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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一起去吃饭,昨天下了场雨,天气不算炎热,这个和美女走在一起的感觉是越发的惬意。柯永生对潘粤娥的感受不像上次那么平淡,再加上有过几次见面,对潘美女也亲近了许多。
二人来到学校餐厅,坐毕,就开始点菜。两人推诿了一番,最后还是由潘粤娥点菜,点一个,就问柯永生喜不喜欢吃,柯永生属于杂食性动物,对一般食物没有什么抵制,也就哼哼过去了。
一会饭菜上齐,潘粤娥对快要离开的服务员说了一句:“服务员,还来两瓶啤酒。”
柯永生正在疑惑之中,潘美女说道:“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潘美女属于那种大大咧咧型的美女,这却不是柯永生所喜欢的类型,不过柯永生目前对于潘美女的态度还是相当彬彬有礼。有句俗话叫:“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柯永生在文倩那里受了伤,目前对于感情这种东西还只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恋爱就有时就像炒股,在股市里是“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在情场上是“爱情有风险,恋爱需谨慎。”柯永生虽说能感受到潘美女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自己却一直没什么表示。
就这样,二人吃了一顿饭。饭毕,柯永生心想,今天是她生日,要不到外面玩玩?于是提议出去走走。
潘粤娥许久未走出学校,而心里面正好有一个结,一直困扰着她,也就同意了。
此时恰好将近晚上,气温正适合出游,于是便去附近的一个广场。
路上,开始时柯永生也没怎么在意,却在街头看到了同班的李薇薇,柯永生虽然以前与李薇薇有那么点接触,但后来由于她是同文倩一个宿舍的,心中不免有种回避的心理,也就没什么来往。柯永生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文倩,想到了某些自己几乎已完全看淡的东西,却还是自然而然地产生某种情愫,堵在胸口,挥之不去。
到了广场,热闹非凡,许多大叔大妈们都溜出门,乘着夜色,举行各种文艺活动。柯永生看到在草坪边有几个人正在遛狗,于是便约潘粤娥过去看看。潘粤娥没想到柯永生和自己一样喜欢狗,于是高兴地答应了。
有好几个人在遛狗,有的狗笨笨的,像英国的古牧;有的一看就知道比较狡诈,像哈士奇。柯永生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仔仔”,虽然隔了多年,但柯永生一直从未忘记。那不只是对过去宠物的思念,更是对生命的一种崇敬。一个人在内心的某种恐惧,某种性情,某种喜好,在小时候,很容易受到一些不起眼的事情的影响,甚至在成年以后都会形成一种不可磨灭的印记。
柯永生就这样陪着潘粤娥过了个生日,后来潘粤娥也偶尔与柯永生联系一下,不过柯永生一直都对潘美女没有太多的想法,于是也就淡了。
敦煌之行
虽说家教失败,但工资还是要照拿。手里拽着一千多块自己挣的钞票,柯永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花。忽而想起自己从来未曾一个人出去旅游,于是便决定去外面玩一玩。
柯永生脑海里搜索着那些旅游胜地的名头。想了半天才挤出了敦煌和丽江,听说丽江那就是山和水比较美,而自己的家乡原本就是美山美水,于是选择敦煌。
夏日去北方旅游似乎是在找罪受,但在柯永生思想里,看惯了南方的日,换换北方的月也另有一番风味。
列车在轨道上飞驰,到达甘肃敦煌也要将近一天的时间,柯永生盘算了一下,到那的时候应该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到时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再游敦煌。
二十四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柯永生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了几件衣服,一张往返火车票,还有一本柯永生一直都很喜欢的《边城》。
天色渐渐黯淡,柯永生在那里翻开了《边城》,柯永生一直对沈从文那种乡土气息浓郁,朴实无华的语言着迷。而这同时也影响了他的审美观念。柯永生在心里想,我所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那种有教养,不太注重打扮,心灵美好的类型。而这也是许多男孩子心仪的对象。
