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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悦走在返回扬风绸庄的路上,心里却并未因为自己刚才所做的善事而感到高兴。
就相反的,她倒有些担心方才那两个小乞儿。
毕竟,他们两人,小小年纪就这般流落在外,四处乞讨,这长大之后,会成什么模样呢?
又或许,他们很有可能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连着饿上几天活活饿死呢。
堙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樱唇边,自嘲一笑,看自己都在瞎想些什么呢。这些事情,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呢。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马蹄声,欣悦驻足回望,赫然见得风清杨打马而来。
只眨眼的工夫,已然来到她的身旁。
“上马。”
没有多余的话,风清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特意来找我的?”
欣悦口中问着,已经伸出手去,示意风清杨拉她上马。
这一拉一扶间,人已轻飘飘地坐在马上。
“嗯。”
风清杨点头应声,马儿当即拐入一条小巷子,向着风家大宅所在的方向行去。
“风清杨,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马儿依旧如来时那般慢慢前行,周围的人也依然有些指指点点的。但是,马上的两人却全然不在乎似的,兀自聊天。
“谁?”
风清杨好奇,头一回,这女人居然也能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聊天。
一思及此,心情竟是比之先前还要好上许多。
“就是你的准夫人贾如儿喽。”
欣悦似是不在意一般随口说道。
可是风清杨,却在听到这话之时,方才升起的那点儿好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现在我的夫人是你!”
他也不知为何,口中冲口而出的就是这句强调之词。没有任何理由。这只是他的第一反应。
然,话语出口之后,方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欣悦亦是心头一跳,但随即转念一想,他也说了是现在了,不是吗?现在,和以后,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你也说了是现在了。放心,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所以,我自是不会横在你们中间的,等风家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便会离开。”
“欣悦,我……”
直觉的,听见这话从她口中说出,风清杨心里就是一阵不自在,可是,话说一半,却突然没了下文。
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打算休了她娶如儿为妻的。
早在两年前,如儿成为他的人那天起,他就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妻。
那么,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如儿毕竟不明不白地跟了他两年,他,实在不能负她。
心里不断地挣扎着,最终,他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而江欣悦,在听到他说话之时,心里不免有些期待。可是,见他没有说完,失望的同时,却也没有追问。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那一瞬间,她在期望他说什么呢?挽留自己的话语吗?
呵,怕是自己的虚荣心作怪了吧。
就这样,一路无话,二人一同回到清风园内。
欣悦手忙脚乱的换上女装,又笨手笨脚地坐回铜镜前,为自己绾发。
风清杨站在一旁,就那么瞧着。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她的笨拙模样,但还是觉得好笑。
处理账目时,那么精明能干的她,竟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情。
比如,写字,再比如,绾发。
之前的几次,都是沐辰帮她绾的,可是今日,沐辰不在,只剩了她自己,便是半天也绾不出个样子来。
终于,风清杨看得还是有些不耐烦了,时辰已经不早,若是再不弄好,外面的丫鬟说不定就要闯进来了。
所以,当欣悦正在努力跟自己的头发做斗争的时候,手中的木梳却突然被身后的男子抢去。
“好好看着,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连个头发都不会绾,这样居然也能当了这么多年女子。”
风清杨说的这话,乍一听上去让人很是不爽,可是仔细品来,却是有几分无奈和宠溺的意味夹杂其中。
手中轻柔地梳理着她那漂亮的波浪卷发,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你这头发,有点儿短了。”
风清杨实话实说,毕竟,女子的头发,及笄以后,都已经很长了,可是欣悦的,却是连腰部都不及。
“我们那儿的女人不梳你们这里这种头发。”
欣悦心中虽是有气,但也回答得理直气壮。
“哦?不梳这种,那是梳哪种?”
“哪种都不梳,平常就那么披着。”
“还有这种地方?”
风清杨显然一脸不信。
“爱信不信。”
欣悦没好气地回道。却没注意自己与他说话时的态度竟有些像是赌气撒娇。
“那你们那儿的男子梳什么头发?”
风清杨倒也不在意,只是唇边不经意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短发。光头。稍微长一点的也有,不过不像你们这里这么长。”
“光头?那不就是和尚吗?”
