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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来的,她吃的是馊饭残汤,睡得是发霉的稻草,还要无休无止的恶梦折磨得无法安睡,冷一刀的脸,流光的脸,千问的脸,还有孩子的脸,一一交错出现在她的梦中,在向她索命。
深夜时分,牢中的犯人经常被她凄厉的叫声惊醒,于是都破口大骂,纷纷向她扔石块碎砖,在这里,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蒋妃,只是一介囚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忍受着唾骂和扔打。
但是今天,她有预感,居然要对她下手了!
两个狱卒哈哈地笑道:“你这个女人倒真有神气,咱们琉国还没有这样处死人的呢,你倒开了个新例,看来咱们皇上对你可真是厚待!”
“是啊,你呀,就慢慢享受吧!”另一个也接道。
“什么东西?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啊~~”她话未说完,两个狱卒已经打开篮子,把篮子内装得蛇和蝎子一股脑的倒进了她住的牢房。
那一条条毒蛇滑而凉,一双双绿幽幽的小眼闪着凶狠的嗜血的光芒,正快移地朝他移动来,蒋雪燕吓得心胆欲裂,想要躲藏,但左边又有铺天盖地的毒蝎子正翘着尾巴,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走开呀,不要,不要过来……”蒋雪燕慌乱中捡起一根木柴用力地挑起那些蛇,企图阻止他们来袭。
毒蛇受到攻击,一个个昂着头,吐着血红味弥漫开来,毒蛇毒蛇闻到血腥味,更加疯狂,快速地向她游走。
片刻之后,她的身上,腿上,凡是可以攻击的部位全部布满了蛇蝎,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些毒物咬了之后,还要啃咬她的皮肉,登时只看到蒋雪燕被缠得几乎看不到人,毒蝎毒蛇甚至互相撕咬着,为了多吃了一口她的肉。
先是痛,后来毒液撤离散,她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楚了,但是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口口的咬下来,鲜血淋漓,这种感觉不仅可怕而且可怖。
终于,蒋雪燕停止了呼吸,她甚至没有全尸,接受了世上最残忍的处罚。
居然仍不解恨,命人将揽月宫封闭,从此以后视揽揽月宫为皇宫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更不得拜祭,把蒋雪燕的骨灰抛散在空中,不准落土地为安,要她永世不能投胎,永远作一个孤魂野鬼,飘荡在天地之间。
居森瞧他一直闷闷不乐,便时不时地带着几个娈童娇倌来逗他开心。
那些娈童俱是十四五岁年纪,自小生活在怜人馆,被调教得善解人意,又娇媚无比,对居然更是曲意奉承,三四个少年围着他服侍,让居然得到了片刻的欢愉。
但每每歌舞进行到一半,他就烦躁的命人撤下,将那些娈童一脚踢下。
他们有谁能比得上千问的千万分之一清纯,比得上千问对他的一片真心?
歌再甜,舞再艳,也不过是为了虚意奉迎,这些人,他看不上眼!
居森轻摇折扇道:“皇兄对这些可人儿都不满意,臣弟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合皇兄的心意?”
居然皱眉道:“全是些庸脂俗粉,全无天然之意,可恨之极!”
居森抱紧一个被吓得发抖的少年,手抚上他的脸轻笑道:“宝贝儿,不怕,爷疼你!”
那娈童赶紧依在他身上,替他揉着肩,温柔之极。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如朝露一出,若不及时行乐,岂不负了这大好的时光,皇兄乃人中龙凤,还有什么人能让你这样放不开?臣弟先行告退,去享受左拥右抱的生活了!”居森挥挥手,并娈童们退下调笑道。
居然哼了一声道:“早晚被这些人把你的身子掏空,瞧你还糟蹋自己不?”
居森抚额长叹:“我说最近怎么总是感觉脚步轻浮,头昏眼花的?”
“你再不收敛,朕看你不止是头昏眼花,就算是寿终正寝也指日可待了!”
居然没好气地回答着,他天天烦忧,而这个臣弟却每日优哉优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顺眼。
居森也不计较,俯在他耳边道:“若皇兄真是想念那个叫千问的小太监,不妨出门一游,一则散散心,二则天下之大,说不定会遇到和他长得想像的人也说不定,就算不是本人,也可聊解相思之苦!”
