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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唐老板为人义放了一场电影。每当有好友自远方来,唐老板就要为好友放电影。电影是在大会议厅边的操场上放的,连放了两场,一个片子是《地道战》,另一个是《甜蜜的事业》。电影放了十来分钟后,操场上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不少地看到终场。三十七八岁的人再看到这两个片子自然产生许多美好的回忆,年纪小的,也是带着一种好奇和对历史的追溯的心态。
电影机搬进屋去后,操场上还聚集着不少人,他们在深秋的夜晚说着津津乐道的话,他们的身子大都倾斜着,抄着手或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凤也越来越急,他们还是不愿离去。唐老板请人义和石荫吃宵夜,石荫说不想吃,人义就婉言拒绝了唐老板的好意。对唐老板的表现人义非常满意,作为不常交往的朋友,唐老板做得很到位。唐老板祝他们晚安后和他的码子走了。
人义和石荫沿着羊肠石板路散步,这些由小石子铺成的路交错着,有的爬上山顶,有的在山脚徘徊。人义和石荫先是选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石荫依在他的怀里,这样他往前走动必须付出双倍的力气。人义已经满了37岁,他的力气比27岁时小多了。27岁那时他常抱着传西从某个山脚爬到山顶。人义携着石荫走了不到100米就气喘吁吁了。石荫说,休息一下,你这喘息声使我误认为你在做那种事。人义说我没力气跟你说话了,我要坐下来。他俩就并肩坐在台阶上。
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行人大都是成双成对的。成对的行人也许是夫妻,也许是情侣,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夜夫妻,谁知道呢?在经过的人当中,还有一些是保安,他们手里操着警棍,他们是保护来这里幽会的男女的,他们不允许这里发生幽会男女被抢事件。
时间愈来愈晚,风更急,人义和石荫最后返回他们的豪华套间。
池子里的水换过了,这是唐老板特意交待服务员做的。泉水冒出丝丝热气,微动的池水熠熠生光。人义石荫不约而同地脱去衣服跳入池中。他俩紧紧相拥,热烈相吻,但你听不到一丝声音。
三十
次日早上他们起得较晚。今天天气和昨天一样,到下午可能会有一丝太阳光芒。人义站在窗户边向外看出去,他们的这间套房地势比较高,视野就相对开阔些。人义看到了山里早上的幽雅和大地吐出的清新气息。在这种环境你醉也罢,醒也罢,你是不会浮躁的。人义把视线投向别处,他能看到许多的客房,它们内外结构没有多少区别,蓝色的玻璃和橘红色窗帘,还有皱状的外墙。
人义目光收回来时,他看到了心惊肉跳的一幕。低处那间房的窗帘并没拉好,空档处是人义观景的最佳角度,两点相距大约20米。一对男女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第一次交欢。
石荫拿着梳子走过来,顺着人义的眼光看到了低处房间的男女。石荫停下梳理,专心致志地看起来,不时作一些评论。人义不太同意她对那男人的评说,认为她把那男的拔高了。两人就发生了轻微的争论。
那男女终于结束了。
人义转过身来,说他们演完了,该我们开始了。
石荫说,不。
人义搂住她,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离开藏经温泉应该是中午时分了,但在阴沉的天空下只凭肉眼很难判定是在哪一个时辰。路上车辆不断,温泉里的幽静一点点被剥夺。
人义专心地开车。石荫打开了随身听,嘴里唱着。她常走调。可是跟着别人唱的人总是发现不了自己的错误,往往还十分陶醉。没人说话,人义只能专心开车。
车子进入平地,石荫说我不想回你的家外家。人义说我们再到一个风景点玩去。石荫说,好。人义想了一下,就带她去大和寺风景区。
比起藏经温泉来,大和寺风景区显得凌乱嘈杂,光是空中飘荡着的香火味就让人不由得想退避。但想改变不行了,石荫对大和寺风景区充满了好感。她又滔滔不绝地讲她的大学生活,说明她很乐意去大和寺风景区。
从现在算起到这个风景区还有80公里,路好走,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风景区的最外层是大和镇,他们只能住在这里的旅馆。
这里房价贵,设施却很一般,从藏经温泉到这里有了反差,人义心里的感觉怪怪的。石荫还行,她什么也没说,还是那般兴奋。人义想到这次活动主要是为她安排的,她高兴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镇上吃了便饭,石荫不休息就拉着人义去游览。快到大和寺大门的路上,全是卖劣质工艺品和香火的小贩,他们见到一个游人就要像苍蝇追臭蛋一样缠着你。讨厌死了。石荫买了一大把香,准备到里面去烧。
