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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旁,所以众人也只能继续疑虑。本来早该迁回湘城,可是因为小小的身体,迟迟未曾出发。
东方瑾和东方睿也是拖着,不愿率先回去。
这一日,毒仙正在医治小小,小小却突然醒了过来。可映入眸中的一幕却让小小半晌无法言语。
难怪毒仙医治的时候不让人在身旁,难怪他会越来越虚弱。他是每天用自己的血来当药救她。铁打的人也没办法支撑得了每天血液流失。
“为什么?”小小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拖累人,哥哥为了救她而死,毒仙继续这么救她,也会死,“不要再救我了,我自己会医术,很了解我撑不了多久的,何必搭上你的命。”
“我还在研究解药,能争取一天是一天。”毒仙收回手止住血,拿过布擦拭着小小的嘴角那渗出的血丝。
“等你研究出来,是不是你也要为我而死了?”小小讥讽一笑,忽然觉得好累,心真的很累。
“小小,跟我会天山,天池的水能减缓毒性。我一定能治好你的。”毒仙那依旧清澈的眸子看着小小,期待着小小的回答。
“那是多久?”小小抬眸望着毒仙,淡淡地问道,“连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许是一辈子。”
“你是舍不得东方璇吧?”毒仙轻轻叹了一声,“你明明知道,桃红三月的毒就算不解,你也不会有事,但是为了东方璇,你却那么义无反顾。”
“东方璇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东方璇。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陪着他一起闯。就算他负尽天下负尽所有,我依然会陪在他身边。我相信他,只因为他是东方璇,我认定的东方璇,这一辈子,不离不弃。能与他做真正的夫妻,能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此生也足矣。”小小缓缓说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幸福的笑痕,“不要再用血救我了,我知道你自小食毒泡药,所以你的血液中的毒能压制我体内的毒性,血液中的药能补我身体。哥哥已经为救我死了,我不要你也因我而死。我的心,真的没办法承受这么多,那么多人为我而死,只能让我一辈子活在自责愧疚中,那不如死去。”
“你想太多了……”毒仙轻轻一说,黑眸眨了一下。想着继续说服小小跟他走,门却被推开了,一身紫黑的东方璇站在门口,冷酷的脸庞此刻却布满感动望着小小。他不过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要亲自看看毒仙究竟如何医治小小,岂料让他听到这一幕。
心里隐隐痛着,为他做如此之多的小小,叫他如何能不爱入骨子里。
“璇?”小小有点讶异,不过随即勾起一抹俏皮的笑,“东方小三,你怎么傻傻的?”不管剩下的日子有多长,她只想好好地和东方璇过完。
东方璇望着小小那苍白却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更是酸涩,嘴角也尽量勾起笑,走过去将小小揽入怀中,轻轻刮了她的俏鼻,“看我的野丫头看傻了。”
“鼻子都让你刮歪了。”小小皱皱鼻子撅着嘴说着,眸子如一泓秋水闪烁着,带着点点笑意。
“没关系,歪了更好,那就除了我之外,没人敢要你了。我就省事了。”东方璇低头逗着小小,相拥的两人似乎很轻松很融洽,可房中的三人,心中都藏着一份沉重一份酸楚。
“对了,落儿呢?好久没看到她,好想她。”小小被折腾了好几天,今天稍微精神好了一点,就想到了女儿了。
“她现在最喜欢息儿抱着,所以便交给兰息和大嫂照顾了。顺便给大哥一点机会接近大嫂。”东方璇一边说着一边捋着小小的头发,为什么才几天,小小就这么虚弱,虚弱到他感觉自己轻轻一用力便会把她捏碎。
“我想看看女儿。”小小睁着大大的水眸望着东方璇,一副祈求的模样。
东方璇望望毒仙,待毒仙点点头便抱起小小。刚一抱起来东方璇心中又是一阵酸涩,怎么才没几天,原来就很轻的小小又轻了好多,抱着都没有踏实感。
