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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医院会诊,他来时,阿康刚刚被推去检查。想到阿康看到他时的表情,眸子里染上一抹深思,几日不见,那人不仅气色好了许多,就是神情也褪去了往日的森冷,整个人就似春暖乍寒里的一抹盎然。
知道了阿康去做检查,明熙尘也不多问,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女人最好还是少插手的好。男人是很奇特的物种,他们不像女人那样,吵了架,恨不得永世别见。男人有时会通过打架建立起情谊,当然,她并没指望这些男人都能和睦相处,爱情与友情,对她来说,那都是难以割舍的,尤其还是那种带着几分暧昧色彩的情意,更是让她进退两难,只是尺度与底线在那,只要别过了,都还好说。
虽然打开了窗子,房间里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清新,但是看着那张两人刚刚欢爱后的病床,明熙尘就非常的不自在。即便是她不能给阿康想要的,但是也要给予他最起码的尊重。看着眉眼纠结的明熙尘,楚睿又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打开门,走了出去……
159。 159。明月起一影成双(1)
——庭院幽幽情几许,露锁黄花寂寞香。风轻不散愁千点,一肩明月影成双。
或是药物的缘故,阿康一夜睡得安好。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而他身边的明熙尘依旧睡着。她和衣而卧,眉头轻戚,两弯墨睫浅影好似轻柔的蝶翼,遮挡了双眸素来恣意的色彩。她这般谁在自己身边……他的心忽然恍如被温暖的海风吹过,泛着金色/涟/漪的温暖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将她吵醒。
洗浴室里,洗脸刷牙,每一件都是平时里微不足道又轻而易举的事,此刻,做起来竟是无比艰难。他动作缓慢,身体弯曲,生怕一不小心撕裂了伤口,不是怕伤口撕裂后的疼痛,而是怕看到明熙尘眸底的担忧、心疼。在部队或是以后做任务,他都没少受伤,严重时,在病床上躺两天,好了,就又投入到训练或是任务中。不严重时,就简单包扎一下,吃几片抗生药,没有一次是被人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被一个人如此关心着,而这个人又是他深爱的女人,他觉得幸福地有些不真实,甚至他害怕着这幸福是短暂的,很快如泡沫般消散。
八年来已经熬得频临枯竭的心,如今又丰盈起来,他不敢奢求,不敢贪心,不敢用手紧紧地去抓住,他怕抓得越(无)(错)小说 m。QULEDU。Com紧,她就越会像手里的流沙,很快流逝掉。
在他整理好自己,拖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挪出洗浴间时,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楚睿,他正低着头,看着还没醒来的明熙尘。一瞬间的微怔,“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楚睿说话,语气平稳。
听到他的声音,楚睿抬眸,“好些了!”
也是第一次,楚睿用同样的语气与他说话,两人的眼睛互望着对方,彼此的眸心映着对方的影子,这一刻,两人没有因床上躺着的那人剑拔弩张,怒气滔天。
在楚睿的眼中,阿康看到了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惊诧。
在阿康的眼中,楚睿看到了他眸光中升起的一抹盎然,好比,寒冬已过,冰雪消融。
一时间,病房里又恢复到了静默的状态,楚睿继续低头,眸光落在还在睡着的明熙尘脸上,她睡容如水,妖娆的眉目却似比先前多了一分异样的感觉,好像随时会张开眼睛,从梦中醒来,又似在与梦境纠缠,不愿醒来。
阿康半靠在沙发上,也看着熟睡的明熙尘。
窗外,秋日暖阳,花枝滕蔓,时有几朵云浮动,偶尔又有鸟儿掠过。
直到护士轻轻推门进来,才打破一时安静。
医院会诊,他这算是严重病患吗?他非常不解地躺在活动床上,恋恋不舍地的目光在明熙尘的脸上扫过,直到房门关上,他才不情愿地收回目光,任着护士将他推到检查室。
再次被护士推回来,已是另一间病房。看着眸光潋滟的明熙尘和站在她身边神采奕奕的楚睿,阿康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眸里一片平静。
明熙尘忽略阿康眼底一刹那的失落,跟着护士一起将阿康扶到病床上,“东西都收拾过来了……枪在枕下。”她将床头摇高,让他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随后又将一杯温水递给他,“检查时不能吃东西,饿了吧?先喝点水,饭就送过来。”
看她温柔细心得似个小媳妇,哪还有刚才和他在床上的妖娆狂野,楚睿眸子里有一抹流光闪过。
明熙尘不看阿康也不看楚睿,非常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一些琐事,其实,她心里远远没有面上这般平静。刚刚还和楚睿在床上缠绵不休,这会儿又在这给老情人端茶倒水,明熙尘觉得自己简直糟透了,她什么时候沦落成这样了,堂堂雇佣军团的上校,暗黑世界的死神,古武世家的最后传人……她应该如神一般,俯瞰脚下的苍生,可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各种纠结,直到她的眉毛要扭成了一团,楚睿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宝宝,你这是在干嘛?”阿康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明熙尘抬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眸里的一汪水色,“你们欺负我!”新欢旧爱,说得还真是贴切,她憋屈,咬牙,她觉得自己亏大了,被这两个人吃得死死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是自己了呢?明熙尘这会儿又觉得自己不是神了,她就是个倒霉蛋,被这两个人搓圆揉扁,不停地折腾。
想来想去,明熙尘就没想过,以她那么强势的性子,怎么就由这两个人欺负呢?还不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小闹怡情。平时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因各自都得了自己的好处,此刻反倒没了火气,“宝宝,我三天没睡过好觉了,你瞧,我眼睛……”楚睿温润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人也无力地靠向沙发。
“怎么忙成这样,觉也不睡?”明熙尘手指抚上楚睿的眉眼,“真是有些瘦了呢,眼底都有血丝了。”
