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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的这段话明显冲着我而来,当时并没有细细品味个中涵义,只急于要替自己的面子辩驳几句“人要有理想,才会有实现的一天啊!我并非众多人中最优秀的一个,但我有我的价值,货物的价格是死的,但我的能力却可以升值。对!我现在是拿不出什么成就,也更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具有潜力,才是一个巨大的未被开采的金矿。”
卧谈会俨然成了我和熙的辩论会,熙并没有因为我几个蹩脚的理由而退让“不否认,你是我们中头脑最灵活的,但你似乎没有弄明白,你只是‘我们’中最灵活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这个聪明人,应该能够理解吧?”
到这里,熙的观点似乎更占上峰,道理也确实如此,但为了不至于被熙这盆冷水将美梦浇醒,我也只能背水一辩了“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年轻有为的例子,近现代更是涌现大批年轻企业家、年轻画家、年轻知名的设计师等等,难道他们就是三头六臂,或有特异功能?现在流行的是‘出名要趁早’,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我才不屑与某些人,袒胸露乳地取悦观众为伍呢?”
脱口而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低级的话,辩论突然变成了我对熙的人身攻击,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强做有理,继续摆出强硬的样子。
寝室里安静了许久,静得让人有些寒意,我知道,屏和堇是被我的话吓傻了,她们肯定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伤感情的话,但我不明白熙为什么不反驳这不堪一击的说法。
寝室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大家都在僵持中渐渐睡去,只是后来隐约听到熙的抽泣声。
第二天,原本是想和熙一起去教室,在路上跟她说声对不起的,可是醒来去发现,她早已离开寝室。我知道她是生气了而故意回避我。
朋友没有隔夜仇,虽然很快我们就和好了,但她拒绝我的道歉,因为她不想我再重复那句伤害了她的话。
就这样我和熙还是会经常为一件事辩论到面红耳赤,还是会因为一件细微的小事而吵架,不过在那些从未停歇的争吵中,我学会了谦逊,也懂得了,再出名的人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一步登天的后果就是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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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长大 第二节 我的故事(上)
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与堇完全不同的女孩,我没有她的多愁善感,没有她的体贴多情。堇比我小,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从我们对待一件事的态度,能够看出她比我更多几分宽容。
我印象中的堇似乎一直都是那样轻言细语,小心翼翼地做人处事。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感觉我们之间心志上有好几年的年龄差距。对于堇的定位,似乎是亦敌亦友,暗地里常有憋足了劲比拼的时候。我是个直肠子,看不惯的事情总是不能放在心里,非要争求个结果,才能出得了这口气,堇并非如我,从不与人树敌,也不在意追寻什么真理,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原则,竟能到达万事皆空的忘我境地。
堇是317的管家婆,寝室大大小小的琐事自然就是她职能范围之内的事了。我和屏是寝室里有名的闲人,但凡到每周一次的大扫除,便以各种各样离奇莫名的理由逃之夭夭。“不求安逸舒适,只求安身立命,有时间不如多学孔孟之道,以求早日报效国家!”的理由用在屏身上并不为过,可是每次被我“拿来”倒大有剽窃的嫌疑。堇对我们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多数时候还是勉强放过我们。
一直不明白堇为什么总是一副好脾气,总是那么平淡地看待周遭的不公平。处在我们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像她这样度身世外,似乎已经达到大彻大悟的地步!我戏称堇为“佛主”,因为她笑嘻嘻的模样像极了西游记里那个整天乐呵呵的弥勒佛。
堇是我们中唯一恋爱中的人,这个爱情中的小女子对待爱情是那么真诚、专一、宽容、执着!别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我觉得体现到堇身上倒不如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对于爱情我所表现出的大多是排斥的态度,原因我想也只有317的挚友们才能体会,因为只有她们亲眼见证我爱情观的改变。
那时候的我应该也是个欲语还休、低头抚面的女孩。那是的我和其他女孩一样都期待能和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开始一段浪漫美好的爱情,甚至也可以为此不惜牺牲一切,那么年少轻狂!
那还是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男孩,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高大英俊,他不是那种特别用功的人,却每次都有很好的成绩,这是我欣赏她的地方,潜意识里我一直喜欢脑子很好的男生。
我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看他匆匆而过的身影;喜欢在球场上偷偷瞟他的7号球衣;喜欢打饭时站在他身后看他每天吃些什么;喜欢开学时他作为学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的演讲……对于他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希望能一直远远地看着他。
和他相识完全是个意外,他是学生会主席,而我是刚刚进入学生会的宣传部小干事,虽然有很多共事的情况,但从来没有遇到与他接触的机会。我曾经认为,我们可能就像《向左走向右走》里那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微笑地对我说“海报是你写的吗?字很漂亮!”
那一刹那,就像所有言情小说里形容的那样——我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时间凝固在那刻,眼前只浮现他对我温柔的微笑。花痴了许久才从无限幻想回到现实的我,显得有些尴尬和拘谨,毕竟我那么喜欢他,而他却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话题从海报开始,然后到我们互相交换手机号码结束,一些似乎都是梦中的情节。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通过短信交流思想,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是寝室最先陷入爱情的人,就连熙也对我表露出艳羡的眼神!
