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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灰烬有一百多万年的历史,如果说这是真的,以后这里只要有人来放火,说不定哪天也要成为遗址。
大家围坐在那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问着稀奇古怪的问题。这其中有一对班上的恋人,男的困了,靠在女的腿上睡觉。看到这对恋人,让柯永生想起了德国闪击波兰时的情景,不到三天,波兰的空军就没了,一个月左右,整个波兰沦入德国之手。这二位也够闪电的。柯永生从未谈过恋爱,所以对恋爱这个事还是相当的向往,便在那里遐想起来。
不久以后,又下起了雨,大家只好逃回山庄。同学们被安排在二楼睡觉,一大群人,不分男女,挤在一个房间里。柯永生感觉进了难民营,再加上有点洁癖,自然不会挤到里面。
过了一会雨停了,几个没睡的又相约一起去篝火遗址。柯永生也就稀里糊涂地去了。
坐了一会,又是下雨,回来以后又是雨停,如此反反复复,这一夜总算熬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全班一大早乘车离开。一宿未睡的柯永生更是困得要命,第一次实现了站着睡着的心愿。一路上,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回到H大时,更加的张狂,只好冒雨赶回宿舍。柯永生对此行极为不爽,发誓不再去什么鬼农庄。
晚会
冬日临近,天气转凉。柯永生去外面采购几件加厚的衣服,在经过了阿比巴斯的教训后,柯永生也学乖了点,学会了砍价,狠狠地砍价。柯永生生平最经典的一次砍价是砍到了老板都想拖刀砍他的境界,对白如下:
“你这双鞋子多少钱?”
“九十。”
“便宜点行不?”
“你出得起多少?”
“你卖得起多少?”
“你出得起什么价?”
“我看你卖得起多少?”
“我最多便宜十块,八十。”
“我看你这双鞋最多值六十。”
“六十?六十?你开国际玩笑吧,六十你送我算了。”
柯永生转身就走,老板急了,大叫,“六十,六十,就六十得了!”
“我不要了,你答应得这么快,肯定不是什么好鞋。”柯永生这句话气得老板差点跑到店子里操家伙,不过幸好老板是个女的。
十二月一过便是元旦,班上决定举行个晚会,而身为体育委员的柯永生自然也难逃关系。被班长钦点为副采购员,以协助生活委员的采购工作,同去的还有三名男生。文倩作为学习委员被留下来布置会场,有点老大不高兴。
晚会是在一家名叫“千禧苑”的酒店举行的,租用了一间不算小的厅堂。五颜六色的彩带飘荡在天花板上,各色的糕点水果摆在桌上,给人带来些许节日的气息。
晚会前,统计节目,当问到柯永生时,他忽而头脑一发热,说自己有个节目,可自己其实原本并没有准备什么。
晚会开始了,柯永生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看着同学三三两两地上台,柯永生不知怎的,没什么心情看晚会,把自己的节目也忘了。看到文倩坐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忽而非常想要和她说会话,很想,可是她似乎没有看到自己,专心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下一个,柯永生!”主持人不知何时飚出这样一句话。
柯永生一时间楞住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节目,他多么希望主持人划掉自己的名字,可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在一阵起哄下,他不情愿地上台。
一接话筒,柯永生顿时语塞,吞吞吐吐,却发现了文倩那双美丽的眼神,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柯永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说道:“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吧。”
柯永生已经不再记得那首歌的名字,或许是一首极为深情的情歌吧,他唯一记得的是文倩涨红着脸跑了出去。
柯永生唱完歌,心情极为复杂,像喝了五味瓶,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而胃里却是什么味都有。他突然难以承受这种气氛,一个人离开了“千禧苑”。
回去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很小的那种,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离家许久,也没有过于频繁的电话,柯永生无限酸楚,一种无法名状的痛蔓延在他心口,他不禁抬头看看天。
灰蒙蒙的天幕里,昏暗,看不清。细小的雨滴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无形的迹线,滴入他的眼眸里,他的睫毛不由地眨了一下,泪水混着雨水,顿时流了出来。
蓦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亭亭地立在那里,慢慢向柯永生移来,而空中也散开起五彩的焰火,美丽的焰火。
大学必修课——包夜?
