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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干了。” 王璇问:“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回答:“龙飞。” 王璇问:“白薇呢!” “我还问她呢。她们姐妹长得可真像。”他指着白蕾。 王璇问:“你跟她什么时候分手的?” 龙飞说:“几个月前。她突然失踪了,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了?” 王璇说:“年轻人,你自奔前程吧,我们要赶路了。” 龙飞说:“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无处谋生,好不容易见到小姨子了,咱们就一块走吧。” 白蕾笑道:“谁是你的小姨子?你倒挺会黏糊儿人!” 白蕾对王璇道:“王妈,我看他挺厚道,就随他吧,还是个帮手。” 王璇瞪了白蕾一眼。 龙飞说:“你们还不相信我?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白蕾惊喜地问:“什么东西?” 龙飞从跳水前弃下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一把檀香扇,展开一看,香气扑鼻。 白蕾惊喜地说:“这是姐姐不离手的扇子。” 王璇接过扇子,仔细端详着:这梅花图莫非就在这扇子上。 王璇转怒为笑:“龙飞,这把扇子就先给我用吧,天太热,后脊梁沟都是汗,广西这鬼天气,湿乎乎的,三天两头下雨。” 王璇接过扇子,十分高兴。 龙飞笑道:“岳母大人如果喜欢就先用着吧。” 白蕾瞪了他一眼:“什么岳母大人?她叫王妈,是我的奶妈。” 龙飞说:“烧了半天香,还烧错佛了,对,王妈,王妈。” 龙飞望着挑夫:“这位是?……” 白蕾说:“七哥,就叫他老七好了。” 龙飞朝七哥笑了笑:“对,七哥,七哥。” 挑夫没有理他,挑起担子,大踏步上路了。 走了一程,天渐渐黑了,渔村笼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星星点点闪着光。大海一片寂静,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光辉。 龙飞问白蕾:“怎么不拣大道,净拣小道走?” 白蕾瞪了他一眼:“你的舌头又长了,城里都让共产党的军队占了,凶多吉少,附近共产党的游击队也不少。” 龙飞试探地问:“咱们这是往哪儿走?” 白蕾说:“一会儿就进山了。” 龙飞问:“进山干什么?” 白蕾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璇吭了一声。 白蕾再也不说话了。 王璇、白蕾、七哥、龙飞一行人渐渐走入山区。 山路崎岖,天已大黑,一行人蜿蜒而行。 七哥忽然放下挑担,走入旁边的草丛中。 龙飞有点疑惑,尾随他而去。 七哥来到一棵树后,用右手解开裤带,蹲了下去。 龙飞发现他的左胳膊很不灵便。 龙飞返了回来。 白蕾问:“你到哪儿去了?” 龙飞说:“解个小手。” 白蕾说:“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被野狼叼走了。” 龙飞笑道:“我骨头硬,狼啃不动。” 七哥也挑着担子赶了上来。 前面出现一个客店。 白蕾说:“累坏了,王妈,咱们该歇歇了,明早再赶路不迟。” 王璇朝挑夫一努嘴:“去探探虚实。” 挑夫往客店走去,一会儿无影无踪。客店的油灯一闪一闪。 风瑟瑟地吹。 挑夫回来了。 挑夫说:“小夫妻两个,炕头挺干净。” 几个人来到客店前,白蕾上前敲门。 “驽驽驽” 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个俊俏的少妇举着油灯开了门。 白蕾说:“住店。” 少妇看了看四个人,点了点头。 门“吱扭”一声又关上了。 少妇把他们引进一个房间。 少妇说:“将就点吧,别的屋子都装东西了。” 白蕾说:“这可怎么住?我们有两个妇道人家,我还没出阁呢。” 王璇瞪她一眼:“又不脱衣服,入乡随俗吧。” 白蕾没有吭声,一屁股坐在炕上。 她左右环顾。 白蕾说:“老板娘,给弄点水,洗洗。” 少妇说:“井离这太远,缸里的水见了底,凑合一宿吧。” 白蕾说:“哎呀,身上都臭死了,赶上这么个荒店。” 少妇把油灯放到炕桌上,油灯灯光摇曳。 少妇出去了。 挑夫拣个角落,一歪身,一会儿便呼呼入睡了。