他喜欢漫画我也喜欢,他喜欢宫崎骏的动画片,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千与千寻》,他说我是他见过的女孩中最特别的,因为几乎很少有女生在我这个年龄还如此迷恋漫画的;他喜欢悬疑小说,我也喜欢,我们都热衷于从错综复杂的表象中寻找事实的真相,并享受结局揭晓的快感;他说我是他见过的女孩中唯一不会因为怕胖而竭力节食的一个,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子。
听过很多有关他的谣言,传说他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好像是隔壁医学院医学系的冷美人,没有见过却早有耳闻,无法形容她的美丽,但一定比我这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黄毛丫头更有吸引力!他并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个偶像剧女主角般的女友,我想他只把我当作普通朋友,还不至于提及这么隐私的话题吧。
我想,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辛苦吧?每天都会成为被他的粉丝们当成话题,像他女朋友一样倒还有些资本,如果是我,那肯定要被一些好事者批判的一文不值。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多么地希望,能永远站在他身旁的人是我!多么想能和他成为童话中的王子与灰姑娘!虽然我知道这种想法叫做“自不量力”。
他跟我谈起她,是和她分手的一个月之后,谣言的确属实,他们确实不顾一切地热恋过,并且几乎私定终身,发誓要在毕业后的第一天结婚,他们的誓言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不是那种花瓶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智慧,有魄力,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他们疯狂地相爱,可是却像水与火怎么也不能融合。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女孩的家庭背景成为阻碍他们继续发展的障碍。他的父母都是高干子弟,而她却是个穷酸的农民子女。她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孩,不会低声下气对逢迎他的父母。因此他们的这段感情被他的父母强烈地反对。
虽然这并不能成为导致他们分手的理由,却深深伤害了她高傲的自尊心。也许这就像玻璃上的一条划痕,看不见但并不代表没有,终有一天会成为导致玻璃破碎的裂痕。
他说他累了,相恋七年却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当一段感情只有痛苦没有快乐时,那么这段感情也没有在继续下去的意义了。他们虽然相爱,却更多时候都在互相伤害!
分手以成定局,他不想在继续沉沦下去,对我袒露心怀就是想真正地忘却,虽然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至少可以有个人一起纪念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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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长大 第三节 我的故事(下)
我几乎不明白,他对我说这段话的用意,他暧昧的眼神让我有些错觉,似乎是要和我携手面对未来一样。
他经常在周末约我看电影,大多是些涵义深刻,却让我看不懂的东西,枯燥无味,可他却能看得潸然泪下,我想他的内心此刻是多么的脆弱,很想抱着他给他一丝温暖。于是终于想也没想就牵住了他的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拒绝,反而就像早已等待多时。现在已经想不起那场电影的名字了,但仍会对当时的卤莽行为而感到羞愧。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恋爱,只感到我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我想他一定也感觉到我的紧张。当他的手围过我的肩膀时,我几乎窒息,我感觉到自己每一个毛孔都收缩起来,就像大暑天里冰块划过皮肤的那种感觉。
我抬头看他的脸,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望着他,透过微弱的灯光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可以看到细密的睫毛,可以但到他晶莹的泪!他将头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那么真实!证明我并不是在梦境里。
那场电影好像那么漫长,我们依偎在一起犹如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们只是那样相互依靠着,没有说一句话,却仿佛明白对方的心意,直到电影散场。当片尾曲响起,头顶的吊灯亮起时,他悄悄地放开我的手,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保留着一拳的距离。我不明白,却还是附和他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距离。
那以后我们更多的交流就是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下,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卸下伪装,在我身边哭得像孩子一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才能融合在一起。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一拳距离,是他对我的保护,害怕我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我的初恋,但却是我第一次牵一个男孩子的手,第一次被一个男生紧紧地搂着。他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情侣间应该说的话,平日里还是嘻嘻哈哈地跟我聊漫画、聊希区柯克,我也只能矜持地和他佯装单纯的朋友关系。
大一上学期结束,因为寒假的原因,整个冬天我们都不在一起,但还是靠短信维系着相互之间的联系,他开始发一些暧昧而含糊的消息,几乎在不经意间,拨动我的心弦。我二十年的短暂人生里第一次体验到“相思之苦”!
好不容易熬过整个寒假,迫不及待地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旁站着她!
几乎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忍住没有流泪的,他说我的是好女孩,纯洁、善良、天真、可爱,但凡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我。
这不是我想听的,但我知道,这是失恋必听的话。下面的话几乎可以猜想的到:
他说我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孩,他只能说对不起我。他们还依然相爱,女孩跑回来找他,要跟他重归于好,可以为他改变一切,甚至接受他父母的冷言冷语……
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怕他继续说下去我会哭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祝福的话,没有一丝悲痛,平静而真诚。我几乎被自己的演技而折服,就连他也傻了,以为我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哼!真可笑!
回到寝室,面对我的朋友,终于不顾一切,放声大哭了起来,肆意地砸烂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她们没有拦我,我知道她们在和我一起流泪,只不过她们流在心里,而我是从心里流出!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痛彻心扉,但能听到的是心被撕碎的声音。
我的初恋,就这样被他恣意践踏掉了,我想去狠狠地恨他,这样也许就不会想念他了。
经过了N天,我最后一次那么放肆地大哭,就像从母体里呱呱坠地,记忆被我自己永远地封存起来,告诉自己,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他的存在,我们的故事被我强制地选择性失忆掉。从此我不再相信任何男生,和男生之间的关系,也以朋友为底限,若有超越,便连朋友也做不了。
也许叫幡然醒悟,也许叫钻牛角尖,那次以后我就知道要对自己好一点,爱情是害人毒药,迷人但却无药可救,一旦陷入就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