这话是不是太夸张了?阿康一旁吸气,楚睿确实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倦意,可那也是明熙尘没醒那会儿,现在,哼,那神采奕奕的样子,鬼才信他几天没睡过了。“嗯……”阿康看着楚睿的样子就似一个成了精的狐妖,他的小乖就是那只纯洁的小白兔,被他吃得渣都不剩,一阵心疼……深深的抽气声令明熙尘赶紧将头转向了他这边,“怎么,哪里不舒服?”要不是楚睿抓着她的手不松开,这会儿她就在他床边了。阿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楚睿的手,恨不得盯出洞来,这人要是讨厌,怎么也还是讨厌。先前那会儿都是错觉……
楚睿挑眸,“他牙疼!”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宝宝,你的头发该打理了,晚上我们做……”
“咳咳……”没等明熙尘开口,阿康一阵猛咳,似是肺都要咳碎了。
明熙尘哪有心思注意楚睿那最后一句,赶紧挣脱他的手,冲到床边,“这是怎么了,快,喝点水……”
好一会儿,阿康才缓过来,却因猛烈的咳嗽,脸色深红。
“没事吗,要不要叫医生?”明熙尘眸底隐隐的担忧。
“不用。”阿康深深嘘气,目光看向罪魁祸首。
楚睿起身两步,也站到病床边,眸光落在明熙尘披散的长发上,伸手,指尖卷起她的发梢,“宝宝……”
“哦,你先前说什么,头发……”
“你的头发有些缺水,晚上我们做护理吧。”楚睿敛眉,眸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明熙尘点头,“好的,这几天你不在,都没打理呢。”
160。 161。上穷碧落下黄泉(1)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西子日报》导读,和豪门少董热恋的的明熙尘,大学时曾因怀孕而被迫退学……
明熙尘手指轻颤,报纸抖落在白色长毛的地毯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她低眸看着地毯上那铺展着的报纸,仿佛那是一块磁铁,吸住了她的目光。
她呆呆地盯着那张报纸,周围的一切恍惚起来,身体好像被定格住了一样,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些照片,文字说,“明熙尘因自己的出色外表将优秀男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最终玩火自焚,一男生因他意外死亡……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怀孕后又流产……不过因家庭的庇护,明熙尘不但没有受到学校的处分,还逃避了法律的惩处。”
这就是你所说的报复吗?“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你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的为你死去!”
……那段她不愿回想的岁月,弥漫着血腥和泪水,冰冷的手术台,那泛着冷光的金属器械,那被剥离出她身体的生命,那抑制不住的呕吐,成了生命中的最痛,就这样被人活生生地剥开……她不愿回想,那是她一生的痛……
楚睿的面容惊得雪白,他还没;无;错;小说 M。quledU。cOM有见过这样的明熙尘。他将她搂在怀里,她的身子微微不可抑制地发抖,他的心痛得不可收拾,抱紧她,低声唤着,“宝宝!宝宝……不怕,我在,宝宝,我在……”
看着楚睿慌乱地抱住她,她的脸靠在楚睿的肩膀上,睫毛乌黑颤抖,神情里流露出少有的脆弱。
“尘尘……”阿姨捡起地毯上的报纸并没去看,而是直接撕碎了扔进了一边的纸篓里,“什么事都还有小少爷呢,你就别担心了。”阿姨见她的目光依旧有些空洞地盯着纸篓时,眼底有隐隐的担忧,她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张报纸,明熙尘反应这么强烈,一定是关于她的。
“宝宝,我们先上楼。”楚睿抱着她上了楼梯,明熙尘头依旧靠在他的肩头,眼睛盯着那个纸篓。
房间里。楚睿将她放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长身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久久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天空有些暗沉,灰蒙蒙的,似是将有一场大雨到来。
明熙尘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看着他如深海般的眸,眼前仿佛有水雾氤氲。
“宝宝,交给我来处理,我定会将这些报道处理掉。”
“处理掉……”明熙尘眸光在他脸上扫过,脆弱发白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楚睿,她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声音低低说:“这样不堪的我,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睿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眸光竟然那般沉静地看着他,身子一动不动。楚睿并没有吻下去,只是要堵住她将要出口的话,“宝宝,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她闭了闭眼眼睛,没有说下去。本就是这样不堪,说不说又能如何,也许这就是报应,她亲手毁了一个生命,这是她始终难以原谅自己的。
“宝宝,不要去想,那时你还小。”楚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眼神暗凝,下颌绷紧,“宝宝就是宝宝,你始终都是我的宝宝。”
明熙尘抿紧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那些都真正正正的发生过,我做过的那些,就是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些报道,将给你带来怎样的侮辱,我……”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八年前,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大学的校园。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花前月下,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八年前,那个如漫画般的少年走进了她的生命里,他教他弹琴,教她写诗,教她用叶子吹笛,他说,“小熙,我要用一生的时间等你长大!”
八年前,她在寝室里将自己交付给了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她们颈项交缠,以为这将会是一生。
八年前,那个清冷如雪的男孩站在她寝室的门前,目光悲凉,似穿过无数的岁月,似看透沧海桑田,他将他灿烂如花的青春埋葬在了黑土地上。
八年前,她将一把水果刀压在自己的手腕上,对他说出残忍冷酷的话,“死亡是真相,我们要用自己的爱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