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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在一边鄙视七月，其他人则是哭笑不得的盯着这个笑到黑暗的美丽少女。
“呵呵~我没事，没事~”拍开幸村的手，七月为她作出如此明智的抉择表示非常满意，“放心吧！三月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至于切原……契约还没有结束呢！”
“还没有结束啊？”郁卒，切原怪叫。
“本来就是要带你去找玉子的，这不是临时有事吗？”要不是三月突然跑出来，说不定早就解决完了，七月摊手。
切原问，“那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啊~这个问题问题好啊~呵呵~”七月摸出袖子里的和果子，深深的点点头，“不知道！”
众人皆倒，七月雨！你正常点好不好。
“小雨！小雨！”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七月的名字。
站起身，七月一下子严肃了，“抱歉，切原我会再找你的，回头见。”她说完，转身便消失不见，桌子上还有她咬了一口的和果子。
幸村摸摸冰凉的水晶，他似乎发现事情……有哪里不一样了？但……究竟是哪里呢！他不知。
***
追寻声音的轨迹，七月找了十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阵风似的巴掌打倒，下一刻，站在那里的“十月”变成了三月。
捂着脸，七月就知道事情没有完，静静的望着俯视自己的人，她偏过另一边脸颊，“还要打吗？”
喜欢打我，那么就让你打个够，反正不论 我怎么反抗，你都比我强大，作为你的徒弟，我那些功夫在你面前着实不够显。
就在三月气愤的要再次下手之时，黑暗中传来另一抹声线。
“三月，住手。”
“……是，支配者。”微微透出一丝不甘，却完全不敢反抗，三月退到一边。
捂着脸颊，七月没有行礼，也没有起身，空气在不断的凝结，其实她在隐忍心灵深处的恐惧，私自和人类缔结永久契约，是何等的重罪，她一清二楚。
“七月雨，你胆子很大。”肯定句，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看不到说话人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威严，七月抿唇，依旧没有动弹。
“你不是想投胎吗？”
“你们会放我去投胎吗？”没错，她是想投胎，从活着想到死，从死以后整整想了几个世纪，可惜……那仅仅就是想，这样努力的努力的拼搏，也可能她永远只能做摆渡人，投胎……简直是妄想。
接着又是一阵寂静，七月调转身子跪下，“私自和人类缔结永久契约是我的错，我接受惩罚。”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你了。”支配者冷蔑的笑开。
和三月同时惊愕，不惩罚？没听错吧！
暗影中，一个身穿灰色和服的面具男子缓缓走了出来，看到那双木屐离自己原来越近，七月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头埋得更低，她只觉下巴一疼，眼睛被迫于面具里那双银色的眸子对视，其中暗含的暴风骤雨让七月抖的更加厉害。
伸手抽掉七月发中的长簪，美丽的秀发倾泻而下，摸着她的发丝，支配者眼中闪过一瞬古老的柔情，“真像……”
狠狠脱手，七月被甩到一边，眼前渐渐模糊，她几个世纪前的记忆被那双银色的眸子勾起，依稀，迷茫，却又好像说不出个所以然。摁着胸口，她哭了。
“人类的寿命虽然短暂，但好歹50年不成问题，既然你已经这么做了，惩罚你又有什么用？不如……换个方法。”
面具下的眼透出残忍的光，狠厉的声音在七月耳边炸开，“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攒够你的另一半灵魂，我会放你走。作为交换，只要幸村精市活着一天，你就没有办法再收集记忆。”
换句话说，追随永久契约人的几十年里，你所有的工作，都是无用功。
带着满意淡笑的三月，支配者走了，哭泣落泪，七月久久站不起来，直到十月雪来到她身边。
“七月！你没事吧？”
面对真正的十月，她忍不住泪落的更凶，“要是我说有事可以吗？”
傻瓜，当然可以，抱住她，十月给她可以放心的怀抱，哭吧！哭过了让生活继续。
拨弄水晶，幸村止不住又想到了匆忙离开的七月，白天的惊险历历在目。
当时七月点着水晶嘴里念念有词，说了一些类似咒语的低喃，然后水晶发出明亮的光，再之后他们就看到那个叫三月的男子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就说了这么一句，三月就离开了，从那之后，七月也变的怪怪的。
这……类似一个仪式，虽然过程简单，但是寓意好像相当重大，幸村摁灭台灯，静静的躺下。
窗外的月光照进屋里，如此柔美的夜让人神往，忽然……他听到喵喵的叫声。
脚底被子鼓起并且不停的移动，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猫咪从他枕边钻出。
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猫咪惊奇的看着他，接着……幸村精市发誓……他看到这只猫咪脸红了。
跳下地，迅速变为人类，猫咪说话了，“你你你你……你怎么……我……小雨姐姐呢！你怎么会有她的东西？”
妖怪？妖精！小白猫原来是个小小女孩子，夜半爬人被窝是你的爱好吗？
“小雨姐姐？你是指七月？”幸村试探。毕竟除了七月可能会有这么个性的朋友，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忙不迭点头，禾子猫咪内牛，呜呜~小雨姐~我都是跟着你的水晶气息找来的，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却成了给自己的惊吓。
“怎么？你们见面通常都在床上？”幸村坐起身笑了，这只迷糊的小白猫跑错地方正沮丧呢。
“啊~哦~也不是，上次是在温泉里……”
囧，幸村笑的有点僵，无限感叹到，七月这个鬼魂小姐还要泡温泉？
糟了，又说错话了，捂住自己的脸，禾子摇头晃脑，“我没有来过，我没有见过你！呜呜~姐姐！我错了，禾子知道错了。”
