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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老板见她转身就走,一转眼的工夫,人已经跑远了,他放下手里正忙的活打了个哈欠,”跑那么快做什么,本来还想问问你和那臭小子别扭闹完了没。看来,这次那小子没指望了。哼哼,早就告诫他别一脚踩两船的,翻掉一条了吧,唉,我就等着看他那下一条怎么翻。”
胡不动对着手心哈出一口长气,使劲往回吸着冻出来的鼻涕,脚步带出点小跑,老板那里没看到人,就说明他根本没进这条巷子,上帝祖宗,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唔,他这个人这么单根筋,肯定是顺着他的喜好到处乱走,那他肯定窝在那里!
“砰”
“姓罗的,我走失了师叔一个,你有没看到,就是上次跟我一起来收租的,和你狼狈为奸榨取我的小荷包的,审美品味和你一样变态的,一副风尘打扮的男人!”
一声绝对暴力的踹门声伴随着胡不动鸹噪的声音窜进罗勉的古玩店,惹得正在擦拭古玩的罗勉彻底愣了神,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珍品,回头去看那个破门而入,一边擦着鼻子一边愣在门口的胡不动,随即拉出一丝玩味死足的微笑,瞥了一眼正趴在自己柜台上举高了筷子,正要把一口泡面送进嘴巴去的萤一二。
今天来找他茬的人,还真不算少,先是一个大少爷跑来退假货,被他赖帐掉,接着又跑出一个丫头来找……找什么?师叔?找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戏看就好。
萤一二转过头看着门口,愣了一阵,举高的筷子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微微移了移视线,转回过头去,淡淡地张嘴,正要吃下本来应该已经嚼在嘴里的面,筷子进了他的嘴巴,他下意识地咬下,却发现只剩两根硬邦邦的木头在自己嘴巴里,一回神才发现,刚刚夹起的面全随着那个突然踹门而入的家伙掉回碗里去了。此刻,正躺在汤里嘲笑他似的。
他索性放下筷子,不再回避地朝她看去,唇角扯出一抹不深不浅的笑,说着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话:”吃过饭没?”
她被他若无其事的问题问得愣住了神,随即点了点头:”唔,吃过了。你这么晚才吃东西哦。”
“恩,刚下班,忙忘了。”他耸了耸肩。
“哦……”
“你找人?”他站起身来。
“对……对啊。”
“要帮忙吗?”他朝她走过去。
“不,不用了,你继续吃吧。”她摇了摇手,朝老板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我先走了。”
他看着她转身出了门,没去看罗勉笑得越发诡异,加快了两步,旋开门,把头探出门外:”等等。”他伸出手扯住了她的手肘,将她向后拖了两步。
她转过头去看他,视线只敢落在他的脖口处,而他也不介意她的视线只抬到那,只是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口,用以往一贯的音调说道:”能不能把那东西还给我?”
“……你已经用不着它了。”
“我用的着。”
“……”她稍微抬高了些须视线,落在他正开合着唇边。
“我用的着。”于是,他再肯定了一边给她看。
她抿了抿唇角,点下了头:“好,我改天拿给你。”
他听着,放开了扯住她的手,她急忙退开两步,转身正要走开,却因为他的话语顿住脚步。
“你不是说过要和我当朋友吗?还算数吗?”
“……”她抬手揉了揉被冻麻的鼻子,转头朝他咧出白牙,”你确定不和我闹别扭了?”
“恩,我不敢了。”
“干吗说得好象我欺负你一样!”她朝他挥了挥手,看着他放开她的手肘后,退开的那一段距离,”好了,我还要去找人,你继续吃面吧。”
“要是找不到,打电话给我。”
“不会找不到的。”她摇摇头,打断了与他继续客套下去的打算,转身迈开脚步跑开,速度越来越快。
萤一二转身坐回柜台上,举起筷子,继续他的泡面。
“我还以为你会郁闷得吃不下呢。”一边的罗勉调侃地发出一声轻笑。
“我真的很饿,你别再说倒我胃口的话。”
“恩,了解,饿到连一碗冷掉的泡面都能塞进肚子,你这个大少爷也着实当得落魄了点。”
“……”他用落魄的吃面条声回应他的调侃,无声抗议。
“好了,我不欺负你了,瞧你被那丫头欺负得够可怜的。你知道她老爸回家来了么?”
