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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衣的背脊微微的颤抖起来,仿佛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这位姑娘好象病得不轻,需不需要去请大夫?”
辛衣脸完全黑了。
南阳在一旁几乎已经笑地直不起腰,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上前扶起辛衣,用袖子遮这她的脸,朝李世民笑道:“没事没事,她这是老毛病,一天必定要摔上几跤,多摔几次什么病也都好了,哈哈。”
李世民剑眉一皱,又将视线投向辛衣。
辛衣大半的脸已经被袖子遮住了,露在外面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南阳完全无视那双眼睛里不断地吐出怒火和凶光,笑嘻嘻地冲她做着鬼脸。
“真的没事吗?”
“都说没事了!你少罗嗦!”辛衣一声咆哮,几乎想一脚将这个反复纠缠的臭小子踢到天边去。
“等等!姑娘!我……”李世民还待说话,辛衣却已经臭着脸,一手扯了南阳,大步朝前走去。
过了片刻,南阳捅捅她,悄声道:“辛衣,那个帅哥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呢。”
“不许回头看他!”辛衣没好气地答道,自己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她们身后,见她转头,当即对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辛衣脸一黑,刷一下又把头扭了回去。
“你认识他啊?”南阳好奇地问道。
“……”
“可他好象认识你啊。”
“……”
“莫非,他喜欢你啊?”
某人拳头一握,杀气顿现,南阳浑身一哆嗦,赶紧住口。
如此,两方人马一前一后行了数条街后,辛衣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她转过身,直直走到李世民面前,(当然,脸还是用袖子遮着的),头一昂,道:“喂,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们想做什么?”
李世民一楞,既而展眉一笑:“姑娘,你误会了……”
“哼!登徒子!”完全鄙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姑娘,你听我说……”
“下流!”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竟然尾随良家女子,意图不轨。回去就和他绝交,老死不往来!
“姑~~娘~~”
小李完全黑线。
“无耻!”
小李忍无可忍,忽然大步往前一跨,朝她俯下身去。
“你、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只见他低身从辛衣衣裙上扯下一个东西,在她面前一晃,道:“姑娘,我想你搞错了,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刚才你摔倒在地的时候把我身上的玉佩也给扯下去了。”
“玉……佩……”
“这可是我家传的玉佩,丢不得。要不然,我才懒得跟在一个黄毛丫头后面这么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嘛!”
李世民收起玉佩,英眉一挑,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然后骄傲地转身走开。这家伙,果然是只孔雀。而且是一只超级魔鬼的孔雀!
“我……杀了你——”
辛衣恼羞成怒,南阳赶紧死命拖住她,劝道:“冷静啊,辛衣,冷静!”
对方好歹是个大帅哥,她可不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辛衣当场分尸。
“你瞧,那边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哈哈,走走走!”
南阳好说歹说,终于暂时转移了辛衣的怨念。
两人钻进人群,这才发现里面正在进行擂台比试。
只见台上一个青衣男子掌风呼呼有力,不多时便将对手打下擂台。南阳两眼冒光:“哇,好厉害啊。”
“哼!雕虫小技。”辛衣不屑地一偏头。
只见那男子趾高气昂地望着台下,傲声道:“还有人敢上来么?”
当即又有几人爬上台去,接受挑战,却不到几个回合招便败下阵来,于是青衣男子的气焰更加嚣张起来,仰天大笑道:“看来这洛阳城内再无能人,今晚我这个擂台王是当定了!”
“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称王,哼!垃圾。”冷不防台下传来一声冷冷的讥诮。
青衣人脸一子下绿了,大声道:“是谁?有种给我上来!”