列车无声地行驶,而柯永生则忙着给自己勾画理想中的女友。不过他只勾画了一个大致的雏形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他从未见过自己未来的女友,所以只好想象。这种女孩在这个世上近乎成了稀有物种,能遇到就算是莫大缘分,能追到那就成了奇迹。这时一个古怪的想法跳进了他的脑海,如果我真的遇到了,我是不会让她走的,我一定要追到她,让她成为我的老婆。柯永生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他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会有如此这般的想法,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压在了一个凭空想象的人。
柯永生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低下头接着看那本《边城》,而那本书也在不知不觉中翻到了压有木槿花的那页,如雪的木槿花。柯永生把头凑上去,在上面轻轻嗅了嗅,一种无边的清爽顿时传遍了他的全身。或许,就是它会为他带来幸福吧。
敦煌的样子和柯永生的想象存在很大的差距,由于人类的过度破坏,自然环境的恶劣,使得这一历史奇迹也遭受侵蚀。不过让柯永生欣慰的是,看到了自己期许已久的敦煌壁画以及月牙泉。
敦煌莫高窟在清代由道士王圆箓偶然发现,但由于当时的清政府并未对这一历史奇观引起足够重视,致使大量珍贵文物流失,许多洞窟被帝国主义洗劫一空。关于这件事,余秋雨先生写过一篇《道士塔》作过详尽的论述。
莫高窟,又称千佛洞,约有石窟三千余个,大都建于唐代。石窟大小不等,塑像高矮不一,大的雄伟浑厚,小的精巧玲珑,造诣精深,想象丰富。
鸣沙山,古称神沙山,沙角山。沙丘下有一潮湿的沙土层,风吹沙粒振动,声响引起沙土共鸣。即使晴天,也有丝竹管弦之声,故有“沙岭晴鸣”之景。
月牙泉,俗称药泉,弯曲如新月,被誉为“沙漠第一泉”,一弯清泉,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泉边后来建有亭台楼榭,很有几分情调。
而敦煌的特殊小吃又以驴肉黄面著名,最为地道的是顺张驴肉黄面馆,58年彭德怀还曾到此畅食,大为赞叹。
石窟的壁画以及月牙泉让柯永生感到最为神秘,那线条柔美、神采流溢的飞天图更是让他几乎沉醉。飞天是佛教中仅次于仙子的一种精灵,以聪慧著称,因而被视为自由的象征。一股清泉,一种心境,泉似月,月如泉,心比梦,梦化真。
这次敦煌之行,也只是让柯永生差强人意,其实很多莫高窟的石窟为了保护需要,都没有开放,再加上窟内光线较为昏暗,只能看到个大概,有件事让柯永生极为奇怪,就是有一幅壁画中的飞天竟然穿着袜子,而且还是现在才有的那种丝袜,柯永生不禁有些奇怪,这古人是怎么想到的呢?难道现代流行的只是古人的一个小巧想象?见到月牙泉时,柯永生极为惋惜,月牙泉已经有了相当的萎缩,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沙漠第一泉”是否尚在?
柯永生伫立泉边,虽时值夏日,但从那觳皱的水面送来春风柳絮般的微风,依旧让人荡漾,熏得快醉了一般。
亭子边有个小摊,一面写着“测字、算卦”的招牌,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先生,懒洋洋地斜躺在那里,享受和煦的时光。柯永生对老人向来是尊敬的,特别是对于从事这种职业的老先生,因为他们说的话从来都不会错的。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在渔洋镇也不少,而且特别灵。譬如柯永生高考前,柯老妈对他到底能不能考上很是担心,于是到桥头找了个据说很灵验的老先生算了一卦,老先生一脸神秘地说,“这个啊,考上很险啊,不过要是考上了,那可就很有几年。”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次柯永生要么考上,要么考不上。这诚然是天底下最诚实的话,所以也就相当的灵。
柯永生看完风景,有些累了,于是决定回旅馆。那位老先生却忽然开口道,“这位朋友,看你行色匆匆,何不坐下来休息片刻?”
柯永生疑惑地看着这位古怪的老先生,试探地问道,“您是在说我吗?”
“请坐。”
柯永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坐下了。那位老先生也睁开了眼,两道精光从眸子里放出来,让人感到有几分心寒。
“既然是朋友,何不测一字?”
