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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他们一起来到了龙月的“家”，是一个三居室的房子。龙月把叶乔安顿在了客卧以后就跑到厨房咚咚咚开始做起饭来。敏敏在卧室一边陪叶乔说话一边看着电视。
“其实……我不是他什么高中的好朋友……”叶乔的表情有些扭曲。
“我知道啊，他都告诉我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样能成为好朋友嘛。”
没想到“小乔”会怎么通情达理，叶乔一阵梗塞，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对不起……我找他帮忙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别哭别哭，你没有错。这些都是他们男人犯的错，我们女人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犯不了为了那些没良心的人哭的。”敏敏不是纯粹在演戏，她的确觉得，出了这种事情，是女生的确受伤太重。
叶乔抹掉了眼泪：“你真是个好人，龙月和你在一起，真的，我很为你们高兴。”
……
吃完了晚饭，敏敏又陪着叶乔看着电视，她不知道龙月以前的朋友，骨子里其实都是很坚强的，不可能会有她想象的“寻短见”的事情发生的。
时间已经很晚。
“小乔……去睡了吧，我没什么的。”
敏敏被叶乔推醒了。
敏敏用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小乔”了，于是站起了身，拉上门出去了。
敏敏推开了龙月的房门，发现卧室里居然有张硕大的床，足足有两米二乘以两米五那么大，龙月正坐在窗边的电脑桌前，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龙月哥，用哪张毛巾洗脸啊？”
于是龙月站起身，拉开衣柜：“你喜欢什么颜色？”
敏敏看见柜子里的一大堆还没开封的洗簌用品很不解：“经常有同学来你这里住吗？”
“也不是谁都来住拉，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叶乔住的房间是陆逊专用的，再隔壁的是大姐吕蒙的。”
敏敏挑了一套紫色的毛巾牙刷，选了件粉红的浴袍，然后就直奔洗手间去了。
等敏敏再回来的时候，龙月还在电脑前看着网页，手里正在削着一个苹果。看见敏敏又跑了进来，龙月很惊讶：“不是还有房间吗？你睡大姐那间，门没有锁的。”
敏敏却没有理他，直接躺到了床上：“要装情侣就要装像一点嘛，你不怕叶乔怀疑又缠着你啊？”
“那你不怕我吃了你啊？”
“吃，随便吃。只要你敢上来我就大声叫，让警察抓你去判个十多二十年的。”
龙月笑了笑，没有理她，转身又看着电脑发神了。
“龙月哥，你的床怎么这么大啊？好舒服。”
“床啊，哦，我爸认识个家私厂老板，以前他们从来没做过这么大的床，这是试验品，又不能拿去卖，做个顺水人情就送给我了。没要钱的。”
“忙什么呢？”敏敏趴在床上看着他说。
“你姐做的网页呗。看起来有点乱，链接有几处出错了。我在跟她改啊，想在这里加个搜索栏——一页页的翻谁有那闲功夫啊。”
敏敏又不解了：“你不是学营养学的吗？怎么也会这个？”
“是个人都会啊，有什么？”
对于敏敏来说，龙月这话等于说是在骂她不是人，她虽然也是学的网络，可是这才大二还没涉及专业课，她就不怎么会的！
“龙月哥，你怎么会和小乔姐这么文静的人在一起啊？感觉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压抑自己的。”
“怎么这么说？”龙月依然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听说只要你睡得正高兴的时候被人弄醒不管是谁都会发火。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就会显现出自己原本的性格的。”
“以前啊？”龙月想了想，转过了身去看着敏敏，“我的性格比现在要闹得多，有点……像这把刀——太锋利，容易伤害到别人也容易伤害到自己。而你姐的性格就有点像这个刀鞘，所以表面上看可能你觉得我是在保护她，而实际上是她在保护我的。”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和云阳相貌体格什么的都差不多，为什么你这么能打云阳却不行呢。”
“因为我有学过啊。”龙月回答她说。
“为什么要学打架啊？”敏敏又问她道。
