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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剪头。”我一屁股坐在镜子前的椅子里。
她用手指在我头发上拨弄了几下,说:“先洗洗头吧。”
我说:“先剪后洗,这样可以把头发茬子洗干净。”
“那好吧。”她拿起一个小喷壶,扑哧扑哧几下,把我的头发全喷湿了,然后就拿起剪子咔嚓咔嚓剪起来。一边剪,一边与我聊天:“先生是北方大学的吧?”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是老师还是学生啊?”
“你说呢?”我这岁数了还会是学生?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得意。
“很难说呢,到我这里来剪头的北方大学的人很多。有的看起来岁数不小了,却说还在读博士,有的呢,年纪轻轻的,却说已经当老师了。”她细声细气地说。
我笑了,她说的没错,的确如此。
“先生,你笑起来很有魅力。”她的声音越发轻柔起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脸便红了。
“想不到,先生还这么害羞。”
正在我发窘之时,她又说:“先生在北方大学教什么课?”
她认定我是老师了。我简单回答了两个字:“英语。”
她说:“教英语,很好啊,现在英语多吃香,我还去你们英语系听过课呢。”
“是吗?”我不太相信,只当她是随口套近乎。
“我听过你们系张老师的口语课,还向他请教过呢。”她说。
小张老师是刚毕业分来我们系任教的一位年轻老师,教本科一年级口语。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能真上我们系听过课。我说:“你学英语干什么?”
“可以与老外交流啊,你们北方大学有多少外国留学生啊,上我们这里来剪头的也不少。要会两句英语,不是更好吗?”
她说得很在理,现在这全民学英语的热潮连发廊妹都躲不过。
“先生,你看看这样子行了吗?”
她的动作还真麻利,这么快就剪好了。我端详了一番镜子里的我,还过得去,便说:“还行,就这样吧,洗头吧。”
我仰躺在洗发椅上,头枕在水池边。她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淋在我头上,说:“温度合适吗?”声音很柔,就在我耳边。
水温不是高得发烫,让人不能忍受,也不是温吞,让人在无可奈何中忍受,而是一种暖得让人感到舒坦的温度。她的双手在我的头上来回揉搓,力量也恰到好处。我闭着眼睛,她的气息吹抚在我额上,让我感到她离我很近。她的发梢在我脖子和面颊上扫来扫去,弄得我痒痒的。
我睁开眼睛,想用手拨开她的头发,却看见她一双眼睛正看着我。两双眼睛撞了个正着,慌乱中,我又赶紧闭上眼睛。在我眼睛闭上之前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的笑容,娇媚又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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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梨花满地(13)
她关了水,用一条干毛巾包在我头上,说:“好了,起来吧。”并用手托住我的头,把我扶了起来。
我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她一边用干毛巾给我揉搓头发,一边给我按摩头部。看来她懂一些按摩技术,穴位按得很准,力道适中,很舒服。
“舒服吗?”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很柔很媚。
我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她又在我耳边很轻很柔地说了一句:“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心突突跳起来。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两三次,每次我都毫不犹豫干脆地回绝了:不需要。今天,我忽然感到慌乱失措,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想像以前一样回答说不,但身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阻止我说不。
她看出我的犹豫,来了信心,说:“保证服务周到,让你满意。”
她的声音似乎有钩子,勾引着我的灵魂出壳。我的思想在那一刻似乎停顿了。
她又在我耳边说:“很便宜的。”又补充一句:“会很刺激的。”
她最后一句话刺激了我,我想起那最近频繁出现的性无能的梦,又想起与茹梦的那场梦一般的疯狂莋爱。那是一场纠缠着被玩弄的深深耻辱感的疯狂莋爱。而这时,被玩弄的耻辱感忽然变成一种想要报复的欲望:我被女人玩弄,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玩弄女人?这种念头一经产生,那场疯狂的莋爱就只剩下一些刺激的镜头撩拨着我身体深处那若隐若现的火星,现在突然腾地一下形成一股火焰,瞬间窜遍了全身。我感觉到了下体的反应。我更兴奋起来,谁说我不行了?这时,我张嘴说了一句:“有地方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不是我了。
她说:“你跟我来。”
她走到屋子的另一端,拉开墙上一面穿衣镜,镜后是一扇隐秘的小门。这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灵魂。她领着我的肉体走进了那扇门。她拉亮了灯,关好了门。门内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墙顶角一个排风扇呼哧呼哧乱响,掩盖住小屋内可能产生的一切声音。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迫不及待地脱光了衣服,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一边亲,一边喘息着说:“快脱,快脱。”
她很亢奋,令我有些吃惊。我的确没有不行,依然像以前那样雄壮有力。在我强有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她愈加亢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勾魄夺魄的低声尖叫。她也不愧是专做这行的,十分专业。很多我不曾做过、也不曾想到过的动作,她都一一引导我做过来。整个过程的确十分刺激,但受到刺激的是身体的神经系统,内心深处并没有狂热。
等到我们两个都筋疲力尽,不想再做的时候,我们闲聊起来,聊各自的感受。看着她满足地酥软在那里,我心里升起一种做男人的自豪。聊着聊着,我就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行当。尽管我也与她做了那苟且之事,但自己的道德观念还是使我觉得她不应当做这个,还隐隐地不希望她继续做这个。
她坐起身来,不屑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下贱,特可怜?”
