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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满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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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看清楚,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梨树林。正是秋实满枝的时节,每棵树上都结满了梨,沉甸甸的,压着枝头伸向黄色的泥土。梨树林深处,隐隐约约似有一房屋。这真的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我想,那应该是小和尚的师傅休息的禅室了。我轻步穿过梨树林,清楚看见那是一间木屋。我过去,悄悄从窗户张望,怕打搅禅师休息。木屋里堆了很多杂物,并且落满了灰尘,还到处是蛛网,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里面也没有人。我轻轻推开木屋的门,跨了进去,仔细看了一番,的确没有人。真是奇怪了!我便转身出来,关好门,走到一棵梨树跟前,摘了一个梨,坐下来,一边吃梨一边闷闷地想。一下午都没闲着,这一坐下来才感觉真有些累了,我便靠在梨树上想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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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梨花满地(4)       
  忽然间,我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下雪了?这还不到下雪的时候呢!抬头一看,原来是梨树开满了雪白的梨花。惊异中,我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刹那间,我惊呆了,整个梨树林都开满了梨花,清一色的雪白,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现在明明是秋天啊?刚才枝头上明明还果实累累啊?我瞅瞅手中啃了一半的梨,又看看满眼的梨花,不知道哪一样是真,又哪一样是幻。     
  正当我发呆,一阵风袭来,只听得声四起,梨花片片脱离了枝头,翻飞,盘旋,终于坠落。一眨眼的工夫,竟然落英缤纷,梨花满地!再看树枝,全成光秃秃的,没了一瓣梨花!这花开花落,竟是如此的迅速。     
  我知道我遇上了异事,恐慌不已,想赶紧离开这里。我拔腿就要走,却怎么也抬不起脚。就在我慌乱失措之时,听见吱嘎一声响,抬头一看,那木屋的门从里面开了。怪了,刚才明明看见屋里没有人啊。异事接踵而至,我反倒镇定下来。木屋里走出来一位老者,面目清癯,目光炯炯有神。秃顶,下巴上的长须在微微飘动。身着斜襟布衫布裤,宽大的裤脚扎在袜子里,脚上是双圆口布鞋。     
  我就知道是他!     
  老者口中喃喃低语:“转瞬即空,转瞬即空。”     
  我赶紧双手合十于胸:“大师,在下愚昧,不识高人,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老者一只手掌竖于当胸,另一只手拿着一串佛珠:“阿弥陀佛,施主何处来?”     
  我刚要张口回答,忽悟老者话里藏有机锋,遂不敢造次。略为沉思,方才谨慎答道:“迷失处来。”     
  老者又问:“施主现何在?”     
  果不其然。我又沉思片刻,回答说:“混沌处在。”     
  老者再问:“施主何处去?”     
  我沉吟半晌,小心回答说:“原处去。”     
  老者紧问:“原处何处?”     
