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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037。金戈铁马几英豪(1)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犹记当日诉离别,时光忽而至老。
楚天坐在书桌后的宽大老板椅里,尘尘站在他对面凝视着外公。
老人面色稍暗,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威严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尘尘的心似被什么勒得紧紧的,很疼。她走到外公身后,手放在两个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着。
老人闭着眼睛,似是要睡又似在想什么。
“外公,我扶您到床上休息吧。”
老人叹息,“尘尘,你知道吗,外公这些年,从来没这样的疲倦过。”
“您别太担心,外婆会想通的。”
“嗯,我知道。”老人抬腕拍拍尘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外公一辈子只爱过你外婆一个人,你信吗?”
“信!”尘尘毫不犹豫地回答。
“乖孩子,外公没骗你,楚暮痕的母亲真的是个意外啊!”老人陷入了回忆。
*无*错*小说 M。qulEDu。cOM那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当时他还没把天龙会漂白。在意大利的一次军火交易,他差点死在黑手党手里,多亏一位留学的中国女孩救了他,后来的发展就跟电视剧的剧情一样,女孩对他动了情,在他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把自己交给了他。他不否认自己有些喜欢那个女孩,她是扬州人,有着极其标致的五官,性格温柔善良,她的主动,让他无力拒绝。临行,他留下了联系方式,他从未把自己的号码留给过别的女人,这个女孩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希望将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她。在他回国后渐渐忘了曾经还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时候,他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有了他的孩子,孩子一岁了,因为怀孕的时候营养不良,孩子的身体很虚弱。他很震惊,但还是去看了她,她比他走的时候瘦了许多,住在廉价的出租屋里,孩子瘦小,看到这样的母子,他的心很疼,他的孩子和女人竟然生活得如此窘迫。他走的时候母子已经安排到隐蔽的别墅里,也给孩子取了名字,“楚暮痕。”他告诉女人,他一年只能在孩子生日的时候来看他们,他给不了他们正常的家庭。女人没有表现出有多难过,她说她知道怀孕后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本没打算再找他,只是孩子太弱了,她怕孩子活不久,才找了他,现在她和孩子可以生活的好好的,她很知足。于是,每年楚暮痕的生日他都会过来陪他们几天,这样直到孩子十八岁。楚家的规矩,孩子十八岁都要收到成人礼物,以后就不在由父母教管。最后的一次见面,楚暮痕的十八岁生日,他送了礼物给他,以后的这些年在也没有去看过他们。
那个善良的女人为他生了儿子,一个人,无怨无悔,这该是怎样的爱呢?尘尘有些敬佩那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你外婆跟我闹,我理解,可孩子是无辜的,这些年我对不起他。”
“外公,外婆真的会想通的,我不担心外婆,有些担心舅舅。”
老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他有什么想法,楚家都是他的,这不会改变。”
“那小舅舅?”尘尘眼神闪烁。“他跟你们回西子,我不想他在走我以前的路,瑞士的一切都是你舅舅的。”
“那不公平,小舅舅很无辜。”
“公平?哼!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如果有公平他母亲不会忧郁而终,他不会没有爸爸。”
“外公……”老人一摆手,打断她要说的话,“你不要管这些,要你们回来,就是想亲自交代你们,把他带回杭州,在那好好发展,外公老了,你们多替外公照看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好,我答应您外公,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舅舅。”
“乖孩子,只有你最让我放心。”老人笑了,很是安慰。
38。 038。金戈铁马几英豪(2)
尘尘和妈妈坐在庭院高大的树荫下的藤椅上,她把头靠在妈妈的肩上,目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看到白云在移动。
“外公要你和楚睿带他回西子?”
“妈妈,你可以不这么聪明吗?”尘尘摇晃着妈妈的手臂。
“你舅舅的脾气我最了解,他一定会恼外公,怎么会接受暮痕呢,即使接受也需要时间,还有你舅妈,前几天去苏黎世了,回来不知道会怎么跟着闹腾呢。”
“我看舅妈人很温柔啊,怎么会?”
“大家族的丑陋是你看得到的吗?还有……”
“妈妈,你不是没有回过西子吗?”
“我懒得去看这些,算了,说点别的吧,你和阿康怎样了?他连家都没回,就直接上任到西子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尘尘不语,眼睛看着天。
“你这孩子,眼看就要三十了,定下心来,结婚吧,我不管你选楚睿还是阿康,都没意见,结婚,生个孩子,女人的一生也就完整了。”
“您似乎忘了,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尘尘眸光阴郁地望向天空。
“……怎么可能?!”
“我和楚睿一起……从来没有怀孕过。”尘尘无错小说 m。(quledu)。Com低眸,看着地面上的树木的阴影。
楚暮雨半天没有开口,当年医生的话犹在耳畔,“人救回来已是万幸,她/子/宫/受/损,以后很难再怀孕……”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暮雨把尘尘搂在怀里,语气格外的低迷。
“无意听到医生当时对你说的话……”尘尘语气清淡。
楚暮雨抚摸着尘尘的头,心底一片悲凉。
“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孩子。”尘尘目光穿透树木的枝枝叶叶。
“很难,并不代表不能。”楚暮雨伸手抚摸明熙尘的头发,“只要你想要,妈妈会想尽办法帮你,相信妈妈,你一定会有自己的小孩。“
不想让妈妈跟着担心难过,明熙尘转移了话题,“康妈妈和康爸爸好吗?”
“挺好的,都还是老样子,就是阿康……”说到阿康时明熙尘的脸色不是很好,楚暮雨微微的叹息,转移了话题:“我要留在这陪外婆一段日子,你很快就要回去了吧?”
