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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理睬那一屋子的白眼球,忻欣带着怯生生的小强大步走到了被女生重重包围的蓝嘉洛面前。
“怎么,你们不跳舞啦?”忻欣抬起了下巴,“要知道这可是文艺部在艺术节上的保留节目啊!”
“也是白……白学姐……留下的传……统!”小强认真地提醒道。
“但是,今年是由我来担任文艺部的部长,”蓝嘉洛微微一笑,“所以,我想给F大的师生们带来一些惊喜。”
忻欣以冷笑来回报蓝嘉洛的温煦笑容:“而这所谓的‘惊喜’就是演一出可笑的话剧?”
“可笑?!”身边有个尖尖的嗓门倒抽一口凉气,不用回头,拥有那么高分贝声音的,除了吕美萍不会再有别人了。
“应该是好玩吧,”蓝嘉洛倒是不愠不火,“不过除了好玩以外,这出话剧应该还具备浪漫与动人的因素……”
“浪漫?动人?”一听到这两个词,忻欣的身上就是一阵发抖——怕是“冷”漫、“冻”人吧!
“现在,已经定下你和吕美萍分别饰演女一号和女二号,秦玉郎出演男二号……”
“你好,我是秦玉郎,本剧的第二男主角。秦始皇的秦,贾宝玉的玉,武大郎的郎。”一只手凑到了忻欣面前,跟着是一张遍布赤豆的脸。
“忻欣,体育部的。”忻欣的手指头点了一下秦玉郎的手掌,也算是握过手了。
“请问,谁能‘荣幸’地成为你们的男主角呢?”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那么不幸和她有一样的遭遇。
“我。”蓝嘉洛简单地回答道。
忻欣却吓了一跳:“什么?你?你不是导演吗?”
“是啊,我出任导演兼男主角。虽然辛苦点,但为了话剧的成功只能这样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开始退却了。
开什么玩笑?要她和他演对手戏?这不但是丢人丢到家,还是恶心噁到了家了呢!
“蓝部长……”这是忻欣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声音称呼蓝嘉洛,“可不可以换个别的人情让我还还?例如说……让我做剧务什么的?”
话音刚落,忻欣立马感觉到身边那些原先还翻着卫生球的眼睛中,现在都充满了惊讶加怀疑的目光——居然有这种不想担任女主角、不想和大帅哥演对手戏的怪胎?
“你倒提醒我了,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剧务,就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好了!”蓝嘉洛微笑地看向小强。
“我……我?”小强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莫名其妙地拖上了他?
“那我……我帮你们端茶送水好了!”忻欣再接再厉。
身边的那票女生开始齐刷刷的点头。
“你想和扫地的阿姨抢饭碗吗?”蓝嘉洛微笑道。
——笑嘻嘻,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忻欣恨恨地想着,嘴边却挂上了甜甜的微笑:“有了!我就做一个你们最热情的观众,给你组织一帮啦啦队过来怎么样?”她期待地说着。
“我知道了,”蓝嘉洛点点头,“你是千方百计想逃避责任,不遵守对我的承诺。真没想到堂堂的F大体育部部长竟然会是这种人……”
“够了!”忻欣一声大喝,怒视着眼前那张可恶的笑容,“不就是女主角吗?演就演!”
好样的!她都这样放下身段了,居然有人还无动于衷。真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这样,有本事你蓝嘉洛就不要后悔!
忻欣顺手揪起了身边的耳朵:“小强!我们走!”
“哎哟!”发出叫唤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
忻欣这才发现,紧紧拎在自己手里的耳朵竟然不是属于小强的——也活该秦玉郎倒霉,谁叫他好事地凑在忻欣与蓝嘉洛的正当中,观察战火的升温,却没想到自己遭到了池鱼之殃。
“……这里是剧本,大家回去多看几遍。”一本厚厚的复印件塞到了忻欣的手里。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蓝嘉洛清朗的声音。
“明天下午同一时间集合,我们开始正式排练!”