变成猫咪窜出窗外，禾子和跳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只听哎呦一声，一个柔软的身躯连同那只搅了好梦的白猫一起跌进了幸村的怀里。
第35章 Chapter 6
出于动物的本能，禾子立刻就能辨别出这个气味是七月雨的，黑暗中闪亮的眼睛带着惊讶和担心，她身上还混杂着忧伤的气息。
“七月！七月你怎么了？”伸手想要摁亮台灯，七月的手比幸村还要快，握住他……七月小声说道。
“不要，拜托你。”离开他的怀抱，七月将肩头的猫咪搂在怀里，“禾子，回去吧！我没事，改天姐姐去看你。”
姐姐，禾子不想走，拽着七月的衣襟，禾子觉得脸上滴落七月的泪。
胡乱的摸摸脸，七月笑着说，“回去吧！乖啦~”
每次……其实七月都没有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多么的隐忍，明明根本笑不出来，却要强迫自己，那句乖啦~仿佛是对自己的催眠。
禾子向后退了一步，依依不舍的走了，她会听话的！只要是姐姐说的，她都会听。
“谢谢你啊！我走了。”穿过结界，七月回到了水晶的身边，不抬头看他，七月不让眼中的泪流出。
拉住她的手，幸村没有办法看着这样的七月从他身边离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让她快点去投胎，她就是这样沮丧，他们相处不长，却一同在生死边缘挣扎过，七天契约消失的时候，他伤感，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的离别，原来是如此心酸。
“还有什么事？”七月问。
“这个还给你。”指着桌子上的水晶，幸村找到借口。
定定看了良久，七月忽而笑了，“你先留着吧！”
月光下，少女跳跃翻飞，那个背影里，她没有盘发，舞动的发丝画出悠扬的弧线，一滴两滴，晴朗的夜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多年后，或许就是在这个夜晚，幸村心中对七月的印记永久的难以磨灭。
***
雨水洗涤过的晴空湛蓝清透，拉开窗帘，在切原耳边不停的摇着铃铛，七月大声嚷嚷。
“起床了！起床了！”每天早上叫契约者起床其实是件有趣的事，七月乐此不疲。
怎么又是你啊？不高兴的揉揉眼睛，切原不爽的起床，坐在他的后座上，两人结束早餐后踏上去学校的道路。
“就从那条小路走吧！我们去见见玉子。”契约总是要解决的，七月将切原领入了玉子的迷雾。
刹闸，切原道，“去干什么？”
“帮她完成心愿，送她往生。”
看看前面弥漫大雾的小路，切原像是接受了一项有意思的挑战一般斗志勇猛，神采奕奕。
咯吱咯吱的秋千架古旧老化，光着脚丫的女孩子替上面的破旧娃娃摇起秋千，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哥哥就是这么和自己玩耍的。
“玉子！”试探性的叫了一身，切原看到少了半 张脸的小女孩转头怒瞪，“摆渡人快点滚。”
“小孩子可不能这么没礼貌，我们可是专程陪你玩的。”七月握着油纸伞，“说吧，你哥哥在哪里，我们带你去找他。”
怒意全消，对不守信用的行为也不再追究，玉子颤抖着语气，“真的……你们真的带我去找哥哥？”
“没错！你愿意吗？”切原说，“上来吧！我带你。”
欢天喜地的抱着娃娃跳上切原自行车后座，“快点带我去吧~快点！”
切原带着玉子无论怎样都走不出迷雾，像是诅咒，切原停车道：“七月，为什么出不去？”
查看地形，她说，“这里的雾所代表的是玉子的地盘，除了她，没人能解开。相反，这里也是禁锢她灵魂的地方，所以她要出去，可能要费点力气。”
一下子哭出声，玉子揉着眼中的泪，“我也解不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要是她能解开，她早就找到哥哥了。
“好了……你你先不要哭，这个……我们把你哥哥找来。”切原手忙脚乱的哄逗，玉子红肿着水灵的大眼，活像受委屈的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怜。
思考了一下，既然她出不去，那么只好是他们自己去找了，七月对玉子说，“让我们先出去，我会把你哥哥带来给你。”
握着七月的手，玉子落下一串串泪滴，“不要骗我，求你了，不要骗我。”
紧紧回握，七月坚定的说，“绝对不会骗你。”
重新坐上切原的脚踏车，契约进入最后的倒计时，冲出迷雾，当阳光普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七月告诉了切原关于玉子的身世。
“她的哥哥现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们搬走的太急了，又没什么亲戚，所以我真的没把握能找到他。”七月拽了拽切原的衣服，“抱歉了少年，我骗人了。”
“一起去找就是了。”掏出手机，他第一次抱着就算是被罚死也会请假的决定拨通电话。
有恒心是好的，但是少年，这么短的时间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两人还没走多远，似乎听到玉子的哭闹，七月回头，竟然看到五月的身影。
“切原，我不能和你一起了，你自己去吧！今天晚上八点，找到没找到都要回来这里。”扬袖扔给切原一个纸团，七月道，“这些是我收集到的线索，我现在要赶时间，就酱紫。”
“七月！七月！”切原左右为难，却又不敢不听七月的话，收起纸团，他飞快的骑走了。
一路冲进迷雾，七月一眼就看到五月这家伙揪着小女孩的胳膊不放，抛出红线缠住玉子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边，“五月，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 ”五月平淡的脸上静静。
“好吧！好吧！”举手投降，七月绝对不会和一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去辩论什么，总而言之是自己惹上的，她就有责任摆平。
“找个地方躲起来，快点！”七月将玉子护的滴水不漏。
五月不动声色，“这可不是我自愿，三月吩咐的，真是麻烦，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私下解决好不就得了，你也是，从了他一切没问题，死脑筋。”
完全是低啐，五月这家伙罗嗦起来真让人受不了，七月暗自抹汗，“我没你漂亮，要从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