忽然他眼前一花,一个人已经负手立在他面前,斜睨着他,骄傲得紧。周围的喧嚣声,顿时静了下来。
“美……人……啊!”良久,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声感慨,如一颗小石子引发了层层波澜,最后引发成惊天巨浪,人们争先恐后地朝擂台涌去,抢着看擂台上的绝世美人。
“你到底打还是不打?”辛衣对着面前那个狂喷鼻血的青衣男子,一声狂吼。
“美人,我怎会舍得打你——”
辛衣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踩在脚底。
“哇!神仙姐姐好厉害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还有人吗?”
“我!我来……”
辛衣话音未落,却见一群人争着涌上擂台。
“不是吧,你们……哇——”
“高大哥,高大哥,快点看啊!”擂台附近的一家酒楼临窗的桌子上,坐了两个少年,却正是罗士信和高子岑。
“看什么?”高子岑懒懒地瞪他一眼,却并不转头。
“美人啊,大美人!”罗士信死命拽他,要他往窗外看。小高无法,只得朝外胡乱瞥了一眼,“哪里有什么美人,胡说八道。”
“不是啊,真的有,你看,擂台上。”罗士信的眼睛已经直了,呆呆的看着远处。
高子岑嗤笑一声,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在街上随便见一个女子也叫美人。不过,说到美人,还有谁能美过那家伙的?当然,前提是他肯穿上华丽的女装。没错,那家伙要是变成女人一定会迷死人。”想到这里,小高唇角钩出一个邪恶的弧型,脑子里又开始浮现一些不纯洁的画面。
“不如下一回,把她灌醉换上女装看看,嘿嘿。”
“高大哥,高大哥!”
“你这小子吵什么!”真是的,他正想得入神,偏偏被罗士信这楞头小子给搅了。
“高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个美人,越看越象将军啊,当然我们将军是个男子,可是,说不定是他妹妹啊、堂妹啊、表妹啊,远房亲戚……”
正说着,旁边的高子岑忽然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高大哥,你做什么啊?”小罗惊吓过度,手中满满的一杯酒飞了出去。
只见高子岑身体几乎全部探到窗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那远处的擂台上,一个红装女子一脚将一个人踢下擂台,骄傲地负手而立,冷冷的月光和着绚烂的灯火落在她的脸上,清晰地显现出了那绝世的容颜。
高子岑目光一顿,身体如受雷击,表情当即凝滞了。
“高大哥,高大哥你怎么了?”罗士信战战兢兢地连喊他数声,却不闻回音。
忽然高子岑身体晃了晃,往下一栽,罗士信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惊天巨响。高子岑,竟直直从二楼掉了下去。
“哇!高大哥!”
可怜的小高,天天幻想着辛衣穿了女装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可一旦梦想成为现实,这小子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刺激过度,一头载倒,不醒人事啊……
那一边,辛衣已经打得不耐烦,划起一掌,将擂台上的人全数扫了下去,冷笑一声:“全是鼠辈,好没意思。”
当下潇洒地一整衣襟,便要施展绝妙的轻功,飞下台去,忽然她脚下一滞,第N次踩上了裙角,身体直直从台上滑了出去。
台下的一群色狼急忙伸手去接,却见美人飘过他们,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形,稳稳地落进场外一个人的怀中。
“是你!”辛衣刚看他一眼,赶紧抬起衣袖捂住了脸。
李世民惊讶地抱着这个天外来物,好看的眉又是一挑,道:“原来又是姑娘啊,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你——”
“不过绝对是孽缘。”辛衣刚想开口,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几乎给活活气死。
“你、给我去死!”
辛衣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他脑门上,毫无防备的小李同志当场光荣牺牲。
我已经忍了你一个晚上了。
混蛋!
辛衣冷酷地从他“尸体”上踏过,还好心地补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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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闹市回来,辛衣哭丧着脸来找扶风诉苦。
“可恶啊!师父!我这辈子再不要穿女装了!”
扶风含笑上下打量她,道:“为何不穿?”
辛衣气鼓鼓地扯着身上的那套女装,道:“这个什么玩意,谁穿谁倒霉。”
“很美。”
“什么?”
