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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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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说,湛蓝,别离开我好啊? 
  我答应了,身体和理智总是在无休止地做反抗,一根火柴点燃的时间,我就灰飞烟灭,被欲望烟灭只需要一分钟,而被承诺捆锁却需要一辈子。 
  然后我说,韩,记住,女人的话千万别信,包括我。 
  他没有听见我这句话,他早已像个孩子样地蜷缩在我怀里。那种姿态,蜷缩的,曾是我固有的,延续到以后也是固有的。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狂风暴雨般骤然降临的沉痛。他不知所措的无辜,让我心揪,可是我不得不离开,没有爱的迁就终究对谁都是太牵强的理由和借口,伤害是渗透的。 
  他问我,心里面根深蒂固的相守的观念就要这样被硬生生打碎,湛蓝,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于是离别。赌气地断绝和对方的所有联系。以为爱情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重新开始。 
  他最后一句话是,我会学着遗忘。 
  肖静璇,我天真的上铺,她说过,她只要守候,等待。 
  他们就那样在了一起,韩说,我可以对肖好的。 
  我想冷笑,但是没有,像我一样,只是迁就对方的爱,但是韩也许又和我不一样,他也许会接受来自被爱的真诚。我不能,我只会爱安,所有的都是取暖,过客,可以停留,时间不等,却不会烙刻。各自离开。各自寻觅。也许是爱了吧,不然心里面怎么会消除不掉他的印记,韩的愤怒,韩的绝望,所有的往事在暗黑的夜里如潮水涌现。原来一切只是安慰自己的谎言,不是没有爱,只是我们的爱,只能系在最早的那个人身上。这一生,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安全的存在于心底的角落。不会轻易提起。最初的那个人总是完美,却注定颓败。深埋在岁月的泥土下或者被风吹散。回头观望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记忆其实一无所有。而记忆,全是寂寞。有他,有我,我们却失去了彼此。现在已是哀悼的时刻。年轻的甜美,深爱过的人全都不再。 
  暗黑的夜里,想起那个住在伤口里的人,安静地哭,连声音都是禁忌。他的脸已经模糊,惟有伤口透彻清晰。钝重的痛。抽烟的时候,烟雾缭绕中出现他的脸。我欣喜的伸出手,烟雾散了,什么都没有。 
  安始终不属于我的,幽宁说得很对,我需要走出去,或许偶然有一天,走出记忆的角落,才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潮湿发霉的味道。颓败的花朵安静地躺在地上和我一样无法发出声音。我如它颓败,鲜活的只有记忆。往事如风,消失的人无法再见,我只是深深寂寞。 
  在回想起韩来,竟也是满脸的泪水,那一年寂寞的秋天,我泪眼模糊,对他说再见。他可知道?我并非出自真心。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去。满树枯黄的叶子被风吹落。落了我一身。我孤单地站在那里。他已经走远。深刻的被爱随风而逝。明明可以留住的。可我们谁都没有开口。也许,是在等对方开口吧。然而这一等,竟已是沧海桑田,不堪回首了。我们终于长大,终于懂得,爱就是碎了一地的叶子。回不到从前。 
  我突然想去找韩,不知道在城市的哪个角落会看到他,是否依然牵着肖的手,算起来刚好是毕业时分,他们应该在鱼化湖边私语。 
  被幽宁死拖着上街,千般不愿,仍是笑着与她同行,阳光很刺眼,但很温暖。对久别了阳光的我来说,阳光下的世界似乎很陌生。在街道上闲逛,看见了个音像店铺。走进去。通常来这都是买些像Ampleecy和Blues的伤感的情歌。我看了半天,想去动,幽宁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缩回了跃跃欲试的手臂,睁着无辜的眼睛傻傻地看她自顾自地挑选着碟片。最后我们大包小包地回家,袋子里全是零食。 
  七点三十分,吃了点零食,幽宁打开录音机,放着Blance的唱片。很欢快的音乐,节奏使我想跳舞。她随着音乐跳起来,脱光衣服,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进来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我突然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一首《Kiss me when you love me 》,反复听了好多遍。很好。 
