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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那几个瞬间出现在佛殿门口的圣元寺武僧还没应声,萧云寒却淡定开口,道,“马公子虽然不是我庄中人,却是天机山庄的贵客,更甚我庄属众,大师就且留给萧某几分薄面,如何?”
“萧云寒,你……”
“阿弥陀佛,无量师弟,休得无礼。”气氛僵持之中,无尘终于出来圆场,道,“这位马施主,你凭何确定万佛舍利在佛祖的朱砂佛印处?”
“凭我的直觉……”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似乎被什么所惊,马良又急转了语气,正经道,“大家且看佛像的朱砂佛印处,那金漆太为厚重了嘛。”
又是一阵诡寂,我睁着灰蒙蒙的眼,什么也看不清楚。
片刻后,拂衣道,“大师,只怕得失礼了,请容在下上去一探。”
“施主且慢。”无尘缓缓道,“如若那佛印果真是万佛舍利,施主又当如何?”
“当然是……”拂衣突然住口,道,“这……”当然是抠出来,但是能这样理所当然的随便说出口?稍缓后,他恭谨的说,“大师,人命关天,你看……”
“阿弥陀佛。”无尘沉声道,“人命的确关天,只是这佛像自圣元建寺,数百年来立在此处,已然是佛祖在世,施主要我寺弟子无动于衷的看着尔等如此毁坏佛像,无异于要佛前护法罗汉看他人弑佛而袖手旁观。”
“可是大师……”
“拂衣。”拂衣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萧云寒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大师言之有理,是我等冒昧了。”
“可是庄主,小眉儿的毒等不得。”拂衣似乎有些着急。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自华胥楼那一夜,后事种种,却是他待我最为真诚。就连萧云寒,虽然和我最亲近,但我总看不到他在想什么,他待我周到体贴温柔怜爱,我却无端的觉得这些只是他即兴而为的水中影镜中花,随时会烟消云散一梦无痕。
只有拂衣,相识以来虽然总是大大咧咧毫不正经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却都让我觉得诚挚而踏实。
“本座知道。”萧云寒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样子,稍稍安抚了拂衣,又道,“大师,本座急需解药,贵寺不能合作,如此说来,只得得罪了。”说话的语气像是春日里微微的叹息,让人以为他不过在说要赏花观鱼一样。
他话音一落,大殿里马上响起刀剑出鞘的清脆声音。气氛颇为凝重,
“等一等,爹爹。”我一急,赶紧拉住萧云寒的衣袖。
“眉儿?”萧云寒抚了抚我的鬓边,淡然道,“你且睡一觉,醒来便一切都好了。”
“不是。”我不敢放开他的衣服,毫无方向感的把脸转向外面,道,“大师,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阿弥陀佛。”无尘颇给我面子,道,“小公子请讲。”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关于佛祖的故事,为了救一个鸽子,佛祖曾经割肉喂鹰,为了活一窝虎崽,佛祖不惜舍身饲虎。”我睁着越来越没有焦距的眼睛,缓缓的说,“佛祖重视生命如斯,曾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只是一尊佛像?如若死守成规,只执着于一尊没有生命的佛像,恐怕才是有违佛道……”
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会这样?太安静了,静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毛,“爹爹,爹爹?”我摇了摇手中萧云寒的衣袖。
没有听到回答,我有些恐慌的又摇了一摇,再叫,“爹爹?”