  我茫然,答不上来。     
  老者用指头敲了我的脑袋一下:“混沌未开。”     
  我猛地一激灵,醒过来,看看四周,哪有什么老者,木屋的门也依然关着。怀里有个梨,想是从树上掉下来,砸了我头一下,砸醒了我,再跳进了我怀中。我站起身来,一眼望去,梨树林也依然那么果实累累。那么,刚才是我靠着树迷瞪过去了,做了一个梦。     
  我又到木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人。我只好回到钟楼,小和尚看了我一眼,依旧一下一下地撞着钟,阵阵声浪在钟楼里嗡嗡作响。     
  我再次请求:“可否引见尊师。”     
  小和尚依旧说:“师傅在寺后的禅室休息,不可打扰。”     
  无奈何,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天也不早了,该回去了,这才想起问出山的路。小和尚说:“门前小路即通山外。”     
  我告辞出来,缓步走到山门,刚迈腿跨出门槛,与一个正迈腿要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我赶紧收回脚,定睛一看,是一位年轻女人。我根本没有想到这寺庙会有游人来,刹那间,我着实吃惊不小。     
  我打量着她,模样端庄秀丽,齐肩的中长发让她更添一分文静,青灰色的秋装让她显出一分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个子不高也不矮,身条不胖也不瘦,似乎一切都刚刚好,既不盈一分,也不欠一厘。她也打量着我,大概在这深山古刹里,遇到一个陌生人,也有些吃惊。就在我们四目交汇的一瞬间,我仿佛被两道电流击中,浑身麻麻的。     
  我正要张嘴说什么,她一低头,迈腿进了山门,从小方桌上倒了茶水来喝。喝完了,轻轻放下碗,进了寺庙。她身上仿佛有一种引力,让我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她进了大雄宝殿,在释迦牟尼像前跪下来礼拜,看来是专程来拜佛的香客,并非似我一般的游人。其实,我也不是游人。尽管那女香客背冲着我,但我可以感受到她那虔诚的神态,她正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对周遭的现实世界完全无知无觉。     
  我不敢打搅她,转身到庭院里闲步。我想,等那位女香客礼佛完了出来,跟她聊聊,她也许对西山禅寺和主持大师的情况知道一些。但是,过了很久,也不见那女香客出来。我便走过去看,大雄宝殿里已没了人影。奇怪,这人会到哪里去了呢?西山禅寺就这么大点地方,而我一直就在庭院里,没有看到她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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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梨花满地(5)       
  我忽然想到大殿背壁后的那道后门,转过去一看,果然,我刚才关上的后门开着。我走了出去,在梨树林中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又瞅了瞅那间木屋,的确没有人。这西山禅寺也太神秘了。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或者是我又在做梦?     
  我回到钟楼,问小和尚刚才是否看到一位女香客。     
  小和尚依然撞着钟,说:“未见。”     
  我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何,只好走出西山禅寺。沿着门前小路走了约摸四五十分钟,我看到了我那躺在路边的自行车。想来这里离西山禅寺也没多远,我怎么会在红叶林中迷路呢,又怎么会走不出红叶林呢,真是不明白。我骑上自行车,往回走,脑子仍迷迷瞪瞪的。神异的老者、寂静得有些寥落的西山禅寺、杳杳的钟声、奇异的梨花满地的梦境、神秘的女香客,来回在我脑海中飘来又飘去,渐渐地模糊了,远逝了。我似乎仍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2     
  没在血色中的太阳把满是红叶的西山涂抹得更加鲜红。在沸腾着火的世界里漫游归来的游人们依然还处在沸腾中。公共汽车站上,人潮涌动,人声鼎沸。我从山后的寂静世界突然进入到山前沸腾的世界。这两个场景之间的切换是那样的迅速,而我的反应是那样的迟钝,乃至久久不能明白:下午游寂静的西山禅寺,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一场梦境?抑或我此刻才是在梦中,眼前的这个沸腾世界才是一场梦境?      
  “啊——”一声尖叫,我咣当一下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定神一看,我与一个年轻女孩摔在了一起。都怪我恍恍惚惚的,注意力不集中,撞了别人。女孩半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哼着。我赶紧爬起来,去拉女孩:“真对不起,撞着你哪儿了?”     
  女孩坐起身,垂直的长发散在后背和耳旁,浅米色的短风衣和牛仔裤,脚上是白色旅游鞋,靓丽的模样,整个人显得青春又迷人。我觉得,这一跤把我摔醒了,我不再迷迷瞪瞪的了,因为我在用一个男人清醒的眼光去打量眼前的这位年轻异性。     
  女孩眼中似乎有一抹泪光,看来是真摔着了,疼得不轻。我充满歉意地关切地问:“撞着哪儿了?”     
  她哼着说:“可能是撞着脚了。”     
  “哪只脚?”     