  不知道是阳光的缘故,还是音乐的缘故,我居然流泪了。其实阳光之下我早已流不出眼泪,我已经习惯阴暗潮湿的角落,那里所有的疼痛只属于我一个人。 
  幽宁跳得满头大汗,我顺手递上毛巾,音乐还在火爆地响着,只是幽宁接过毛巾擦了汗后突然沉默,继续沉默,几分钟的安静。 
  空气在音乐中孤独而疯狂地流动着,两个人面对着面,呼吸静止了几分钟,她开始哭,嚎哭。湛蓝,我其实离不开,男人像蜜蜂一样在我身边来了去了,我不想要孤独,但是我必须孤独,因为我爱他,而他不属于我。 


  幽宁口中的他,是颜晓,一直以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就是如此,纠缠不息。 
  我给不了她答复,就像我给不了他承诺。爱和离开,也只属于那一个人,安,旁人不曾占据一分一毫。 
  没有声音。周围是一片黑暗。记忆中模糊的脸没有出现。寂寞那样深,发不出声音,原来,寂寞无声。 
  爱情有时就像一间电梯里的两个陌生的异性,窄窄的空气已经让人窒息,各自都期待着早日达到目的地,好先行离开。只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幸运;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是遗憾;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无奈;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无聊。 
  我的声音有些苍白,无力,眼神漠然,空洞。然后却挣扎着试图用上述的理由来说服幽宁,但是我想要说明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 
  幽宁不再哭泣,音乐早已停止,只有两个人惨白的心跳在发出没有节奏的声响。那我们呢,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人?她看着我,眼里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答案如何都是不重要的似乎,因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有时,没有结果的感情就像一个包袱,放在心里非常的重,却找不到一个人把它卸下来。明知那是一段镜花水月情,却又不能不寻找,等待。            
  突然不想呆在电脑旁,很久没有用笔写过字了,感觉都有些生涩了,我还是认真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也依然无法在一起,因为我们身在世间,许多事并不能由我们做主。好像花在盛开后,一定会枯萎老去,不得已,也要安慰自己,相濡以沫,相掬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在花开花落云舒云卷间,修着彼此来世的缘。 
  幽宁说,湛蓝,你的字很漂亮呢。 
  我笑不出来,曾记得很久前,我就是这样固执地用圆珠笔在廉价的稿纸上写过多少句安,现在我用的是价值不菲的水笔,手里随意拉过的是A4的打印纸,却没有当初的意境。有的只是冷静,原谅过多少,忏悔过多少,又错了多少。我只是一个太多孤寂的女子,一切都是因爱而起。 
  曾经有人问我:“爱是什么?” 
  我说:“是思念,是直到世界末日仍然不会停止想念停止去爱的那个人。” 
  他说:“他很感动,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说:“不,他不存在。” 
  他的的确确是不存在了啊。之于别人,是一份聆听的感动,之于我,却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切肤之痛。那伤口,至今还血流不止。怕是不会停止了吧。 
  每个周末,幽宁就会像白痴一样不停地问我,湛蓝,我到底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习惯忙碌,我们都是寂寞的,可是我习惯安静地糜烂,她喜欢张扬地放肆。她的服装颜色几乎很统一,清一色的米黄。 
  问过她为什么喜欢这么鲜艳的色彩,她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喜欢。 
  背地里,我为她解释,用我敏感神经的思维定义:米黄,经过了收获和贮藏的季节,终于尘埃落定,当一点点的侵蚀将它刻板的状态蚕食殆尽时,那种收获之后的尊贵便荡然无存,味道虽变得浓厚可口,却恰恰失去了作为一枚种子的意义。 
  铜橘是我喜欢的,我说过,自己是一个很物质的女子,所以我在选择上也是如此物质,对于颜色的挑剔,我是与众不同的:如果单看它闪闪发亮的光泽的话,是一种享受,圆滑的质感与古朴的韵味都充分说明了制造时的那份艰辛,但随着年深日久,渐渐的会蒙上一层乌华,这时候,需要的是一番细心的打磨。 