一只绣花鞋(五)(4)
王璇倚在炕角,一会儿也一动不动了。 龙飞细观王璇,只见她的鼻翼有节奏地动着,两只眼睛炯炯发亮。 原来王璇睡觉时睁着眼睛。 白蕾生气地扭着身子,说:“人家还没上厕所呢,这么个鬼地方?” 龙飞说:“我陪你去。” 白蕾笑了:“真是我的好姐夫。” 两个人打开了门闩,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小院落,东厢内,烛火一闪一闪,老板小夫妻俩正说着情话。 白蕾牵着龙飞的衣角,小声问:“厕所在哪儿?” 龙飞说:“哪里有什么厕所,你就在院里尿吧。” 白蕾摇摇头,说:“不好,不雅观,还是到外面吧。” 龙飞开了院门,吓了一跳。 原来门梁上吊着一束梅花。 白蕾吃了一惊。 白蕾伸手取过那束梅花,翻来覆去地看,掏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有四个秀丽小字:今晚有诈。 白蕾没有说话,把纸条撕碎,放进兜里。 龙飞问:“什么意思?” 白蕾说:“什么什么意思?出来带着脑袋,别带嘴。” 白蕾找到一个拐弯处。 白蕾扭着头说:“你可别偷看。” 龙飞笑笑。 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房上有一人悄无声息地俯下身,露出亮闪闪的刀光。 白蕾一扬手腕,那个人的脑袋“咕咚咚”从屋上滚下来,滚到龙飞的脚前。 龙飞暗暗称奇:想不到白蕾出手如此之快。 白蕾转了出来,说声:“回去吧。” 两个人走进大门,把门插好。 龙飞、白蕾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挑夫鼾声大作。 王璇依旧睁着虎视眈眈的双眼熟睡。 白蕾、龙飞上了炕,也准备入睡。 这时,房上碎瓦响了,原来在东厢房上现出七个人影,个个青衣青裤,白布蒙面,七柄钢刀烁烁闪亮。 领头的强盗突然抖响刀环,其余强盗也将刀片抖得哗哗直响。 东厢内蜡烛灭了,四周漆黑一团,屋内没有一丝声响。 强盗们在房上怔住了,他们不知道这小夫妻耍的什么手段,冲进去,怕凶多吉少,撤退当然不甘心。 七个强盗静伏屋顶,屏息聆听。 这时,龙飞房内那个挑夫醒了,想要小解,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过桌上的茶壶就要往里尿…… 白蕾低声喝道:错了! 挑夫一听,吓得扔掉茶壶,溜下炕,来到一个墙根下小解……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里的蜡烛又突然亮了,屋门“哗啦”一声打开,小夫妻俩身着便装,从屋内走出。 男人左手执烛,右手把剑,女人右手执烛, “房上的客人,想干什么?下来讲吧!”男人朝房上喝道。 众强盗没料到小夫妻俩会堂而皇之地出来,有点惊慌,但又不甘示弱,于是纷纷跳下房来,舞刀将二人围困中间。 领头的强盗说:“我兄弟七人,迢迢千里,来到此处,难道让我们空手而归吗?” 男人呵呵笑道:“噢,想要箱子,那还不好办!” 他和妻子抬过两个箱子。 箱子抬来后,男人笑道:“够不够?” 强盗们被男人的气度所震慑,又得了箱子,人人都很高兴。 领头的强盗说:“多多益善,多谢公子赏光。” 强盗们把箱子带上,正要越房而走,忽听男人叫道:“哎,你们一个个身高体重,来时踩得房瓦哗哗直响,现在分量更重了,再从房上越过,这房子就该塌了!来,给你们一支蜡烛照路,从大门出去吧”。 强盗们抬着沉重的箱子,也不愿再爬那高高的房脊,便接过男人的蜡烛,向大门走去,谁知刚到前厅,蜡烛忽然被人打灭,四周顿时漆黑一团。 强盗们不知道有多少伏兵,黑暗中自相残杀,也有趁火打劫想多得银两的,人人伤痕累累,有的因伤势过重死去,剩下的短胳膊短腿,抛下银两,落荒而逃。 白蕾在一旁看了,称奇道:“那男人握剑的姿势不对,并不通晓武艺,完全靠勇气和智谋震慑击垮了强盗。他面对强敌,而能从容不迫,处置有度,其胆气和谋略,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啊!” 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嫣然一笑,搀扶着男人回房去了。 院里放着那两个箱子。 七哥见此情景,顿生夺财之心,想去拿箱子,被白蕾拦住。 白蕾说:“这人太功于心计,凶多吉少,再说,瞧他那份神气,真不知是何人呢!