“不知道。”他把她一切消息封锁在脑袋后头,哪能晓得和她没有直接关系的老爸。
“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肯定没好事。”他瞥了正在奸笑的罗勉一眼,”把话说完,我在吃,想看我呛着,你省省吧。”
“唉,你这个死小子从小就这么不可爱,她老爸说要带她去相亲。”
“……恩,然后呢。”他放下心来,继续他的晚餐。
“唉!你多少有点反应好不好,这时候不是冷静的时候。”
“等到和她相亲的家伙开始倒霉,我再不冷静也不迟。”他轻笑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吃。
“我怕你到那时,就只能哭了。”
“你觉得我现在比哭好到哪里去?”
“那倒也是。”
“……喂……”
“哈哈!”
其实,要找到不是牛郎,不在上班状态的夏天流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的野兽活动范围永远就那么几个地方,除了老板娘那儿,家里,罗老板的店,剩下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书店的玻璃门上隐约有些结霜的痕迹,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似乎觉得自己降低周围温度的神功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登峰造极了,毫无反应地靠在那薄霜的玻璃上,蹭出一个水样的印子来。哈,他要是不幸冻死升天,倒也省了警察叔叔拿粉笔描绘他的死前形态。
她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面前自己打工的书店,又翻身看了一眼就算关门了,也隐隐透出面包香气的面包店,深叹了一口气:”你最好就是路痴到一定程度了,要不然简直就跟撒娇要吃面包的小鬼没两样了,还玩离家出走这种没品的贱招。”
他没理睬她,或者说根本没听到她在讲什么,头随意地歪在一边,略长的额发直接盖过他不安于室的眼睛,只露出一张略启的薄唇,淡淡地吐出气息,泛出些许白雾。
“喂,这样也能睡着,你也太能耐了吧?你以为这里是治安良好的山上哦?”她走近了他一些,索性在他身边蹲下身子,抱住膝盖,继续说着,”在山上,顶多就被看上你肉体的禽兽拖回洞里当晚餐,在这里,要是碰到看上你肉体,觊觎你脸蛋的禽兽,你还想要你那一夜千金的清白吗?
他垂在裤边的手微微动了动,微张的唇抿出一条紧绷的唇线,脸庞微微一侧,迅速把自己的花容月貌暴露在昏黄的路灯下,眉头一皱,额前的发丝跟着轻轻一动,似乎很不满有只苍蝇打扰他清净的睡眠。
“都跟你说了这里禽兽很多,你还敢给我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来!”她撇着嘴巴,对于他不听”老人”言的行为嗤之以鼻,”像我这么理智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懂不懂!”她一边说着,一边却伸出与自己理智背道而驰,像要一亲芳泽的爪子,对着那张脸凑过去。
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眉头越拢越高,脸颊传来的一阵戳刺感让他不得不睁开了那双还处在氤氲且毫无意识可言的眸子,看着面前有些朦胧的人影的禽兽,再斜视了一眼,自己脸颊穿来刺痛感的原因……
她在拿手指头戳他的脸蛋……
她没把视线抬到他的眼帘,没有看到那双眸子已经冷冷地看着她胡作非为的爪子,继续拿着手指头在那张嫩脸上扭动,旋转,做尽各种糟蹋唐突美人脸蛋的动作:”老板娘不是心甘情愿送你这位大头牌上下班吗?她对你服务这么到位,额外服务,不要白不要,超然又迷茫的事,麻烦你让别人去做好不好!害我大晚上跑出来找嗅觉系统失灵的人,我点那香炉又不是特意害你迷路的。”
“好玩吗?”他出声问道,声音竟是哑然的。
“唔。软软的,就是有点凉。要是在暖暖的,就完美了。”她玩得不亦乐乎,竟得寸进尺地捏起他的白嫩的小脸,扯到一半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谁在跟我讲话?”
