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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劲的右手已经狠狠的打在了秋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秋的身体摇晃著飞了出去,撞在了凉亭的柱子上又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右手,又看看昏迷过去的秋,轩辕劲突然暴怒的喊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皇上……”幼惜欲言又止,她还能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帝王的怒火,她已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是天庭般的震怒,没有人能够平息。她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倒在地上的主人,连小宫女拉著她离去都似是无知无觉。
抱起秋,手指轻轻的拂过他脸颊上的一片红肿,顺著脸庞的线条,轩辕劲的手指一路滑到秋的唇边,擦去他嘴角的一行血迹。
心好痛,是为秋的伤痛而痛,还是为自己的心痛而痛?
从他在许州城下掠的秋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已陷落了无底的陷阱。爱人的冷漠和鄙视无时不咬啮著他的心,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安慰著他:再打赢一场仗,当你拿到天下成为独一无二的帝王时,终能赢得秋的心。於是他拿起军刀,躲避著那双眼睛,一次次回到战场。
谎言!一切都是谎言!尊贵的地位,无上的王权,在秋的眼中竟如过眼云花。属国的轩辕劲,马仆的轩辕劲,造反的轩辕劲,直到登基的轩辕劲,哪一种身份都刻印不进他的心田。那一片心的荒原,究竟有谁能去耕作?那一片心的荒原,究竟何时能盛开春天的花朵?
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天,终於到了尽头吗?
即是如此,我的心痛,就要你用伤痛来还!
轩辕劲抱起秋,把他的背靠在庭柱上,猛地拽下秋的长裤,触目而及的是两腿间的几缕血丝,一片血痕。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秋悠悠醒了过来,来不及呼喊,轩辕劲已将他牢牢压制在庭柱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吻上了他的唇。
那时掠夺性的深吻,狂乱的深吻,带著野兽气息的深吻。
“放开我。”秋的话语在两人舌与舌的纠缠中化为了一串模糊不轻的呢喃。
秋被吻几乎喘不上气来,胸口剧烈的起伏著,猛地,他向轩辕劲的唇狠狠的咬了下去。
“该死,你是朕的,朕不会再放开你了。”轩辕劲咒骂一声停止了对秋的唇的摧残,亮丽的银丝在两人的唇间牵起一道暧昧的桥梁。接著他又再次深深吻了下去。
唾液混著鲜血在两人的唇边滴落。弥漫在空气中的,是错乱的呼吸和罂粟般淫糜的味道。
那是狂热的爱,那是无法割舍的爱,那是令人狂乱的爱。乱了的是心,疯狂的是人,沉沦的是情。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劲终於放开了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他将秋的一条腿架在他的肩头,硕大的凶器的顶端瞄准了又红又肿血肉模糊的密x入口。
“住手,你这禽兽!”秋纠集起全身的力气,挥起右手向轩辕劲的脸上打去。可是没有了武功的手臂竟是如此无力,挥出的手已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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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从看到你的那一天起轩辕劲的理智就已经耗尽了。朕想好好爱你,是你不肯,是你不要,是你把朕的真心随意丢弃践踏,是你逼朕化为禽兽的!”撕心裂腹的叫著,轩辕劲一个挺身,昂然的粗大凶器贯穿了狭小的密x,在血的润滑下粗暴的挺进著。
突如其来的暴力扩张让密x周围的肌肤再次应声而裂,剧痛让秋试图推开对方的身体,好逃离这非人的折磨。无力的反抗只能加重轩辕劲的怒火,将反抗的双手压在头顶,腰向上一顶,凶器已挺进了密x的最深处。
秋悬空的身体无力的贴附在背後的木柱上,支撑他的只有密处结合的一点。疼痛,灼热,羞耻,被撕得粉碎的自尊,在种种交织的情感下,在无奈的悲鸣下,他一次次昏厥过去,又一次次在轩辕劲的粗暴中醒来。
明明是如此亲密的交和的两个身体,却没有人可以触摸到对方的心。
暴力的交媾一次又是一次的进行著,那是占有的仪式,刻印著只属於帝王的印记,宣布著无法实现的爱情故事……
第六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幼惜轻轻抚摸著纸笺上早已干涸的墨迹,永不干涸的,是洗刷脸庞的两行清泪。抬手拭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她珍而重之的将纸笺收进了摊放在床上的包裹中。这是从前秋随手写下又随手丢弃的文稿。他大概早已忘记了它的存在,有一个女孩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心收集著这些文章。
视线停留在另一张泛黄的草纸上,当中歪歪斜斜的写这三个大字:宋幼惜。不由得,抚摸著自己的右手,唇角勾起,少女的微笑。
还记否?还记否?曾是春风令人和。
随父亲入京等待选官的那个春天,自己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京城的繁华,川流的人群,精美的楼宇,如今能记取的,只是遥远模糊的印象。唯一日益清晰的,只有他明媚的笑容,一如春日下的和煦……
入京不久後,容貌娇媚的姐姐恋爱了,少女羞涩的笑容掩不住甜美的幸福。可是父亲却总是担心的暗地与母亲低语:“四王爷是何等身份的人?我们高攀不上的,何况他……”
後来她从仆人的窃窃私语中才知道,让姐姐露出那种笑容的他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更是个风评不佳的公子爷,来自於高贵身份的娇纵任性让他横行京城。
“那他做了什么坏事吗?”她问。
父亲皱皱眉,说:“他不爱国,不爱百姓。男儿身在朝堂怎能不时时心系百姓福祉,社稷兴衰?”
