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晓默拿出一颗驱寒发热的丹药为沈月华服下,自言自语道:“最多只剩下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我得赶快把你送到凌云峰。”
他不再多想,急忙将沈月华抱在怀中,然后御气升空,朝凌云峰飞速赶去。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桃花源和桃花镇,低低说道:“我得找个机会把上官正义和阳阳子的阴谋告诉师父和小卉他们。还有冰儿,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陈晓默算是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在千米高空上乘奔御风,呼啸的寒风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体,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早就将外套披在了沈月华的身上,为了保持她的体温,他便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缭乱了沈月华的发丝,那丝丝秀发拂在陈晓默的脸上,痒痒的。
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沈月华那满是寒霜的玉面上,阵阵寒意袭来,陈晓默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和高冷美艳的天山第一美女如此亲密地接触,不知是多少天山晚辈的心愿。
陈晓默的心中亦是汹涌澎湃,但他却更希望沈月华能快快好起来。
可能是她被寒风给吹醒了,沈月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依偎在陈晓默的肩头,轻轻问道:“陈师弟,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们马上就到凌云峰了,你再坚持坚持。”陈晓默动了动发僵的嘴唇。
沈月华侧了侧脑袋,只看到了四周云雾缭绕的景象,又忽然发现自己的脚下空无一物,便吃惊地问道:“陈师弟,你已经学会御气飞行了吗?你不是连御剑飞行都……”
“嘿嘿,在万魔谷的时候,毒虫甚多,我又要战斗,又要飞行,极不方便,所以便慢慢地学会了御气飞行。飞着飞着,速度也快了不少。”陈晓默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沈月华应了一声,她看着自己那随风飘扬的满头白发,眼中的神色瞬间变得黯淡,她低低地问道:“陈师弟,我的头发都变白了,是不是很难看啊?”
陈晓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道:“怎么会呢,你的头发如雪一般洁白美丽,我觉得比你黑发时的样子还要美丽许多。我们那个世界还有好多人专门将头发染成白色的呢!”
“你们那个世界?”沈月华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啊?”
“啊,没,没什么,哈哈。”陈晓默心中一惊,急忙转移了话题:“前面就是凌云峰,你马上就能好起来了。”
沈月华静静地靠在陈晓默的肩膀上,低声说道:“这种感觉真好。”
“沈师姐,你说什么?”风急而沈月华的声音又小,陈晓默竟是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沈月华脸色一红,摇头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凌夕寒山
两人终于到达了凌云峰,陈晓默不敢拖延,直接御气飞到了凌云峰的后山。
如陈晓默所说,凌云峰的后山果然是一片空地。
令人奇怪的是,这片空地竟如荒芜了一般,没有花草树木,更无鸟兽鱼虫。
看来,这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地方。
“沈师姐!沈师姐!”陈晓默轻轻地唤醒了怀中的沈月华,然后问道:“我们已经到达了凌云峰的后山,接下来该怎么做?”
此时的沈月华已是病入膏肓,她的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四肢也不能动弹了。
连陈晓默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救得了她,只不过他的心中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吧!
慢慢地,沈月华开口说话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声小且费力,以至于陈晓默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才能听得清楚。
“双手结印,共结八印,开启结界。执指冲天印,子虚归光印,之行般若印,手化千影印,与至极行印,子实回光印,老而不怠印。送我到山上。”
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五十七个字,但沈月华却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几分钟,每说一个字,她便要停顿片刻。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沈师姐,沈师姐!”陈晓默大声喊道。
但沈月华却再无任何反应,陈晓默心急如焚,他将沈月华放在地上躺下,然后开始结印。
这八个手印都是天山派法术中经常用到的手印,所以陈晓默结起印来也是十分地熟练。
在八个手印完成的那一刻,距陈晓默不远处的空地上忽然亮起一道蓝光。
那蓝光越来越盛,最后竟形成一面光墙。
在陈晓默疑惑之时,那光墙上忽然亮起一道缝隙。那缝隙起初只有门缝般狭窄,然后便逐渐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最后化为一道一人多宽的大门。
陈晓默心中大喜,急忙抱着沈月华从那大门走了进去。
在陈晓默踏入大门的瞬间,蓝光消失了,大门不复存在。
他眼望四周,见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凛冽的寒风,冰凉刺骨。皑皑的白雪,萧瑟凄清。周围是一片冰天雪地,如童话世界般银装素裹,又如极地冰原般天寒地冻。
陈晓默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座极高的山峰,山峰通体为白色,已与这漫天的雪花融为一体,难辨其高度。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吹得陈晓默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只能背着沈月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大雪没过了他的膝盖,所以他每走一步都是极其的艰难。
终于,陈晓默来到了那座山峰下面,此时他感觉双腿都快要冻僵了。
他使劲地搓了搓双手,然后仰望着那座玉峰,开始运用真气。
可不知怎地,陈晓默明明感觉气海中还有真气,却一丝也使不出来。
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便想祭出红叶。
没想到他右手一引,却无红叶的半个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真气完全使不出来!”陈晓默慌了,他又试着运了几次真气,但结果都是一样。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那晚在醉红楼上,忘尘曾给他讲过,这个世界上有三处地方不能使用真气,因为那里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可以抑制真气的运出。
陈晓默心中惆怅无比,没想到这么罕见的地方竟被自己给碰到了。
风更急,雪更密,陈晓默被冻得面红耳赤,手脚冰凉,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附近一定有上山的机关。”陈晓默忍受着风雪的肆虐,开始在山脚下寻找上山的机关。
但由于山脚下积雪甚厚,陈晓默又不能使用法术,所以他粗略地找了一圈,仍是毫无所获,反倒把他自己给冻了个半死。
他又转回到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顿觉头晕眼花,身体竟有些莫名的发热,可能是发烧了吧!