尽管我知道做这个的女人已不会在意别人说她们下贱了,在意的女人做不了这个,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怕伤了她的自尊,我想再下贱的人也会有自尊的。
没想到我的沉默反倒刺激了她,她轻蔑地说:“哼,你们男人总觉得我们做这个的下贱可怜,殊不知,在我们眼中,你们男人更可怜,更下贱。”
“怎么讲?”我不解地问。
她说:“你们男人明明知道面前是一堆龌龊肮脏的东西,却还要去吃,是不是比那龌龊肮脏的东西更下贱?”
我承认,她说得非常对,并立马觉得自己真的也很下贱肮脏。
她以更加轻蔑的口气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为生活所迫,或者为了贪图做这个挣钱容易,能维持一个比较奢侈的生活水准,所以才委屈卖身,供你们男人玩乐?”
我心里想,难道不是这样吗?否则哪个女人会把自己卖给男人,让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们玩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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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梨花满地(14)
她继续说:“才不呢。反正我所认识的做这个的女孩,没有几个是为生活所迫。一开始,我也并不想做这个。我跟我原来的男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发廊,只想本本分分地挣点钱。但我这个人,这方面的欲望特别强,每天都想这个,我原来那个男朋友满足不了我。我们店里雇有一个剪头的小工,我就想跟他来。刚开始,他害怕我男朋友,不敢来,后来我给他钱,他就来了。后来,我说给我那个朋友听,”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指外面的那个发廊妹,“她说,你怎么这么傻呀,我们做这个从来都是问男人要钱,哪有倒给男人钱的?我一想,也是,既然都是做这个,我干吗不从男人身上挣钱?”
霎时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还自顾自地说:“后来,我男朋友知道我做这个,跟我吹了,我就跟我那朋友到这里来开了这家店。她说,这里好挣钱。这里真的是好挣钱,尤其是那些老外,出手大方,又让人感到非常刺激来劲。所以呢——”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以更加轻蔑嘲笑的口吻说道:“做我们这行的大多都是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人,没性欲的女人做不了这个。像我,天天都想跟男人来。再健康强壮的男人也禁不起天天折腾啊。再说了,老跟同一个男人来,有什么劲?没有刺激感。所以做这个很适合我,既天天能得到不同的满足,又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我真的有五雷轰顶之感,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还在说:“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帅,你一进来,我就来了情绪,就想立刻跟你来……”
一种撕裂肺腑的被玩弄被侮辱的感觉使我恼羞成怒,我低吼道:“你给我住嘴!”说着就啪啪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我胡乱穿上衣服,就要走。她拉住我的衣服,说:“就许你们男人玩我们女人,难道我们女人就不可以玩你们男人?”
我抬手又要打她,她抓住我的手,狠狠地说:“你再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我跟她僵持了片刻,终于我放下手,颓丧地推开她,想夺门而走。她一反手又抓住了我,说:“你还没有给我钱呢!”
我低吼道:“是你玩了我,还问我要钱?!”
“你要不给我钱,你就是被我玩的男妓,你愿意当男妓吗?”
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把我衣兜里的钱全都掏出来,扔在了她身上。这时,钱成了我这被我自己丢弃并蹂躏的男人的尊严的唯一的遮羞布。
我逃了出来,身后是两个女人刺耳的嘲笑。我逃回了宿舍,倒在床上,女人刺耳的嘲笑声仍在我脑袋中盘旋,盘旋,盘旋……最后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爆炸了,成了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空白中惊醒。我起身打开门,进来的是似云和余辉。似云说:“黎老师,你在宿舍呀,我们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人接啊。”
是吗,我没听到电话响啊。好半天,我才想起来,我把电话给拔了。我慌忙把电话头给插上。似云说:“干吗把电话拔了,手机也关了?”
我仰身倒在床上,说:“我头痛。”
似云靠过来,摸摸我额头,关切地问:“你病了?我妈做了一大桌菜,等着你去吃呢。”
对了,陈老师叫我去吃晚饭,我全给忘了。
“我不想去了,我头痛。”
似云说:“那哪行啊,你一定得去。要不,我妈该不高兴了。”说着,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发烧,撑着点儿,一定得去。”
余辉在一旁说:“黎老师不舒服,不想去就算了。”
似云嗔怪道:“你别瞎搅和!我妈这次是做大媒,黎老师要不去,我妈面子往哪里搁?”
什么?做媒?做什么媒?给谁做媒?
似云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你快起来吧,家里有位大美人在等着你呢。”又说:“那女的是我们家属院儿里一位教授的女儿,在一家外国公司当高级白领,人长得挺漂亮的,收入又高,见的世面又大。我妈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就想给你们做媒。现在,人家正在我家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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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梨花满地(15)
怪不得陈老师要我去理发,刮胡子,还要穿精神一点。不想到理发还好,一想到理发,一阵刺痛掠过全身,我痉挛了一下,蜷起身子,翻向了床里侧,背冲着他们,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痛苦的表情。忽然间,我感到这是天意,老天爷要我在备受女人侮辱之后,还要与女人纠缠不清。
余辉说:“我看黎老师真是病了。”
似云掰过我的身子,看见我灰白的一张脸,有些紧张:“要不要上医院?”
我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余辉说:“我看,黎老师不舒服就不要去了。其实,我看那女的不如花若尘,三十好几了,整个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似云抢白说:“你知道什么!人家是自身条件太好了,所以在谈朋友方面,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又加上工作忙,才给耽误到现在。花若尘有什么好,也不三十好几了?整天见了谁都不理不睬的,就像谁该着她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