感觉到萧云寒的手掌贴上我的发顶,温存摩挲,却还是没有听到声音。我放弃了自欺欺人,轻声说,“我听不见了,爹爹。”
然后有点绝望的放松了身体靠进萧云寒怀里。从此外界发生了什么,一切言语和动作,我都一无所知。
很快我连触感都消失掉,然后再也感觉不到身体。我的世界里变成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像是未知太空里的黑洞。我的意识像是一缕无影无形的孤魂,在这一片虚无中无处立足。
这种感觉让我彻底的恐慌起来。没有感觉,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那一片虚无的一部分一样,只有意识独自清醒,这种情况让我恐慌。我想叫一声,不论是“爹爹”还是其它,只要让我叫一声,但是却无从叫起。我想大哭,却没有眼睛流泪没有鼻子抽泣。我失去了一切,听不到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只有堵在灵魂深处的恐慌,和渐渐渐渐归于这一片虚无的无力感。
谁来拉我一把,快点拉我离开这里!我神思飘忽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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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某衣对不起大家~~~之前还说要努力更的~~~我以后会努力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那个关于佛法典故,因为小眉儿前世又不是研究这个的,所以都是一知半解的自我解释引申来用的,大家不要来考究哦~~~囧~~~~
没想到还有一章,下一章就把毒解掉啦~~~~哭~~~这毒差点没把我拖死~~~大家估计也看得很没意思了吧?
系青丝 【第一卷】初时相逢已觉晚 第二十五章 解毒
章节字数:3811 更新时间:09…07…15 10:48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关于佛祖的故事。”怀里的人儿微微沉吟了一下,将一个“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故事娓娓道来。萧云寒看着他茫然睁着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有一阵隐隐的躁动。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这样毫无把握。怎么会这样?这人所知所言,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脸上却还能这样平静,用淡定的语气将他那些令人惊异的道理柔声说来。
忽然,那个沉静说话的人收了声,唤,“爹爹,爹爹?”语气里竟然有些惊惶。
“我听不见了,爹爹。”他睁着没有定焦的眼睛,故作淡然的轻声说,话语里却有显而易见的无助的绝望。
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小小的身躯贴进他怀里时,内心的躁动一下子竟然散了去。
萧云寒抬头去看那马良,马良道,“我早说过了嘛,马上他就会五感全失,所以要快点解毒,拔毒之后这些症状才会自然消失。”
“大师。”那厢拂衣已经上前道,“此事再拖不得,如若大师仍旧不肯应允,我等也只得开罪贵寺了。”
“阿弥陀佛。”无尘怔忡了半晌,却道,“施主此话折杀老衲了。”然后转身向萧云寒道,“萧庄主,老衲有一事垂询。”
萧云寒点头,回道,“大师请言。”
“万佛舍利是我寺圣物,又藏于佛祖眉间朱砂佛印处,本来老衲合寺,今日是拼死也要护住佛像的。”无尘缓缓的道,“只是小公子一番言语,令老衲幡然大悟,颇为愧疚。”
“不瞒萧庄主,小公子灵台慧明无双,实非此世间人,又且佛缘绵厚,今日敝寺断无袖手看他夭折之理。只是……”无尘方丈说到此处,犹豫着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萧云寒并未做声,却是拂衣忍不住追问。
“只是有一个提议。”无尘对着萧云寒颔首,道,“小公子佛缘既深,何不留在敝寺,从此皈依我佛?老衲观其命轮……”
“‘命轮错出三界之外’,实该入你佛门,‘潜心礼佛,他日必能修成正果得道彼岸,从此西天极乐永离红尘轮回之苦。’是也不是?”无尘一番话未曾说完,萧云寒便抢着接了上去,语气虽然平淡,内心却隐隐的有些不耐烦。
“正是,只是萧庄主如何得知?”无尘显然很是吃惊。
“大师那智空徒弟曾对本座说过。”说着低头去看怀里很不安稳的人儿。原本一直揪住他衣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开去,那人全身软绵,毫无防备的贴在他怀里,眉间无助的微微皱着。
“阿弥陀佛。”无尘还在啰嗦,“孽徒虽然心术不正,于此道却是甚有悟性。不知萧庄主意下如何?”
“大师希望本座会意下如何?”萧云寒只觉得想冷冷的哼上一声,面上却还是修养甚好的平静道,“如果本座认为不好,更是不愿不允犬子遁入空门,大师又当如何?”
