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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说到这里石荫很难过,在电话那头啜泣。人义说,别难过,不是都过去了吗?佟月已长大,她已独立了。
石荫太伤心,他们的对话最终没法进行下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上露出一丝红霞。
无聊中人义复佟月的机,佟月却已下班。
人义带上家门,想出去走走。不该发生的事总是在你拒绝的时候发生。在楼道人义与郑想不期而遇,郑想很有礼貌地停下脚步,期待人义的话语。人义说,我不想说话,能原谅我吗?郑想说,你碰上困难了?人义说,是的,我最大的困难就是与你对门对户。郑想说,这算困难吗?人义说,对,这就是困难,你总是把我平静的生活搞得不平静!人义为自己拨开一条道,将郑想甩在身后。郑想终于忍不住了,他说,遇上你这种邻居我倒八辈子霉,有病你上精神病院去,我不要和神经病做邻居!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人义的耳朵里,人义顿感痛快,人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七
散步也无聊。
人义想见见佟月,偏偏这时候她不呼他。
半夜三点,佟月打来的呼机声叫醒了人义。人义惊喜地说,你好,佟月。佟月说,我不好,我整夜整夜失眠。要债的事考虑好了没有?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人义说,这算什么事儿?我倒欠你什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谈这个呢,能不能说点别的?佟月说,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人义说,我怎么着你了?佟月收了电话线。按照佟月的性格她还会呼他的,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佟月没再呼他。人义却等她的呼机等到天亮。
第二天忙完公司里的事,人义开车去找佟月。佟月穿着酒店配置的玫瑰色旗袍,在众多美丽的服务小姐当中鹤立鸡群。人义坐在佟月为他安排的座位上,佟月像只红色蝴蝶飞来飞去。佟月干活是把好手,只可惜摊上个很不好的性格。佟月端来一壶茶。人义一闻就知道这是苦丁茶,他苦笑了一下说,不要这样刺激我。佟月挨他坐了下来,含义深刻地说,目的也很明确。人义说,我不想做个被你“唾弃”的讨债鬼,我只要你退我一万元。佟月说,你真天真,到了我兜里的钱还会飞回去?别说一万,就是一根毛也不会飞走。
人义说,我们不谈这个,谈谈你姐好不好?佟月说,我姐有什么好谈的?人义说,你姐多大了?佟月说,你是不是爱上我姐了?人义矢口否认,低头喝苦丁茶。人义说,小汤呢?佟月说,早被你吓跑了。人义说,对他我什么也没说。佟月说,我对他说了你要阄他,他吓得屁滚尿流,再也没回来过。可能回贵州了,也可能还在桂城。总之他要躲着你。人义说事情已过去了,告诉他我不怪他,他在桂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佟月的话题又回到刚才,说,事情才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我们的事怎么办?人义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这天佟月到人义家里来了,人义是没想到的。人义推门进家时,佟月正坐在传西身边为传西当麻将参谋。佟月见到人义并不和他打招呼,她好像把自己当主人了。人义也懒得理她,径直走进卧室,放下随身包坐到写字台上翻闲书。佟月却跟了进来。人义想用目光赶她出去,佟月耸耸肩膀表示抗议。人义说,有事吗?佟月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看看。她压低声音指着人义和传西的床说,我也想有这么一张床,让它接纳你和我。人义说,你疯了?!佟月说。这是我的正当权利。人义甩下手中的书,走出卧室。