“毒仙,你也来看看我女儿,很可爱很漂亮的哦!”小小献宝似的跟毒仙介绍着,眸子熠熠发光。
“女儿……”毒仙却突然陷入了沉思。
院落里,无双抱着小兰落和兰息在玩,东方瑾在一旁无奈地跟着。看到抱着小小走过来的东方璇,眸中都闪着一抹关怀。自从宫倾宇和苏缦儿死后,兰息似乎更懂事了些,越发的珍惜起自己的亲人,也不怎么找东方瑾的麻烦了,可东方瑾那天和兰息动手之后,无双气得理都不理他,任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暖暖的午后,青翠的大树底下,东方璇抱着小小,小小抱着小兰落,东方瑾一家三口在旁边坐着,风轻轻吹,旋转着几片落叶,气氛竟是如此融洽。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碎了这一番宁静,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公子,无双。”
东方瑾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望向一步一步踏进的某人,暗宫三十六宫顶级杀手之一,叫什么雪魔,长着一张娃娃脸,有事没事就爱绕着无双转,而且最过分的事,每次他来,绝对没好事。
“有任务?”无双抬头望向雪魔,她现在比较少出任务,兰息说他是暗宫公子,再大一点就要接任宫主之位了,怎么能叫他娘替他卖命,浴室坚决要无双找个接班人,无双是说培养小兰落好了,却被兰息一口拒绝了,等那小破娃长大那要多久,而且他有预感,以后这小破娃绝对是个麻烦。
“恩,大家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个任务交给你会比较好。”雪魔轻轻挑眉笑着说道,全然不理会东方瑾那越来越黑的脸,他也是坚决反对无双出任务的。
无双接过信件看了一下,点点头,起身去准备了。东方瑾瞪了雪魔一眼,也走了,留下一脸无辜的雪魔好也在瞪着他的兰息。这群人太不会看脸色了,竟然叫现任公子,将来的宫主的娘亲去出任务,等他当上宫主,一个一个修理了。
是夜,夜黑风高,无双一身黑衣劲装跃过墙头径自往目的地而去,心中一直回想着任务内容,没发现后面有个高手跟着。
一间破庙前,无双抬头望了望牌匾,手中的剑稍稍握紧了些缓缓往里面走,今晚的目标是她曾经在青楼潜伏时的一位老主顾,为了不伤及无辜,所以任务才由她接。
里面悉悉索索一阵声响,无双眸子逐渐清冽,继续缓缓靠近,忽然剑光一闪,快速袭向破庙里一身狼狈的某个大汉。破庙里顿时一阵慌乱,除了那大汉的两个打手颤抖地接了无双几招,其他人都窜逃出去。
“你……你是谁?”那大汉恐惧地望着无双,他都已经被人追杀到这般落魄的地步了,为什么还要追杀他?他不过就是玷污梁家大小姐,又侵吞了她的家产,还顺道放了把火而已。
无双说都懒得和他说,一个剑柄将他敲晕,正要收起剑却忽然感觉背后一个高手的气息,不由得剑一提,快速往身后刺去。可谁料,背后之人竟然没闪,直直挨了她这一剑。
无双有些错愕,可当她抬起头看向那张脸庞时,一颗心都忘了跳动了,赶快记住那坠落的身子,“东方瑾,怎么是你!”
东方瑾忍着痛嘴角却挂起一抹苦笑,“我打了你一掌,你还我一剑,扯平了,不许再生我的气了。”他不过是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怕无双有危险,谁知却生生挨了这一剑。
“别说话,我带你去看大夫。”无双也不管任务了,紧张地带着东方瑾往外走,心里一阵一阵的恐慌,泪水也不觉落了下来。因为背后是高手的气息,这一剑她用了七层功力。这个傻瓜,这么普通的一剑,他完全可以躲得开的,为什么不躲。
“别担心,还没和你团聚,我不会死的。”东方瑾看到无双泪水都流出来了,虽然一阵心疼,但顿时觉得再痛都值得了。可这一剑,似乎还真有点狠。
无双带着东方瑾急速走着,招着药店,可越是心急越找不到。由于走得太急竟不小心要撞到人了,幸好那人机灵快速闪过,可随即那人看看旁边的人,确定她没事视线再次落回那疾驰的两人身上,声音淡淡却不冷地说道,“姑娘,他正受着重伤,你这样带着他乱走乱串,他会死得更快。”
正在紧张招着医馆的无双突然感觉跟听到天籁之音一般,激动地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先生会医术?”