“小时候，有次被绑架，挨了一枪，就在这里。”龙月于是拉起了浴袍，把右边小腿侧给她看，虽然以前他也告诉过小乔这是枪打的，可是小乔根本就不相信，她觉得这个世界枪支离他们是很远的，“我刚开始学的时候还只是想保护好自己不让妈妈那么担心，可到后来就有点失去了初衷——在学校怕被人欺负，出手就特别的狠。后来别人知道我能打以后就有很多人来挑衅，有了那么多活靶子练，自然就有实战经验了，可是我自己还是知道，对付这些没练过的小流氓还行。其实不怎么地，比如吕蒙我就打不过。”
“吕蒙不是女生吗？怎么可能，你故意让她的吧？”敏敏惊讶的说道。
“是啊，女生我也打不过啊。”龙月又把他纤细的小手支到敏敏面前，“你看我手上哪里来的茧。大姐手上脚上都练出茧了，你别看她那文静样——哦，对了，那天你在交大见到她没有？——以前高中时候喝红酒找不到开瓶器，她嘭的一掌就把瓶子敲断了。”
难得有这样和龙月这么单独又亲密的机会，而且是躺在他的床上，敏敏觉得，今天的龙月，太亲切了。
“对了，还想问你个问题。男生和女生谈恋爱，就一定要那个吗？”
“哪个啊？”龙月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还是诡笑着问她说。
“就是那个啊……”敏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红了脸，羞涩的问道，“爱就一定要性吗？男生真的有那么大的需求啊？”
“我都跟你说和我说话不要那么绕了。当然一定要有性了，这不是为什么会有的问题。而是有这种需求的动物繁衍了下来，没有这种需求的动物灭绝了——除非是单性繁殖的——人不是单性繁殖的动物，是个成功生存的物种——当然一定会有了。”龙月又开始了他的“生物论”。
“那你呢，你和小乔姐怎么就从来都不逾越呢？”
“那是……”龙月指了指叶乔住的房间，放低了声音，“你知道，万一出事，对女生很不好的。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会不会狠得下心来杀了他，而且，我还没有延续我的基因的打算。”
“你不要一问你问题就说的好象是在科普讲座好不好。我是问感情上呢？有那样的想法没有啊？”敏敏继续微笑着问道。
“不是我喜欢讲科普——因为你一开口问这个问题我就知道你会往我身上绕。我觉得生物学上的东西还比较容易跟你解释。”
“那怎么女生就没有那么大需求呢？”
“你以为？”龙月笑了，“——不容易得到罢了。从生物学上来讲，如果雌性动物比雄性动物更容易得到满足，交配行为很可能就会在毫无结果的时候就终止了，对繁衍下一代会很不利，这也是亿万年自然选择下的结果。很多女人结婚一两年了还不知道快感是什么东西呢。”
“看嘛看嘛，又开始科普讲座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啊？”
“感兴趣就喜欢看些这方面的书咯。哦，说起来我又想起了最近看的一个论文。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女人香’、‘男人味’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体自身分泌的物质，而是性激素会转化成一种物质，通过汗液排到体表，再刺激一种人体寄生细菌分泌出一种信息素。这种信息素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男人和女人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是不一样的。所以说同性相吸是有道理的，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会想到性——联想那是属于高级脑的反射。而这种信息素是通过嗅觉直接传送到原始脑的。那文章还说，同性恋其实分两种，一种是假性的，因为受某种刺激对异性产生了排斥心理。另一种是真性的，是他们的基因决定了他对异性的信息素不会产生反应，而对同性的信息素会产生反映，还有一种双性恋，就是对两种信息素都会产生反应。所以同性恋不是他们的性格或道德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是基因和一般人不一样。那篇论文好象还得了奖的。”
“原始脑？高级脑？什么东西啊？”敏敏又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龙月突然觉得自己和敏敏好象很谈得来，因为她会很认真的听，而不像小乔那样，觉得除了他“应该”学的营养学上的东西以外，他所知道的都是“没用”的。