她不敢顶嘴,却一脸茫然。他要娶的是姐姐,只要爱她又有何不可?
绫罗绸缎,珍珠异宝,一担担的彩礼堆满了大堂,父母含忧点头答应了四王爷的求婚,姐姐含羞躲进了绣楼,敲不开情人大门的他热切的凝望著窗後纤秀的身影,像每一个热恋中的男子,久久,久久……
而自己,只能透过书房的窗扉,凝视著秋白玉的脸庞,俊秀的身姿,还有,与生俱来的高贵。那日的他,像夏日午後的白莲花,似乎迫不及待的要为情人绽放他的全部。
天色忽而阴沉下来,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衫,黑亮的发梢挂上了晶莹的水珠。她奔跑出去,把他拉进了自己小小的书房。
“你是谁?”
“幼惜,我叫幼惜,宋幼惜。”她怯怯的说道,惊讶於自己刚刚的大胆。他却在听到她的名字後溺爱的笑了。原来这个平凡无奇的小女孩是幼情的妹妹啊,也是他未来的妹妹。
打量到她凌乱的散摊在桌子上的习字,秋再次笑了,如梦亦如幻。带著一丝的嘲弄,他握起她执笔的右手,摊开的草纸上落下了她的名字。墨迹会干涸,纸张会泛黄,流入心田的暖流只会日复一日更加澎湃,在那个落雨的春日午後,从他握起她的右手开始……
有一天,琳琅满目的彩礼再次占满了客厅,含羞躲上绣楼的姐姐却不见了,握其她的右手教她习字的他也不见了,锁在父母眉间的,是悲伤?是愧疚?她知道的,只是她再也找不到那朵细雨中的白莲花了。
接著,父亲由一个白衣举子有了官职,即将携家眷前往许州上任,贺喜的陌生人一夜间挤破了冷落的门厅。
“宋大人,恭喜恭喜啊……”宋大人?应该是父亲吧。
“国丈爷,恭喜恭喜啊……”国丈爷?那又是谁?
於是带著再也见不到秋的惆怅,她离开了喧嚣的京城。在车马扬起的黄沙中回望那斑驳的城墙,守城的卫兵,流汗的小贩,一批批人闪过少女的眼眸,却没有可以印入心田的那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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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雨丝中的回忆,幼惜继续收拾著行装。翡翠色的缕金百碟穿花萍缎窄裉袄,五彩的刻丝石青银鼠袄,秋白色的蝴蝶鸾凤撒花裙,平日里从不曾留意,不知何时秋竟为她添置了这许多华贵的衣物。看看摊满一床的衣物,再看看不大的包裹,她为难的笑了:怎带的走这许多回忆与过往?随手挑拣著衣物,一件泛白的裙子映入视线,裙角,尚有若干洗不去的污渍。募的,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润湿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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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秋,仍是一个飘雨的春日午後,只是北方许州城的春天不比京城,冰冷的微风吹过脸庞,依然留下刀割般的痛。撑起一把旧伞,带著侍女小桃,她瞒著家人偷溜到城後的大江边。奔涌的江流击起惊涛骇浪,拍击著两岸的江堤,震耳欲聋的涛声抨击著双耳,千层浪,万重浪,浪叠浪。
贪婪的呼吸著夹杂著泥土清新的空气,欣喜於眼前宏伟壮观的江色,幼惜像个孩子般抛下累赘的雨伞,尽情的沿著江堤奔跑。小桃焦急的呼喊从身後传来,她坏心的一笑,却更加加快了脚步。忽然,她停住了脚步,让追来的小桃收步不及的撞在了她背後。
“小姐,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住啊?小桃的鼻子都快撞瘪了。”
她却只能目不转睛的看著江边的那个身影,依然是一身洁白的衣衫,依然是彰显著孤傲的美丽,只是双眉间已凝聚了岁月的忧思,如北方的春天,冰冷又寂寞。
是光与雨凝聚出的幻影吗?