  我说,我受伤了,幽宁。 
  她斜斜地看着我,湛蓝,你想要什么?安慰,同情。 
  我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不需要有同情的,就是我,一个将爱挂在嘴上,实际是总是亵渎爱的女子。我需要什么样的同情,颜晓为我的痴迷,韩东为我的疯狂,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为我的冷静或者深陷。我就像一只残缺翅膀的蝴蝶穿梭在楼道里,落在过往的人肩上却不驻留。 
  刀片划过手腕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鲜血的温暖,穿过所有的咽喉,就像一双情人的手,轻轻的抚去我沉淀已久的寂寞。我大声地对着夜空,遥远的城市,我喊:你听过蝴蝶飞过时翅膀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吗?你知道玻璃与心同时掉在地上的粉碎吗?我是湛蓝,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我,在我近似疯狂的怒吼中,我看到陆续有灯亮了起来,然后有人探头看外面,同样是怒吼,不过更有愤怒,神经病。我听见了窗子重重关上的激动,笑,继续笑,发不出声音来了,一个用愤怒来抨击我绝望的人,也许是一个很注重现实的人,或许他更是一个神经衰弱的人。 
  幽宁搂着我的腰,狂笑,笑到眼泪流下。湛蓝,你好无耻。 
  无耻,很美妙的字眼,我看到那两个字在空中不停地打转,然后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放在掌心,看他们曼妙地扭动着身子,对我狞笑,湛蓝,你注定是跟随我们的。原来,无耻的衣服也是血红色的,像我小时候的睡衣,像云姨嘴上涂的口红,像罪恶的花燃烧着耻辱的蕊,一片一片,花瓣落下,柔软地,还是刺瞎了我的眼睛。 
  倒下之前,听见幽宁的声音,湛蓝,也许我是恨你的。 
  这是我第二次昏厥。            
  你茫然地望着天空,想象着自己有一双黑色的羽翼,就那样飞翔,在茫然的天空中,你苍白地像朵枯萎的祝福花。 
  你是个SB,狗屁不通的垃圾。一只大鸟笼罩着这个世界,烟花爆竹瞬间冷落了全球的肮脏,谁在诅咒,该死的人类,让我从此多了一份对死的恐惧。 
  电话里我给颜晓说,我要去广州。 
  他没有问我原因,也没有说话,迟疑的呼吸有些浑浊,然后电话就断掉了,五分钟的内容仅限于我的一句告别语。 
  想了很长时间,我知道我是养不活自己的,云姨给我的汇款我还是要取的,于是信用卡又被我装进了口袋。此时的西安还在春寒时节,只是像我如此的女子却早是单衣俏丽,这样很好,因为广州这时应该最适合这样的装束,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在那里等待。 
  我在等待谁,自己也不知道。手机早已关机,没有人知道我要远行,身边的朋友本来就很少的。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月亮河了,吴说他要像捧明星一样捧出我来,我只是笑,其实跳舞只是我的发泄,我不会在那里去发展。 
  幽宁?我不会等待她,应该是。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怀疑,失望,黯淡。我的头发已经很长,并且是微微的波浪卷,我习惯上了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妩媚,开始自己称呼自己是女人。女人和女孩的界限是什么,青春,是的,我已经没有青春。 
  很多人说,领舞就是乱跳,它根本不是舞蹈,领舞的女子就是靠着风骚的姿态来引诱人的口水。 
  开始我会沉默,后来我开始争辩,现在我只会鄙视。一个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无法知道那种激动和投入,最初登上台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种表演。台下的人不会知晓台上的人是如何的利用着音乐节奏来调动每一份激情的,领舞的女子不是风骚,她是珍贵。 
  领舞是没有章法的,它也不需要章法,即兴是最大的特点,而激情则是最关键的源泉,即使一个微小的动作,你也要考虑到是否能让台下的人和你有共鸣,要么妖艳,要么动感,也不是平常的成品舞蹈所能完全体现的。 
  我一直是一个敬业的女子,尽管我只是路过演艺的一粒微尘,飘着飘着,甚至比蒲公英的种子更轻更小,我没有落脚的地方,即使落脚也是最卑贱的一粒。我还是诉说,我用身体缠绵诉说,疯狂演绎。 
  我把自己的青春交给了那些没有痕迹的日子,低调着,颓靡着,也激进着,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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