从大门开始,一路上是佛像、寺院,石荫一个不放过地去顶礼膜拜。每在一处她都说同样的话,她说,保佑我们母女健康平安发财,保佑我和赵人义的爱情天长地久。她的行为虽然讨厌,可她的动机却令人义感动。人义就由她去。到了第五个寺院,他被石荫逼着拜了一次佛。她要他说乞求佛主保佑健康发财,早点离婚,与石荫的爱情地久天长。人义是不喜欢拜佛的,石荫逼着,就心不在焉地叩拜。
离婚之后的人形形色色,有人郁郁寡欢,有人快乐无比。那天郑想办完离婚手续走出法院时,从他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牌子别在前胸,那是张白纸红字,挂在前胸就像是一个参加长跑的运动员。他这样写着:我离婚了。他的表情中性,你看不出是悲是喜。他缓缓地向前走着,脸上始终是一成不变的中性表情。他的出现搅得街上乱糟糟,行人都停下来看他,好些人一直跟着他。郑想目中无人,他在与回家相反的方向穿越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寡妇门前。郑想其实不认识那个寡妇,至于他为什么就突然停了下来,谁也说不清楚。他停下来时,寡妇正好走出来。寡妇和所有人一样首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块牌子,寡妇像一根冰棍猛然塞到胳肢窝下惊跳着怪叫。郑想认为这个女人大惊小怪,小声说他们为什么就不惊跳?郑想对她产生了好奇,目光就久久停在她身上。
她说,你是谁?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郑想不语。
她说,你长得好像知识分子,可我是个普通工人,配不上你。
他说,你说什么?
她走近他,说,进屋里来吧。
三十一
围观者紧挨郑想和寡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郑想为什么挂牌子。他们更加亢奋。
郑想却摇晃着头离开。
围观者忍不住哄笑。
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猜想郑想没安好心,专门来捉弄她,怒发冲冠,说,你离婚了又怎么样?你离了婚,我还是不嫁你,气死你。
围观者也离开了寡妇,继续跟随郑想。
郑想给人义讲到他自己的故事时,他每次都把这一段跳过去。不用多说他是想隐瞒。但他想隐瞒是办不到的,他去办理离婚手续的法院就在桂花大街上,因此好多桂花大街上的人都看见了,桂花大街还有人一直跟着郑想到达河边。
这样的洋相是不是蒋雯雨不再原谅郑想的一个原因呢?人义不能回答。人义也无法找到答案。人义听到桂花大街上的老滑讲郑想的这段经历,并不感到奇怪,郑想这样的人当然能于出这等事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蒋雯雨跟着郑想走出法院,见他挂上牌子,没有制止,关于这点我们都好理解,从现在起他们毕竟不是夫妻了,她还管他干什么呢,她如果管就会有人怪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离?所以她不管。难以置信的是蒋雯雨混在人群中一直跟到了寡妇门前。而且到了寡妇门前后,她就没再跟随下去。这个细节老滑看得清清楚楚。
开车行驶在去商业专科学校咖啡屋的路上人义满脑子的郑想蒋雯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天上下着雨,看上去与那天约蒋雯雨的情形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今天是蒋雯雨约人义相见。电话里她的声音比面对面要有磁性,他想起小时候睡前搁在枕头上的收音机里那些令他浮想联翩的女声。
蒋雯雨比人义先期到达。她穿一套墨绿色套裙,脖子上耳朵下手指头都带上了金银手饰,头发也做了个时髦的发型,还涂了口红抹了粉脂。总之漂亮得像新娘。天有些冷,但你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畏惧和刻意不怕冷。人义心想她的身体一定很不错,这么好的身体独守空房多年真是可惜了。
打了个招呼,人义在她对面坐下。人义说,女儿呢?蒋雯雨说送外婆家去了。这样没有拖累,我们能好好地聊。人义笑了笑。
热咖啡送上来,蒋雯雨对他做了个优雅的请的动作。人义这时候更愿对面坐着的不是蒋雯雨而是传西,传西的相貌和身段不比蒋雯雨差,甚至可能还要好,可传西不会对他做出优雅的请的动作了,也不会略为面带羞涩地坐在人义的对面。
对面的少妇不是家里的那个少妇。人义暗自叹息。
蒋雯雨问他的工作情况,后来问到了家里的情况。她的询问很自然,过渡也很自然。人义—一作答。
你的妻子一定很贤慧。蒋雯雨说。
人义不置可否。
她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的牺牲。
人义说这话不是普遍真理。现代的成功男人都会拥有良好的经济,有了经济作后盾,生活上不需要妻子也能挺过去。从这个意义上说,妻子是不需要作出什么牺牲的。
你是说,可以离开女人?
