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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刚刚在椅上坐定,拿起茶杯,便听见门吱呀一响,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少年,慢慢逼近。
她的身上裹着玄色的披风,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霜雪般孤清的面容,苍白而冷酷,眼底却似有两簇幽幽火焰,跳跃着,闪耀着,混合着仇恨与倔强,直直叫人心寒。
“辛衣?”宇文化及一怔,“你……”
“父亲,我要使用夜影的力量。”
“夜影?”宇文化及眼底闪过一道异色。
夜影,乃是宇文家暗中训练的一批死士,专门用来铲除各种与宇文家敌对的势力,行事毒辣而决绝,凡落在他们手中的人,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辛衣素来厌恶他们的手段,而今日却一反常态,主动求之。
“我需要夜影,替我追查刺客的真相。”
宇文化及唇边现出冷冷的笑,自怀中掏出一块碧绿的令牌,交到辛衣手中,道:“找到真相,你又当如何?”
辛衣手中紧紧握着那令牌,面如寒霜,决声道:“一个不留,杀。”
宇文化及站起身来,逼视着她,慢慢地点头,道:“辛衣,你终于不再心软。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三日后,洛阳城内接连出现数起灭门惨案,死者家中无论妇孺孩童,全数不留活口,手段之残忍,另人发指,可是无论官府如何追查,都找不出丝毫凶手的痕迹。仿佛那杀人者,是自地狱中走出的恶魔,而非人类。一时间,街坊间议论纷纷,到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此后不久,朝中有数十位官员突然辞官而去,却都被发现在还乡途中离奇死亡。于是,市井中的传闻愈演愈烈,说此乃是天亡大隋,先降凶兆以世间。各地的盗贼因此气焰更胜,更有各股新兴势力应运而生,其中,有一路反军逐渐强大,接连吞并了周围的几支反隋势力,接揽四方豪杰,声焰日炽,挂旗号曰——瓦岗寨。
“主上。”
王世充跪倒在地,对着面前的人,低声叫道。
月光,慢慢从窗外照进,落到那人身上。风乍起,玄衣翻飞,他不羁的黑发覆满衣襟,风仪好似秋月,容颜有如冰雪,眸子里却满是冷漠与孤寂。
“我按照主上的吩咐,助那些从宇文家的杀戮下逃脱的人,刺杀宇文辛衣,现今一切都已经办妥,不知主上现下可否兑现对我的承诺。”
“你做得很好”,他轻负双手,唇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笑容,道:“你自然该得到你所想要的。”
只见他长袖一挥,空气中有暗香涌动,王世充刚刚抬起头来,脸上一惊,还没开口,便已经软软倒在了地上。
“从此后,你再不记得我,你所做过的一切,也将随之消去。”
他冰冽的声音,冷冷在空中回荡,有如魔咒般,钻入人的四肢百肺,噬骨剜身,无法抗拒。
屋里的油灯,复又明了起来。
冷风轻轻拍打着窗弦,那玄色的身影却早已经消散不见。
宇文府,西厢阁。
扶风静静地立在辛衣的床前,凝着她熟睡的面容,轻轻长叹一声:
“辛衣,如果你知道真相,可会怪我……”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眼,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发……轻柔而怜惜,“可是,我唯有如此,方能助你……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梦中的辛衣,仿佛有所感觉,眼敛一动,醒了过来,刚与对面的人一对上,迅速自枕下抽出匕首,只见那黑暗中寒光一现,利刃已经搭上了他的颈。
“谁?”
