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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他很好奇地挑眉。
我深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奶-常-在!〃
他噗一声把奶茶全部喷出来,哈哈哈哈地大声笑起来。
他笑的那么开心,我也忍不住一起笑。
〃奶常在,奶常在,真的好适合我。〃他这样说着,把奶茶杯子刷的扔进垃圾桶,回过头来对我说,〃是不是觉得我很糜烂,很堕落,完全没救了?〃
他依然在笑着。我却不由自主地说,〃阿奇,你喜欢每一个女朋友,是不是意味着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
他把背对着我,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从影子的那一端传来他的声音,〃我从来不会对别人说,我爱你。〃
不想说,也不会说。
说不出口。
一旦说了,就会万劫不复。
我不相信,爱情是长久的。
要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就不能爱上她。
我不能赞同这样的答案。
〃我相信有长久的爱情。〃这是我的回答,很坚定,也很坚绝。
他在阴暗处默默的凝视我,〃祁萌,我……〃却欲言又止,〃我但愿我们一直是朋友,一直。〃他就这样长久地看着我,让我心中残存的所有念头断绝干净。
为什么,心情这样的低落。我也把自己隐没在夜色之中,我的表情,我的脸,我的肩膀。
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这样很好,一直是朋友。〃
好个屁,一点都不好。好才怪。
我用手遮住自己快要哭出来的眼睛。
小时候,我和哥哥都有个习惯,要是有什么心事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找一个单杠把自己倒吊起来。腿勾在杠子上晃啊晃的,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是反的。然后就会觉得,那种不开心的梗在喉头的东西又慢慢地流回到脑子里。
我想,小鹿纯子喜欢倒立,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
我们兄妹俩把这个习惯保持了很久很久。
直到《流星花园》热播,仔仔忧郁地说,小時候有一個朋友教我,當你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時候,如果能倒立起來,这样原本要流出來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我哥很眼红地说,这厮居然学我。
为了要证明我们是有品位的,不是普通的庸俗人物,我们忍痛戒掉了这个多年的习惯。
其实,憋的好辛苦,以至于老哥好几次写信给我,都说,看到韩国门前的晾衣杆,都忍不住想去倒吊一把。
他这样说的时候,一定是因为他不开心。而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想把自己倒吊起来的念头。
可是今天,却突然又想这么做。
游游荡荡地骑车到体育场,晚上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在这边跑步。因为我的车灯,很多人都朝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停下来的时候,灯灭了。大家继续做他们的事。
我把车轻轻靠在一棵大树边,然后走到单杠那里。坐在上面,把两只脚紧勾住,然后仰面倒下。
那一刹那,就是坠落的快感。令人为之战栗。
好怀念的感觉。
我就这样,在颠倒的视野中,面对已经黑暗的世界。没有人,会看到我的表情,我充血的脸。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往脑门那个方向涌过去。终于没有多余的空隙去想那些叫人不痛快的事情。
我就这样随着空气气流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似乎,连自己都变成某一种元素,和世界混合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低低的声音从我的脚跟那里飘过来。
