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年蜷缩在了杂草中,垂目、闭眼,内视自己体内的驱毒状况,他对外界的一切不再感知。而五步蛇亦躲藏在柴草中,三角头颅上的一对小眼睛时时盯视着少年人,散射出了一波一波的怨毒之光。
第一章 梁山伯
神州浩土,不尽奇异。
第一章
梁山伯
天空阴阴暗暗,清凉的风气卷动,几只家燕唧唧鸣叫着,划过了飞行弧线回到了屋檐下的巢穴里。清风扬起了脑后的长发,阴凉的湿气弥漫了整个躯体;仿若水滴溅落到了脸颊上,凉意侵入了肌体,飘游的精神逐渐回归到了思维空间。
“哇,要下雨了,赶紧收衣服!”
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慌忙结束了沉思,匆匆收拾庭院中的衣物。时节已过了初夏,雨季到来了。昏沉的天空中划破了一道惊艳的光彩,隆隆雷声覆盖了山村,第一滴雨水溅落到了枣树上,雨幕渐渐成串连片,溢满了天地间……湿气涌动。
院门在雨声中被推开了,一位身穿蓑衣的妇人走进了院子里,在她的腋下紧紧裹着一个包袱。因保护周到,包袱并未被雨水淋湿丝毫,但是她的整个衣袖却被完全打湿了。
“母亲,你回来了。”清秀的年轻人急忙打开房门,将妇人接进了房子里。
“是啊,今天赶去集市,不想下了大雨,还好遇到了你张婶,她给了我一件蓑衣……我儿啊,以后长大了,要记得报恩呢。”妇人踢掉了鞋子上的污泥,进了房子里,她摘下了蓑衣,露出了一副特有的山村妇人的形象。她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慈爱的光彩。
“我记住了。”年轻人的眼中眨动着聪慧的光芒,点头答允道。
“我儿有志向,可是令我高兴呢。我给你做了一件长衫,试试合身不合身?”望着懂事的子嗣,妇人的脸颊上浮现出了自得的笑容,好似鬓间那半生荣辱与操劳积淀下的皱纹也淡化了许多。
“母亲,我身上的衣裳还能穿,你怎么又给我做衣衫?”
目光扫视了一眼妇人从包袱里拿出来的长衫,年轻人并没有多么留恋。年轻人心怀学习的种子,并不热衷奢华的衣着的享受,衣食的温饱足以。
“我儿勤奋好学、知书上进,可是很快你就要去书院读书了,怎么着也得有一件像样儿的衣衫啊,快拿着,母亲现在还能操持,不在意这长衫衣裤……”
山村农家特有的朴素气质,世间人母特有的知足温情……只因家中子嗣知学上进,妇人变卖了牲畜,为学子订做了长衫、买了一把油伞、托人抄写了一本《道德经》……清淡的生活,妇人无怨无悔,只愿子嗣他乡安好、学以致用。
“红罗山书院……”
年轻人的目光透过窗子投射到了院子里的枣树上,雨水淋湿了枣树,好似涤洗了铅华与浮尘,满眼的树叶更显青翠;花瓣已然凋谢,枣子正在成长当中。
清秀的面容,气质温文尔雅,年轻人并没有山村孩子的顽劣姿态,他知书达礼,头脑聪颖。朦朦胧胧的幻想中,他向往满腹经纶、熟读四经五书,读破万卷,丰富精神内涵……然而他却不知,正是因为他对学习太过热衷,以致于在许多山村少年的眼中,他却缺少了一丝“活泼的灵性”——或许是隐约的木纳,或许是丝毫的呆板,但是这却是他特有的书卷气质!
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声惊醒了年轻人,在他的双眼瞳孔中,还残留下了一条黑影虚空划过雨幕的痕迹。
“是什么东西?”
年轻人又一次从精神幻想中回转,他转身拿起了蓑衣,打开房门,好奇地走进了雨幕中。
风声更疾,雨势更大……雨季提前到来了,大雨滂沱。
踩着泥泞的雨水,年轻人一步一滑地来到了后院,在他感觉中,那一声突兀地响动就是从后院传来的。可是整个后院空无异物,唯有两行歪歪斜斜的脚印通向柴房。
家里招贼了!