他的身影全在黑暗中,眉目逆了光影,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一阵阵熟悉的气息自他身上传出,包围着她,无声地化解着她的敌意与戒备。
“师父?”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怔怔地望着他。
他不做声,却将她紧紧进了怀中,那样用力,仿佛想将她整个人融在自己的怀抱中。
茫茫的夜空中,似有歌声隐隐而来:
“最好不相见,免我常相恋。
最好不相知,免我常相思。
……
悠长的歌声,和着那数不尽的郁郁流年,过往云烟,流淌而来。
那逝去的,有人已经遗忘,有人却难以忘记。
就象是有人还固执地逗留于原地,有人却已经走过千山万水,再不回头。
故事,也许总有结局。
命运,却才刚刚开启。
(第二卷完)
小高又被欺负了
话说,那日小高偷看辛衣洗澡,从几丈高的墙上摔下来,又被一群野狗追杀,弄得是伤痕累累,好生凄惨,接连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身体也不能动弹,一肚子的怨气无从发泄,跟着,脑子自然也就运转得格外卖力。
“那家伙,一定是个女人,否则,怎么会三更半夜让一个姑娘家进她的房间。”
“没错,她一定是个女人,那身子,我一抱就知道了,那样柔软,那样玲珑有致……”
某人想着想着,头脑中渐渐开始浮现出一些不纯洁的画面。
“可是,他说自己就要跟公主联姻,那启不是要娶一个女人?女人能娶女人么?”
“而且,她如果是女人,怎么可能接连打败我几次,想我一个堂堂男子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女人,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女的,一定不是……”
“但她要不是女人,那我怎么办?”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憨小子罗士信前来探病,一见面,就欢欢喜喜上前高声问候:
“高大哥!病好点没有!我来看你了。”
这死小子,嗓门还真大。高子岑揉揉耳膜,一边狠狠瞪了他几眼,只是点点头,并不搭腔。
罗士信那里知道他心里正不高兴,自顾自地嚷道:“真可惜啊,要不是你生病了,今天就可以跟我们一切去喝酒了!”
高子岑懒懒瞥他一眼:“有酒喝就这样高兴?”
“那当然,今天可是将军请客啊,他从醉仙坊里买了几十坛好酒,说要和兄弟门不醉不归。哈哈。你说说,有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去啊。”
“什么?”高子岑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却把罗士信给吓了一跳。
“她……要和你们喝酒?”高子岑眼睛里腾地升起了一把火。
“是啊。”罗士信傻傻点头。
“我也要去!”高子岑一掀被子,就要往地下跳。
开玩笑,这个家伙要是真的喝醉了给人家占去了便宜可怎么办,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反正自己就是不放心就对了。
“可是,你的病……”
话还没说完,只见高子岑捂着臀部,僵在了当儿,脸上表情好生难看,两道眉毛已经扭成了蚯蚓状。
岂有此理,都躺了这么多天了,这个伤怎么还没有痊愈,这叫他如何去见人,真是丢脸到家了。高子岑郁闷地想道。
“高大哥,我看你还是好生歇着吧,你想喝酒,我下次给你带来。”
面黑如锅底的高子岑又被罗士信给弄回了床上。
“放心,我一个人就能把将军给喝倒了,哈哈,我一直想看看将军喝醉酒是什么样子!”
罗士信正在大笑中,忽然身体高高飘起,“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墙上。
昏了。
高子岑收回拳头,冷冷笑道:“你——敢——,她喝醉酒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醉仙楼里,已经酒过三巡。
众将士以辛衣为主,你一碗,我一碗,喝得好不痛快,只听那满室的笑嚷声,划拳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辛衣酒品非常之好,敬酒必喝,而且都是一碗到底,绝不偷功减料。众人见她越喝越精神,都暗暗称奇,上前敬酒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
“来来来!将军!我老钱和你喝一杯!”钱士豪大笑着伸过碗去,辛衣扬眉一笑,正要接过,忽然面前伸出一只手臂,硬生生将那酒碗夺了过去。
“我来!”
辛衣和钱士豪同时一楞,眼看着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子,将那碗酒一口喝干。
“高子岑!谁让你多事了?”辛衣一拍桌子,“人家敬我的酒,你抢什么?”
高子岑阴着脸瞪她一眼,道:“少爷我就是喜欢喝敬别人的酒,怎样?”