“您要给我测字?”
老先生不答,微微颔首。
一个古怪的老头,一个古怪的行为,注定是一个古怪的测字。
柯永生低头在那里想,这老头真有些怪,平白无故要给我测字,可能是没有什么生意吧,看他怪可怜的,我就写一个吧。可是我该写什么呢?
虽说柯永生读书不算少,可要随便写个字,他却又写不出。这就像背诗一样,你可能会背很多诗,但突然要你背几首关于春天的来,却又变得只剩下那首“春眠不觉晓”了。柯永生想了想,我到底该写什么呢?忽而想起了带着的那本《边城》,想起了那朵木槿花,于是在纸上写了个“槿”字,递给老先生。
怪老头看了一眼这个字,皱了皱眉,思考片刻,提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几句话,递还柯永生。
柯永生默默念道:
木由地下生,瑾乃石中玉。
平仄有波浪,有缘自相见。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
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缘自此中起,份由此中灭。
既有此花在,缘分自在天。
柯永生不解地看着怪老头,似乎想问这到底是何意思,可是老先生又已闭上眼,不再理会他。柯永生从兜里掏出几块钱,放进老先生前面的盒子里,回到旅馆。
这个北方人和南方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北方人实在,南方人花哨。柯永生回到旅馆,就和老板娘侃起来,这位老板娘是典型的北方人,有一句,说一句。柯永生一打听才知道刚刚遇到了高人,那位老先生测字,打卦一直都是相当的灵验,人称“张半仙”,现在只是在那坐着,要他看上的才会测上一测。
这位老板娘还为柯永生讲述这位“张半仙”成名前的例子。有位老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就去问“张半仙”,半仙掐指一算,一个月以内。这位老伯还只有六十出头,身子骨也很硬朗,非常不相信,又问怎么挂。半仙回答说,天意地愿,不可说。老伯回家,心里越想越气,这半仙竟诅咒于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意外,于是就躺也在床上,睡也在床上,吃也在床上,拉屎拉尿也就到床边,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二十九天,老伯心里很是得意,我看这半仙也不过尔尔。这到了第三十天,晌午,老伯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老伯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那些事,越想越兴奋,看到床头桌子上有个梨子,伸手去拿,不想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恰好碰到了要害,一命呜呼。
老板娘的故事,更让这位“张半仙”平白增加了几分神秘感。柯永生心里面嘀咕了一番,又随便闲扯了几句,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返航。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杂记
柯永生返回H大,大有一种写篇文章来赞美一下秀美江南的冲动,北方的气候实在让柯永生受够了。这北方人在夏日里多日不洗澡,躺在炕上便睡觉,而南方人是整天在洗澡,躺在床上还睡不着。
这日,柯永生上网查询大二下学期时的成绩,没有挂科,但有相当多的科目都与60分做了邻居。这其中英语又是垫底,此时的柯永生对晓风的那种反感越发的剧烈,他越想越气,于是给晓风发了条短信,抱怨英语分给得低。
过程如下:
柯永生:“今日查询成绩,英语不幸垫底,两年英语学习,总是如此这般,叫人怎不心碎?”
晓风过了三五分钟就打来电话,想知道是她的哪位高徒。有句话叫做:“高手隐藏得够深。”而柯永生为了维持自己的高手身份,不接电话,任由电话鸣叫。
等晓风挂掉电话以后,柯永生才发短信过去:“电话来,本该接,奈何无言以对,只有空响绝迹。”
晓风回复:“分数如此这般,原本纯属无心,若想提高些许,态度应该提及。”
柯永生回复:“遍观众生,本人尚未末流,分数却是最低,实在心痛无比。”
晓风回复:“纵有许多怨言,不说谁人能知?倘使怨天尤人,不若脚踏实地。”
柯永生回复:“今日文坛兵刃相接,才知夫子内外兼修,不由敬佩不已,汗水直滴。”
两人又这样文绉绉的你来我往了一番,柯永生倦了,停止回复,而原有的那几分怨气也消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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