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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澄无奈笑笑,收了过来,看着纪悄还在发愣,也替他拿了。
纪悄看向阎澄,难得眼中有些无措。
阎澄道,“没事儿,过年图个吉利,谢谢爷爷。”
纪悄接过红包,看着上面印着一个抱着大金鱼的福娃娃,一旁还有“万事如意,平安健康”的字样,片刻才道,“谢谢……”
爷爷笑着点头。
一边佣人送上了点心,是红豆馅儿的汤圆,一旁还有一碟洒了绵白糖的糖年糕。
阎澄说,“我们都吃了,这是你的。”
爷爷也道,“垫垫肚子吧,也别吃太饱,一会儿要吃午饭了。”
纪悄还是呆着,直到阎澄给他把碗捧了递到手里,他才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很甜,比他和阎澄那天在私房菜馆乱作的要好吃的太多了。
一旁的亲戚不由暗忖,这孩子模样好,怎么傻乎乎的,看来也不会成器到哪儿去。
不过爷爷倒是不介意,和大家聊着,偶尔也问些阎澄和纪悄学校里的事,他年纪大了,又常一人在家,最喜欢听孩子们说话。纪悄陪着一起坐着,再回神时才发现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了。
他忽然轻声对阎澄道,“我要走了……”
阎澄一怔,忙说,“为什么?”他想着要多留纪悄几天的,就算留不到和他一起回U市,也要把头三天的年也过完才行,“哪里……不好了吗?”
纪悄摇摇头,就是觉得……很好。
“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他没说理由,只坚持要离开,阎澄一向犟不过他,最后只能跟着一起上楼收拾了行李。
纪悄的身体还没恢复,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疼地不行,阎澄没法让他继续待着,只能强烈要求最起码要送他走。
纪悄也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最后便同意了。
他没让阎澄和爷爷还有其他人说,免得又要面对一番往来,他只在大家用午餐的时候,暗暗地和阎澄一起离开了阎家。
去机场的路上,阎澄一直在想这个年过得对纪悄来说到底是好是坏,肯定没自己打算的那么美好,他怕纪悄因此膈应在心了。
纪悄也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机场,阎澄又开始千叮万嘱了,让他回家就给自己回消息,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他,记得吃饭,没人煮就买,超市总开着吧,别随便对付。
好在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纪悄一一听着,从他手里接过了行李。
阎澄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漏的,就听纪悄轻轻说了一句。
阎澄一呆,“什么?”
纪悄抬起头,看着他,慢慢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
他说的认真,表情甚至是透着感激的,只是这种感激却让阎澄觉得一下子就鼻热眼酸了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很磕绊的年,没有太多的热情,没有太多的招待,也没什么准备。但是纪悄却对自己第一次有了感激。
这种感激阎澄并不高兴,反而格外心酸。
99
一转眼已是又要开学;阎澄回U市前陈妈再次来找了他,然而阎澄还是之前的回答;为了避免谈莺不高兴;且激化矛盾,他觉得现在没有就此事进行进一步讨论的必要。
陈妈无奈,只有道;“太太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阎澄皱起眉头,踌躇了下回答,“我不会的。”
……
附中提前一周就开了学,一上楼就可以看得见高三年级所在的楼层前方竖起了一块醒目的电子板墙,上面用血红色的数字显示着离高考日期还剩多少天的倒计时。
对此是刺激兴奋还是沉重压力;只有学生们自己知道了。
考试;做题,考试,做题,高三生的日子枯燥而机械,偶尔抬头望着窗外发个呆都会紧跟着升起是不是在浪费时间的愧疚感。
二月,住宿生明显多了起来,连纪悄寝室那个唯一的空床也被同班新入住的男生所占了。高三生没有熄灯时间,常常这一排房间的灯一开就是一夜。
三 月,第一次模拟考来临,附中自己出题。这次模拟考之后也被学生尊称为了“附中史上第一狠”,题量翻倍不说,那难度简直是在强jian学生们的智商。做完 后,能保证全卷没有空白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提还有不少人完成度只有一大半。考完之后那哀鸿遍野,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光明的场面就不赘述了。
随后出来的分数自然凄凉,及格率也只有三分之一,用伍子旭的话来说:感情学校这是在告诉我们,你们学了这三年其实就是在闹着玩儿呢。
纪悄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每门科目都上一百二的人,分数均衡的就像尺量出来的一样,半点不偏科。反正其他学生对于他也早就无言以对了,还是不关心的好,越对比越伤心,留点自尊暖暖肚吧。
四月,魔鬼老太把阎澄喊到了办公室,将一份表格给他看,让他回去想想后填了交给自己。
阎澄拿在手里一看,问,“还有谁有这个?”