人义说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是以前的观点了。只要有必要男人女人都不需要对方作出牺牲而干出一番事业。
她说你这个观点倒是很新,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人义说,不完全是。但我想我的观点还是成立的。
他们东扯西拉地说了一大堆话,她还是没提到正事。人义相信蒋雯雨约他出来绝不是来和他东拉西社的。她的目的当然就是想解决郑想和她的事。人义的呼机这时候响了,本来是佟月呼他,他就抓住这个机会说是郑想呼他。人义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和郑想是合的时候了。她说今天我们不谈郑想,他算什么东西。人义说那你约我出来……她说没事就不能约你?人义不好说什么了,再聊着时,他心里乱糟糟的,而且有些心不在焉。蒋雯雨看出来了,她说你有心事?他说是啊。我想离开了。她说外面下着雨你不好走的。他说不怕,我开着车,你见过开着车还怕雨的吗?
人义说是说但他并没有离开,他的呼机如夏夜池塘里的青蛙响个不停。还是佟月在呼,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
他对她说,我真的要走了,你没听见我的呼机又响了几遍?
她说你为什么不复机?手机就在你的包包里,为什么不复机?你是怕对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是郑想你不要怕,如果是你妻子你也不要怕,你怕什么呢?你什么也没做。
人义说,你心里一定装着事。
她说,没有,为什么非得有事?我们可以谈点别的。
人义说好吧。
人义不能像刚进来时那样投入了。他来赴她之约,没有告诉郑想,他想回去后才把约会的情况通报给郑想。但照此下去不会有具体内容,也就没必要对郑想说了。
三十二
终于与蒋雯雨告辞后,人义把车开到二环路东段,熄了火,静坐。人虽离开了蒋雯雨但他还是想着刚过去的约会的事。蒋雯雨约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说说话?如果真的只是想说说话,她是不是对人义产生了兴趣?人义马上就否定了,他并且说眼下他有三个女人,他要很大的精力来对付,再出个蒋雯雨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他不想演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
第二天接近中午,蒋雯雨再来电话约他晚上八点商专咖啡屋见。人义说是你们的事吗?没事我不去了,我有事的,但为了你和郑想我有事也就没事了,你们的事高于一切。蒋雯雨说谢谢。人义答应按时赴约。
晚上七点五十分,人义在咖啡屋5号台坐下来,昨晚他们坐的就是5号台。他看了看四周确认蒋雯雨还没来后要了咖啡和点心。咖啡屋生意不错,人义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连个座位都找不到了。不断有客人进来,可就是不见蒋雯雨。他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她的呼机号。她有没有呼机还是个谜,因为许多女教师都不喜欢佩带呼机。
人义等到十点终究没等到蒋雯雨。离开咖啡屋后他对她的怨恨大过了猜测和担心。到了车上他呼了佟月,然后开着车到她家附近接她。
佟月早在那里等候了,她兴奋地跳上车后说,去哪里?人义说,就在车上。她说你开什么玩笑?人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