“你!”辛衣被他气得差点想轮拳头,却被一边的钱士豪拉住,道:“哈哈,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兄弟,那杯就让小高喝了,我就再敬你一杯好了,来来来!”
谁知满慢的一碗酒刚伸过来,却又让高子岑给抢来喝掉了。
辛衣双拳握在了一起,身上寒气顿重,钱士豪忽然打了个冷战,赶紧后撤。
“将军!该到我们敬你啦!”
“你可都要喝完啊!”
只见几个小兵围了上来,嬉笑着举起碗来,还没等辛衣开口,高子岑已经出手,只见他几个仰头,面前的几碗酒顿时见了底。
那几个小兵目瞪口呆地望着空碗。
高子岑轻哼一声,潇洒地一甩头。
辛衣脸黑如墨,一言未发,却开始慢慢卷衣袖。
令人胆寒的杀气,渐渐在酒楼内弥漫开来。
可是某人却仍毫无自觉,自顾高声道:
“还有么?谁还要敬宇文辛衣的,小爷我都一并解决了!”
“高—子—岑——”辛衣忍无可忍,终于出手:“你给我去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高子岑倒在了桌上。
辛衣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她可还没有出手啊。
众人楞楞地看着他们。
“高子岑!你给我起来!居然给我装醉!”辛衣大怒,想她一拳还没有打下去,对方居然就醉倒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她提起高子岑的衣领,左右摇晃,谁知那小子就象死猪一样,是一动也不动。
“起来,起来!听到没有!”
又是一阵蹂躏。
高子岑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辛衣刚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钟她的身体忽然被人紧紧抱住,整个人顿时僵硬,动弹不得。
“高子岑,你给我放手!”她面红耳赤地吼道。
“不许醉,给我起来啊!”
高子岑用力抱住辛衣的身体,动也不动。
“你们,给我过来把他给我弄走!”
辛衣又是一声大吼,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上前去拉高子岑,可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将他拖离辛衣的身体。这小子,原来喝醉酒会这样奇怪,只是,他抱谁不好,为何专挑这个快要气炸肺的大将军抱呢?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辛衣忍无可忍,轮起拳头,狠狠一拳砸过去,这一次倒是把高子岑给砸醒了,只见他醉眼朦胧地看了辛衣半天,忽然往前一扑,抱住辛衣的脖子,叫道:“美人,给大爷我香一个!”接着,又闭眼不动了。
辛衣再次石化。
片刻之后,只听醉仙楼传来一声惊天惨叫,一个人影直直从二楼飞出,重重落在地上。
“高子岑,我杀了你!”
众人默哀中。
于是乎,可怜的小高又在床上多躺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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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春暖花开,小高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伤口痊愈了。
于是他又开始思考辛衣到底是男是女这个问题。
“你说,有什么事是男人能做,女人不能做的?”某日,小高虚心向人求教,求教的对象正是上一回被他无辜PIA飞的罗士信。
罗士信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很多啊。”
“比如说呢?”
“男人可以长胡须,女人不可以。”
“还有呢?”小高皱眉。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
“还有呢?”小高黑脸。
小罗冥思苦想中。
“男人可以当爹,女人不可以。”
于是乎,小罗再次被小高残忍地PIA飞。
最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罗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男人可以喝花酒,女人不可以。”
高子岑眼睛一亮,大喜过望,用力按住罗士信的肩膀,笑道:“有道理!”
可怜的小罗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决定了!”
罗士信有点怕怕地望着他道:“你决定什么?”
“我决定要约她去逛青楼。”
罗士信还在拼命想这个“她”到底是何人时,高子岑已经奸笑着走开。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辛衣咬牙切齿地望着面前金光闪闪的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倚红楼,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可没有骗你啊。这里绝对是洛阳城里最好的温柔乡,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才貌双绝,万里挑一。你说,还能找得出比这更好的地方吗?”高子岑斜眼瞥她一眼,说道。
“这么好的地方,你自己去享受吧,恕不奉陪!”
辛衣转身便要走,却听得后面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