佟月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人义的身后,使人义在自己家中找不到一个落脚的位置。人义求救的目光一次次投向传西,传西太专心她的牌局,她对人义求救的目光一无所知。人义走到传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佟月来我们家有事吗?传西说佟月是你的朋友我怎么知道?人义说她不是我的朋友,我们应该请她离开。传西说这事你也做得出来?人义说那我就离开了。传西说,我爸的事呢?就放置不管了?人义一听此事头便膨胀,说是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眼下在桂城还没有这种服务,也许在全中国也难以找出这种服务,全是赵本山和他的编导们胡编乱造的。
传西和人义的对话传入佟月耳朵里,佟月变得兴奋无比。佟月按住传西出牌的手,说这还不容易?只要你们肯出高价,上你家来的能干人就会像秋天草原上的蚂蚌。传西说,有这种好事儿?佟月说你以为我佟月是谁呀?传西一把推翻面前的麻将说,不玩了,不玩了。
你不能不佩服佟月的能耐,三天之后,她就把一个40多岁的女人领到人义的家。女人的到来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整个屋子。传西有点失态,竟把女人叫成阿姨。女人听后有些不高兴,目光游移在不到两尺的直径范围内。人义说,都坐吧,这么站着大家都感到尴尬。传西急忙招呼女人坐下,为她递上水果。女人说,人呢?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老父说,就是我。女人吃惊地打量老父,说,你身体很好,身体这么好的老人都该有自己的欢乐天地,不会叫人来陪伴,现在看来佟月说的不是事实。传西已改口叫女人为大姐了,她说,健康老人也会寂寞的。佟月说的全是事实,我们正在为一个老人的晚年生活注人幸福血液。
女人用很快的速度吃完了手中的水果,她的注意力在桌上水果间和传西身上跳来跳去。谁都知道她还想吃一个水果。传西不喜欢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她常会非常不友好地掐灭别人的欲望。女人却说,水果真不错,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撩起人的食欲。说着的时候女人在老父鼓励的眼神下把手伸向了那些水果。
聊了一会儿,传西感觉女人是个善良的但也是个难缠的有心计的主儿。随着进一步的谈论和女人大口吃水果不顾别人的情绪,传西对女人生出一些恨来。传西也知道这种恨来得不是时候,也不该这么强烈,可她还是压不住。她恨自己情绪变化太快,因为她的心里涌出一句话:谁从我这里赚取银子,谁就是我的敌人;谁想从心理上战胜我,我就有理由不理她。但是这个钱不能不花,涌起的怨恨又不能迸发。所以她痛苦。后来她离开了客厅去到院子里。
八
双方刚见面的那种祥和不复存在。
女人的敏感也是好生了得,传西对她不友好的眼色她看出来了。传西是她最大的天敌,女人告诉自己。传西一出门,女人便提出待遇问题。人义说,待遇是与工作职责相联的,如果我们不谈好怎样工作何以谈待遇?女人说,其实工作职责佟月给我说得清楚明了,你我都心知肚明,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再重复。我是个下岗工人,现在社会上对下岗女工有一些偏见,说什么嫖娼太贵,养二奶太累,下岗工人最实惠。我到你家搞家政服务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我必须躲着所有的熟人。你说精神上我要承担多大的压力?这个精神损失怎么算?
人义说,我们能理解,但也应有一个度。
女人说,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我虽不才,但对于他我就是知识分子了。我要得到合理的报酬,月薪一千五。
传西从院子里回到客厅,听到女人最后的这句话。她说,失业了,我们很同情你,但你也该知足了。漫天要价的算哪一路?
人义在商场上厮杀多年,谈判过程中他已自然地养成了稳重和心平气和。他说,每个人说的都有其合理的地方,我们应该求同存异。
女人说,什么叫优质服务,一个月以后就能见分晓。
传西说,我们虽然有钱,但钱不是在街上捡的,你好自为之吧!