年轻人蓦然一惊,他盯着那两行直通柴房的脚印,一颗心脏微微躁乱地跳动了起来——平生第一次遇到了穷凶极恶的贼,他自心底生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乏力感,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闪电划过天幕,惊雷在空中炸响,年轻人骤然惊诧,全身激灵一颤……宛如鬼使神差一般,下一刻,强烈的好奇心堆满了他的心间——贼长的什么样子?他去柴房偷什么东西?
在天地气机的遮掩下,年轻人被蒙蔽了某些心智,他丝毫没有发觉,柴房中的贼是怎么来到自家后院的?四周围没有任何的脚步痕迹,加之先前在年轻人视线中横飞而过的身影,如此迹象已然表明,如果柴房中真的进入了盗贼,那这个盗贼岂会简单?
在墙角边,年轻人捡起了一根棍棒,他亦步亦趋,慢腾腾地向柴房挪步走去……心跳混乱,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冰凉;雨水淋在蓑衣上,成串地留下来……风雨无声,那一扇紧闭的房门在他的眼睛瞳孔里慢慢放大。
轻抬双脚,悄悄迈步,终于走近了柴房……年轻人紧绷着脸颊,神色紧张,手心中亦是沁满了汗水。但是,在他探索的双眼透过房门缝隙,却并没有发现盗贼的身影。
略作疑惑,年轻人壮着胆子推开了房门,只是他持着棍棒的右手握得更紧了。举目扫视,柴房里除了满满的杂草、木柴以外,并没有外来盗贼的身影……年轻人迷惑了。
突然,轻微的异响声音传进了年轻人的双耳中,墙角边的杂草也出现了抖动。年轻人的眼神一跳,两眼紧紧盯视向了那一堆厚厚的杂草,盗贼藏在了杂草下面!
时间在静寂中流淌,一刻钟过去了,年轻人始终不见那一堆杂草出现其他的异动……终于,他向着杂草伸过去了手中的棍棒,缓慢挑开了杂草的一角。
哇,好一张清秀的脸庞,眉清目秀,面若冷凝玉脂,好年轻的一个少年人。
挑开了杂草,显露在年轻人视线中的就是一个少年人……他年约十四岁的年纪,面容还略显稚嫩,只是他的整个脸颊上、额头上,却覆满了冰霜。冰霜晶莹,蕴含着湛蓝色的寒气。少年全身瑟瑟发抖,然而他却倔强地抿着嘴唇,紧咬着牙关,张开的双眼中散射着神异的光彩。
一个俊美的少年人,年轻人自然而然的不能将他联系到穷凶极恶的盗贼,年轻人收起了手中的棍棒,紧张的心跳也快速归于平静了。他蹲下了身躯,好奇地望着埋藏在杂草里的少年人,招呼道:“你是谁啊,我叫梁山伯。”
少年紧紧盯视着梁山伯,他的眼瞳中好似盈满了冰凉的寒意,让梁山伯直若有遍体生寒的感觉……十息、二十息,无言的凝视,令空气中缓缓生出了诡异的气氛。直到梁山伯感到全身不自然的时刻,少年才开启牙关,一股寒流率先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道:“五一。”
呀,梁山伯的身躯收紧,后背沁出了汗水……现在的时节已经过了初夏,没道理有人会冷得全身发抖、几欲冻僵躯体?