  “右脚。”     
  我伸手去,刚一碰到她的右脚,她就痛得嗷地一声尖叫。真糟糕,可能是伤着骨头了,得赶紧送人家上医院。我说:“我送你上医院吧,拍张片子,看看是不是伤着骨头了。”我知道这附近正好有家部队医院。     
  女孩想了一下,说:“好吧。”     
  我扶起自行车,架稳了。我想把她抱起来放在车上,又不敢,怕冒犯人家。正在我犹豫之际,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起不来了,你得搀我。”     
  我赶紧去搀她,一只手横过她后背,伸进她另一侧的腋下,她一只胳臂搂住我脖子,努力想起来,但尖叫一声,说:“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疼死我了。”看来真是伤得不轻。     
  这时,我不再犹豫,一下把她横抱起来,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说了声:“你坐稳了。”便骑上车往医院飞驰。一路上,我除了一个劲儿地赔不是,不知该说什么。女孩在后面,头靠在我的后背上,不停地哼着。我从没有被一个陌生女性如此依靠过。尽管我不断告诫自己此时情况特殊,不要想入非非,但我那被女孩靠着的后背依然不由自主地渐渐升起一股暖意。我的理智试图阻止住这股暖流,但却适得其反,遭到阻击的暖流在反弹作用下,轻易越过堤坝,迅速在全身蔓延开来。     
  到了医院,我支住自行车,把女孩搀下车。她左脚落地,右脚瘸着,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试着想靠着我走,又说:“不行,我走不了路。”     
  没来由地,我感到,她说的这句话正是我盼望她说出口的。我赶紧说:“我来背你吧。”不等她回答,我就不容分说地一下将她背了起来。     
  她双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她的气息吹进我后脖子,那股奇异的暖流再次在我全身扩散开来。我阻止不了这种感觉的产生和蔓延,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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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梨花满地(6)       
  挂了号,走进急诊室,我才把她放下来。大夫说:“怎么啦?”     
  我说:“她右脚被自行车撞了。”     
  大夫托起女孩的右脚,女孩痛得大叫:“别碰。疼死我了。”     
  大夫放下女孩的脚,说:“拍个片子吧。”然后就开始开单子。     
  “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茹梦。”     
  如梦?真是个特别的名字。大夫在诊疗单的姓名栏上写上“如梦”。     
  女孩说:“不对,‘如’字上有个草头。”     
  大夫添了个草头,又问:“多大。”     
  女孩回答:“二十二。”     
  才二十二岁,多么的年轻!也许是女孩回答的年龄刺激了我,我下意识地打量她起来,真的是青春又迷人。我正打量着她,她抬起头来看我。我慌乱地挪开眼睛,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心突突直跳。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攫住了我。     
  大夫把单子交给我:“去吧。放射科在西头。”     
  我背着茹梦到了放射科,值班的是一位年轻女大夫。我把单子交给她,她看了一眼,说:“上床吧,把鞋脱了。”     
  我把茹梦放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给她脱鞋。我一边脱,她一边叫,急得我满头汗,好半天才把鞋脱下来。那年轻女大夫在旁边说了一句:“看他对你多好啊,真让人羡慕。”     
  我知道她误会了我与茹梦的关系,想解释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误会让我感到很受用。一抬头,与茹梦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微微笑着,一丝幸福的满足感挂在脸上。这次,我没有躲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了片刻。我也微微笑起来。显然,我们俩都没有在意那年轻女大夫的误会,也许在心里还暗自喜欢这种误会。然后,大夫叫我到外面等着。没多一会儿,大夫又把我叫进去,让我把茹梦带到外面等结果。     
  我和茹梦坐在放射科外面的椅子上等着。她把头靠在我肩上,非常自然。而我自己却非常的不自然,因为这时的情形已不再是她必须依靠着我。我尽管恋爱过,结过婚,但实在没多少与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抑或只是一个女孩子通常的依靠心理的继续,没有更多的情感因素。由于不能确定,我不敢造次,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朦胧不清的处境,怕自作多情,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出的举动。越多想,心里就越发的不自然起来,觉得身体发紧。我想找点话来说,让自己放松一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说出一句:“今天真是对不住你。”     
  “等了半天,你就说出这么句话来?你都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她说:“能不能说点别的。”语气有些娇嗔,完全是女孩子在跟自己男朋友撒娇时的惯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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