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的身子清瘦而柔软,抱在怀里似乎是抱住了一只小动物,让人忍不住疼惜;
太子的手修长圆润,落在黑子之中,像是一块温玉雕琢的工艺品;
太子的身体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犹如在引诱着人将鼻尖埋入衣领之中细细品尝;
太子凝思时会皱起秀气的长眉,贝齿轻轻咬住红唇,鲜艳得能滴出水。
玄沐羽贪婪地攫取怀中人每一缕芳香,却又要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冲动。他知道不可以,太子会拒绝,会厌恶自己,如果与他终究只能是两个人,玄沐羽宁愿就这样一辈子地看着他。
张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手中的棋子就要在棋盘上落下,不想手被太子捉住。
太子的小手柔软中带着钢骨,温凉滑爽。
太子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
“桐真的要走这儿吗?”
张桐回神看了一眼棋盘,才发现自己选择的落子真是臭到不能再臭,甚至连初学者都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大败笔的走法。
太子说:“桐再考虑一下吧。”
张桐还是走了下去:“落子便不悔了。”
太子笑了笑,带着些许小孩式的得意,悠然的气息瞬间变得灵动,整个御花园都变得鲜活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太子落下一子,夺去了张桐半壁江山。
张桐愣愣地看着棋盘,心中只想到:这样的人,半壁江山换他一笑又如何?
一局走罢,太子离去。
玄沐羽拉过张桐执棋的右手,吻了又吻怎么也不愿罢休,最终将张桐带入房中。
张桐想起刚才皇上看着太子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玄沐羽在张桐身上落下点点吻痕,抚弄他的下身,迫不及待地要求进入。
张桐咬住下唇,痛楚而又欢愉的呻吟还是不可抑制地偷跑出来。玄沐羽看着他强自忍耐的模样,又想起了那个人。
“皇上、皇上就这样……渴望吗?”张桐克制着呻吟的欲望断断续续地说,“皇上爱上那个人了吧,呵,水园的少年……”
玄沐羽猛地停止,阴郁地注视着张桐。
张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陛下又从桐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什么?在下从来不知道桐和那人有何处相似……”
玄沐羽恻恻一笑,再次开始律动,只是动作失去了温柔,只留下兽性的狂野,更用力,更深入,几乎每一下都要将张桐贯穿。张桐被淹没在痛楚和快感的狂潮中,迷离中感觉到一只炙热的手掌抚过身体,玄沐羽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啊,你的五官与他完全不同,可是你却是与他最像的,淡漠的,安静的,你的背影像极了他,你的气息有着他的味道,你的眼睛也和他一样总是清澈的。我以前只想着看他的容貌,如今却想知道,他那样的清淡在欲望中会变得怎样……也会和你一样,清澈的眼睛蒙上雾水吗?是不是也会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呻吟,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让手腿缠上来……茱萸是不是红得宛若能滴出血,身体是不是也会变成粉红色的……青芽是不是会变得坚硬,是不是会落下爱液,是不是明明想要抗拒,身体却还是紧紧咬住……”
有一天,玄沐羽突然想起了德妃,虽然那个人不会与她接触,但或许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免得有什么不好的话落在那个人耳中。
德妃冷静了许多,却是高声嘲讽:
“皇上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多么可笑!”
“皇上对那样的小孩会有欲望吗?呵!是不是想到那样一具肉体能纠缠在身上便会兴奋呢?!”
“皇上找了那么多少年关在水园之中,也不怕他‘不小心’就发现了?”
“或许皇上就是希望他发现吧!一切都揭开了,皇上也不需要那么多伪装,直接倾诉欲望就好了!那样的孩子,啧,果然是极品吧!”
啪!
玄沐羽忍无可忍一掌将德妃打落在地,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那个人。
“你打我?好,你打我!”
德贵妃似乎疯狂了,竭里斯底地叫嚣着:
“你打啊,你打啊!我入宫二十年,从未受过恩宠,先是皇后,后是娈童,我都忍了,现在连太子都能抢去皇帝的心了!”
“我也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了,皇上既然这样绝情,我也不需要再端什么贵妃的身分!”
“玄沐羽!我倒想知道,如果太子知道你对他的欲望,他会怎么做!”
玄沐羽面沉似水:“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下去!朕不要再见到她!”
有侍卫上来押住德妃,另一个太监来报:太子驾到。
玄沐羽本不想让太子进来,但太子已经走到门口了,德妃看到太子更加疯狂地咆哮:“太子!你又知道什么!你应该恨他,恨他!你知道你的父皇……”德妃喊到这里被侍卫打昏过去,如果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太子莫名其妙地听完德妃的叫嚣,不解地问玄沐羽:“父皇,德妃她……” 太子会突然到来就是因为有太监心急火燎地求他去平息皇帝的怒火,没想到来到这里却看到一个“疯”了的女人。
“没事,她疯了。”玄沐羽不愿意再对这个问题进行纠缠。
太子疑惑道:“可是德妃她说……”
玄沐羽稍稍沉默了一下,抱起太子,问:“澈儿爱父皇吗?”
“呃?”太子一怔,脸红了红,说,“当然爱。”
虽然知道怀中人的爱与他所期待的完全不同,但玄沐羽还是很高兴。
“那就行了,父皇也很爱澈儿,澈儿又怎么会恨父皇?不要理会那个女人,她疯了。”
“哦,好。”
太子顺从地坐在玄沐羽的怀抱里,尽管心里被问号塞满。
太子被皇帝带去找张桐下棋,一直到点灯时分才才回到东宫。太子想到白日的事,便对林默言说:“默言,你去查查今天德妃怎么了。”
“殿下担心陛下?”