“五一你等着……”
梁山伯天性善良,见到少年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顿时生出了恻隐之心。他转身走出了柴房,他要去拿些衣物和食物为少年驱寒。
目视着梁山伯匆匆离开,少年的一对眼瞳渐渐放射出了幽蓝色的光芒,体内的寒毒肆虐,他的肌肤肉身完全蒙上了一层冰霜,一对手臂晶莹剔透……他闭上了双眼,精神混混噩噩,思维意识紊乱,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身躯蜷缩,他躲藏在杂草中瑟瑟颤抖,厚厚的杂草不能带给他丁点儿温度……空气中游离的精气吸入了他的体内,然而他却呼出了寒冷的气流——柴房里充满了萧瑟的意味。
双眼微微张开,在少年的视线里,去而复归的梁山伯将一堆衣服推给自己,他的面容着急而略带担忧……少年闭上了双眼,将梁山伯屏蔽在外。颤抖着身躯,他在孤独中承受着寒毒侵袭。
时间悄悄流逝,入夜了,黑暗笼罩了整个柴房。柴房外面的天地,大雨丝毫不减,不时在夜幕中划过一道绚丽的闪电。
少年感受到了异样,他睁开了眼睛,身穿蓑衣的梁山伯右手提着灯笼、左臂弯处挎着木篮子走进了柴房里……梁山伯放下了木篮子,从里面端出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
少年的视线定格在了梁山伯的脸颊上——朴实无华的山村青年,干净、清爽的面孔。
下一刻,少年又闭上了眼睛,黑暗再次席卷了他的整个感官世界。
第八十章 公输家族的后人
两个月后,在青州城外三百里的一条官道附近,一个年约十九岁的青年浑身浴血,他紧紧抱住身边的两个同伴,悲伤不已。
鲁小宁一路从西域而来,然而在进入了中原以后,他却与一个街霸产生了矛盾,被人讥笑与欺侮,他终于做出反抗,利用自己的机关傀儡,打伤了街霸。
然而,鲁小宁暴露出了自己的机关傀儡,却也招来了巨大的危机。街霸勾结了江湖帮派,对鲁小宁展开了一路追杀。
在追杀途中,鲁小宁的两个同伴生生被打死了,而他本人也伤痕累累,机关傀儡也被打散了,最后他不得不启用家传的金甲人,才击溃了追兵。
但是,金甲人却也暴露了,这必将又会给他引来“觊觎”的灾祸。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鲁小宁没有那一份顶级的实力,他却怀有灵异的机关傀儡,这必定为他招徕灾厄——人心不古,江湖险恶。
“师父,你在哪里?”
鲁小宁一路从西域赶来,就是为了寻找无面人,拜师学艺。无面人曾在西域时的提携,一度让鲁小宁激动不已,然而半路出现了这样凶险厄难,他不免内心一片凄苦。
抬手擦去了鼻血,鲁小宁咬牙切齿,一狠心,随他丫的追杀者会不会再来,他依旧先决定埋葬了自己的两个同伴。
他拖着疲累的躯体,在地面上刨挖泥土,他以手代铲,一下一下的抠挖着坚硬的土地,他要为同伴收尸埋骨,不忍他们暴尸荒野。
掰断了手指甲,他依旧毫不停歇,他的脸上流淌着泪水和血水,他怀着一腔悲愤,跪倒在地上抠挖土坟。
呼呼……五名年轻的男女忽然间飞身前来,另有二三十人奔跑而至,团团将鲁小宁包围在了中间。
“小子,把你的金甲战士献给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自会许你不少好处,说不定他一高兴也会教你一招半式!”那五名年轻男女,个个趾高气扬,他们手持刀剑,一名女子以剑柄指着鲁小宁,命令道。
鲁小宁一声不吭,并不理会围困自己的这许多人,他紧紧咬着牙齿,继续挖坟。
“小子,我家公子武艺惊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在‘含门演艺’中技压群英,成为了含门中的绝代世子,也是含门未来的掌门人,连王朝晋王也封他做了‘小爵爷’,前途不可限量,你莫要不识抬举!”五名年轻男女厉喝道。
“含门世子?”
鲁小宁的动作一僵,自己所要寻找的不正是含门的‘十一世子’吗,在自己怀里的令牌上正标有‘十一’的字样……会是他吗?
鲁小宁双手握拳,手臂上显现出了清晰的血管,这一路追杀,他全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追杀者想要将自己的机关傀儡献给一个大人物!会是他吗,他何时变得这样冷酷与漠然?
“大漠苍狼在哪里,我要把金甲战士献给大漠苍狼。”鲁小宁低着头,沉声说道。
鲁小宁毕竟年纪尚轻,阅历不足,他担忧别人看出他的虚实,而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嗓子,试探着询问大漠苍狼——他不知道含门绝代世子,是不是自己要寻找的师父,但是他却知道陈家栋,只要找到了陈家栋,就能找到自己的师父。
“大漠苍狼?大漠苍狼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与我家公子相比!”
“大漠苍狼?西域有一人叫大漠苍狼,他在西域。你不要犯下大错,大漠苍狼远远不如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站在了整个神州的青年巅峰……快将金甲战士献出来,免得身首异处!”
几个年轻的男女,不住的诋毁大漠苍狼,却是叫鲁小宁确定了一个事实,当今含门中的绝代世子,不是自己要寻找的师父,鲁小宁不免松了一口气。
鲁小宁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