“阿弥陀佛。”几乎句句不离佛偈,无尘沉声道,“萧庄主既然急于求药,原是打算空手白拿我寺圣物么?”不等萧云寒说话,又道,“敝寺也无需其他贵重回报,只是小公子佛缘绵厚百年难得一见,他留下,活着,万佛舍利也算仍在我寺,正是两全其美。”
“何曾有父母会应承膝下幼儿弱子年纪小小便青灯佛经伴却余生的?”萧云寒语气依旧淡静,道,“如此说来,大师今日是定要逼本座动手了?”心下却微微冷笑,他跋山涉水来此求药,何曾有把人留下而独自回去的道理?这老和尚,也太抬举他自己了,竟然敢威胁他萧云寒。
无尘到底不愿干戈,亦不忍眼看那灵性无双的人儿早早夭折,便又道,“萧庄主,或许也可以如此,小公子暂且留在我寺十年,十年后再由他自己决定是否入我佛门,怎样?”
萧云寒微微掀起嘴角,说,“犬子自出生便与本座失散,本座原曾说过,无论如何,要好好补偿他,大师如何忍心将五龄弱童从生身父亲身边硬硬夺走?至少本座是不忍心食言离弃他的。”
萧云寒坐在床边,嘴边挂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正静静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小小孩童。只是若有人留心的去细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那些深藏眸底几不可见的森冷杀意,还有深深的趣味。
最后竟然是达成了协议,万佛舍利奉上,人先留在他身边十年,再入居圣元寺十年,二十年后由他自己决定去留。
这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圣元寺竟然执着如斯,这让萧云寒对他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却同时又生出些无由的怒意,只想把那些不知好歹的和尚全部抹杀。
拂衣端着药急急闯进来,便是一眼看见萧云寒这样诡异的笑意,不消说,背脊自动自觉的窜上一阵冷意。萧云寒抬起头来,淡然道,“好了?”
拂衣脸上急切的神情毫不掩饰,只兴冲冲的点头,快步走近前去,说,“事不宜迟,这就喂他喝下。”说着把人半扶起来,药碗凑到嘴边,慢慢的喂下去。
喝了半碗左右,那一直无知无觉的孩子猛的一震,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子白了,瞬间又渐转青紫。
拂衣一惊,赶快搭手过去切脉。触手冰凉,一股阴冷寒气直刺指尖反噬而上!拂衣不由大惊失色,急急收手去点他身上的数道大穴,也不顾反噬的寒气,放下药碗掌心按在那人丹田百汇,缓缓输进真气去。却不想那小小人儿身躯又是一震,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然后瞬间结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怎么会这样?”萧云寒也不禁变色,脱口急问。
或许真是关心则乱,拂衣看着那一层薄薄的白霜,一刹那心里竟然一片空白,束手无策。怎么会这样?万佛舍利可解百毒,断然不会出错。云英草护心续脉,虽然效用不比血菩提,但是也不应该会出现这样严重的症状。
眼下的情况,虽然解了黄泉引,小眉儿却也受不起这汹涌的寒气,如此下去,如此下去,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经脉碎裂而死……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有人破门闯进。居然是马良!
马良遥遥往床上一看,步法诡异瞬间竟然移至床边,沉着道,“快用银针。”
这话恰似一个惊雷,一下子劈醒了拂衣。“可是,可是……”他何尝没想到用针,但是用针的代价……咬咬牙,“也只得如此了。”
急从怀中扯出针囊摊开,深吸了一口气,连拈几根银针稍作比对,然后看准经穴,急准下针。
果然,第三根银针一下,那孩子额上的薄霜即时化去,霜水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进两鬓,无声无息。拂衣拈着第四根银针,迟疑了须臾,终于狠了狠心,认准了一处穴位便刺下。
“不可。”那下针的手还没有到位,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轻轻却不容挣扎的拦住了去势。马良脸上少有的正经,道,“这样下针,虽然寒气被引而不再撑塞经脉,可以护住经脉不会碎断,但是只怕他余生都离不开炉子了,不但是药炉,更且有暖炉——怕是三伏天都只能抱着暖炉过。”
他自然知道,所以才会犹豫,但是眼下已经没得选择了……拂衣回头去看马良,眼中那种迫不得已的无奈看得马良心里一震。
眼睛往床上的孩童身上一扫,马良伸手从针囊里抽出银针,几乎不用看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