吴老师翻了翻资料,“文科的有蔡晓蒙和汤文倩,理科的……只有你。”
阎澄意外,“纪悄呢?”
吴老师叹了口气,“我给他争取了,但是他身体不行,人家的要求可是德智体美劳。”
其 实阎澄原本也不行,因为其他学生在寒假前就已经递交申请了,而他那时还没确定要不要出国,所以明显延迟了太多。不过这些在阎家面前都不是问题,除了时间没 有卡准之外,阎澄的条件绝对符合保送生的资质,课内课外都出类拔萃,又获得过全国性的大奖,且有组织和领导能力,的确是名牌大学不可多得的人才。
阎澄盯着手里的这张纸看了片刻,却又慢慢放回了桌上……
……
傍晚,纪悄的宿舍。
孙小军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哭诉说自己最近一把一把的掉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加化疗了呢。眼看着下周一又是第二次模拟考了,想到到时候很有可能继续要被虐,他已经快哭都哭不出了。
“你说学校到底怎么想的?是想把我打击成渣,然后全体不抱希望的去高考,来个触底反弹吗?没听说前两年有这么作弄人的啊。”
焦健硕在一旁翻白眼,“你得了好吧,平均分九十五以上的没资格抱怨,爷才八十的还乐观的活着呢。”
于是尽管一个个都累成了死狗,依然还是要吊着最后一口气,等高考之后再准备死。
孙小军忽然一瞥,看见纪悄整装待发地往外头走,惊讶道,“你去哪儿?”
纪悄竟然回答他了,“吃饭。”
孙小军纳闷,“不叫外卖吗?”他们都多久没有呼吸到校门外的空气了啊。
“嗯。”纪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纪悄的背影,孔斌诡异道,“这小子不会都这时间了还有空约会吧?“
焦健硕就算心态再好也有点被打击得不轻,不过转而一想,”他有女朋友吗?“
“应该有吧,我上次看见过他这儿有那个……”孔斌指指自己的脖子后面,“总不见得是自己嘬出来的吧。”章鱼么?
焦健硕一副“想象不到”的表情。
而一旁的孙小军倒是眼珠转了转,不过很快又投入到了眼前的书中去。
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谁让人家牛逼呢!
……
虽然已到春天,但日落之后还是带着点点寒意,纪悄一路走到校门口处,被凉飕飕的冷风吹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阎澄正从车上下来,看见他忙解下围巾给纪悄戴上绕了两圈。
“这才几度?你就连外套都脱了?”
纪悄瞥了眼阎澄,这丫还说别人,自己连毛衣都没穿,只套了件格子衬衫,袖口还卷了几道,会戴围巾也是为了造型。
纪悄随着阎澄坐进车里,车子向着阎宅滑行而去。
到了门口,老远听见动静的伍子旭和洪皓就迎了出来。
“阎王,你这大寿星怎么自己给跑没了?一切就绪就等你了。”
阎澄把纪悄拉出来,关上车门道,“行了,饿了就吃,再急也轮不上你。”
伍子旭注意到阎澄的手,他牵着纪悄足足有十来秒,对方似是意识到场合不对,才猛地甩脱了阎澄。
伍子旭愣了片刻,打着哈哈笑道,“那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不盼着你好么,成年的好处多多啊。”
一行人一起进了阎宅,偌大的客厅已经被布置的非常华丽热闹,有气球有彩带,还有人形的卡通充气玩偶立在一边招手。
荆瑶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过十八岁生日呢。”这么萝莉可爱。
桂婆婆苦笑,“怪我,我给找的场地布置公司,就弄成这样了。”
阎澄忙道,“我挺喜欢的,很好。”
没错,今天就是阎澄的十八岁生日,为了以示隆重,又为了不浪费时间,所以两摊聚会放一起,索性就都在阎家庆祝了。
长条的餐桌上已安置了一个大大的三层巧克力蛋糕,两旁是孩子们喜欢吃的各种甜点还有垃圾食品和西餐,果然是当成儿童趴体来办了。
一行人在桌边围拢,先填饱肚子,外公外婆也在,因为两人都常年和学生打交道,心态又年轻,所以毫无违和的就和众人谈成了一团,外婆还特许大家可以引用些鸡尾酒,就当是私人的成年礼吧。
等到切了蛋糕许了愿,外公外婆又赠送了礼物,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谈莺每年必不落下的学习基金,阎澄拿着红包,心内难免有些憋闷。