“略懂一二。”那人缓缓走向东方瑾,掏出一颗药丸迅速给他服下,又检查了一下有点沉重地说着,“可能伤到肺部,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他这伤势可不轻,谁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无双被他这么一说,心中一股股的愧疚涌起。半昏迷状态的东方瑾却勉强扯出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还说!”无双愤怒地骂了一声东方瑾,又快速转头朝那人说道,“先生请随我来,请一定要治好他!”说完便快速往县丞府走去。
那人早就看出来无双和东方瑾都是武功好手,当下从无双手中抱过东方瑾,对无双淡淡说道,“姑娘前面带路吧!”
东方瑾受伤的消息快速传开了,顿时小院落挤满了人。本来正在休息的小小一听也紧张不已,硬要东方璇带着她过来瞧瞧,能尽一点力是一点。
门外一圈一圈的人围着,东方的太子出事了,这事可大可小,而且兰息的爹被兰息的娘重伤了,这个问题更严重了。
小小推开门走进去,只看到一抹褐白色身影在床前紧急施救着,旁边是一个雪白色的女子和无双。
小小见到那两人不由得眸子绽放出一抹光彩,“师傅,婆婆!”
正在给东方瑾包扎的那男人和在旁边帮忙的女子迅速转过头看向小小,口中也兴奋地喊道:“小小!”可瞬间那兴奋的眸子转为深沉。小小怎么变得这副模样了。
东方瑾是脱离了危险,无双和兰息在一旁小心照顾着。所有人听到没事便散了去。
轩辕辰睿给小小把了脉,脸色一直沉郁未舒,显然小小的情况很严重。小小轻轻笑笑,“师傅不用担心,没事的!”
“你这丫头,都这副模样了还没事!”秋月浅看着小小那模样着实很心疼,低声骂着小小。
“婆婆果真好漂亮呢。”小小笑着赞美秋月浅转移话题,脸上的疤痕去掉,确实也是美人一个。
“夜深了,早点去休息吧。你这身子不能熬,该休息就要休息。”轩辕辰睿也不说什么,只是叫小小去休息。小小知道,师傅不说话,便是他也没办法。现在她都是看开了。
“璇,答应我,无论我怎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悠儿是个不错的姑娘。”小小窝在东方璇怀里轻轻说着,一边说一边心痛。她自己能感觉自己撑不了几天了,这几天虽然毒仙的药能起点作用,可终究没多大的功效。
“不许胡说,此生此世,我的心除了你,没人能住得进来。小小,答应我,不要放弃。”东方璇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更是紧紧抱住小小。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烦躁,毒仙在凉亭之中踱着步,如星辰闪烁的眸子定定望着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
“毒仙?”清淡的询问声传来,毒仙轻轻转了转头望向来人,一身褐白,年龄约莫三十几,长得颇为俊朗。
“轩辕神医?”毒仙也淡淡回道。
“有什么办法吗?”轩辕辰睿也不多废话,开口问道。
毒仙摇摇头,半晌后,一缕声音淡淡飘了出来,“只剩下赌运气了!”
轩辕辰睿轻轻皱皱眉,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所以,你这几天给她喝的全是补药,而不是解药?”
“你觉得还有解药吗?”毒仙说完轻轻叹息了一口气便走了。
事情似乎都乱了套,东方瑾伤势严重,至少要静养疗伤一年。小小的病情也在第二天急剧恶化了。轩辕辰睿和毒仙紧张地抢救着,可情况依旧很不乐观。
毒仙望着已经办昏迷的小小,转头对东方璇说:“我要带小小走,在这里她必死无疑。”
“跟你走能治好吗?”东方璇有些期待地问。
“看运气。”毒仙冷冷说着,“或者说看你的能耐!”
“听不懂也无所谓,小小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让我带走,还是意思活着的希望。天池至少能控制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加上调理,也许能撑到那时候。但是如果没有的话,也……”毒仙眸中闪过坚定,“不管有没有,至少现在我必须带她走!”
“我跟你去!”东方璇拦住毒仙,他没办法这么看着小小生死不明地离开他。
“你确定你能去吗?”毒仙冷冷讽刺着,将一块兵符放到东方璇手中,“东方璇已经倒下了,三国一统,现在只有你能挑起这个重责大任。而且,你去了也于事无补,还会误事!”
轩辕辰睿拉住东方璇,黑眸也充满坚定,“让他带小小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