居然斜看了看弟弟笑得奸奸的脸,不自然的说:“呃,朕正要出去散心,这主意不错!”
繁华的京城内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居然穿着一身平常的衣服,扮作商人和居森来到集市上闲逛。
他无心观看其他,只是盯着那些十五六岁年纪,个头瘦小的少年猛瞧,以至于换来了若干个嫌弃加厌恶的表情,仍乐此不疲。
“皇兄,拜托你不用总是盯着人家看行不行?很丢脸!”居森鄙视地小声道。
居然瞪了他一眼,继续他的动作,忽然一个身穿白绸衫,削肩瘦腰的少年映入了他的眼中,居然甩开居森跑了过去。
他猛地拉住少年激动地叫着:“千问!”
那少年被吓得一愣,半响回过神挣脱他的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神经病!”
原来这少年只是背影像而已,长相很一般,哪里比得上千问,居然意兴索然地站在街中央,任人来人往的碰撞着他也浑然不觉,这世上人虽然多,他也贵为天子,但奈何心只属伊人,伊人已逝唯觉世上空荡荡一片,自己也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以前有千问温暖他,可是现在,又有谁来关心他?
“皇兄,小心马车!”居森赶紧将他拉到一边,一辆急疾的马车恰好擦着他的身子狂奔过去,居森瞧他的相思病似乎更严重了,这才叹道:“我如今信了你们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作地合的一对,你还是赶紧回宫吧,这里太危险了!”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一阵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传到居然的耳中,他喃喃地说:“千问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我要买给他!”
说着不理居森,径直向那人走去,居森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去,他这皇兄莫不是疯了?
居然买了一支冰糖葫芦,然后去掉核,一粒粒的剥好放在手心中,那冰糖粘而滑,在手心慢慢的融化,像是千问的眼泪,曾经,也是在这里,千问和他一起吃同一根冰糖葫芦,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行了半日,居然意兴索然地说:“回吧!”
是啊,在这里只能寻到更多的寂寞,还不如让他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二人的世界,来缅怀过去。
居森耸耸肩,只得依命送他回宫。
“爷,听说距京城一百里的地方有条街叫飘香居,这一条街都是琉国最有名的花街,而这些青楼妓院里,要属飘香院最出名。小的听到香院最近来了一个出了名的美娈童,还是个清倌人,爷要不要去尝尝鲜?”
居森的贴身小厮童儿讨好地建议道。
居森拿扇子敲了他一记道:“你这小鬼头,想让你主子掏银子呢,既然是个清倌人,倒也值得一看,好,今晚就去瞧瞧!”
夜幕降临,彩灯招展,还未到飘香居便闻一阵极浓的脂粉香味传来,数不清的达官贵人,香车宝马在此处流恋。
居森还未下车,便有一个龟公过来跪在地上,让他踩着肩下车。
居森风流潇洒,气质高贵,又不露喜怒,一身华服更彰显了他高贵的地位,让所有青楼的男女无不对他另眼相看。
居森好男风,他的府里养着数十个美貌的娈童,唯独没有女子存生,故怜人馆也是他常去猎艳的地方。
“这位爷,一瞧你就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您快请~”老鸨听说贵客到了,急忙亲自出来迎接。
居森扫开他的说道:“听说院里来了一个美貌的清倌人,带来个爷瞧瞧!”
老鸨脸上的肉抖了一下为难地说:“哎呀爷,这位倌人倾国倾城,寻常要见他只怕……”
“喂,拿着!”阿童把手中的银票扔给老鸨不屑地哼了一声,要银子,侯爷多的是。
老鸨这才笑得眉飞色舞,他立刻亲自带路,来到一处清幽的地方,欢声道:“潋艳,出来见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先露出一张绝世的姿容来,接着一袭紫衫如丁香般的少年走了出来。
居森只看上一眼,手中扇子就啪一声掉在地上,只在心暗暗赞叹:这世上竟真这样完美的人,他总以为见多了世间的美人,对再出色容貌的男子也难有惊艳之感,可方才一见到这个潋艳,他只觉得头昏眼花,疑似遇到了天仙下凡,那颗久未动过的心也不受控制地怦怦跳着。
心跳的同时又怕声音过大,惊吓到了这位不染凡尘的少年,他呆呆地打量了半晌,才发现少年的脸早就红透了,温柔地说道:“请王爷到内室叙话!”