〃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你都在做这些古里古怪的事。〃
我奋力睁开已经很重的眼皮,看到站在我面前的阿修倒立的影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我含糊不清地说着,〃做什么事情,好像是我自己的自由吧。〃我这样没好气地回答。
〃看起来你的心情很不好。〃阿修说。
我又打开眼皮,看了他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衫,依旧松松垮垮的挂在仔裤的外面,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啊,怎样?〃我继续慢悠悠地晃着。
他也不再开口,只是坐到我旁边的一根单杆上。
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你和一个人,在一个垂直面上脚并脚的坐在一起。
〃喂,你干吗要坐这里啊?〃我一个人本来呆的好好的,现在却有点不自在了。
〃我坐哪里,好像也是我的自由吧。〃他这样笑笑地回答,仰头看着天空。
我决定不理他。
又过了一会,阿修突然说,〃那样很累的,会充血。〃
〃还好啦。〃其实我已经开始觉得晕眩了,可是又对这种晕眩上瘾地要命。
〃如果是我,要哭的时候,就看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第一部分: 第14节:脸已经从猪头变成猪肝
他的声音,在初春的晚风里面,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
〃阿修,你也有不开心啊?〃我开始有了好奇心。
〃为什么没有,连你这样的都会伤感。〃他在我旁边的单杆上晃他的长腿,衬衫的下摆微微地飘荡着,好像大大的叶子,被风吹起来,又落下去。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就变成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听到阿修平稳的呼吸声,慢慢地合上眼,觉得心里好像平静了许多。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很清亮,云淡淡笼罩。
我有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就好像在黑暗中,和阿修躺在一起,听风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情好多了。〃我闭着眼睛说。
〃是吗?〃他闲闲地回答,〃我也是〃。
然后他跳下来,说,〃你差不多应该下来了吧,你这样很危险,已经吊好久……〃
我刚想说好,脚一麻,呼的一下摔下来。
他低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托住我的头。
我的背还是摔得很痛。
他骂了一句,〃早说你这样会……〃
看到我的脸之后,突然暴笑起来。
我的血液还没有流回来,只能晕晕乎乎地问,〃怎么了?〃
〃猪头脸。〃他毫不留情地说。
〃你……〃要不是体力不支,我一定踹他。
〃快扶我起来啦,〃我呲着牙,〃背好痛。〃
〃不会是脊梁骨摔断了吧,会残废的。〃
〃怎,怎么会。〃我嘴上这么说,头皮却一阵发麻。
他说,我看看。居然伸手撩我的衣服。
我一把按住,很凶地骂,〃你干吗!〃脸已经从猪头变成猪肝。
〃验伤。〃他不爽的瞪着我,〃看来我的好心被误会成吃豆腐了。既然这样,那你明天自己去医院看看吧。〃他有点生气地站起来,准备走。
他居然打算一走了之?!
〃喂,庞修。〃我着急了,背还在火辣辣地痛。〃好嘛好嘛,是我错,你看一下。〃
他勉为其难地折回来,小心地撩起我的外套,轻轻地按骨头。
〃这里痛不痛。〃
〃还好。〃
〃这里呢?〃
〃不痛。〃
〃这里?〃
〃啊啊阿!!痛死了。〃我一下子疼的叫起来。
他倒呵呵笑起来,我再度气结,〃庞修,我疼你就那么开心啊?!〃
〃不是啦,只是,〃他再度按了一下,〃这里是肌肉,不是骨头。〃
我的鼻涕眼泪全下来了。姓庞的果然对我都很严苛。
〃那我背你回去吧。〃他这样说着。
〃嗯。〃不然我只好自己爬回去了。想了一下,〃又说,不行不行,我的车怎么办?!〃
〃那我载你回去。〃
〃我的车没有后座架。〃
〃那还是我背你回去。〃
〃那我的车……〃
他终于不耐烦地吼我,〃车重要,还是人重要?!〃
〃……车……〃我小声地说,瞄到他快要喷火的脸,改口说,〃人,人重要。〃