“真的吗?你现在可以天天和我的阿洛在一起。” 忻欣就快被掐死时,陆蓓蓓终于仁慈的松了手。
“是啊!”忻欣愤愤地说。
“太好了,我的机会来了。”陆蓓蓓暗自高兴。
“忻欣,来,吃巧克力。”陆蓓蓓竟然主动拿出了她的“一生最爱”,忻欣的心中浮上了一丝不安。
“不了,你自己留着吧。”忻欣连看都没敢看那块巧克力。
“你吃吧,以后你每天要排话剧一定很累的。而且我正在减肥啊,不能吃的。”
陆蓓蓓硬是把巧克力塞到了忻欣的怀里,倒是引得“满月”一阵好奇。
“忻欣,你说,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陆蓓蓓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是啊。”忻欣本能地回答道。
陆蓓蓓起身轻轻的把门带上,并警觉的看了看走廊,之后她把椅子搬来,坐在了忻欣对面:“忻欣,我很痛苦。”
“怎么了?生病了?是不是减肥引起的?”
“不是,但可能是绝症。”
“你可别吓我啊。快说啊。”忻欣开始有些紧张了,刚才的警惕一扫而光。
“医生说现在是初期还有治疗希望。”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想到蓓蓓竟然身患绝症,忻欣不由鼻子一酸。
“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相反,陆蓓蓓本人倒还保持着冷静。
“我一定帮你。”
“真的?”
“我忻欣向来说到做到!”朋友有难,当然要两肋插刀啦!
“我……得了……”
“什么?”
“相思病。”
“咣当”——这是忻欣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的声音,“满月”纵身一跳,稳稳地站在了忻欣的脸上。
——被陆蓓蓓说成绝症的竟是这个!
“相思病也是病啊!如果一辈子又得不到我爱的人的心,那岂不就是绝症——无药可救了吗?”陆蓓蓓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害羞地说道。
“那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忻欣咬着牙说道。把“满月”从脸上挪走,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也知道,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占据我的心!”
陆蓓蓓嘴里的这个“他”不用说出名字,忻欣也知道是谁,这已经是全校皆知的秘密了。
“你现在每天下午都可以和阿洛在一起,那你能不能回来告诉我他都在做些什么啊!”陆蓓蓓的小眼睛哀求地看着忻欣。
这件事还不算太难。“那好吧!”忻欣心一软。
“还有!”陆蓓蓓突然从背后抽出一只鞋对忻欣道:“明天请你把这个交给阿洛,告诉他这是一个女孩亲手为他绣!”她脸一红扭过头继续道,“就说是一个默默喜欢他的女生吧!”
颤抖着双手,忻欣接过了那一只“绣花鞋”——廉价的黑布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歪七扭八的各色丝线。估计原意是想绣一条龙,但完工时,绣在鞋面上的,却是一只四脚蛇。
“原本是一双的,”陆蓓蓓害羞地又拿出了一只绣有麻雀图案的布鞋,“这只就我自己珍藏了。”她紧紧地把那另一只鞋攒在手里,仿佛生怕别人抢了去一般。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忻欣不得不坐在椅子上,聆听陆蓓蓓娓娓道出她是如何机缘巧合地得到这双鞋,又如何费劲心思、绞尽脑汁的想出这“绝配”的图案,并历经千辛万苦的完成这项伟大的“爱心”工程,她甚至还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寻找刺绣那对“四脚蛇与麻雀”时留下的小针眼。
终于,在忻欣和满月一人一猫连打的几十个呵欠下,陆蓓蓓才算识相地住了嘴。
“我们熄灯睡觉吧!”她主动提出道。
——终于解放了!忻欣疲惫地往自己的上铺爬去。
“忻欣,你能不能再替我对阿洛说四个字?”
“什么?”已经是最后一格楼梯,马上就可以上床了。
“我喜欢你!”
