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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人看到,没人知道,不是麽。
在摇曳的火苗中彻底的放弃自己,等到天明再强迫的拽起自己,反复着,就是这种感觉。
没有什么是她不做的,因为她恢复了记忆,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蛮多的,所以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摆放整齐,理清楚后倒吸了一口气,天!原来上辈子的她更是嚣张。
底线好像从“放肆”的级别又降低了一点。
怎么说呢?她渐渐忘记这世的记忆,想起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她还必须做回前世的她,心里面惶恐不安,不喜欢那样的她。
她,亦是我。
拥有同一个灵魂,不用的地方。
除了睡觉,醒来偶尔寂寞一下,然后笑得如夏阳拂面一样。
实在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以做。
画画是越画越觉得可怕,出去散步是越走越找不到方向,聊天是越说越没有意思。
……
太专心考虑事情的佐久间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开门声。
歌曲。
此时只有这个了吧。
所以用左手按下床灯下面宝石蓝的MP3的开关,意外的,不再是类似Linkin park那些用灵魂喊叫的人;撕心裂肺的发音而是舒缓的中国歌曲。
《一个人睡》
闭上眼睛,把只点燃而没有抽的烟头随手扔到了地上,心里徒生一阵恶作剧的想法,地板上那条柔软丝质的纯白地毯绝对又报销了,想着就钻进了被子,把它盖在脸上。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大,烟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音乐戛然而止,应该是没电了,佐久间也不去理会,依旧想安心的睡觉。
此时门口的人却安不下心,原因主要有三点:
一,此房的主人某女晚上一个人在家睡觉竟然不管门。
二,他走进来的动静那么大,显然耳力超好的某女是听到了,却没有下来,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三,某女颓废的在家睡了几天的觉,成功成为宅女一号。
(上述纯属恶搞~)
“只是……这样麽?”不二直愣愣站在客厅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因为上次来过一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记住了小染的卧室,还算熟悉的上了二楼。
“小染,睡了麽?”犹豫了一下,不二站在卧室门口轻声问。
佐久间全当幻觉,翻身,继续睡。不二以为佐久间睡熟了,便又下了楼,坐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
地上比上次来整齐了很多,但仍有一些被她丢在地上的画,好奇的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副离自己最近的画纸,准备整理一下重新放回画板,却因为画布直对着窗口,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看清了画板上夹着的另一幅画。
夸张的水彩色与细腻的笔触,黑灰白三色透出一种浓郁的情感,像是快要爆发出来一般,仔细的看,深处还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黑色是底色,黑上是用灰色印绘出的铁塔,白色点现出光束,反射在黑色的背景之上,是用水彩画的素描吧,三种颜色被巧妙的糅合在一起。本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却又有着一种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画的右下角,两个字:毁灭。
什么意思?
实现不免投向拿在手里的画,与画板上的画不同,这幅画更像是一副抽象画,少了许多写实的东西,大部分的笔墨则落在了“红色”上,一片摇曳的鲜红色,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打黑色领带穿着帅气的牛仔短裙的女生静静的躺在类似马路的中央,血在她的衬衣上开出绚丽的花朵,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女孩的眼,模糊了容貌,其他地方都是刻意被作画滴上去的红色墨点,渲染到纸上,绽出怒放的花朵,也有名字——“解脱”。
再美丽的画配上这样名字,没有任何美感。
“那就是我死时候的样子。”幽幽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喉咙间哽住了一般,手一松,画就重新掉到了地上。
“别那么夸张。”佐久间快步走到客厅轻轻的捧起那幅画,随意摆放在茶几上。“我应该活在中国才对,你懂麽?”
“不懂。”第一次不二的声音变得僵硬,带着沙哑。
目光微转,放在了桌子上的画上,轻轻的抚摸了一面:“就是说无论我再怎样真实的存在过也不过是你们世界中的浮华。”
月似蛾眉,夜色如水。
不二的眸子抹上了一层似醉微醉的异色。
脑袋里一道光亮,“周助,你这样子要是画下来该有多美。”
“不要。”你的画,都是那么残忍,我从来不希望成为其中的主人公。
眼里的灿烂眸光瞬间暗了下去,“那算了。”她抱着水杯喝了几口,顿了顿,“对了,周助,你来是因为?”