女人说,那我就退让一步,月薪一千二,这已经是底线。
一直不说话的老父说,她也不容易,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传西也不想说什么了,厌恶地摇摆着手说,随便了,随便了。
过了两天,人义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老胡同租到一套房子。作了些简单的装修后就让老父住了进去。女人也随着老父的迁入而正式上班。就在那天晚上,佟月再次来到人义他们家。她的目的再明了不过了,她来收取介绍费。在传西看来,事情能到这一步,佟月是有功的,所以传西毫不犹豫地给了佟月三百元中介费。在此之前,佟月已向女人索了两百元钱中介费。佟月向女人索费可比向传西索取麻烦多了,女人的想法是不给和尽可能少给。佟月自不甘心,但她把这个不甘心嫁祸到人义身上,也是当天晚上,她把人义约出来向他索要五百元。人义掏出钱包。她说,我不要你的现金,我只求你不要忘了我。
石荫又发来一封电邮,说你是个骗子,说好了来看我,却迟迟不来!人义回信说是你不让我去的,你才是骗子。这么说的时候,他感到应该去看看她了。到现在为止,他对她身世的了解是相当肤浅的,她有许多的谜等着他去破译。
人义出发前十分钟,得到了董事长一个指示:上午测试应聘者。人义是所有来公司工作者的最后一道关卡,他这道关过了,董事长那里就过了。对人才的把关他有着重要的责任,好在他在这方面已极有经验了,事实也多次证明所有经过他进公司的没一个不是极具开拓性的人才。选拔人才远比去看望石荫重要,人义当然选择前者。
和往常一样,人义把所有来应聘者的材料再细看一遍,决不放过一个优秀人才。最后他和初评委员会的看法一致,就是第20号了。
第20号应邀来到人义的办公室。四日对视时,郡吃了一惊。第20号竟是人义家外家对门邻居郑想。人义说,下面的考试免了,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被录取了!两人紧握双手开怀大笑。
晚上两人到一家小酒店里小酌。人义向郑想倒出心中的苦闷。人义说他家太吵了,自从传西辞职在家后整天都有外来打牌喝茶的人占据屋子,他只有逃避。人家金屋藏娇,人义是金屋藏自己。郑想说,我支持你这种行动,和你不一样,我是有家不得归。
郑想点燃一支烟,慢慢地讲述一个故事。
蔡之星带着对幼女的思念和渺茫的希望回到桂城。然而前妻家门紧闭,向别人打听也没得到确切消息。他只能立在前妻楼下回想过去,呼唤幼女。
九
郑想语气低沉舒缓,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条理清晰,一气呵成,几乎是阅读一篇早已写好了的文章。可以想象,这个故事已经在他心中打了无数次腹稿……
蔡之星曾是桂城一所高校的副教授,今年36岁,毕业于中山大学,后来又考上中山大学博士。认识蒋雯雨是在他的宿舍。那个星期天下午有两个女孩子来找同舍的小宾,小宾不在,他就尽地主之谊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其中一个女孩子便是蒋雯雨。男女之间的事就这么难以解释,蔡之星的目光在与蒋雯雨一来二去的碰撞中很快产生了火花。当天晚上,一向胆小怕羞的蔡之星大胆地邀请蒋雯雨去电影院看电影,她欣然接受。他俩一见钟情,几天下来就达到热恋的程度,并且在他的宿舍里偷吃了禁果。三个月后,他们闪电似地结了婚。
考虑到蒋雯雨上班,他们把家安在蒋雯雨他们学校。一室一厅的房子被他俩布置得温馨和谐,小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
变故是从保姆的介入开始的。
蒋雯雨临产前,蔡之星到保姆市场雇保姆,在一家职业介绍所,他一眼就看中了林双丽。这不仅因为林双丽上过高中,更重要的是林双丽长相声音等与江苏乡下老家的小妹相似。在异地他乡多年,缺少亲情的他兴味盎然地把林双丽领回家。蒋雯雨见了林双丽也没说什么。林双丽有文化懂礼貌,手脚也勤快,更让蔡之星欣慰不已。他的心中时常产生幻觉:林双丽就是亲妹妹。对待林双丽他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爱怜,只要自己忙得过来的就不让林双丽干。蒋雯雨生产住院的三天里,林双丽除了给她做好吃的,就陪着她。她出院回到家,林双丽更是把他一家人侍候得像皇帝一样。私下里蒋雯雨也承认林双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保姆,心里盘算着适当的时候给她加薪。蒋雯雨对林双丽的态度,蔡之星看出来了,他无比感激蒋雯雨。于是对林双丽的好就有加无减。幸福中的林双丽不客气地受用这份来之不易的兄长之情,时间一长她就把自己“仆人”的身份给忘了。一天,蔡之星下班回家,因为修路,回到家时,他的头上被喷了一头灰。林双丽便将他堵在门口不让进,说,除非你到楼下的美发店把头洗干净。他哭丧着脸说,好妹妹,我再没力气爬这楼梯了,你就帮我洗洗吧。林双丽说,好哇,人家美发店最低消费10元钱,我就五折优惠好了。林双丽说着把他拉进门,按着他的头到水龙头下就洗。两人嘻嘻哈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