又是“咣当”一声。
这回,忻欣从床上摔下来了。
“谁到这儿来了,打扰我美好的梦!凡人看不见我,让我听听他们的谈话。”
矫情做作的声音从体操馆内响起。
——话剧《F大新版仲夏夜之梦》第一次排练开始了!
蓝嘉洛:我不爱你,所以别跟着我。秦玉郎和美丽的吕美萍在哪里?我要把秦玉郎杀死,但我的命却悬在吕美萍的手里。滚开!不许再跟着我。
忻欣巴不得蓝嘉洛说这句话:“哼,谁要跟着你。既然你都对我用了粗鲁的‘滚’字,那我就‘滚’好了。”她开始向门口走去,“小强,我们走。”
“你的台词不是这么写的!”蓝嘉洛一把抓住了忻欣,“喂,你要到哪里去?”
“快放手!”忻欣大力地拍着竟然敢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你昨天回去没有看剧本吗?”
“我才不看这么无聊的东西!”
“那你去干嘛了?打架?”蓝嘉洛看着忻欣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轻轻地问道。
忻欣一愣——干吗?弄得就像他真的很关心她似的——不行,不能上了他的当!她的这些伤还不是拜他所赐?
倔强地一甩头,“要你管!”忻欣说道。
“哼,那么没有品味还演女主角。”女一号的B角梅丽莎不屑地说道,“部长的本子写得多美啊,就像安徒生的童话。”
自从知道忻欣成为了女主角,而自己不过是她的“替补队员”那天起,梅丽莎就做了一个名叫“忻欣”的小布人,每天用针扎。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自己诅咒对象有些受伤的模样了,看来,这些从奶奶辈传下来的巫术还是很有些道理的!
“剧本是很美!”忻欣“温柔”地对梅丽莎说道,“不过,那是莎士比亚写的。”
“那你应该是知道剧情的啰。”蓝嘉洛松开了手。
不知为什么,忻欣忽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的那一丝失望,“但是台词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她别开了头。
“你的剧本呢?”
“送人了。”
“谁?”
“……”
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幕出现在忻欣眼前,让她不由得一阵头痛。
“忻欣,你是不是有剧本啊?”还没睁开眼,就有一个声音在她床头响起。
“什么……剧本啊?”忻欣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就是你要演的那个剧本啊!”
“放在我的写字台上呢!”
“送给我可以吗?”
“干嘛?”忻欣总算渐渐清醒过来了,“我下午要用的。”
“给我吧,忻欣,求你了,我用巧克力和你换。”
“老一套,也该变变花样了吧。”——当然这句话忻欣并没有说出来。
“你要了做什么呢?”
“我要把他们一页一页的撕下来。”
“黛玉葬花?”
“不是,我要把他们一页一页的裱起来,放进镜框,挂在墙上。”
忻欣再度差一点从床上摔下来,“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像吗?”陆蓓蓓圆圆的脸上写着“认真”。
有一首歌的名字叫《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忻欣忽然有一股冲动想写个续篇,叫做《执着的女人最可怕》。
看着陆蓓蓓渐有杀气的脸,忻欣最后还是乖乖地交上了剧本。
“谢谢!”蓓蓓兴高采烈的接过剧本,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枕头的最下面。
看着因为那叠复印件而变得幸福无比的陆蓓蓓,忻欣有种预感——也许,她的苦难就要从此开始了。
“你梦游啊。”
“你才梦游。”
“现在我们继续坐排,下面是你的台词了。”
“继续排练可以,但我要求把你台词里的‘滚开’去掉。”忻欣对蓝嘉洛说道。
“OK,好的。”蓝嘉洛马上答应,“那你请继续吧。”
忻欣:是你吸引了我,你这硬心肠的家伙。自始至终,你就像是磁铁的另一头,你在哪里,我就会向着那个方向而去!(外加两声干呕。)
蓝嘉洛:是我引诱你吗?我不是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