这学期似乎过得特别的快,柯永生补充了大量的睡眠和网络,他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睡眠和网络中度过的。网络几乎成了每个大学生进入大学后第一件沉迷的事情,因为实在找不到事做。
当然还是有些事让柯永生有些兴趣,比如做实验,而那仅仅也只是限于最初,开始的时候都会有激情和兴趣,但等这阵风过了以后,什么也没留下。
期末考试要来了,这让柯永生暂时告别了睡觉与网络,天天去自习,狂看,狂算,狂记。
考试结束的时候柯永生才想起这学期已经结束,可以打道回府。打电话给王小虎,相约什么时候回去,王小虎有气无力地抱怨自己还有一门,后天才能走,并且说这次相约和高中同学一起坐汽车回去。柯永生正想放松一下,也就答应等他一天。
晚上,室友们到齐了,柯永生一问都要过两天才回。在这百无聊赖的时间中,大家都不知干什么好,赵晓贵提议去网吧包夜,柯永生没有反对,而皮世兴和李家禾还有点犹豫,被赵晓贵三两句一激也就同意了。于是整个365宿舍的人,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的最后一晚将在网吧度过。
对于上网,柯永生在几个月的操练下已是轻车熟路。现在的人上网都有个惯用的过程:第一步,开机;第二步,开QQ;第三步,三种选择,看网页,聊天、看电影,还有就是玩游戏。马化腾(腾讯CEO)应该对他当年没有卖掉QQ庆幸,要是不小心卖掉了,要是现在再一不小心看到QQ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不被活活气死才怪。对于女孩子,第三步多半是聊天、看电影;对于男孩子,第三步多半就是玩游戏。人类对于新奇的东西总是比较感兴趣,等到发现它不值个什么就会将其抛弃。不过网络这东西却又有个特点,你总可以在其中找到感兴趣的东西。
柯永生坐在电脑前,开始了大学的第一次包夜。他先看了几部电影,发现有点昏了,又CS了几盘,真的开始困了。看看自己的室友,都紧盯着屏幕中那绚丽的画面,似想要融入其中。柯永生被这种敬业的精神所感染,不好打扰他们,只好开始了无聊的QQ斗地主。
时间在悄然无息地逝去,等柯永生完全困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他只觉得头越来越大,越来越胀,往电脑前一趴,睡着了。
早上,柯永生在同学的东拉西扯下回到了宿舍,一倒头,接着睡。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第三天,柯永生,王小虎以及高中的几个同学一起踏上了返乡的征途。与来的那次不同的是,这次坐的是汽车。柯永生一上车就找出了文倩昨天特意给他的那张文氏创可贴,小心的贴到了自己的肚脐眼上。而一旁的王小虎则是看着柯永生那贼眉鼠眼的动作偷笑不已。等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柯永生看到王小虎还在笑,柯永生只想给那合不拢嘴的丑态进行拳脚相加。柯永生随口骂了他一句:“U—SB!”USB是移动存储设备的英文缩写,却被柯永生英汉结合般地进行了进化,“U”代表“你”,而“SB”则变为了“傻B”,所以“USB”的意思就是——你是傻B。王小虎依旧是傻傻地笑,眼光却不时地向后面瞟。柯永生这时也感到有一双眼在看着自己,一转头,吃了一惊,竟然是在K大读书的刘丽君!而自己高中时一直叫她“傻刘”,进了大学自然不叫了,因为没有机会叫。可突然的见面,猛然可以叫了,却让柯永生手足无措,红了脸,冲刘丽君笑了笑,支支唔唔地不知说什么好,镇定片刻,叫了一声“你……好”。刘丽君的脸不知怎的也红起来了,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王小虎则笑得更加卖命了,给人一种唯恐天下不乱之势。
这一路上,柯永生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高谈阔论,文静这个女孩子的专业词对现在的柯永生极为适合。而刘丽君则是在不时地瞟这位过去的“死敌”,发现柯永生也在瞟她时,脸红得更加厉害。这期间幸好有王小虎在一旁的乱侃,才使得气氛有所缓和。柯永生只是有时插上几句,而刘丽君则变成了忠实的听众,面带微笑,偶尔从嘴里吐出几个轻微的词句。
汽车飞快地向前驶进,轰轰直响。夜色降临,天空中也点缀起几颗繁星。此时王小虎的眼就像是这繁星,不停地上下翕动,终于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头一歪,靠着柯永生睡着了。
此时的柯永生更加明显地感到有个古怪的东西在自己的心里跳动,他想转过头去,却又不敢,犹豫许久,竟然听到刘丽君那幽幽的声音,“在H大,你还好吗?”
