塞进了靠垫的隔层里,另一只手一扬,智能晶片已经扔向了窗外,划过一个小黑点,终于淹没不见。她眼睛一闭,眼前又开始混沌一片。
终于,大叫出声,“我又要发病了!快把我绑起来!”
恍惚的时候,看见有人正朝自己奔来。
眼睛一闭,有些想笑。
司徒皇……我们都是傻瓜罢了……
正文 黑道之王:身世之谜
绕半个地球,台湾。
一月的台湾已经温度渐渐回升,并没有那么冷了。而在台南的乡下,身穿白色风衣男人正在苦苦地寻找着什么东西。他时不时低头看着手中所写的地址,查找着当年的一切。他现在所能查到的资料只是证明一些最为简单的东西,可是还是没有查出确切的一切。
殿下曾经叫傅皇,是傅氏企业千金傅可芹以及入赘傅家的俞正浩的儿子。
可是不为人知的真相却是,他并非是俞正浩和傅可芹的儿子。他是俞正浩与傅可芹同父异母的妹妹罗玉洁所生的儿子。只是当年,傅可芹在医院逼死了她所厌恶的罗玉洁,将她所生的孩子据为己有,对外界声称这是她的孩子。其实她本人,根本就不能生育。
而俞正浩当年可能是酒后犯下的错,一夜情导致罗玉洁怀上了孩子。
究竟事实真相是如何,他调查到现在却也是调查不清楚了,只是从当年傅家仅存的下人口中得知了这样的情况。
至于陆小语那方面,她的母亲桑兰和父亲陆广栋之间,却怎么也查不到,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什么亲人也极少和别人接触。就算是当年陆广栋的警局的手下,也不知道情形。也许,知道蛛丝马迹的人惟有陆广栋的弟弟陆广梁了。只可惜,他也已经死了。
后来,他发现桑兰和俞正浩曾经校友,恐怕这两人并非像当年外界传言那般是婚外恋。
很有可能,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深爱着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就没有在一起。
之后他立刻赶到了台南,调查了当年的记录。这才得知,桑兰和俞正浩两人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同学,小学,甚至是国中,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只可惜,俞正浩心思甚远,不甘一直平平淡淡,所以就开始攀龙附凤。
但是,他娶了傅可芹之后,心里一直爱着桑兰。这样一来,才导致了后面的所谓婚外恋。
傅可芹派人去台南乡下,狠狠地教训了桑兰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年事已高,一听到女儿成为狐狸精,勾/引别人的老公,气得一命呜呼。而桑兰在乡下也呆不下去了,背负着这个罪名从此远走他乡。
后来,可能是遇上了陆广栋。
陆广栋是个老实率直的好男人,他并不嫌弃桑兰,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桑兰当时走投无路又是伤心欲绝,终于答应嫁给了他。两人婚后平平淡淡,陆广栋也忙于案子,似乎是平淡无波。
直到那年发生了惊讶台北的惨案——傅氏企业千金杀害自己丈夫又在儿子面前自杀!
这则消息在当时轰动了整整半年时间,半年后才稍微平息。一直到三年后,还有人时不时提起。现在已经那么多年了,恐怕没有多少人记得。但是,只要问及台北老一辈的人,提起傅氏惨案,都是记忆犹新。
前方奔来两个小孩子,唱着儿歌,蹦蹦跳跳。
肯停下了脚步,微微弯下腰,问道,“小朋友,可以告诉我,广义弄117号是在哪里吗?”
“117号?我不知道!”年纪小的孩子摇摇头。
另一个孩子年纪稍长些,他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地说道,“叔叔!我知道在哪里!你朝这边走,一直走,然后朝左转,再走到底!是一个老房子啦!可是都没有人住!叔叔你是他们的亲人吗?那个房子里没人!”
“恩?恩!叔叔只是来看看!”肯随意地说道,难得露出一抹微笑。
两个孩子朝前奔跑而去,笑声从空中传来。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