“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该怎么说呢?直截了当的说是因为担心她?
“怕我寂寞吗?”短短的一句话被她用低婉的声音说的一阵脸红。
“没。”不二压低声音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
“哦。”佐久间轻拢眉尖,“那你就在沙发上睡觉吧。”
“呃?”不二因吃惊而无话可说。
“这。”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柔柔的说“周助,晚安。”
心里微震。
“晚安。”小染家的沙发跟一张床差不多大小,柔软至极。可怎么也睡不着,翻了好几个身,总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那个,暧昧够了吧?)
冷月洒下微寒的光,洒在桌上的那副画,静静的,竟泛出动态的血红色。鲜血的液体从画页中滴落,“嘀嗒……”掉在地上,转瞬不见,
“花月,回家的时间到了。”画的右角,浮现出一层冰冷的血字。
还有一件事,佐久间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前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花月。
Chapter。51 番外
她也有乖巧的时候。
白色的纱裙,扎可爱的粉色缎带,有一双招人喜欢的大眼睛,脚上漂亮的小白皮鞋,但当她看到她时,一切都变了。
她用力撕扯那头被阿姨打理的漂亮如缎的直发,疯了似的脱掉身上的公主裙,用脚使劲将她的白皮鞋踩脏,然后蓬头垢面的带着挑衅的笑容跟她宣战。
讨厌她,就是讨厌。
她有好听的名字——花月。
那个她该叫妈妈的女人也有动人的名字——杨紫鸳。
梦里紫鸳来。
她的嘴巴很毒,只要什么话一出自她口就不是什么好话。
她还喜欢穿宝石蓝镶着金色绲边的旗袍摇曳生姿的吸引别人的眼球,
她还超级喜欢伪装,整天数来数去几十张脸不在话下。面对男人时候阿谀奉承,面对男人的老婆是楚楚可怜,面对鄙视她的人不屑一顾,面对喜欢她的人刁难讽刺,而面对她女儿时,从那涂着艳红的口红嘴里吐出四个字:“你去死吧。”有时候更简单,一个字“滚。”
我就是在“去死。”和“滚”中长大的女生。
十岁时,她立志作个不去上课的坏女孩,对那个班里教小学教多了的欧吉桑一个白眼,用嫩嫩的声音说“白痴。”欧吉桑气得发抖,“你,叫你妈妈来。”很愉快的打了电话,她慌张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听到了欧吉桑的话,瞪着她看了一会儿“白痴。”
她感到很悲哀,尽管她恨她,但是她们说的话,还有虽然她的声音稚嫩,可是语调一样,微微上扬,瞧不起人的感觉。
十二岁时,没学校敢收她,觉得很无聊,所以抱着课本自己学起来了,紫鸳嗑着瓜子看着狗血的言情剧,慢悠悠的说:“贱,有人教你不学,现在学个屁。”我憨憨的笑:“我就是喜欢,你管?”
十三岁时,她一个人拖着包包,走进一家很豪华的大房子,站在那里不是很帅很帅的王子佑是她同父异母的好青年一名,她露出贼贼的笑,“别惹我。”其实言不由衷,他倒是没有惹到自己,自己犯贱喜欢招惹他,无奈的好青年只能干笑两声。她和佑决定永远不离不弃。“决定了?”“当然。”“为什么?”“我想守护你。”“滚,俗的掉渣的。”“真的。”所以当不二说出同样的话她没有说“俗”而且相信了他。
十四岁时,放学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小小的,软软的,歪着小脑袋,她很怕猫,从一开始就是,那双诡异的绿光,所以倒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到旁边的石头,崴了脚。
想要再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佑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背。“我背你。”那是一个少年的背,不宽反而有点瘦弱,可就是在此时定格成了一个永恒的画面,在过了很多年以后,似乎还有那个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背你。”
他就是她的勇者麽?