这是上车以后刘丽君单独和柯永生说的第一句话,没有了王小虎的干预,柯永生定了定神,礼貌地和刘丽君进行交谈,但他们似乎缺少了什么话题,两个原本熟悉的人也变得陌生起来。
沉默,整个世界也沉默了。
“小傻刘,小傻刘……还是,哎!”刘丽君突然的感叹道,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这句话几乎细不可闻,但柯永生还是听到了。他闭上了眼,心里默默地念,小傻刘,小傻刘,几分伤感,几分凄凉。
无穷的黑暗包围整个大地,像是传说中的黑洞——什么都可以吞噬。唯有那一句轻微的叹息似乎还在回荡,经久不能散去……
车到渔洋镇是下半夜的事,原本沉睡的汽车顿时有了活力,一个个睁着睡眼的渔洋人发现已经到家,心里都有几分激动,三三两两冲下车。柯永生和王小虎的家在城西,而刘丽君的家就在车站附近。柯永生下了车,等了一下,发现刘丽君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柯永生正想说什么,却被王小虎一把拽着往家赶。
刘丽君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唇不由地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没有说出来。或许她原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放假啦
整个寒假的柯永生完全成了一个大忙人,被老爸老*着到处走亲访友。柯老妈和柯老爸的姊妹兄弟都很多,这是毛主席当年的功劳。不过这可苦了柯永生,一下子成了两大家族的希冀,难免要多出许多事来。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柯永生上网一查,自己竟然没有挂科,十分欣喜。又一想,自己考试的时候都答得很好啊,为什么只这么点分。其中英语最少,只有六十几,这让柯永生对晓风更加的不满。一个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有限的分数往往难以填起欲望这条无限的鸿沟。又发短信问文倩的成绩,竟然都高得吓人,让柯永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
除夕这天早上,柯永生归家刚刚几日,窝在被窝里想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手机响了,一看,原来是文倩发来的短信。这期间文倩总会隔三岔五地给他发几条,柯永生起初还认真回,到后来就懒得理了,有时甚至只瞟几个字就觉得心烦,干脆直接不回。不过这次作为旧年的最后一天,柯永生还得仔细对待,从一本叫《笑死你不偿命》的书中精选了一个绝顶好笑的笑话,并附带自己的祝福回了过去。
吃团圆饭了,一家三口围在堆满了珍馐佳肴的餐桌旁,柯永生一边漫不经心地扒着饭,一边瞟着老套的联欢晚会。有时老爸老妈会问上一两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柯永生忽而觉得要是没有这无聊的联欢晚会,这饭还真没法吃。
“前两天,我在超市里看到刘丽君了,”柯老妈突然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
柯永生一惊,刘丽君的身影一下子闪现在自己眼前,他不由地一阵心慌,遮遮掩掩地回了一句。
柯老妈放下筷子,一脸神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忽而又笑了笑,停顿片刻后轻轻地叹道,“没想到那小妮子长大了竟那般标致。”
柯老爸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依旧闷闷地吃饭,而柯永生的脸却不觉间变得通红,思绪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四处飘荡,茫然地嚼着一道道美味。心中忽然想到,再过十几年,自己就要坐到老爸那个位置,而老妈那个位置又会是谁来坐呢?此时的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未来的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她,又抑或我早已遇到她?
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