居森这才猛然惊醒,他微咳了一下,恢复了淡淡的表情,这才迈进了内室。
正所谓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潋艳的房一如他的人一般精致而典雅,几颗单瓣水仙幽幽吐香,一张古琴淡淡有韵,一壶清酒迷醉众人。
花影淡淡,月色迷离。
室内的两人对饮良久,又端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居森才步出了内室。
自这以后,居森的魂像被勾走了一般,虽然面上淡淡的,但总会隔上三五日便要去香院一趟,直到某一天,他再王府时,已经多了一个人,他,把潋艳以天价买了回来!
“皇兄,”居森神清气爽的大喝一声,惹得正在出神的居然吃了一惊,抬头不悦地说:“大喝小叫,有什么急事?”
居森微笑道:“我得了一个宝贝,定能把你的千问比下去!”
居然皱眉道:“又在胡闹,朕不相信!”
“皇兄见了他再说不信,臣弟才服你!”居森自信满满。
居然被勾起了兴趣,不由道:“是吗?”
他怀着不屑的心情前去看居森所谓的宝贝。
居森双掌轻拍,潋艳便从内室步步生莲的走出。
他走出的一瞬间,似乎天地也为之夺目的一亮,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令居然更失色!
他失声道:“千问!”
第二卷 争夺卷 第六十四
那一日烧粮场,千问被压在朱老三身上动弹不得,眼看火势猛烈,有灼人的气流迎面扑来,朱老三全身已经着火,若再不爬出去,他必死无疑。
千问正在着急之时,后面的腿突然陷进了地里,原来这里有一些虚土掩盖的陷阱,以防敌人来袭,他急忙向后缩去,尽量把头包住,后半身陷进坑里,但是浓烟滚滚,只坚持了几分钟就昏了过去。
这时士兵们也赶到了,用肉体将火势压灭,还来不及寻找千问,便和司马星的人展开了肉搏。
大战结束之后,一片狼藉,但总有些胆大的人来此干些搜罗散落的刀枪剑及从死人身上收敛财产的勾当。
三四个不怕死的地痞无赖来到这里后,美美的捞了一把,正在他们翻捡东西的时候,这才发现死尸下面还有一个人尚有气息,千问素来不带财,哪里有东西让他们搜刮。
四个恼怒地踢了一脚,正要离去,千问的脸转了过来,四个人被千问的美貌惊呆了,不捡钱,捡个美人也不错!
千问被包了起来,扛回了贼窝,正巧香院在招清倌人,四人一合计,便带着千问来到了香院。
老鸨看到千问也大大的吃了一惊,精明的头脑一算计就知道他若能进了香院,必定能红透整个飘香居,但面上却淡淡的,不露一点痕迹出来。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皱眉道:“你们又偷了谁家的公子哥儿来我们这里卖?若是有权有势家的人,你们早些送回去,我们香院可不敢招惹。”
为首的一人笑道:“妍老板放心,这家伙来历不明,是在战场上寻来的,谁知道他是哪家的,我们兄弟看他模样齐整,正适合你们香院,这才特地来找你的,你若不要,飘香居的妓院多着呢,兄弟们可另寻买家了!”
四人作势要走,妍儿果然急了:“慢着!”
四人相视一笑,香院是财力最雄厚的青楼,他们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开个价吧!”妍儿扰了扰乌发道。
“十万两!”为首的那人一咬牙开出了天价。
妍儿吓了一跳:“我们香院最有身价的小倌也才值一万两,你们的如意算盘可打的真响,我还不知道他是傻是呆,你们就狮子大张口要价十万两,哼,就是珍珠宝贝也值不了这个价!”
其余三人拉了拉大哥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这么高价,但为首的一人却置之不理,笑眯眯地说:“妍老板,宝贝可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