也难怪,在这冰天雪地中待了这么久,若是换做常人,恐怕早就魂归西天了!
“离开,还是留下来?我该怎么办?”陈晓默自言自语道,“若是现在离开,我倒是勉强还能坚持下来,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恐怕我自己也会被冻死,到底该怎么办呢?”这是口中之言,亦是他心底之语。
“好冷,好冷……”沈月华的口中说着胡话,却是没有再醒过来。
陈晓默轻轻地抚摸着沈月华的玉脸,那容颜依旧美丽无双,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是沈月华,还是张雅菲?
他会心一笑,喃喃道:“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将沈月华绑在自己的后背上。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活动了一下快要冻僵的四肢,望了望那座一眼望不到顶的山峰,开始徒手向上攀爬。
从小在北方长大的陈晓默,年年都能看到雪,而且小时候也爬了不少山,但对于雪山而言,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而且是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与之接触。
山峰极陡,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脚下一滑或是一脚踏空都有可能坠落下去。
山峰虽险,却仍有一些棱角可攀,陈晓默就是凭着这些为数不多的棱角向上攀爬。
他的手已红得不成样子,两脚麻麻的,也快没有了知觉,但他仍倔强地一步步向上攀登。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所以便是两个人的重量,每攀登一步都感到分外的艰难。
大雪已落满了他的全身,飞舞的雪花萦绕在他的眼前,吹得他睁不开眼。
在这冰天雪地中,他却感到身上热乎乎的,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烧到了多少度。
反正,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机械地向上攀登。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风雪更劲,气温更低,陈晓默的脸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与沈月华相差无几。
他的睫毛上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粗而长,白而美,若是在平时,他定会自嘲一番。
身体的疲惫与寒冷让他再难坚持,他真的好怀念平时那种温暖的环境,柔和而舒服。
炽热的阳光,美丽的花草,还有那些可爱的人……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突然,陈晓默脚下一滑,笔直地跌落下去。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四肢麻木的他,再也没有力气做出任何一个动作。
他想:“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第一百零九章 冰火两重天
“陈师弟,我好冷,好冷……”周围一片白茫茫,好安静啊,只传来这样一个甜美而微弱的声音,仿佛一只失散了的小鸟正在哀嚎着,寻找着它的家人。
“沈师姐,我答应过你,绝不会让你死的!”那一刻,陈晓默身上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开始用双手和双脚摩擦山体。
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十个手指早已磨破,在山体上留下了十道长长的血痕,两只脚也磨出了鲜血。
血刚流出便凝固起来,那鲜红的血迹显得格外显眼。
终于,陈晓默停了下来,他没有完全坠落下去,而是停在了山腰下方的不远处。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牙关紧咬,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即便是赔上这条性命,我也要将你送上去!”
他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沿着血迹,他又爬了上去。
山势没有变缓,风雪亦没有减小,只是他的心中有了一个信念。
为了这个信念,他的手脚早已冻伤却不止步;为了这个信念,他几次从山腰滑下,却又挣扎着爬了上去;为了这个信念,他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也不知爬了多久,他停下来抬头望去,上面是一片白色的光芒,这光芒是那般神圣而柔和,那里有炽热的阳光,有美丽的花草,还有那些可爱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的脚下加快了步伐,朝上方的那片光芒奔去……
“师父,你快看,这里有两个晕倒的人。”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向那茫茫雪地中,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苍苍却容光焕发的老婆婆。
“啊,师父,是月华姐姐,她的身下还有一个男人!”
那老婆婆仔细看去,只见那男子正趴在雪地中,他腰间的一条粗布将他与沈月华绑在了一起。
大雪已覆盖了那男子的半个身体,他的右手伸向前方,手指四周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这小子是徒手爬上了这座万米高峰的吗?”那老婆婆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惊讶与敬佩之色,“这份毅力绝非常人所能拥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清儿,快帮我把他们抬进去。”老婆婆说道,“他们受伤太重,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周围暖暖的,静谧而祥和,陈晓默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却总是不愿起来。
自己的身旁有人走过,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走开了。他仍是不愿睁开眼睛,离开这久违的温暖。
忽然,一个童稚之声将他彻底惊醒,“师父,月华姐姐还是没有醒来,不过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沈师姐,沈师姐……”陈晓默的心头一紧,竟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