“原始脑就是人类为了确保生存而进化出的一套系统。比如突然遇到危险时汗毛会竖立发出警戒，心跳会加快，血糖含量会增高，往往会有平时根本没有的能力，这些都是不受思维控制的。——据说以前俄罗斯有一个女人在小型飞机旁突然看见了一头熊，突然就跳到了一米多高的机翼上，后来平静下来了再叫她跳就怎么也跳不上去了——人饿的时候吃饭，很累了的时候躺在床上，虽然都谈不上会很高兴，可是会感到很舒服。只要是对生存有利的行为，原始脑都会对大脑奖励些神经兴奋物质，叫苯多氨。人类在试图延续自己的基因的时候也会得到这种奖励，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一样的。俘诺依德的范性伦虽然很偏激，可是要从这点上来追溯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后来的新泛性论就和这个有点不谋而合……”
一直聊到很晚，龙月有些困了，他拿了床被子准备出去睡了。
“你去哪里啊？”
“睡沙发啊。”
敏敏于是笑道：“不用那么介意吧，女生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的。”
龙月于是像她解释道：“我本来就喜欢睡沙发啊，我觉得睡床就等于是说：来，预备——开始睡！很难睡着的。还有一个问题，又得再说你一句了，不要觉得谁是什么正人君子。男生本来就不应该强迫女生或是趁人之危啊——做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正人君子’了，那当君子也太容易点了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高级脑比较能控制原始脑罢了。”龙月放下了被子还是朝外面走去。
“你不怕被揭穿吗？”
“吃了那么多水果，你总得要我刷个牙吧。”
（十六）
龙月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发现敏敏正撑着头躺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很是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回两尺，他记得昨晚倒下的时候敏敏和他不是睡的同一侧啊，怎么会……
“怎么？我们没有那——什么嘛。”
敏敏还是撑着头，诡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说话要直接吗？怎么自己吞吞吐吐起来了啊？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忘记了啊？你的高级脑呢？好好想想吧……”
“不是吧……和女生同一个房间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这么没定力吧……”龙月有点惶恐，他就是那样，迷迷糊糊的时候还真什么也记不着的。
“你和女生一起睡过？”敏敏不安的问道。
“想什么呢？！以前和大姐他们一起出去玩，经常一起睡的，还有陆逊一起呢。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龙月还是有点心虚，大姐和他认识十多年，从来都是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可是敏敏，就大不一样了。
“逗你玩呢，”敏敏这才爬了起来，“你可有定力的很啊。刚才挑你鼻子差点一巴掌就给我扇过来了。”
“不好意思，习惯一个人睡了。”
敏敏于是递来了一个杯子：“嗽口吃饭了，我做了早餐。”
“叶乔呢？”龙月问道。
“她早吃过了！我帮她洗了脸，还擦了手，要等你自然醒啊，人都饿死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嗽口用的啊？”龙月接过杯子，不解的问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电视里面常有。”
“下次先弄一杯盐水，再要一杯清水知道了吗？”
下次？敏敏心里突然觉得好高兴。
看着一碗不能叫做稀饭的稀饭和一个面包一样的煎鸡蛋，龙月不解的问道：“梨呢？还有我放在冰箱里的那包东西，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啊，你早上喜欢喝花茶吗？”
“什么花茶哦，都是褒粥用的，明天我教你吧。”
这时候电话响了，龙月赶忙接了起来，又无奈的倒在了床上：“妈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还敢带到熟人的医院来啊？也不想想。——就是一个高中同学……恩，知道了。”
龙月微笑着药了摇头：“我妈～真是的，想媳妇想疯了。早就知道杨阿姨会打小报告的。”
……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