外婆外公接着就把空间留个了年轻人,临走时还道,“本来你父亲也要来的,不过大概有工作绊住了,明天应该会到吧,到时候你早点回来。还有,别玩太疯,早上还要上课呢。”
三位老人一走,那头洪皓凭空就变出了好几打的冰啤来,“这种时候,必须要不醉不归啊,等到下个月哥也能拿身份证,这就真正解放了。”
阎澄今天的确高兴,特别是在看到纪悄送给他的礼物后。比起伍子旭和洪皓送的那些限量版的电子产品,纪悄的东西显然太过不起眼了。不过仅只一眼,就把阎澄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
纪 悄带来的是一幅拼图,不大,也就二十多寸,五百来块的大小,个把小时都不要就能拼完。只是特别之处在于,里面的内容是他亲自手绘的。在洪皓和旁人看来这画 也不至于有什么太高的难度,不过是一个高挑的少年,背上背着一把长枪,手里抄了两把双刀站在一片废墟的战场上,挺漫画挺酷的一种画风,他们也知道纪悄有给 杂志上供稿,这水平的确高出常人一截儿,不过拿来当生日礼物还是有点寒酸啊。
然而伍子旭在细看之后却发现,还是有点不同的。
“阎王,这好像你房间里摆的那个公仔模型的姿势吧?你一直最喜欢的那个?这脸……看着也有些像你啊。”
伍子旭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却见阎澄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画,嘴边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后了,眼中的灿光可以照亮一整片区域。
伍子旭没来由的浑身一颤,不敢再往深处琢磨了。
阎澄用了半晌才把这种兴奋激动的情绪消化下去,忍不住将精力都发泄到了眼前的酒里,一杯一杯的随着洪皓他们乐呵。
而 乐呵的结果就是阎澄一不小心又喝多了,比起前两次,这次阎澄是真醉了,都怪那酒混得太厉害,边闹边灌,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下肚了多少,等到眼花耳聋的时候才 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阎澄又开始抱着纪悄一径地不撒手,谁来拽都没用,嘴里叽里咕噜的尽说些神经病的话,亏得伍子旭和洪皓也喝多了,只有荆瑶和王郗瑭对 这个场面各种无奈。
最后还是纪悄亲自采取了行动,抄起桌上的冰水就对着阎澄的脑袋泼了下去,这才解救了自己快要被勒断的腰。
荆瑶看着阎澄一脑袋的狼狈,冷得直抽抽,不由暗叹自己当初到底哪里瞎了眼会觉得这丫酷帅狂霸拽地谁都看不上谁都训不服,这不,才多久啊,就已经活脱脱变成了个“夫奴”了。
闹腾的小伙伴倒了一半,剩下几个又不喝酒,所以这聚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王郗瑭又承担下了快递的角色,一一送人到家,而纪悄则被交付了看顾寿星的伟大任务。
对于醉鬼,纪悄也算是有了经验,废了半天的劲儿终于把阎澄弄上了楼,接着早床边犹豫了片刻,才给阎澄打了盆水,然后学着对方给他事后清理的模式,替阎澄擦脸擦湿掉的头发。
热乎乎的毛巾沾到阎澄的面上时,阎澄抖了抖,然后轻轻嗫嚅了一声,“纪悄……”
这似乎已经形成习惯了,只要他一醉酒,他永远在叫纪悄的名字,或者,其实并不是因为酒醉,而是因为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
纪悄本想把他打理干净就离开,可是受困于这牛皮糖的缠劲到最后还是没能走得掉,只能被动地占据了阎澄身边的床位,和他一起度过了十八岁成年的第一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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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澄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正好离高考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纪悄走上高三年级所在的六楼时,默默地站在倒计时牌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