她很不好意思的想去告诉他一句话:“有那么一个瞬间,你就是我塞尔达里的林克,在我的心里无所不能。”只是一直没有说不口,觉得不像她说的话。
十五岁时,她妖娆怒放,认识贝壳。一个按紫鸳的话来说“臭气相同”的女生,不过唯一不用的是贝壳的家庭很美满,不像她,有一个几乎没说过话的“爸爸”,整天让你“滚”的“妈妈”,当然还有好青年一枚。贝壳的家典型的父慈母慈类型,在我认识她之前她也是好姑娘,转变的原因我不知道,杨紫鸳又发话了:“贱人就是这样,赶快滚。”
好,我滚,装了五十块我就走了,买了廉价的烟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等好青年来找她,然后哄我回家。
贝壳冷笑,“你别不别扭?明明想让他来想疯了,还装作不情愿的样子?”
我巧笑如花,用兰花指捏捏她的脸颊:“丫头,你不懂。”因为你没爱上的人。
她说,“懂。”
我惊讶。“我很疼我弟弟。”
“你有弟弟?”
“嗯,小我五岁。”
“现在人呢?”
“死了。”
“啊?”
“我很疼他,可是很别扭,面上装出冷漠的样子。有一次我带他去楼顶用望远镜看下面玩游戏的小孩,他和我抢,我一生气转身就走,他来抓我,我甩开他,他……”
“你,别说了。”
“就摔死了。”原来这就是她变坏的原因,可她是有理由的,难怪心肠不算好的她偏偏对小孩很善良。而我呢?天生的?
十六岁时,佑兴冲冲的跑回家,大声的告诉我:“月月,我有女朋友啦。”手中的书甩在他的脸上,“闭嘴。”他有些生气,下了楼掏出手机给那个什么的女朋友打电话,温柔的不得了,女朋友?有我在,这辈子你都不会有!我恨恨的把手中的笔折断。
十七岁时,他原本习惯笑得眯成月牙的双眼我都快忘记了,冷冷的,对什么都爱理不理,大学都没上直接去了国外,电话也没给我留一个,我不后悔,继续过我的日子,因为我知道,杨紫鸳说过:“男人一个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真传我都学会了。
十八岁时,他回来了,风尘仆仆一脸憔悴,我倒上一杯茶,不意外的看到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爱情这场战争,我赢了。
十九岁时,我才知道败得厉害,他又有了喜欢的女孩,我质问他:“以前的那个女生的下场你看不到?”他还是一直笑:“那只是年少的荒唐,现在的她,我要娶她。”我说了跟十六岁一样的话,娶她?有我在,这辈子你都不会有!
二十三岁,扯了四年乱七八糟的感情,终于佑心中的她带着满眼对我的恐惧和对三个人之间的厌烦悄悄离开,他又一次变得冷漠,冷漠的吓人,我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快乐。
二十四岁,他跟我没完没了的吵架,他吼道:“花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想哭,却没有眼泪,“因为我爱你。”他愣住,缓缓的很残忍的说:“你不爱我,你只是得不到你想要的,都是你的任性,你不懂什么才是爱。”好,我不懂,不用你能理解。
好了,这就是她年轻的生命中的一段时光。
在二十五岁死掉的前一天,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一个跟她在一起打架的男生玄的孩子。
她习惯的阴暗,她疯狂的喜欢。
她会嚣张的告诉别人:“我是花月,花容月貌。”
花飞无影月无痕,月坠花凋愁煞人。
她开始恨佑,对于她自己的理解是“爱的升华”爱的决裂,恨得决裂。
当知道她有了孩子,杨紫鸳没有勃然大怒或者痛哭流涕之类的,她只是平静的第一次没有带脏字的说:“为什么?”
她觉得很烦,用一种很悠哉的口气回答:“爱情是爱情,本能是本能,有些东西不过是为了寻求刺激满足生理需要罢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需要什么生理,那是从言情书上看到的。
杨紫鸳看了她一眼,带着七分冷笑“我给你钱,把孩子打掉。”
翻了翻白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