他的脸色这才和缓起来,半蹲下来,用命令的口气说,〃过来。〃
我只好乖乖地过去,笨手笨脚地爬上去。
〃勾住,掉下去我不管。〃
〃哦。〃我认命地环住他的脖子,勒死你,我这样在心里想着。
〃不许有什么邪恶想法哦。〃他好像有读心术。
我噤声。
阿修的背原来很宽。
我本来以为他是那种瘦削的男生,想不到居然有个让人靠上去满舒服的背。
他稳稳地走着,一颠一颠,让我想起哥哥小时候背着我的情景。
〃我觉得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他的背突然僵了一下。
〃你有哥哥?〃
〃是啊。〃
〃那他一定很疼你吧。〃
〃嗯,不过他常常不在国内,我还怪想他的。〃我这样说着,不期然的发现气氛变得怪怪的。阿修忽然沉默了。
我试着调节气氛,却发现他的兴致不知为什么降了好几个温度点。他的身上,好像有什么开关,不小心被我打开了。
他送我到宿舍,问我拿了车钥匙,表示要帮我把车骑回来。我把钥匙递给他,他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我看着他米色的衬衫在黑暗中慢慢融化成一个模糊的点。在微凉的夜色里透出一种恍惚的感伤。
九风雨欲来
第二天,我起床之后,果然看到了我心爱的坐骑,静静地伫立在宿舍的门口。
昨天睡觉之前,还一直在为阿修最后莫名的情绪担心。其实,还是担心不小心惹毛了他,他恼羞成怒,把我的脚踏车丢弃了。
看起来,只有我是个小人。―___―
背还是很痛,apple很大力地敲了一张狗屁膏药上去,差点没让我喊娘。
〃你根本活该,三更半夜去吊单杠,摔死也没人理你。〃
欲哭无泪,只好趴着睡觉。只是还有一个疑问。
〃apple,一直趴着,胸会不会小啊?〃
〃……你去死吧!〃她终于飞踢了我。
我上完课,就匆匆去到读写会。不管怎么样,都得对救命恩人道声谢。
然后,进了房间,却只有阿奇一个人,在书架前找资料。
这个时间,一贯出现的阿修呢?我挠挠头,好奇怪。
坐下来作我自己的事情,却还是不能专心。
闲晃来闲晃去,偶然瞥到阿奇又在读德语书。
凑过去叹,〃你真厉害啊,居然一直看全德文的书。〃
虽然我也因为赶时髦学过半年的二外,但根本就是打混没有成果。
〃葱白哟~~〃我对看得懂英文以外蝌蚪文的都抱有绵延不绝的敬仰之情。
〃没有啦,其实很多单词都看不懂,所以常常要查语法书和字典。〃阿奇翻着手中的大字典,叹口气,〃阿修又不在,害我好多不懂的地方都不能问他。〃
〃啊?!!〃我大惊,〃你是说,阿修也会德语?〃
〃是啊,不但如此,我的德语就是他教的。〃
我不禁倒退一大步,额上开始冒汗。
读写会,真是个恐怖的地方。令我这样的平凡人,完全没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说起来,阿修的汽车专业一直会有机会留德呢。〃
第二部分: 第15节:羞愤地想要自杀
我瞟他一眼。差点忘了,他们俩的专业,也是令我羞愤地想要自杀的黄金专业。
单说庞修同学的汽车五年制,一直以来就是输德管道。
我至今还对大一时候物理老师的话记忆犹新。
〃我所教过的专业当中啊,最夸张的恐怕就是汽车系了。每过一段时间,我就发觉班里的学生人数在减少。我问,这些个同学去哪啦。剩下的回答说,都去德国了。再过半年,班里剩下的人数一半都不到了。到了一年的时候,基本就剩几个了。我问,你们怎么不去啊?他们笑嘻嘻的回答说,快了,下周就走。〃
……
而孔奇的建筑系,不用说了,百年的老招牌。
除了牛,还是牛。
牛到我高考之后看到建筑的录取分数,一度感觉人生灰暗。
有传闻说,建筑系的毕业后,薪水是以一栋一栋的房子来计算。简直是把银行开到自己家了。
我抹抹冷汗。〃那阿修,怎么没有去德国?〃
〃啊,原来他没有跟你说过?〃阿奇合上字典,〃他大一就已经被送到德国去做交换学生了,大三才回来的。〃
〃差不多就是你加入读写会之前吧。〃
巨汗……我露出了小丸子中那些小人物常有的汗颜表情,眉毛都开始不自禁地颤抖。
大家,果然都是大人物。
除了我。
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退出这个恐怖的社团,来维持我生活和身心的平衡与健康。
在角落里自怨自艾了许久,阿修还是没有来。我有点焦躁地踱来踱去。
阿奇放下书,〃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
〃有么?〃我自己都没发觉。
〃阿修今天怎么还不来?〃憋不住发问。
〃你不知道?〃阿奇别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