“嗯。”
“做女强人很累,看妈妈多好,最近我迷上了写书,闲置时间太多,写点东西很有趣的。”楚暮雨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
“妈妈,您还有当作家的潜质,真是没看出来。”尘尘侧目微笑着看着妈妈,语气恢复了自然。
“妈妈喜欢安静的生活,这些年不回你外婆身边虽然有些自身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不希望你接触这个貌似风光的楚家,你外公自己建立的王国,不是你能想象的,亚洲的黑道教父,和意大利的黑手党的一次火拼,闹得全世界的黑道血雨腥风,也就是那次暮痕的母亲救了你外公。现在的楚家是漂白了,可毕竟是黑道出身,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我怕你卷入,可还是避免不了。”
这是她被父亲宠坏的妈妈吗?尘尘疑惑地看着楚暮雨,“妈妈,我不得不信你是黑道教父的女儿。”
“呵~~~”楚暮雨笑,“眼睛看到的永远不是最真实的,要用心。”她的手按在在自己的心脏上,“我不许你公开与楚家的关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也不要公开与你小舅舅的关系,否则会有更多的麻烦。”
“妈妈?”
“意大利黑手党……”楚暮雨忽然停住不说,眸子里有一种尘尘看不明白的情绪流动。
尘尘张嘴想问什么,最后忍住。
“以后我只写我的书,安心当作家。”楚暮雨忽然转移话题,尘尘发现自己看不懂妈妈,她谈起黑道的事时,周身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凛然,似是一个上位者才有的姿态。
“小舅舅是我们的亲人,去了西子,你要多关心他,尽可能的让他脱离黑道。”楚暮雨看着尘尘,“记住,无论小舅舅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忘了他是你的亲人,我们永远不能泯灭亲情。”
尘尘把脸靠在楚暮雨的肩上,“妈妈,我一定会像爱大舅舅那样来爱小舅舅的。你很喜欢小舅舅?“
“嗯,他是我的弟弟,你外公的儿子,血脉相承,永远也改变不了,和他是谁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暮痕的妈妈,你外公那次不死也残废了,人不要只记得别人的伤害,更要记得别人的好。”
“妈妈。”尘尘有力抱住楚暮雨的胳臂,在上面蹭来蹭去。
“你小狗啊,这么粘人。”楚暮雨拧尘尘的脸,尘尘笑,更加撒娇地缠着她。
隔着几步的一棵大树后,楚暮痕静静地靠在树干上,尘尘和楚暮雨的话一句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他不是有意听她们母女的谈话,而是她们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树下,一时不知道是离开还是走出来,她们就聊了起来,他就那样安静地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亲情,他渴望的,可他真的能拥有吗?
直到尘尘和楚暮雨回了大厅,他依旧靠在那,眼睛似乎看着天空,又似是在看着密匝的树叶,眸底雾蒙蒙一片……
39。 039。完美无瑕是伪装(1)
——轻抚那如花般损落的光阴,或许也会触摸到其中那些隐秘的伤痕。
晚饭以后,明政委让尘尘陪他到庭院里走走。夜空里没有月亮,只有无数的星星,闪闪烁烁。
庭院中的几株白玉兰是嫁接的品种,有十几米高,在这盛夏也开得如云似雪,和巍巍云山相衬,别具一番风/情。
尘尘坐在一棵遮云蔽月的罗汉松下的竹椅上,静静地望着夜空,听爸爸说话,很久没有这样跟爸爸说话了。
“爸爸明天就回去了,你自己在外面要好好的。”爸爸对她说,刚毅的脸上带着不舍。
“放心吧爸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尘尘眨着跟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
“哎。”爸爸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的,只是不要在让自己受伤,总之好好的。”爸爸把尘尘揽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的抱着她,手掌拍着她的后背。
美丽的夜空,星星象宝石般闪烁,罗汉树下,尘尘亲昵地依靠在爸爸的胸/膛,很轻很轻地说,声音在夜风里飘荡,“爸爸,我好羡慕你和妈妈,一辈子这样相爱。”
“傻孩子,你也会找到你的幸福,会有人像爸爸爱妈妈那样来守着你。”爸爸亲吻了一下尘尘的头发,*无*错*小*说 m。qulEdU。“我的宝贝会拥有最好的男人。”
“真的吗,爸爸?”尘尘仰头看向爸爸,她的眼珠在夜里显得更加的清亮,像一池湖水,长长的黑发在夜风里飘舞,美的像个精灵。
“真的,宝贝,你一直都是幸福的,被人宠着的公主。”
尘尘笑,“我是爸爸的公主……”她幸福地闭上眼睛,更深地依靠在爸爸的怀里。
夜风穿过庭院,玉兰花在风中摇曳。
夜幕淡淡的星芒下有一个俊美的剪影。他不知在庭院站了多久,栗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在额前,一双妖冶的眸子如破晓的迷雾。
爸爸拍了拍尘尘的后背,起身离开了。
庭院里只剩下她和楚暮痕。尘尘双手交叉在脑后,慢慢地,身子靠在竹椅上,松叶在半空中沙沙地响,密密匝匝的枝桠,星星在枝桠的缝隙间明亮。她满足地叹息,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靠着。
楚暮痕凝视她半响,然后,他勾起唇角,也在竹椅上坐下,坐在她身边,双臂交叉地抱着,冷冷地看着前面的几株白玉兰,大朵钝重白花,在夜风中受惊坠落,在树下的泥土里。两个人静静地在美丽的星空下。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