风清杨闻言,显然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说了你也不懂。”
欣悦翻了两个大白眼儿,送给他一对鄙视的眼神。
然而,两人却都没发觉,就在这一问一答间,气氛,竟是与以往相比,有哪里不同了。
正文 不早了
…
…
…
当天下午,天色微暗了些,上午还一脸灿烂笑容的旭日不知何时竟已躲在了层层乌云背后。想是春末夏初的天气,时常会变天下雨的缘故。
风清杨用过午膳便直接回了扬风绸庄,独独留下欣悦一人在清风园内,无所事事。
百般无聊之下,只得一人向着书房走去。
偌大的清风园内,四周皆是一片静谧。若是大好艳阳天,倒还显得风景优美,可在这乌云压顶之时看来,却是不免有些阴森森的。
就没事的,不过是天气阴沉了些,不用害怕。
她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怕得发抖。这般的场景,比起她独自一人去死亡森林边缘采那些个野菜野果还要可怖一些。
不管怎么说,森林里还是有些可爱的小动物不时出来露露脸,多少令人觉得不是那么恐怖。
堙可是这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那阴风扫过时,被吹得簌簌作响毛骨悚然的树叶声,基本上便再无其他。平日里的鸟叫声,那也都是在天气晴朗的好日子里方可听闻。现下这般的天气,那些鸟儿不知是否都回窝里躲避即将到来的雨水了,竟是一点鸣叫声也听不见了。
脚下步伐不由得微微加快了一些,欣悦不停地做着自我安慰,眼中根本无暇欣赏清风园内本是幽静雅致的风景。
直到,踏入书房之后,她才连忙将门关上,心里,也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放松下来。
“呼……”口中长出一口气,心下念叨着,还是现代好啊,房子再大也不会大到这么离谱,令人在这般的情形下,无端觉得大得恐怖。
清风园里,不仅风景优美,空置的房舍也有不少。
自从风清杨这个“病秧子”住进来以后,这里便再没有下人居住在里面了。
一切的一切,只因他的病,需要“静养”,无论是谁,都不得无故打扰。
原因,自然是那万分疼宠这个孙子的老太奶奶了。
表面上看去,老太奶奶在这个家里依然是最大的,她说的话,一言九鼎,就连王媚儿与风清祥,都不得不服从。
毕竟,他们一直想从老太太口中得知那风家的秘密宝藏。目标未达成之前,自是忍气吞声的。
可是,这么多闲置的房间却更加令人有些心惊胆战。
所以,平日里,欣悦几乎都不往后院走。实在是那边的空置房舍太多,她会感到害怕。
今日自己一人留在这里,再加上天气这般阴森,即算是她没往后院走,心里却依旧很不安稳。
书房里一排排的书架依然挺得笔直似的立在那处。
为了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她便决定练练自己最不擅长的毛笔字。
桌案上,上次临摹的那本字帖尚在,磨墨之后,她便当真认认真真临摹起来。
说来也怪,之前烦躁害怕的心情,竟然就这么静静平复下来。
桌案前,只见一身穿水红色裙裳的女子,此时正垂眸于纸上,手中一支粗细正好的毛笔正若游龙般游走不停。
似是过了好半晌,女子手中毛笔方才停下。
欣悦看了看纸张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清秀可人的面庞上,一对秀眉不经意间微微蹙起。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习字的天赋?整整一张纸练下来,心境是比之先前好了不少,可是那字,却是完全不见有何长进。
一阵清风自窗外吹来,欣悦浑身一哆嗦,举步来到窗前,竟见不知何时外面竟已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并且,雨势有越见变大的趋势。
雨声的嘈杂,充填进欣悦心中,那先前的空荡似乎被填满了一般,之前那种有些害怕的心情,也早已消失不见。
莲步轻移,欣悦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几步踱至门外的长廊边儿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着自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心里有一种莫名惆怅的感觉缓缓涌上。
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将来会是怎样呢?
雨声越来越大,廊边的花圃里,绽放的娇艳花朵上,盈满了晶莹剔透的雨珠。欣悦口中微叹一口气,便再度回到书房,继续练那似乎怎么练也练不好的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似箭般穿梭而过。
欣悦全神贯注于纸张之上,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照着字帖上的样子临摹。
可是偏生那看上去明明简单之极的字迹,到了自己笔下,愣是变得扭扭曲曲不堪入目。
不服输的劲头倏然上涌,欣悦似乎跟自己过不去似的,若是不写出个像样的字来,偏不罢休。
就在她自己跟自己拼命较劲之时,身侧一低沉沙哑的好听男声突然间传入耳中,男子声线虽好,口中的话语却是充满了鄙夷。
“欣悦,我真发现你是个天才啊,写了整整一个下午,竟是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欣悦闻声转头,赫然看见风清杨正顶着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庞站在自己身侧。脸上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看着就生厌。
这男人,非要挑她出丑的时候出场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口中问着话,手上已然将笔放下。
“刚刚回来。”
风清杨十分自然地走到一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端至口边小啜。
欣悦闻言,从上到下看了看他。那副模样,的确是刚刚回来。
只见他此时的发丝已是一片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发梢滚落而下。那身玄色锦袍,亦是湿了大半儿,显然是冒雨回来的缘故。
“怎么这么早?”
欣悦随口便问。却是未曾注意此时窗外的天色。
“早?”风清杨犹如听到了什么值得如此惊讶的事情一般,双眼大瞠地看着欣悦,而后指指外面已然渐黑的天色,“不早了。”
正文 你是谁的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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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风清杨今日虽是比往日回来得早些,却也未见得早了多少。
方才一进卧房,见里面没人,心下便是一阵紧张担忧。连湿衣裳也来不及换下,便匆匆来到书房寻找欣悦。
当那抹清丽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之时,心里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方才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意识到她似乎不在清风园里之时,心里便再也无法如平常那般的镇定从容。
直到,确定那令自己心中牵挂之人确实是在书房之后,心头的紧张,才如同大石落地一般,放了下来。
就欣悦顺着风清杨手中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可不是,天都已经这么黑了啊。都怪自己太过专注,竟差点儿连时间也忘了去。
“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风清杨,看你这一身湿濡,还不赶快回屋换身衣裳。不然若是得了风寒,我可不伺候。”
经过了中午那短时间的相处之后,风清杨与欣悦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两人之间,不再似以往那般冷言冷语。而是能够做到最起码的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了。
堙“是,为夫从命。”风清杨那俊脸上,显是一副调侃的笑意。全不复平日里的冷漠。
只不过,这般微妙的改变,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
确认了欣悦在此,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起身离开,直奔卧房。
欣悦却是并未立即跟上去,而是慢吞吞地走在后面。时而驻足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