“……”某个被蹂躏的人用控诉的眼光盯住她。
“唉?嘿嘿嘿嘿……你醒了?”她急忙抽回无法无天的爪子,缩进暖呼呼的口袋里,抬起眼无辜地看着他,怎么就醒了,平时不是雷打不动吗?在老板娘的办公室里,他们吵到翻天,他还睡得畅美哩,原来,他多少也会挑地板和沙发的差距啊?还以为他神经大条,没感觉哩。
他冷眼看着她把爪子缩回去,沉默半响,调整了一下坐姿,突然把搁在地上的手轻抬起来,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他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你要干吗?”
“给你软软的,暖暖的东西。”说完,丝毫不顾及自己过分色情的描述,直接压唇下来,起先落在她的脸上,但是,好冰,他皱眉,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拿自己暖呼呼的嘴唇去贴她冰凉的脸蛋?于是乎,移驾,到同样软软的,暖暖的东西上去蹂躏,这下公平了。
啃完,他满足了,也睡醒了,抬起手首拭了拭自己因为摩擦而红润的唇,看着某个被软软的,暖暖的东西吓得还愣在原地的家伙,手一撑地,起身走人:”走吧。”
“……”她还在痴呆状态,”去……去哪?”
“回家。”
“你……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他也太过分料定自己的行为了,她在他面前有这么暴露吗?
她站起身,一拍身上的灰尘,这时才真正把自己从那软软,暖暖的物体的影响中拔出来,一把扯住站在她身边的他,一脸紧张地问道:”你……你最近倒霉没?”
“……”他的表情一僵,转过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她,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好半响,提唇淡笑了一声,但是……是冷笑……充满了嘲弄,他早该知道,她就是这么没救的一个人,毫无长进可言,“你希望我倒霉吗?”原来,她对他只到这种程度而已。
她摇了摇他垂在裤边的手,催促他的答案:“你不要冷笑,我在问你话,你最近到底有没有……”
他绷紧了唇线,几乎大力地甩开她摇晃他手臂的手,拉开与她的距离。
她被他猛得推开踉跄两步,站在离他有点远的距离,盯住她的视线里满是不屑,嘲讽,甚至……厌恶。
她被他那刺来的视线盯一窒,缩了缩脖子:”你干吗……那样鄙视我,我只是问,你有没有……”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
“怎么?又有人开始倒霉了?然后呢?让我帮你改命?”
“……我只是……管我什么事!根本就是你这臭道士不灵吧!说要帮我改命,看你把我改成什么乱七八糟样了,结果,还不是完全没有效,还不是只要我一对人动心他就会倒霉,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还不是……”
她正要喋喋不休地絮叨下去,却听见从面前砸下来凉飕飕的声音,冻得她连骨头都带出一阵刺痛。
“我告诉你,你没救了,和你的烂命过一辈子吧。”
“……”她咬住下唇,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那又怎样!你不需要的倒霉,至少能证明一件事,我是专一的,而且,相当专一!!”
“……”他皱眉,再舒展开,只是站在原地冷然地看着她,不再开口讲话,那表情让她觉得她似乎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相当过分。
人间地狱(上)
胡不动失眠了。
归结原因,也许因为自己说完”专一”的大话感到心虚,吊着的心悬在半空中,又或者因为,那个听完她”专一论”的师叔冷着脸回到家后,进房间时重重的甩门声。
但根根本本,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原因,应该是她睡觉的地方不知何时由”软床”变成了”地铺”,想起昨天晚上,夏天流那声超重低音的甩门声,震得吊顶灯都摇晃了几阵,为了战胜对手彪悍的气势,她不甘示弱,也昂着头跨进自己的房门,正要倒退了好几步,把胳臂拉出了一个好大的弧度,准备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来一记漂亮的甩门,最好能甩出个蓝调来回应对门的那声摇滚超重低音!
架势完全摆好,箭也在弦上了,突然从自己床上飚出的呼噜声让她打了一记冷战,回头一看,自己的公主大床上横躺着老爸一名,踢被子踢得畅快不已,还把她的粉红蕾丝枕头丢到地上去了。
“……谁准你这个卖女求荣的老家伙随便睡上少女的闺床上的。”她咬着牙伸手去捏自己老爸的脸皮,”你这怎么能厚成这样啊?我绝对不承认我继承了你的任何基因,从明天开始,履历表父亲那栏,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