“那倒不是。父皇……”太子展开一抹笑颜,带着甜甜的暖意,带暖意慢慢淡去后,太子又微微蹙了眉,“不过这件事有些奇怪,德妃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是。”
然而第二天林默言却回报说:“德妃宫里的人昨天下午都被处死了,德妃也被打入冷宫,昨夜自缢身亡。”
太子听得一愣。
“原来父皇昨天拉我下棋是为了绑住我的手脚吗?父皇,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太子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却没看见林默言眼中闪过的忧色。
天赐元年,德妃触怒龙颜,入冷宫,不日自缢身亡。臣子张桐册君,号雅。
……
玄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名为琼姨的好心女人,是不是我将在三岁那年病死在临淄宫中。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美人,仅比那些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好一些,她的生命如同她的名字——郁美人——一样,忧郁而伤感,这也是我对她唯一的印象。长大后我常想,她没必要为了那个男人而神伤。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两岁就懂事了,若是受宠的皇子,大概会被称为天才之类的吧,只可惜我不是,我只能拖着残破的身子蜷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像被人遗弃了。
三岁那年,我又一次病倒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个嘶鸣声此起彼伏,我想这或许是地府里鬼魂的哭喊,他们在召唤我。我仿佛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大概也想念我了。
或许这样死掉也不错。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但除了幔帐模糊的青黑色,我什么也看不到。
光影微微晃动,可能是乳娘来了,我闭上眼睛装睡,睡眠中的我比清醒的我更不容易让她担心。既然是要死的人,何必再给别人找麻烦呢?
可是熟悉的女人气息没有出现,反而一个异常沁凉的幽香躲在苦涩的药味中钻入鼻子,伴随着这股幽香来到的是一个轻盈而陌生的脚步。我的嗅觉和触觉早就已经麻木了,我很惊奇,居然自己能闻到这股芬芳,听到这个脚步。
缠绕着幽香的人在我床边坐下,我睁开眼睛想去看看是谁,会是那个父皇吗?
我只看到一个不大的黑色身影,朦胧的视线里一张玉白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应该感觉到了他的美,那种直接触及心灵的美。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手软软小小的,他的嗓音清亮而沉静:
“我是玄澈,你的四哥。”
我很震惊我居然在一片魔鬼的嘶鸣中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宛若一涓清泉洗去了死亡,身体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是仙人吗?为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从死亡中解救?
不,他不是,他说他是我四哥,澈。
“泠,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泠,你要好起来。”
四哥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我没有力气去听,因为身体很轻松,软绵绵地似乎在渴求一个好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临淄宫。那股幽香再次飘来,一个黑衣哥哥走进来,神色淡然,一双黑眸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我可以看得如此清楚,我当然也看清了他的衣饰——
“太子?”
我的声音沙哑而难听,想起曾经听过的宛若泉水的沉静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太子在床边坐下,旁边一双手端来一个碗。我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之前我的注意力都被太子吸引走了,竟没有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太监。
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东西,我猜测那可能是药或者粥。
我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似乎说过什么,但是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太子问。我依稀记得他说过,四哥……什么的,但我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我犹豫了很久,才说:“澈……”
我以为这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一定不能让他满意,但显然他并不计较,点点头,微微一笑,对我说:“这里环境太差了,但现在也没办法,你先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让你搬出去。”
我想,我的命运改变了。
太子只是受他乳娘所托照顾我,但太子对我真的很好,好得让我几乎想要逾越本分向他撒娇,会想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试探他对我的好,我知道,这些无理的要求若是他能做到他一定会为我去做,然而这却并非爱我,倒更像是一种责任。
其实我在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分量吧?
“泠,怎么站在外面吹风?”
太子从后面走来,看到我站在露台上,他这么说。秋末的时候风确实有些大了,还透着凉意,然而我只穿着夏天里单薄的外衣。太子一向是细心而体贴的,他自然不会忽略这样的小细节。
我要给他见礼,但是太子已经脱下他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很自然地阻止了我的施礼,说:“别着凉了。”
披风带着他的余温和暗香,并非多么暖和的衣物,但是却软了我的心。
“太子哥哥。”在他面前我终究是自卑的,说话也无法大声,像个在大人面前的孩子,或许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个孩子,“你的披风……”我想解下来还给他,但是太子拉住我的手,摸摸我的脸颊,说:“你身体这么差,还要和我谦让?”
你的手才更加冰凉吧?
我心里想,但我也知道太子的手一直都是凉着的,即使夏天里剧烈运动之后也不过是常人的温度。父皇曾让太医给太子检查过,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为什么,似乎也让太子进补过,但显然没有效果。
“进去吧。”太子说,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一如三年前我所听到的一样,“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下次多穿点衣服,否则你这么站在外面一边吹风一边想事情是要生病的。”
我应了,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天天来陪我?
我的身体不好,娘胎里带出的问题。搬入融水宫后调养了很久才渐渐好转,但若是不小心或是季节变化,还是会容易生病。每逢我生病,太子就会在每天下课之后来看我,喂我喝药,喂我吃粥,又或者为我切些水果,看我闷还会给我讲些外面发生的或书上写的故事。
我想我是感动的,然而每次感动时却又看到那双没有波澜的黑眸,我又不安了,我想这一切不论多么体贴都是一种责任吧,那个叫琼姨的好心女人交给他的责任。
我想着这些,有点走神了,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凉,我惊惶地想要避让,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在我更加惊惶失措