是相思累积出的幻想吗?
多年不见的秋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咫尺之间,她却只敢远远凝视,似乎眨眼间这虚幻的身影便会如海市蜃楼般消失。
当年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怀著这样的心情,伫立在姐姐的窗外吗?
当记否?当记否?今昔春雨使人愁。
那是谁的江水奔流不息?那是谁的心情起伏不定?那是谁的回忆压满心枝?
只是直到多年後的今天幼惜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天秋会在寒丝细雨中独立江岸?他在回思著谁与谁的故事?他在品味著谁与谁的苦涩?
一年前,曾经化名元劲的男子被赶离了秋的生活,由他,亲手铸成。
一年後,庆国大汗轩辕劲围攻许州城,带领,万千铁骑。
“请你,代我夫妇,好好照顾幼惜吧。”那是以身殉国的老父倒在血泊中的最後一句恳求。
有时,她会没由来的嫉妒姐姐和皇上,因为对於秋,她不是最爱,亦非最恨,只是一句信守的承诺。除去那一句深重的誓言,宋幼惜对於他来说又和陌生的路人有何区别?
对於她,他却是最爱,亦是所有。因为爱他,所以一路陪他走来,看他紧锁双眉在心底哭泣,看他明明脆弱不堪却又装出坚强的神态,任伤心默默淌血,看他心头缠绕万千尘俗过往又强要勾勒出蔑视一切的笑容。她好痛,她的心好痛,只是,因为,爱他。
为什么要如此爱他?为什么要一定爱他?
或者只是因为爱,所以爱,简单,深刻,隽永。
因为爱他,所以她决定离开。天知道她再留下来,秋还会多少次为她不顾一切的与皇上冲突,人野兽的獠牙撕扯他的身体。纵使心痛,纵使不舍,她也只能打点行装,从此,只让相思不得闲。
扣门声响起,她慌忙隐藏打点了一半的行装,但已太迟了,秋已推门而入。
“你这是在干什么?收拾行装要去哪?”秋蹙眉问道。
“我,我只是……”谎话尚未编园,眼泪已不争气的流下。
“这几天你一直躲著我,我就担心你还放不下前段日子的事情。”
“是我的错,全是幼惜的错。不然爷又怎会和皇上误会频频?如果我不走,同样的事情还会不停的重演,我不想走,可是,可是……”幼惜捂住流泪的双眼,不敢去看秋眉宇间的憔悴。接著,一双冰冷的手拨开了遮挡视线的柔夷,反复凝望著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秋略带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幼惜,不要再闹了。那是我和轩辕劲两个人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再多想了。把行装放回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
“不,我不要,我不能。”一向温顺的幼惜此时竟出乎意料的固执,她低下头,默默的继续收拾著行装。终於,秋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道:“从前,我曾经掌管过刑部,你知道狱卒是怎样对付那些受尽酷刑仍不肯招供的犯人吗?”
幼惜奇怪的抬起头,不知秋为何竟会谈到这个。
“他们会以捉拿共犯为借口,抓来犯人最心爱,最亲近的人,然後犯人被牢牢绑在一棵木桩上,在离他一尺远的距离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的亲人,比起区区的rou体疼痛,这种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的心痛会令每一个硬汉发疯。”
“那个犯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他的家人也是坏人吗?”
“有些是,更多的不是,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对於执掌生死大权的人来说,他们都是该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