辛衣抬起头,却正好对上扶风琥珀色眸子,心中一跳。他说很美?师父说自己穿女装很美?
“真的吗?真的吗?”辛衣一把抱住扶风的手臂。
扶风缓缓点头,修长温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云鬓。
辛衣心里顿时象灌进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恩,衣服很美,不过,不适合你,以后,再不要穿了。”扶风袖袍一挥,露出一个如冰雪般迷人而冷酷的笑容,转身离去。
“啊?”
辛衣如遭雷击,欲泪奔而去,刚一抬步。
“砰!”
又是一跤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万恶的女装,我恨你——————”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凄凉的哀号声。
睥睨谁人不识吾
大业九年,七月。
太原。
太原古称“晋阳”,杨广少年时曾被封为“晋王”,视太原为“根本之地”,并在此地大行土木,建有晋阳宫。而今,光阴苒荏,昔日的翩翩少年已是九五至尊,而太原的留守也换成了唐公李渊。
太原府东、西、北三面环山,远远的就能看见太原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地平线上,巍峨蔓延的群山宛如守护神般屹立于周遭,蜿蜒奔腾的汾河水自北向南横贯太原全城,城周四郊,绿野平畴河渠交错,远远望去,却是林在山中,城在林中,水在城中,楼在绿中。
有诗云:“一条碧带穿城过,十里青山半入城”,赞的正是太原的美景。
有道是:“冷在三九,热在三伏”;时下正值三伏天,描金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铺洒下来,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满城低低的细柳俯了腰身,随风轻轻飘动着。太原的风,是不大一样的,那扑面而来的感觉,既温柔又有力度,仿佛集中了北方汉子的粗犷和水乡女子的柔美。
出了西正门往北走,就是繁华的太原集市。这里虽不是洛阳京都,但其光景豪不逊色。只见那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满街熙来攘往的商旅与行人,操着不同的口音的小贩此起彼伏地叫卖着,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远远的,只听见鸾铃声声,清脆而响亮,转眼间,两匹马儿已自坊间拐入了集市,马到近时,已是渐渐放慢了速度,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缓缓而行。马上坐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个着白衣,一个着锦衣。一个颦笑顾盼风神俊逸,眉宇间带着咄咄英气;一个目若灿星,形容潇洒。
这样的人物,一出现,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二公子,今日里这样早啊。”
不少人见到这二人,展开笑颜,争着上前打招呼,不过,寒暄的对象多是冲着那当首的白衣少年,语气恭敬而亲切。白衣少年颔首而笑,时不时答上几句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就仿佛有万千阳光溶入其中,耀眼而张扬,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那上来招呼的人中,有市井小贩,也是走卒健仆,更有草莽豪者,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二郎,你还真是什么人物都结交啊。”一旁的锦衣少年见状,带着点嘲笑的眼神投到那白衣少年身上,道:“这太原城内的黑白两道中,可还有你不熟识的?”
“交朋友难道还要分什么高低贵贱么?”转过了热闹的集市,白衣少年的神色似乎就带上了些慵懒,但眸子里那傲人的光芒却不减分毫,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锦衣少年挑挑眉,仿佛有些不以为然。
二人正说话,忽然听见路旁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抡着拳头,叫骂着追赶着一个少年,正好将两人的去路给挡住了。
“别跑,该死的小贼,我看你下次还敢偷东西!”
“捉住他,还敢跑,捉住给我往死里打,这个贱骨头!”
白衣少年刚刚勒住马,便见那少年一个踉跄倒在了他的马蹄前,后面追赶上来的众人围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几个白面的馒头自那少年身上滚落入泥土中,被无数双脚履无情地碾踩过去,很快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面糊。
只一会的功夫,少年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可他却只是咬紧牙关,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任人们打骂,脸庞上血污一片,掩盖了原本的面貌,只有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从污垢中透出,带着些野性的狠劲。
白衣少年坐在马上,俯下头去,视线正好与他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