是你的,别人夺不去;不是你的,你也夺不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高枕无忧。” 挑夫望着箱子,咽下一口唾液,说道:“白小姐说的在理,不夺无义之财,还是图个清静吧。” 东厢房的蜡烛灭了,一片沉寂。 第二天一早,雄鸡破晓。龙飞睁开眼睛,挑夫睡如死猪一般,王璇和白蕾不见了。他摸摸她们卧过的炕席,冰凉。 龙飞来到院里,见东厢房房门大开,屋空人去,小夫妻已不见踪影。 龙飞推开院门,那束梅花早已不知去向。 龙飞来到院门外。书包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一只绣花鞋(五)(5)
山顶上,王璇和白蕾正在远眺,指手画脚。 细雨蒙蒙。 几个人又上路了。 中午,前面又出现一个小镇。 白蕾说:“王妈,前面该歇歇脚了,弄点吃的,肚子都快饿穿了。” 王璇点点头。 四个人穿过街市,走进一个客栈。 客栈是二层楼,有木梯通楼上。楼下大厅内,两个僧人正在对弈;几个住店的汉子在喝酒猜拳。 店伙计忙个不停地招呼客人,吆喝声、猜拳声、吵闹声不绝于耳,在这山乡小镇汇成了一段交响曲。 二楼一个客房窗前,烛光下,风姿绰约多情妩媚的妙龄女子正聚精会神地绣花,她是黄飞虎的大女儿黄栌。 楼上女掌柜蔡若媚的房间里,风流妩媚的蔡若媚正和金老歪亲热地叙话。蔡若媚浓妆淡抹,徐娘半老,穿个大红肚兜。金老歪形容憔悴,半裸身子躺在床上,二人合盖一条绣花单被。 蔡若媚抽着大旱烟管,烟雾腾腾,呛得金老歪一阵咳嗽。 当他转身咳嗽时,现出后背大朵梅花的纹身。 金老歪说:“你这管大炮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蔡若媚媚眼一眯,“吧哒吧哒”又抽几口,放下烟管,说道:“老娘就依了你,天底下那里有谁像老娘这样疼你,你说往东就不往西,你说打狗就不抓鸡!” 金歪子嘿嘿一笑:“要我怎么会专程赶来会你,千里有缘一线牵啊!” 蔡若媚飞快地在金歪子脸上印了一下:“我就喜欢你这夜壶嘴,专会甜活人!” 蔡若媚说:“都躺了半天了,快起来吧,叫伙计们笑话了。” 楼下传来了一声吼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今晚我要住最好的房间!” 蔡若媚说:“阎王爷到了,快起来。” 她一骨碌爬起来,挑开窗帘,往下一瞧,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穿盘领宽袍,腰系吐骼带,脚踏尖头乌皮靴,发上系以色丝,饰以金珠,耳上垂以金环。斜挂着一柄鱼鞘宝剑。他是黄飞虎的副官,叫老雕。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蔡若媚迅速穿好衣服,整了整头发,又在脸上敷了一点脂粉。 蔡若媚说:“昨晚我觉得不对劲儿,右眼一直跳,心口堵得慌,那两个下棋的和尚就不对劲儿,纹丝不动,下了足有三个时辰。那西厢房窗前的俊妞儿也非常可疑,一个劲儿绣花,倒真坐得住,大红的梅花,绣了一朵又一朵,也不怕屁股长大疮,光丫环就带了有五个。我琢磨着,她们在等什么人……” 老雕又一声大吼:“掌柜的,还不快滚下来!” 楼板直颤。 蔡若媚一路嚷着“来喽,来喽”,抖着花手帕,旋风般走下楼梯,一见老雕,倚住楼梯,说道:“唉哟,这位大哥,莫非是来自北面,天寒地冻,辣椒吃多了,好大的火气!” 老雕一见花枝招展的蔡若媚,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掌柜的长短是根棍,原来是个趴窝的老山鸡!好模样!” 蔡若媚一抖花手帕:“我跟你娘还是一个鸡窝出来的呢!吃饭?住店?说话!” 老雕说:“今晚我要上你们店里最好的炕,我要睡你们店里最俊的妞儿!” 蔡若媚听了仰天大笑:“可惜啊,你没那个福分!店里净是带把儿的!” 老雕用嘴撇向楼上窗前绣花的女子:“那儿不是有一位吗?” 蔡若媚笑道:“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老雕朝随从们一撇嘴,随从们悄悄地上了楼。 客座中有五个女扮男装的店客,是黄栌的侍女,她们个个拔枪欲起。 那几个随从还没有挨近黄栌,她手挑绣针,一抹一个,五个随从个个翻身坠楼。 老雕叹道:“好功夫!” 五个随从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